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妤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很廉價甚至……低賤。

可此時，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其實，心里 一直都很清楚，陸湛……沒有什麼不對。

三年前，是突然出現，拿著兩家的約定和輿論的力，著他跟結婚。

在這之前，他們甚至都不認識。

換位思考，說是知妤毀了他的幸福……其實也不為過。

所以，他會討厭怨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所以在這段婚姻中，知妤一直都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就跟陸湛說的那樣，藏了真實的自己，努力去做一個“合格賢惠”的妻子。

可獨自行走的時間太久了。

從父親出事到母親重病，所有的事就好像是一摞摞加在上的稻草，直到落水的這一刻，依然的纏著。

就當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溺亡的時候，陸湛突然出現了。

——哪怕他只是站在人面前，維護了一句。

可那行為對知妤來說，依舊如同……海面上漂浮的那一塊木板。

知妤自己其實都不知道這一塊木板里面是不是空的。

那或許……也不是可以活命的機會。

但這一刻，還是手抓住了。

看著陸湛，輕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昨晚……的確是那麼計劃的。”

“但我現在突然又有些慶幸。”

陸湛瞇著眼睛看。

知妤將自己的話說完，“你當時沒有上的當。”

車廂中是一片靜謐。

陸湛的手還扣在的腦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依然很近。

近到知妤可以清楚地到他的呼吸，腦海中甚至開始翻騰……關于昨晚的記憶。

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看著陸湛說道，“不管怎麼樣，剛才……謝謝你。”

的樣子很是鄭重。

這讓陸湛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當時外面已經將他們兩家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他不得不跟知妤見了一面。

那個時候，也鄭重跟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陸湛卻只覺得十分可笑。

他甚至還問，憑借那張臉，如果只是想要錢，多的是路徑。

知妤還愣了一下。

不過并沒有因此惱怒，甚至還十分認真地跟他解釋了一下，還有個弟弟正在準備上高中，不想給他造什麼影響，更重要的是，他們要面臨的其實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庇護。

知妤當時求的，更多是這個。

可陸湛并沒有對的遭遇展出什麼同。

包括眼底里的真摯，他也只覺得無比的可笑。

畢竟……是一個得利者，虔誠和伏低做小，是應該做的事。

此時，溫知妤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的臉蛋的確好看。

認真看著他的時候，陸湛甚至可以從的瞳孔中，清楚地看見屬于自己的倒影。

如……浩瀚的星河。

陸湛盯著看了一會兒後，將手松開了。

知妤也沒有再說話。

陸湛就這麼靜默著發了車子，并且這一路上，兩人之間都保持了這麼一種……安靜。

對于陸湛，知妤曾經也有過分十分飽滿的時候。

當時對自己的婚姻還存有幻想，竭力想要做好妻子這個角，所以不余力地想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

可得到的，卻是他連敷衍一聲都懶得的回應。

于是後來，知妤什麼也不說了。

就好像……此時此刻。

但知妤突然又覺得很不適。

那平放在膝蓋上的手甚至都忍不住收，任由指甲一點點掐自己的皮中。

也是在這個時候，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知妤就好像抓到了什麼救命的稻草一樣，立即將手機打開了。

——他們學校要進行考場布置，所有學生必須回家。

“我去學校接你。”

知妤回復他，一邊看向了陸湛，“我要去知行學校一趟。”

後者皺了眉頭。

知妤主跟他解釋，“他們學校要布置考場，宿舍沒辦法住，所以我得去將他接出來。”

話音落下，知妤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

陸湛對的事顯然并不關心。

他皺的那一下眉頭，或許也只是因為……他不喜歡被當做司機而已。

這種狀態，讓知妤突然想起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

于是知妤很快又說道，“你在前面將我放下來就好了，我自己……”

陸湛沒有回答，只轉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讓知妤又將自己的聲音咽了回去。

然後，陸湛便切換了車子的路線。

此時學校的人都已經走地差不多了，溫知行顯然是最後一個才跟知妤說的這件事。

等知妤到了後，他還主解釋，“我本來想自己找個旅館住的，但最近嚴查，未年不讓開房。”

知妤的臉越發難看，“所以呢？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還不打算給我發消息是嗎？”

話說完，的牙齒也慢慢咬了。

因為知道，這不僅僅是溫知行的責任，還有自己的。

這段時間被其他的緒填滿了生活，以至于都沒有時間去關注溫知行的生活，甚至連他要高考這件事都忘了。

溫知行馬上覺察到了的緒，也立即告訴，“你放心，我沒事，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好好復習著。”

知妤沒有回答他的話，只直接拿過了他的書包，轉就走。

溫知行原本是跟在後的，但幾步過後，知妤的腳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溫知行順著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陸湛正站在對面看著他們。

按照往常，他就算送了知妤過來，一般也會馬上掉頭離開。

可此時，他卻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他們。

知妤那抓著書包的手突然又收了。

也不太理解地看著陸湛，仿佛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會在這里一樣。

陸湛什麼也沒說，只走過來將手上的書包接了過去。

直到他將車門打開示意溫知行上車時，知妤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幾步上前說道，“我已經租好了房子，知行就住……”

陸湛卻是問，“什麼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