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扶手上，握著冰塊著紅腫的半張臉。

兩人距離有些近，四周又安靜，鹿黎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下意識收，莫名有些張。

“那個……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雖然已經提前說了和鹿家人來往不多，關系不親。

但正常人聽到或者看到有人手打父親，即便不認，都是會震驚的。

要麼覺得這個人有病，要麼覺得這個人大逆不道。

但從上車到現在，欒時晏一句話都沒說，也沒發現他有言又止的瞬間。

“問什麼？”

欒時晏神沒變，把冰塊挪了下位置，盯著紅腫的地方，語氣很淡定。

嗯……

這下到鹿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就不好奇，我跟家里人的關系，為什麼這麼差？”

鹿黎腦袋微偏，抬眸看他，“還是……”

覺得的事理起來會很麻煩，索就不問。

“這是你的私。”

欒時晏自始至終都很沉靜，“等你哪天想說了，我聽著。”

鹿黎抿，哦了一聲。

晚上，兩人躺在一塊，鹿黎側躺著，神得很。

原來那天秒睡，是因為累到了。

重重呼出一口氣，人在失眠的時候總是格外煩躁，又不想玩手機，就怕越玩越神。

翻來覆去，最後盯著天花板發呆。

邊的欒時晏格外安靜，像是睡著了。

鹿黎忍不住嘀咕道：“睡眠質量可真好啊，說睡就睡……”

其實，欒時晏沒睡著。

他天生警惕強，哪怕是很細小的靜他也會第一時間驚醒，何況鹿黎還翻來覆去好多次。

聽到自顧自的聲音，睜開眼，想了會，還是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邊的人安靜下來，呼吸均勻，終于睡過去了。

欒時晏翻了個，背對著，放松了下來，閉著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鹿黎照常起床，邊的床位已經空了。

欒時晏到部隊的時間很早，究竟幾點起的，也不知道。

到了公司之後就投了工作，期間周楚然給打了個電話，很震驚和欒時晏領證的事。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悶聲干大事啊！”

那邊的聲音很激，“大院最帥的男人被你悄無聲息拿下了？”

“用的人計嗎？還是你們其實在軍訓的時候就搞上了？暗度陳倉？破鏡重圓？”

鹿黎越聽越覺得，這個妹妹和欒時念為朋友是有原因的。

兩人思維都很發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甚至腦海里能自生一段故事，然後復制粘到和欒時晏上。

“說什麼呢。”

鹿黎說道：“剛好都有結婚的念頭，就領了。”

“？”

周楚然“嘖”了一聲，“說的啥，結婚，不是過家家。”

嗯……這話，居然從一個大學生里說出來，也是奇怪。

鹿黎晃了晃腦袋，“別腦補了啊，我還要工作呢。”

“說到腦補……嘿嘿……”

那邊突然傳來猥瑣的笑聲，“姐，你跟時晏哥……”

“停！”

鹿黎打斷道：“收起你猥瑣的想法，我掛了。”

掛了電話沒一會，微信消息來了。

【姐，你害什麼！大家都是年人！】

【……】

鹿黎關了聊天窗口，起去茶水間。

“哎，明天就是老板和鹿大小姐的訂婚宴，我們是不是可以劃水了？”

“能不能有點出息？就想著劃水？”

“不然？期待他邀請公司的人去參加訂婚宴嗎？”

“……也是哈”

聽著同事說八卦，鹿黎沒停留，一點不好奇，倒了水就離開茶水間。

好的，程藺忙著婚禮的事就沒空來這，非常不理解，這人三天兩頭往這跑干嘛？吃飽了撐的？

下午五點多，忙完工作，打開購件，花半個小時的時間采購了做飯需要的鍋碗瓢盆以及雜七雜八的東西。

“干嘛呢？”

唐穎閑來沒事轉到了的工位，掃了眼電腦屏幕，“你要做飯？”

鹿黎盯著屏幕上的菜譜，嗯了一聲，“應該不難吧？”

“不難，但……”

唐穎了把的小手，“做飯油煙重，傷臉，洗碗也傷手，你圖什麼？”

“我覺得應該有意思的。”

鹿黎隨口道：“每天吃外賣也沒勁，學著做做飯唄。”

唐穎不理解，“希你不是三分鐘熱度。”

“我不是。”

鹿黎異常堅定，“我遲早會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優秀人！”

“一般這種人，都有個老公需要伺候。”

唐穎問道：“你這是……想靠廚藝拿下那個欒教？”

“去去去”

鹿黎擺擺手，“忙你的去吧。”

覺得唐穎是個大，要是把結婚的事告訴，肯定三兩天大家都知道了，到時候會吵著讓把欒時晏帶出去，一塊吃飯。

欒時晏應該不喜歡和陌生人吃飯，還是先瞞著吧。

晚上，鹿黎回來得比較晚，欒時晏已經洗過了澡，在客廳看時事新聞。

聽見靜，回頭看一眼，“加班？”

“和同事在外邊吃飯。”

鹿黎換上拖鞋，把包丟在一邊，站在空調底下吹了會才進臥室。

打開柜拿出睡，剛準備去浴室時，床頭柜上的一個盒子吸引了的注意。

以為自己看錯了，拿起來一看，的確是避孕套。

閉著眼回想了會，確認不是準備的，而且這玩意昨天也不在。

所以，是欒時晏準備的。

莫名一陣燥熱襲來，臉也有些燙。

把東西放下，了自己的臉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已經十一點，客廳沒人，欒時晏已經進了臥室。

鹿黎站在臺，深呼吸幾下。

最後還是張，轉走到客廳撿起手機，打開搜索引擎。

【生第一次會痛嗎？】

搜了下，有些人說會，有些人說不會，因人而異。

“嘖”

嘆氣，這些人沒幫上什麼。

不知道磨蹭了多久，終于進屋。

和往常不一樣，欒時晏沒躺下，而是靠坐在床頭，手里拿著本書。

咽了咽唾沫，更張了，“怎……怎麼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