周三上午，舞團召開全會議，氣氛比平時嚴肅一些。會上，領導正式宣布楊嵐總監調任的消息，并介紹新到任的藝副總監，一位姓趙的中年男，面容嚴肅，眼神銳利，看起來是個不太好應付的領導。

接著又簡單介紹了幾位新職的員工。當行政部主任念到“方愿”這個名字，戚許微微一怔。

抬眼就看到妝容致姿拔的方愿微笑著走上前一步。站在那，天生就帶著舞者的氣質。

“大家好，我是方愿，畢業于倫敦當代舞蹈學院，之前曾在NDT實習工作過。”的聲音清亮悅耳，神自信大方，“非常高興能加舞團，雖然現在轉型在行政部負責國際流與項目推廣，但我的心始終和舞臺在一起，希能用自己的專業背景，為舞團的發展盡一份力，也請大家多多指教。”

一番介紹得大方，瞬間吸引全場目，也引來一些竊竊私語，長得好看有氣質，履歷優秀，自然矚目。

戚許站在人群中，看著方愿，心里驚訝。驚訝的不是方愿的出現，而是優秀的舞蹈背景，為何會選擇做一個行政崗。

方愿的目掃過臺下，與戚許視線相接，臉上綻放驚喜笑容，朝揚眉。

戚許也禮貌朝笑了笑。

兩人崗位不同，戚許在演出隊，跟方愿沒有直接工作集，有時候在走廊或食堂面，方愿都會主熱跟打招呼。

戚許寒，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習慣了每天都要喝溫開水，拿上保溫杯走去茶水間。

“戚許好巧呀，你也來喝咖啡？”方愿端著一個印著卡通圖案的馬克杯走過來，笑容明。今天穿了件莫蘭迪的花呢外套，襯得氣很好。

“這家的豆子不錯，就是式有點偏酸，你喜歡酸度高的嗎？”

戚許保溫杯里面是周姨早上給準備的枸杞紅棗茶，淡淡搖頭：“我喝水就好。”

“哎呀，養生真好。”方愿笑得眉眼彎彎，目似有若無掃過戚許的保溫杯。

戚許接完熱水準備要走。

“誒，戚許，”方愿住，側過，倚在料理臺邊，笑看著，“周末有空嗎？陸方宇他們約著去迷霧玩玩，新開的爵士酒吧，聽說樂隊棒的，氛圍也好，一起呀？”

戚許不這種場合，何況跟他們也不，“謝謝，我周末有安排了。”

“這樣啊，那太可惜了。”方愿撅了下，做出惋惜的表，隨即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上回阿川一起來玩，我還讓他下次把你帶上呢。”說著，目落在戚許臉上。

然後戚許沒什麼反應，淡淡一笑：“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方愿對的反應有些意外，往前傾了傾，拉近了一點距離，笑道：“戚許，說真的，你一點都不介意阿川出門應酬什麼的，不帶你呀？”

戚許抬起眼，平靜看向方愿那雙帶著探究和一挑釁的眼睛，聲音平穩無波：“他有他的社和工作，我也有我的事要忙，沒必要事事綁在一起。”

“你大方的。”方愿呵呵笑，“不過我真的是很好奇誒，你和阿川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呀？覺你們倆畫風還不一樣的，怎麼就結上婚了呢？”

沉默兩秒，忽然輕笑了一下，笑意未達眼底，反而著一冷意，迎上方愿的目，“這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去問黎川。我想，他或許愿意告訴你。”

方愿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呵呵，戚許你有意思的。”

戚許沒再理，“有事，先走了。”

臨下班前，桌面手機震起來。戚許拿出來一看，屏幕上跳躍著“”兩個字，心里微微一驚，很給打電話。

連忙接通：“？怎麼了？您沒事吧？”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沒事沒事，好著呢，就是剛好跟張嬸在你們舞團旁邊這個萬悅商場逛呢，想著你快下班了，要不要一起過來吃個晚飯？”

戚許松了口氣，心里泛起暖意，應道：“好啊，我下班了就過去找您。”

“好好好，不著急，你慢慢來，注意安全。”

下班後，戚許直接走過去，十幾分鐘的路程。

到了飯店，和張嬸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茶。氣紅潤，穿著件暗紅的提花棉襖，顯得很神。

戚許笑著走過去，“，張嬸。”

“小許來啦，快坐快坐。”看到，眼睛笑眼彎彎，“沒耽誤你工作吧？”

“沒有的。”戚許在邊坐下，“您今天怎麼想到逛這邊來了？”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你張嬸陪我來逛逛，買點東西，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附近了，正好想起你就在這兒上班。”說著，把菜單推到面前，“看看想吃什麼，請客。”

三人點了幾個清淡的菜，邊吃邊聊。問排練的況，吃不吃得消，絮絮叨叨都是關心的話。

吃完飯，時間還早，興致非要拉著戚許再去逛逛，說要給買點東西。

“，真的不用，我什麼都不缺。”戚許無奈推辭。

“跟還客氣什麼，走走走，就當陪消消食。”

戚許只好隨，挽著的胳膊一起逛逛。

逛到一家家居服店，一眼看中一套淺灰的睡，材質看起來舒適。

“這個好，在家里穿著多舒服。”拿起睡在戚許上比劃，很是滿意。

戚許看著那明顯是款的睡，想拒絕：“，這……”

“聽的。”直接讓店員包起來。

戚許看著手里的購袋，只好道謝：“謝謝。”

逛得差不多了，看了眼時間，對戚許說：“好了，也累了，讓張嬸司機過來接我們就行。小許你給小川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戚許一愣，下意識想說自己可以坐地鐵回去。

看穿的心思，補充一句：“現在就打，看著你打，不然我不放心。”

戚許看著堅持的眼神，知道拗不過。拿出手機，在通訊錄找到那個幾乎從未主撥打過的號碼，遲疑按下撥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