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修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後來，我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我們家里請遍名醫，還是沒能救。”沈歲晚的聲音里已多了幾分哽咽，“在彌留之際，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不求我有多大就，只希我不要放棄跳舞。”

沈歲晚紅著眼睛，“我答應過媽媽的，我答應過，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跳舞，可是現在……我再也不能跳舞了。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失吧？”

霍硯修看著沈歲晚因回憶而痛苦的模樣，結了，終于打破沉默。

他緩緩出手，克制又溫地覆在抖的手背上。

“別這麼說，”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像是裹挾著能平傷痛的力量，“你媽媽不會失的。希你不放棄跳舞，是希你能追逐自己所熱的夢想。而現在的狀況，不是你的錯。”

沈歲晚眼睛紅紅地著他。

霍硯修微微傾，認真地和對視：“你和你媽媽的一定很好，只是你現在深陷在痛苦之中，所以有些事想不通。”

是啊，那麼溫的媽媽，那麼的媽媽……

沈歲晚的心底稍微松快了些，可眼睛卻更紅了，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

好想媽媽啊。

“而且，醫學在進步，你的，以後未必不會恢復。”

霍硯修出兩張紙巾，本想替眼淚，手剛抬起來一點，眸卻暗了暗，把紙巾放到了的手里。

沈歲晚了眼淚，笑笑：“謝謝你，霍總，跟你說了這些之後，我覺得心里好多了。”

至于霍硯修最後說的話，只當是他在安，并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沒有嘗試過，可是給看過的醫生，都說以後不能再跳舞了。

霍硯修沒說什麼，很自然地從手里接過用過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

沈歲晚眉心一跳。

這行為說親也算不上，可心里有一點奇怪的覺。

努力把那點奇怪的覺給抹掉。

夕為病房里鍍上一層金的，溫馨又和。

兩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一直到沈歲晚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所以沈歲晚接了電話。

沒想到剛接通，對面卻是顧汐氣勢洶洶的聲音。

“沈歲晚，你什麼意思，我和媽好心來看你，你卻讓人把我們攔在這里，你故意為難我們是吧？”

沈歲晚一言不發，直接把電話掛斷，號碼拉黑，一氣呵。

多跟顧汐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

霍硯修看著的樣子，也能猜到大概是誰打來的電話，而且顧汐的聲音太尖銳，他剛剛聽到了一些。

“你好好休息。”霍硯修起，“我先走了。”

“霍總慢走。”

沈歲晚本想起去送他，霍硯修卻堅持不用。

等他離開之後，沈歲晚轉頭，看著他剛剛帶來的那捧百合。

很漂亮。

……

霍硯修來到電梯口，看到護工正攔著兩個人，不讓們前往沈歲晚的病房。

顧汐滿肚子的火氣。

本來就不想給沈歲晚道什麼歉，是高姝曼著來的。

結果沈歲晚竟然還敢讓人阻攔們？

本不想搭理這個護工，奈何這個護工是有兩下子的，是把們母倆攔了個結結實實。

顧汐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得罪了我們顧家，你是不想在海城混了……”

護工本不搭理，眼角余看到霍硯修走過來，立馬轉，恭恭敬敬地喊:“霍總。”

霍硯修冰冷的目落在顧汐上。

顧汐跟他對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此刻，能看出來，霍硯修看的眼神里，不僅有冷，還有厭惡，仿佛是什麼垃圾一般。

可惡……

有貌，有材，追的男人不在數，可霍硯修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

一定是沈歲晚，在霍硯修面前不知道說了多壞話！

“霍總。”高姝曼臉上出笑容，“這位護工是您的人？”

霍硯修沒說話，高姝曼又說:“小晚住院，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特意燉了最喜歡的湯過來看，但您的人卻一直攔著不讓我們過去……小晚是我的兒媳婦，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

其實護工攔著們并非霍硯修授意，但他也沒反駁，只是冷漠開口，重復了最重要的三個字。

“兒媳婦？”

“對啊，小晚是我兒子的妻子，那自然也就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霍硯修不給面子，“沈小姐已經很清楚地說過，和顧霆深，已經分手，沒有關系了。”

高姝曼勉強一笑:“小兩口鬧別扭的話，哪能當真？再說了，小晚和阿深那是領了證的，說分手有什麼用……對吧，小？”

高姝曼在顧霆深面前很虛，急于找個人幫自己說話，而現在唯一能找的人就是顧汐了。

“啊……對，對啊。”顧汐眼底閃過心虛。

高姝曼雖然知道和顧霆深之間有不清白的關系，但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領了證，也不知道顧霆深和沈歲晚的結婚證本就是假的。

霍硯修將面上的心虛盡收眼底，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罪犯也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害者面前？”

“我才不是……”顧汐下意識想反駁，但對上顧霆深如同淬了冰一般的視線，又抖了抖，不敢再說話。

霍硯修不想讓們臟了沈歲晚的眼睛，給了護工一個眼神，護工立刻說:“請你們馬上離開，不然，我就人把你們拖走了，到那個時候，你們臉上可不好看。”

高姝曼心里也有氣，但當著霍硯修的面，還能怎麼樣？

該死的沈歲晚，竟然把的聯系方式都給拉黑了，現在想給沈歲晚打電話都不。

得跟顧霆深好好說說，等沈歲晚去找他承認錯誤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刁難沈歲晚一番！

“走吧。”高姝曼對顧汐說。

顧汐本就不想跟沈歲晚道歉，聞言自然高興。

然而沒想到的是，當晚就被抓進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