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好妝，桑芙又找出了款合適的珍珠發夾別在發間，這才下了樓。

君君說的那些條件，對桑芙而言無足輕重，最終決定幫忙，只是因為所需時間不長，而恰好有一些空。

從康復醫院回來後不久，容清秋給開了藥，後又專門打電話過來叮囑，每天盡量要出一點時間出門轉一轉。

秋天的太是舒服的，曬在上沒有有力，出去走走也好。

趙阿姨聽到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腳步聲，從餐廳探出個頭：“桑小姐，要出門了啊。”

“嗯。”桑芙點頭，和君君約好的時間有點尷尬，不到午飯的時間，但等回來再吃也晚了，索就特意代趙阿姨不用做午飯。

正要走時，趙阿姨卻：“誒誒，桑小姐，等一下，你的藥還在熬著——”

“……趙阿姨，我有急事，等我回來再喝。”

桑芙面不改地回和趙阿姨招手告別，步伐卻默默加快了。

好吧，承認。

答應君君，其中還有一個桑芙無法割舍的原因。

為了躲避這一日三次的中藥。

太苦了。

……

君君在嘉大校門等，熱地和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往校園里走。

還記得昨天第一次見面，桑芙走進校園後不久就在樹蔭下看到了一群年齡相仿的同學，隔著老遠，君君幾乎跳起來沖他們招手：“哎，這里！”

待那群人看過來，君君繼續說：“我沒說錯吧，你們看，我找的模特是不是了！”

桑芙不太適應地抿抿。

從小到大，不是沒有人說桑芙好看，但了這種詞，覺還是多有些夸張的分。

“哇，君君，你哪里找的小學妹？”有個男生上來就笑嘻嘻地開口，下一刻就被君君狠狠地瞪了一眼：“什麼學妹，芙芙姐比你們都大，而且畢業都一年了，我告訴你，人是我請來的，你好好端正你的態度。”

君君脾氣火辣是社團人盡皆知的，男生撓撓頭，本也不是惡意，趕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

又跟桑芙說了不好意思。

桑芙只搖搖頭，沒放心上。

今天也是在同樣的位置見面，大家集合在一塊，時間又迫，君君招呼道：“事不宜遲，我們趁著午休時間，趕開始吧！”

……

張路這段時間被底下那幾個社團里的學生煩得不勝其擾，他擔任這個攝影社團的指導老師也有好幾年了，還從來沒到這麼認真益求的一屆學生。

慢慢把他從煩竟也煩出了鬥志，每天神抖擻地等著去指導，上還不承認。

“那群孩子們啊，天天讓我去幫忙看看，拍得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最近又想給嘉大折騰個宣傳微電影哦，還是從校外選的模特，據說很歡迎啊，天天有送水的男同學。今天都是第二天拍攝了，專門我過去看，每天真是使不完的力。”

一路上迎面有不學生過來問好，莊墨聞頷首示意，這才笑著說：“這個年紀有激才正常。”

“也是，想我二十出頭的時候，那也是桀驁不馴啊，轉眼都三十多了，棱角都被磨差不多了。”張路嘖了一聲，他瞇著眼睛眺，很快將目鎖定在不遠，“看看，那群鬼頭就在那呆著呢。”

“莊教授，我就先不去食堂了，他們找我找得急，不然麻煩你幫我打一份……”

張路說著回頭看向莊墨聞，卻注意到他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的遠，漆黑的眸子有些深，像是被什麼吸引走了目。

他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除了他那群學生在拍攝，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莊教授，你在看什麼？”

莊墨聞目微，看向張路，他神不變：“沒什麼。張老師，你這群學生還要拍多久？”

“大概半個小時吧。”張路說，“他們也不是很有時間，共同休息時間都是好不容易湊出來的，飯都沒有空吃。”

莊墨聞表示了解：“這樣。”

眼見莊墨聞要走，張路連忙提醒：“哎莊教授，那飯……”

莊墨聞轉的作微頓，像是才想起他先前的話，他微微一笑，拒絕了：“我也不去吃食堂。張老師，不好意思。”

