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姝曼的咳嗽平息了些後，握顧汐的手。

“媽是擔心你……唉！”

長嘆一聲，言又止。

顧汐面心虛，剛要再說什麼，高姝曼已經起。

“好了，我去做晚飯。”

“哎呀，媽，讓保姆去做就行了，您干嘛親自手？”

高姝曼笑笑：“保姆做的跟我做的能一樣嗎？你哥和你嫂子都喜歡我做的排骨。”

“哼，他們倆今天出去吃燭晚餐了，您還費什麼心思……”顧汐沉著臉。

“我剛給你哥打電話，他說他們馬上回來，應該也沒吃太多，再怎麼樣，幾塊排骨還是吃得下的。”

高姝曼說完，就去廚房忙活了。

等沈歲晚和顧霆深回來，家里已經滿是飯菜的香味。

“媽。”顧霆深喊了一聲。

系著圍的高姝曼從廚房里出來，笑瞇瞇地對他倆說：“回來啦？快去洗手，做了你們最吃的紅燒排骨。”

“伯母……”看著，沈歲晚的眼睛有幾分潤。

對而言，顧家最後的溫暖，就是高姝曼了。

“你這孩子，怎麼還伯母？”高姝曼一臉慈，“該改口了吧？”

沈歲晚張了張口，卻不出來。

高姝曼肯定還以為他們兩個是真的領證了。

可自己已經清楚，那張結婚證是假的。

那聲“媽”，無論如何都不出口。

“媽，晚晚還不習慣，您別急。”顧霆深還以為是不好意思，便開口打圓場。

“沒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慢慢習慣就行了。”高姝曼溫和地說，“飯馬上就好，你們洗完手就去餐桌旁邊等著吧。”

一邊問，一邊轉往廚房里走。

“伯母，我來幫您。”沈歲晚也走進廚房。

“哎呀，不用，馬上就好了，你天天在公司那麼辛苦，你要多休息……”高姝曼一邊忙活一邊絮絮叨叨，“我一直跟霆深說，別讓你太累，這些年你也不容易。他啊，有時候容易心，不知道人。”

沈歲晚沉默著打開水龍頭洗手。

高姝曼不僅做了紅燒排骨，還做了幾道家常菜，和沈歲晚喜歡喝的湯。

沒過多久便開飯了，四人一起坐在餐桌邊，沈歲晚和顧霆深坐一起，高姝曼和顧汐坐在他們兩人對面。

瓷勺撞碗沿的脆響在餐廳里回，高姝曼往沈歲晚碗里夾了塊燉得爛的排骨。

“多吃點，你太瘦了。” 眼角的細紋里盛著關切的笑意。

沈歲晚道了謝，余看到顧汐癟了癟，面不忿。

“媽，您怎麼不給我夾一塊？”顧汐撒。

“你這孩子，你不是不喜歡吃排骨嗎？來，你吃塊茄子吧。”

顧汐小聲嘀咕：“給出排骨，給我吃茄子……”

“！”高姝曼的語氣里含警告。

顧汐“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沈歲晚始終安靜地吃著飯，仿佛本就不屑于跟計較。

更不高興，抬眸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顧霆深，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餐桌底下的，慢慢向顧霆深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