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抱下去。

虞綰音著頭皮搭上，試著借力下馬。

大抵是力氣用的不對，下的馬躁起來，虞綰音本就重心不穩，更是驚得不敢下去。

接著腰上就落了一只大掌，輕而易舉地將拖起又放到地上。

虞綰音心臟懸空又被拖住，落地被松開後，腰上還殘存著那力道。

被過的地方發熱發燙，尾椎散著似有若無的麻。

屋打算燒水的年出來恰好就看到這一幕，年打水的作愣在原地。

虞綰音看過去時，年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臉，掉頭就跑。

戎肆低罵了一句臟話，走上前，“好小子，是你。”

“不是我！”年邊跑邊喊，“你們去別家吧，我家不方便。”

剛剛進屋的老嫗聞言又把年拎了出來，“阿箏怎的這般無禮，快去燒水。”

“阿婆～”年又掙扎了片刻，被老嫗一頓訓斥。

再出來時就顯得老實很多。

阿箏垂頭喪氣地打水，換了一套策略，開始裝沒見過他們。

戎肆將馬拴到他們家的雨棚下面，虞綰音也站在雨棚下面，好奇地看著快要把頭埋進地里的年，“你家在這啊？”

“什麼我家在這？”年眨了眨眼睛，“我家一直在這。”

虞綰音點頭，“那你跑回來地還快，再晚個把時辰，就要被淋在山上了。”

年直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今天就沒上過山。”

他說著就提著水桶進了屋子。

虞綰音問他，“沒上山去賣參嗎？”

年聽見說話，又火急火燎地跑出來，“你小點聲，別讓我阿婆聽見！”

他兇神惡煞地警告，“你今日要是敢多說一個字，小心我……”

年狠話剛說了一半，冷不丁瞥見虞綰音後，那形高大的男人抱臂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細胳膊細，是把話又噎了回去。

虞綰音重復他的話，“小心你什麼？”

“罷了，算我倒霉。”他跑回房間，將那藏起來的荷包拿出來，“給！”

虞綰音接了過來。

年猶豫片刻悶悶地說著，“差了十兩，我去買藥了。”

“阿箏。”屋老嫗又他，“你這是哪里來的參？”

年臉微變，忙去抓虞綰音的袖子，“你不許告訴我阿婆，這十兩我以後會還你的。”

他說完，老嫗就出來了。

年折返回去，跟老嫗解釋，“這是我從山上挖到的。”

老嫗看著不太相信，一臉納罕。

祖孫倆又回去說了兩句什麼，老嫗似乎才被說服。

出來看見他們還沒進屋，連忙道，“這大雨天的，快進屋。”

鄉野間的院子不大但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

虞綰音進屋坐下，老嫗給他們倒水，“這山里的天，就是沒個準數。”

虞綰音看倒水的手一直在抖，大概是自己控制不了，便順手接過來，“本就是麻煩您，我們自己來吧。”

老嫗不好意思地坐在旁邊。

虞綰音將手里的荷包推了過去，“怕是還有多需要您照應。”

老嫗連忙擺手，“你們太客氣，不過就是騰個位置的事。”

阿箏燒上水從門外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他腳步頓了頓，多看了兩眼虞綰音。

“若是沒有你們，我們恐怕要在山里過夜了。”虞綰音遞出去，就沒有要收回來的意思。

老嫗又推了一陣，見到銀錢數目立馬站了起來，“這……”

戎肆摻了一句，“夫人給的，就拿著。”

這回兒換了老嫗連連道謝，轉頭跟阿箏說著，“快去郎君和夫人殺只。”

虞綰音聽著老嫗的話鋒，約覺大概是誤會了。

戎肆那是敬稱，而不是……

阿箏答應著起，又出了屋。

老嫗視線在他們之間打了個來回。

當真是相配，這夫人上清清素素。

那男人眉宇間雖然兇悍了點，但簡單地玄勁裝在上也被他穿出不凡的英武氣。

寬肩窄腰，壯結實。

虞綰音了，想解釋發現又解釋不了。

今日畢竟是去禮佛，穿得素凈也沒戴什麼顯份的東西。

說不是，怎麼解釋他們兩人孤男寡，同乘一匹馬出現在這里。

說了反而更麻煩。

思索片刻，索也就不說了。

反正他們也不會知道是誰。

老嫗安排好，轉頭看著外面天，“估著天晴要等晚上了。”

