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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檀郎》 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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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聽了心中卻頗不是滋味。

畹君爹生前是江浦縣令,八年前因病離世。畹君好歹當了九年家千金,哪怕如今家道中落,亦已養端莊得的舉止。

而佩蘭是腹子,一出生就沒了爹,胎里又帶著病,哪有那樣的條件和環境給學禮儀?

說起來,最虧欠的就是小兒了。

雲娘把手上的面果子遞給佩蘭,溫聲道:“別急,阿娘的也給你吃。”

“娘!”畹君不滿,“這塊是給你帶的!”

雲娘笑道:“娘早過了稀罕這些東西的時候了,你妹妹吃,就都給罷。”

畹君聞言悶悶不樂,雖素知母親是這樣的子,只是一番心意全然不被母親放在心上,難免有些明珠暗投的郁懣。

回到屋里,將時問蕊給的那件羅衫拿出來細瞧。纖薄的銀紫花羅裁剪得宜,在燭火下泛著瑰艷的暖金調,,華人目不能移。

雖然是時問蕊嫌棄不要的,畹君還是喜歡得不行,小心地將衫疊好放進箱籠里,這才取出那枚掉了珍珠的耳墜細看。

耳墜上的孔大如拇指蓋,要找到這麼大的珍珠只怕不易。

畹君暗恨自己心,那麼大一顆珍珠,怎麼掉了都沒發覺呢?

翌日雲娘拿著金錁子去換了二十六兩碎銀,留下二十兩家用,余下的六兩給了畹君。

畹君翻出賬本,將這六兩銀子的賬記了下來。

這些年母三人相依為命,父親的留下來的薄產只夠勉強度日,雲娘平時在酒樓幫廚,閑暇時還得接些繡活來補家用。

從十歲起幫母親做繡活,如今針線做得極盡秀致工麗,賣出去的價錢也越來越高。及笄以後,又在巷口支了個書信攤,平時替人讀信寫信,每日也有幾十錢的收

畹君從書信攤賺的銀錢都攢了下來,備著給自己當嫁妝。只是佩蘭每月要吃二三兩銀子的藥,有時候家里周轉不開,不得拿自己的私庫去補。

因此兩年多了,畹君的私庫還是只有可憐的十幾兩銀子。等補上那顆珍珠,還不知道要去掉多銀子。

畹君長吁短嘆了一回,仍舊到巷口樹蔭支起攤子。

如今暑氣漸盛,巷口了鄰里最的納涼去,連帶著畹君的生意也好了些。沒客時便低頭做針線,一面分神去聽旁人閑話談天。

那閑聊的人中有一個姓葛的婆子,平日里行走在大戶人家的後廚幫工的,說起那些高門私事來頭頭是道,畹君正是從口中聽說的時二爺和謝四娘的傳聞。

這天葛婆子又在與幾個婆姨閑聊,說到前些日子宣平侯府老夫人的壽宴——

“那位時二爺呀,聽說謝四娘來府做客,為告相思之苦,特地讓小廝請了謝四娘到幽靜相會。誰知謝四姑娘端莊守禮,不愿婚前私會,因而沒去。雖然沒見,可倒讓時二爺愈發敬重珍來……”

畹君一聽,險些讓繡花針刺破了手指。

心中倍不妙,因為記掛著耳墜的事,反而將謝四姑娘那檔事忘了。眼見流言傳到了這種地步,要是給時二爺聽到,還不得氣死,只怕跟那謝四姑娘的罅隙更深了。

得趕找到謝四姑娘,向其轉達時二爺的意思才行。

可是該怎麼見到謝四姑娘呢?那謝府高門大戶,也進不去;若等謝四姑娘去侯府做客,那還得再上一趟侯府的門。

畹君心煩意,早早收了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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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雲娘去了布莊裁裳,只剩個佩蘭關在屋里。

畹君去熬佩蘭平日喝的藥,小姑娘就蹲在藥爐子旁邊幫扇風。

“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佩蘭半歪著頭,大眼睛黑白分明,倒映著畹君秀眉半蹙的模樣。

畹君轉過眸一眼,幽幽嘆道:“如果兩個人之間有誤會,本來要解開的,卻因為我的緣故耽擱了,現在誤會鬧得更深了。你說,這可怎麼辦呀?”

佩蘭眨著眼睛道:“那他們重新說清楚不就好了。”

畹君一怔。

是了,時二爺能找謝四姑娘一回,便能再找第二回 。

這流言都傳到市井街巷里了,他肯定有所耳聞,說不定早耐不住去找謝四姑娘算賬了。只要他們一見面,就會知道上回是冒認了份,只怕兩個人都已經恨上了。

要是現在找上謝四姑娘,豈不是送上門給人家問罪的?

