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笑了兩聲，“你放心，絕對是靠譜的人。”

頓了頓，他又說：“閨，爸沒有要你聯姻的意思，只是想讓你今早離開那個顧霆深。等你回來之後，跟你的聯姻對象好好相相，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算了。”

“爸，我知道的。”沈歲晚笑笑，“可是……您還是沒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哈哈哈，差點忘了，他是……”

沈父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響起別人的說話聲，聽起來好像很急。

“先不說了，公司出了點事，我去看看，先掛了啊。”

沈父說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沈歲晚無奈地笑笑。

算了，等回去之後再慢慢了解自己的聯姻對象也不遲。

看著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沈歲晚突然有幾分恍惚。

好像，很久都沒有跟父親這樣好好說過話了。

以前的，真的好蠢。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沈歲晚卻失眠了，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著，卻又在半夜突然驚醒。

又夢到了兩年前的那場車禍。

坐起來，大口大口地著氣，額頭上滿是冷汗。

這個噩夢讓再也無法安心睡。

沈歲晚換上服，出了臥室。

想出去走走。

這邊是高檔住宅區，安保很好，即便半夜去外面散步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客廳里已是一片漆黑，但客廳臺上卻亮著燈。

這麼晚了，誰還在那？

“媽，您大半夜把我過來，到底想跟我說什麼？”臺上傳出顧汐帶著困意的聲音，“我都要睡覺了……”

“你這孩子，到底要我為你多心？”這是高姝曼的聲音。

原來是母深夜談心。

沈歲晚剛要離開，高姝曼接下來的話，卻讓猛地停下腳步。

“你跟你哥……你們倆給我適可而止！”

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歲晚的十指猛地收。

“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你們倆……我真的是要被你們氣死了！你說你出國結了婚還不老實，偏偏又要離婚，回國之後還跑到你哥家里來住，你是生怕小晚發現不了你們倆之間不對勁嗎？明天你就跟我回老宅！”

“我不要！發現又怎麼樣？”顧汐不以為意，“那個蠢人，深哥哥三言兩語就能哄好，再說了，本來就不該跟深哥哥在一起！當初如果不是我和深哥哥鬧別扭，他又怎麼會賭氣去跟沈歲晚表白？”

“你還說！別忘了，你們倆是兄妹！就算沒有緣關系，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允許你們在一起！”

“哎呀，媽……我能當您兒，也能當您兒媳婦啊。”

“你不要再講話了，你只能當我的兒，你和阿深的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您真古板！”

“唉，要不是你們兩個讓我不省心，我又何必對沈歲晚那麼好？我就是想穩住，讓別跟阿深分手，免得你們兩個更胡鬧！其實按理說，那種小門小戶出，是配不上阿深的，可是現在也沒辦法，你們倆這麼放肆，哪家的千金小姐能得了？”

顧汐笑了兩聲，“所以，媽，其實您沒那麼喜歡沈歲晚，對吧？”

“呵……喜歡不喜歡的，也就那樣吧，畢竟是個只配在阿深手底下打打工的人。”高姝曼的語氣里盡是輕蔑，“可惜啊，我們阿深本該娶個千金小姐的。”

黑暗里，沈歲晚面無表。

原來是這樣。

原來在顧家的最後一點溫暖，也是假的。

高姝曼竟然早就知道這對養兄妹之間的茍且。

還想方設法地瞞著。

之所以表面上對好，只是把當一個能夠擋在這對養兄妹之間的工罷了。

實際上心底里很瞧不起。

沈歲晚突然想起，當初顧霆深第一次帶見高姝曼的時候，高姝曼一直旁敲側擊地問，的家庭況。

本想如實說出自己的家世，但一想起父親的態度，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便說自己是普通家庭出。

并非刻意瞞，只是想著，等再跟父親好好談談，父親能夠接他們的時，再把自己家里的真實況告訴顧霆深。

當時，聽到的回答之後，高姝曼的神似乎有點古怪。

但也只是那麼一下，很快又變了慈眉善目的模樣。

沈歲晚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現在想來，高姝曼從一開始就瞧不起。

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和養在一起，覺得有利用價值，所以才假惺惺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