張路：“……”他們剛才不就是準備去食堂嗎？

而且莊墨聞為人很低調，旁的老師中午偶爾還會點點外賣或者去下館子，他基本都是在學校吃食堂，還沒過特殊例外。

這回是怎麼了，奇了怪了。

……

桑芙剛和君君一行人互道完再見，手機便響了一下。

還以為是盛微瑤找去吃飯，沒多想打開手機，結果置頂盛微瑤那一欄靜悄悄的，什麼也沒發。

往下看，才看到莊墨聞的名字。

莊墨聞：[來嘉大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張了一圈，沒看見那道高挑的影，這才回復：[你看到我了嗎？]

約莫又覺得這是句廢話，又迅速編輯：[我答應幫別人一個忙。]

很快，莊墨聞回：[知道了。]

他沒有多問，而是轉向另一個話題。

[吃飯了嗎？]

桑芙：[沒有。]

莊墨聞：[和朋友有沒有安排？]

拿起手提包向校門口不慌不忙地走去，還是那兩個字：[沒有。]

不太喜歡去陌生又熱鬧的場合，君君說要請吃飯的，桑芙拒絕了，只接了杯送到手里的果茶。

至于盛微瑤，這兩天忙，還是別打擾了。

莊墨聞：[我也沒有。]

[一起吧。我在校門口等你。]

桑芙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臨近校門口。

這會子是午休時間，正是學校最熱鬧的時候，桑芙似乎還能在人來人往里看到方才才見過的悉面孔。

難以想象，以莊墨聞一戴婚戒就在傳遍嘉大的人氣，自己要是坐上了他的車，估計下一秒群聊里的主角就要變了。

桑芙微一沉思，迅速想到了解決辦法：[我開車來了，你把定位發給我吧，我們在目的地見面就好了。]

……

莊墨聞選是一家中式特餐廳，在霖城開了有許多年了，口碑與口雙在線。

開車過去十多分鐘，桑芙停好車，按照他給出的位置，推門走進去。

他定了個單獨包廂，不在樓下大廳。

桑芙跟著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二樓房間。

莊墨聞比到得早些，桑芙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雖然他們在一起吃過很多頓飯，但通常趙阿姨都會在旁邊。

像這樣在餐廳里面對面坐著，邊一個打擾的人也沒有，上一次還是一個月前。

不過那時是在嘉大附近的咖啡廳。

“昨天趙阿姨和我說，你好像有點忙，中午的藥推到了下午。”不等桑芙出聲，莊墨聞就率先開口了，他的嗓音極溫和，“我還在想，你是不是怕苦不想喝，原來是真的忙。”

桑芙：“……”

忙是真的，怕苦不想喝也是真的。

喝藥的時候在飯後，趙阿姨和莊墨聞通常都在邊，每次都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喝掉，眉頭都沒皺一下，趙阿姨第一次見還很吃驚：“不苦嗎？我還沒放冰糖。”

桑芙舌頭被苦味侵蝕到發麻，臉卻沒變，每次都是鎮定地放下碗，鎮定地說：“還好。”

沒人看出一星半點異常。

沒解釋，笑了一下，“前兩天去找我朋友的時候正好的學妹，我正好有空，就過來幫下忙。”

菜單遞到手里，桑芙點了幾樣招牌菜式，兩個人吃吃不了多，莊墨聞接回來象征地勾了兩道，遞給服務員，彬彬有禮地說：“麻煩放辣椒，辛苦。”

平時做飯都是趙阿姨負責，出門在外，他還能記得吃不了辣，桑芙說了聲謝謝。

莊墨聞搖搖頭。等待的時間，他問：“你們還要拍幾天？”

“可能還有兩天。”桑芙也不太確定，“看進度吧，今天天的線不太好，可能明天要拍早上的景。”

莊墨聞微點了下頭，他語氣如常：“明天上午我沒有課，我們吃完早餐可以一起過去。”

正式上菜前，服務員贈送了一盤鮮切水果盤上來，桑芙吃了塊蘋果，聽到他這句話，差點被水嗆到。

“不、不好吧？”

“慢點。”莊墨聞沒料到反應這麼大，遞給張餐巾紙，等恢復平常，才問：“有什麼不好？”

只是沒等回答，菜就被陸陸續續端了上來，被一打斷，莊墨聞便沒有再接著問。

莊墨聞的教養很好，吃飯時幾乎不會說話，桑芙也就裝作沒聽見，安靜地吃飯。

這家餐廳初中的時候還過來吃過，是父母給期末考試第一名的獎勵，其實每次的進步都能得到嘉獎，禮不斷，唯有那次一塊吃一頓飯的獎勵，是等了很久才等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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