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郎青見他沒反應，就要手。

欒時晏在這個時候松了手，站在鹿黎兩人面前，盯著鹿朗青看了好一會，“打人，你還有理？”

“我教訓自己兒關你屁事！”

“兒？”

欒時晏剛剛多聽到了一些，側目看了眼鹿黎，隨後道：“說了，不認你。”

“說的什麼混賬話！”

鹿郎青徹底破防，大吼道：“我生了，里流著我的，這輩子都沒法和我離關系！不是一兩句話說斷就斷的！”

“確實斷不了。”

欒時晏說道：“等你老了，可以去法院告，一個月五百一千的，我們也給得起。”

他這個人其實有氣人的本事，只是家教和素養讓他收斂了格里算是缺陷的一部分。

如今上鹿郎青，倒是有幾分興致鬥一鬥，“還有，所有人都是生下來的，別給自己邀功。”

“男人沒法生孩子，這是常識。”

鹿郎青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教訓，惱怒就要手，被鹿歲上前攔住，“爸，算了，阿藺和他媽媽都還在呢。”

剛剛場面太混，還是回頭看了眼，結果看見程藺媽媽一臉嫌棄的眼神，明顯，是覺得鹿郎青鬧這樣，實在是上不了臺面。

這才上前阻攔，不可希談好的聯姻打水漂。

嫁給程藺的人，只能是。

鹿郎青腔劇烈起伏，面通紅，不知道是被鹿黎還是欒時晏氣的。

“你……就是和阿黎領證的人？”

鹿歲在一旁觀察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開始看見了一個50多歲的人握著鹿黎的手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上車離開。

鹿清然和周崇也在，而鹿黎剛剛明顯是要跟著這個男人一塊離開，稍微推算一下，就能猜到這個男人的份。

說實話，鹿歲是意外的，知道鹿黎領證的消息後很詫異，片刻後又覺得開心，鹿黎子倔，現在無比謝這份倔，為了不嫁程藺，就想方設法自救，最後隨便找了個男人領證。

覺得鹿黎蠢，一直抱著看笑話的想法。

畢竟這個圈子稍微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會接和鹿黎結婚，哪怕是協議結婚。

那就證明，鹿黎找的這個男人，要麼是個普通人，要麼就是有缺陷的豪門公子，要麼是私生子，要麼有問題。

但如今，看著面前這個男人，覺得自己想錯了。

是豪門千金，從小被金錢和權勢侵染，邊接的人也是。

這個圈子的人都有個本事，大致掃一眼，就知道別人是出豪門，貴族，還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這個男人外貌并不差，甚至是上乘，眼神從容松弛，散發出的氣場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在看向鹿郎青時，也沒有懼怕，討好或者恐懼，完全是看下位者的眼神。

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人，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培養出來的。

欒時晏看一眼，沒接話，直接忽視。

“回去？”他看向鹿黎道。

後者點頭，隨後看向鹿清然，“姑姑姑父，我們走了。”

“好。”

鹿清然皺眉，看著紅腫的臉，叮囑道：“回去記得用冰塊敷一下。”

鹿黎點頭，跟著欒時晏上了車。

一行人目送著那輛牧馬人離開，程藺側的手微微著，原來真是和鹿黎領證的男人。

“戲看完了，回去吧。”

邱冉語氣鄙夷，拎著包往前走。

“阿姨。”

鹿歲上前，臉上掛著笑，“回去注意安全。”

邱冉掃了一眼，嗯了一聲，態度沒因為兩人即將為婆媳而轉變，依舊是從前那副面孔。

“……哦，對了。”

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轉盯著鹿歲，“有些方面你還是得跟你妹妹學學，坦率直接，多好啊。”

鹿歲臉上的笑凝滯住，在邱冉面前刻意扮演端莊穩重，溫大方，就為了得到邱冉的一句贊賞。

結果，邱冉現在居然讓學習鹿黎的潑辣和不敬長輩？

暗暗咬著牙，心里想的是，這究竟是真心話，還是邱冉刻意看鹿家的笑話？

回去的路上，邱冉坐在後座往前看，後視鏡里是程藺繃著的臉。

“可別跟我說，你喜歡上了鹿黎。”

這個兒子從小看到大，什麼最了解。

當初和鹿歲分開後，消沉了一陣子，後來發向上，一步步往上爬，終于得到程振生的認可，了程氏的二把手。

沒多久之後就說要和鹿家聯姻，倒是無所謂，反正程政生也不反對，娶就娶唄。

程藺這些年過得并不開心，婚姻讓他自己做主，算是程振生給他的獎勵，畢竟這些年，程藺的確付出了很多，也很辛苦。

只是，這聯姻對象以為是鹿歲，結果是鹿黎。

還沒訂婚，又出他和鹿歲在婚紗店試婚紗，還被拍了照片。

這事一鬧大，程振生把人喊去書房，說如果不想娶那就別娶了，凈讓人看笑話。

現在，好不容易商量好後天舉辦訂婚宴，但覺得，程藺看鹿黎的眼神，不對勁。

見程藺不接話，收回視線，輕聲道：“現在後悔，晚了。”

他和鹿歲結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而那個鹿黎，似乎也已經和別人領證了。

程藺沉著臉，抓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骨節凸起，泛著白。

——

“你先上去，我買點東西。”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欒時晏走出去。

鹿黎張，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話。

五分鐘後，欒時晏拎著東西走到門口，看見蹲在門口的人，眼神閃過一懊惱。

“抱歉，忘記了。”

他上前，打開門，然後幫鹿黎錄了指紋，“碼是980668，你可以改你記得住的。”

“不用。”

鹿黎應了聲，跟著他進了屋。

“坐下。”

欒時晏把東西放下，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里多了冰塊。

鹿黎坐在沙發的一角，下意識手，“我自己來。”

欒時晏躲開的手，看了一眼，“你看得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