畹君一遲疑,便下了去找謝四姑娘的念頭。

左右也不常去侯府,等把耳墜還給鄭姨媽,以後避著時二爺走就是了。反正時家已經有了一個要避的人,也不差再多他一個。

敲定主意,反而輕松起來,漸漸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過幾日到了四月十五,畹君起了個大早,準備出城去上元縣郊的慈育堂開義塾。

慈育堂的管事陶媽原先是家的鄰居,聽說畹君能認字,便聘給慈育堂的孩子們啟蒙,一個月給五百文錢。

後來慈育堂收的孤兒太多,城里住不下,便遷到了上元縣郊去,也順勢停了畹君的差事。

可畹君見慈育堂好些孩子聰明伶俐,不忍心讓們以後目不識丁,便每月逢日出城去開一次義塾,如今也堅持了一年。

一大早趕到街口坐上了驢車,因是出城,便戴了一頂青紗帷帽。只是孩子到底俏,平時沒機會穿那件銀紫羅衫,正好趁今天穿出門去。

那駕驢車的人稱王五,平日做的就是駕車往返金陵府城和上元縣的營生,畹君坐了他一年的車,兩人也算是相

到了上元縣郊,王五特意往慈育堂多捎了一段路。

畹君激他這一年的照拂,正好最近手頭寬裕,便多給了他二十文錢。

王五高興得見牙不見眼,連聲道:“申時二刻,我還在這里等謝姑娘。”

畹君謝過他,便往慈育堂走。

慈育堂建在清溪村北坡上,占地甚廣,有二十幾間屋子,住了六七個管事并五六十個孩子,還有一半的空屋子。

如今天熱,畹君爬上坡便出了一層薄汗。

一到門口,慈育堂的孩子們便沖過來將團團圍住。因義塾這日不用干活,故而孩子們都分外盼來。

管事陳媽見了畹君笑著打趣:“謝姑娘今兒怎麼穿這樣好看?求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吧?”

畹君臉上浮起紅雲,嗔道:“媽媽真是的,怎麼好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些話?”

陳媽搖頭笑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姑娘年紀到了,本就該多作考慮嘛。我看謝姑娘知書達理,又是家千金,至也得是個秀才舉人方配得上你。”

畹君苦笑一聲沒有接話。

其實自及笄以來,便有許多人上門說親,其中不乏人品樣貌俱佳的青年才俊。

只是母親嫌人家清貧,要給找個富貴門庭;又恐怕委屈畹君,還要求人家上有功名。

這般一來,滿足條件的人家反而嫌早年喪父、又沒有兄弟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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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的婚事倒耽擱了下來。

畹君沒母親要求那麼多,就想嫁個家世簡單、年紀相當的秀才,到時陪著夫君一路科考,以後當個進士娘子太太,日子總會越過越好。

陳媽見多談,便讓領著孩子們進屋讀書去了。

因為一個月只開一次義塾,所以將教書的得極滿,只在用午飯時停下來歇了兩刻鐘。

慈育堂的孩子都是孤兒,因此更為懂事乖巧,縱有幾個不認字的孩子,也非常安靜守紀地聽開蒙。

畹君講得口干舌燥,便讓他們自行練習寫字,自己忙里閑倒了杯茶喝。

這時外頭響起一陣駿馬的嘶鳴,畹君心中好奇,端著茶杯踱到窗邊往外去,見是兩個紅兵在跟陳媽說話。

不由輕皺眉頭。

們這樣的安分良民是極見到兵的,要是出現了兵,那必然是出了不好的事。

尋了空出去問陳媽:“方才那兩個爺來干什麼的?”

陳媽向來笑瞇瞇的臉上難得凝重起來:“那爺說,近來邊郊有匪徒流竄,他們要在此剿匪,想借我們這房屋做個臨時據點。”

剿匪?畹君心里猛地一,想起那日躲在水榭後面聽到的談話,忙問陳媽:“外頭來了幾個爺?為首那人長什麼樣?”

陳媽凝神一想,道:“來了有十個人吧,都是騎馬來的。為首那大人的個子很高,長得很俊,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很有威儀。哎呦,我都不敢跟他說話,讓楊媽在前面招待呢。”

畹君腦袋“嗡”地一聲。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聽這形容,八九不離十是時二爺親自過來了。

畹君怕時璲撞見要跟算賬,又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離開此地。萬一拖到申時,王五的驢車走了,可就回不了城了。

不如趁時璲還在跟楊媽涉,先趕離開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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