其實這會兒功夫天就已經快暗了下去。

虞綰音聽著這時間轉頭看戎肆，“晚上山路還能走嗎？”

“剛下過雨，路上都是咱們剛來時候的樣子。”

虞綰音一想他們剛剛是為什麼躲

過來的，就知道這山路是一時半刻走不了。

“不礙事，”老嫗示意這間屋子，“這屋子是我兒子和兒媳的，你們若是不嫌棄，今晚在這里過夜就好。”

老嫗說著去柜子里拿東西，拿出來一床被子放在旁邊。

虞綰音下意識去看他。

戎肆了一眼，徑直朝老嫗走過去，“我來。”

老嫗不好意思地笑，“就一床被子，你們將就一下。”

放下，便也不好過多打擾他們，出門去看熱水如何了。

但也子不便。

阿箏被祖母得忙里忙外，頓這世上虧心事做了，當真是後患無窮。

自己就騙了這一回銀錢，現在累得跟個孫子一樣。

阿箏好容易將收拾好的燉上，熱水挑進房里，剛出來坐了一會兒，就被祖母催著。

“那夫人服了些，你快去送些干凈的。”

阿箏只能認栽，垂頭喪氣地前去幫忙。

虞綰音這次只有外衫了，正糾結著要不要換，房門就被敲響。

阿箏從門外進來，手里抱著幾件干凈的，“吶，給你的。”

虞綰音瞧著是孩子的服，“你還有妹妹？”

阿箏蹙了下眉，“這是之前阿婆給我買的。”

抬頭，“我是孩！”

虞綰音視線從平坦的軀略過，愣了下，“不好意思啊。”

阿箏懊惱地低頭看了看關鍵位置，小聲嘀咕，“這麼不明顯嗎。”

阿箏約麼十三四歲的年紀，板是有點營養不良的單薄，大抵是為了方便，基本穿得都是布麻。

這些漂亮規整的，都一直沒穿過。

鄉野間的孩子用不上。

虞綰音只換了一下青綠的外衫，其他的原樣還給阿箏。

阿箏如今也不穿這些，“先放夫人這吧，我回去了。”

虞綰音住，“你房間在哪？”

阿箏沒想到問這個，停下來，轉頭看。

虞綰音解釋，“我今晚想跟你睡。”

“為什麼啊。”阿箏抓了抓頭發，“你不跟你夫君睡？”

虞綰音斟酌再三，阿箏看到過他抱下馬，更不好解釋，“剛跟他吵了一架，不想跟他睡。”

阿箏茫然地看了一會兒，“那好吧。”

虞綰音不聲地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有辦法不用再跟他單獨相一晚。

虞綰音還是怕的。

尤其他白日里說了那樣的話。

他要是真恨、恨楚。

強要了，就足夠日後在相府心驚膽戰。

他甚至不需要等楚死，就能脅迫跟他走。

到時候在匪營，他想如何折磨，都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阿箏幫虞綰音把東西帶過去。

虞綰音從門口上在外守著的戎肆。

戎肆高大形擋住了的去路，“聽說，夫人跟我吵了一架。”

虞綰音霎時間耳發麻。

這會兒儼然分不清，他的夫人是不是敬稱。

虞綰音防備地與他保持距離，不再跟他說話，繞過他快步離開。

甚至不惜半邊子落在雨水下，雨珠點在肩頭。

戎肆看著那件外衫小了。

穿在上有點繃，更襯曲線。

在阿箏的屋子里，虞綰音才覺得安全許多。

“吵的什麼架啊？”阿箏不懂，“你們今日不是還好好的？”

“家事。”虞綰音言簡意賅地糊弄過去。

阿箏想起來，“我阿父阿母從前也總吵架。”

虞綰音抬眼看，“那現在呢？”

“出去做生意了。”

“在上安？”

“不是，上安商稅太多了，”阿箏記不清他們去了哪，“好像在別國，走了很多年，可能回不來了。”

“阿婆心痹越來越重，一口參能吊一口氣。寫了幾封信出去，也不見他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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