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小心翼翼：“……怎麼證明？”

【這里又沒有監控攝像頭，我能怎麼證明……哦，用測心倒是可以。】

“測心。”帝江漂亮如毒蛇的眼眸里閃爍著細小的微。

樂歸沒想到他還真提了這個，頓時一個激靈：“弟子倒是不介意尊上對弟子用測心，但用過之後，弟子還怎麼侍奉尊上？”

人心復雜，深不可測，這條定律也適用于小說世界，即便是修為再高的大能，也無法看穿人的心思，除非以測心強行窺視，方能了解一二。而測心是個相當霸道的法，被施者非死即傻，幾乎沒有例外。

“日久見人心，弟子以後就在低雲峰侍奉了，即便不用測心，相信時間一長，尊上也能看出我對尊上的拳拳心意！”為保小命，樂歸更加殷切。

【快表示認同快表示認同快表示認同我不想變一次用品啊啊啊！】

帝江盯著神殷切的樂歸看了許久，頷首：“你說得對。”

樂歸：“……”嗯？這麼好說話？

大殿之憑空起風，蹲下抱頭一氣呵，風散才意識到不妥，又趕從地上站起來，結果偌大的蒼穹宮大殿里就只剩一個人了。

“尊上？”小小聲試探。

無人應答。

“尊上。”抬高一點聲音。

還是無人應答。

【不是……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了？那我現在該干嘛，找宿舍還是先確定工作容？尊上你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也太不負責任了！】

死里逃生固然高興，但找不準職場定位還是難的樂歸四下張，試圖從一堆雜的大殿里找出的職場聯絡人。大約是眼底的迷茫太明顯，始終漂浮于半空的銅鏡閃過一道幽。

“小姑娘。”

樂歸一個激靈：“誰？”

“小姑娘，是我，往上看。”啞低沉的聲音，卻在努力地夾出和善溫順的覺。

樂歸原地轉了兩圈，視線總算落在半空的銅鏡上。

剛才還空茫茫鏡面上，淺紫的魔氣漸漸匯聚，轉眼便出現一朵淺淡的向日葵。樂歸眨了眨眼睛，道：“是你啊，先知鏡。”

“你認識我？”向日葵無風搖晃。

面對未來的……同事？低雲峰新人樂歸不吝夸贊：“無憂宮里誰人不知，尊上有一面通曉一切的法名喚‘先知’，實不相瞞，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認出您了。”

帝江和先知鏡，樂歸愿意稱之為惡毒版白雪公主和更惡毒版魔鏡。

原文設定中，這面鏡子可以說是無所不知，只要你支付相應的報酬，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答案。

問題出就出在這個報酬上。

先知鏡不挑易對象，人魔神鬼葷素不忌，靈力法金銀乃至壽命魂魄記憶都可以作為報酬，且每次討要的報酬都遠超答案本的價值，在它這里，一塊錢永遠只夠買一錢的東西，價比極低，偏偏有無數人為了一個執念一個答案，不惜屢次和它易，直到連靈魂都被他嚼碎。

【總而言之，這就不是個好東西。】

雖然不是好東西，但很聽恭維話的向日葵滿意地扭一下，再開口聲音還在夾：“小姑娘，我看你面不解，可是有什麼想尋求的答案？”

樂歸一陣惡寒，訕訕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我好的，沒什麼想問的。”

“莫要玩笑，人活一世，怎會沒有疑，”先知鏡上的向日葵散一團魔氣，再凝聚又變回向日葵，“你心中所有疑問，我都可以給你答案，大膽問出來，我會幫你找到你該走的路？”

路……回家的路嗎？無量渡可以幫回家這個信息，是據自經歷和小說原文推斷出來的，其實本也不能完全確定計劃可行，但先知鏡不同，它無所不知，說不定可以幫確定一下呢？雖然知道它沒安好心，但樂歸一想到回家還是搖了，忍不住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來吧，小姑娘，問出你想問的問題。”先知鏡繼續引導。

樂歸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慢慢朝它出手。

“對，就這樣，來吧。”

指尖到銅鏡，鏡面上頓時泛起波紋，向日葵激地膨大一圈，聲音卻仍是低低的：“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樂歸話到邊突然清醒，想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仿佛被吸住了一般僵在原地，登時火大，“你迷我！”

“我沒有迷你，我只是放大了你心中的，”易雙方已經鏈接，現在不是樂歸想放棄就能放棄的了，向日葵也不夾了，扭著不耐煩催促，“想問什麼趕問吧，問完就把魂魄給我，讓我看看你這個凡人究竟有什麼特別的。”

“……你就這麼確定我想要的答案需要用魂魄易？”樂歸反問。

向日葵冷笑：“需不需要付魂魄，我說得算！”

【你這是強買強賣！】

樂歸面上淡定，其實心里已經急了熱鍋上的螞蟻，易已經開啟，現在等于進了死胡同，問問題就要被它回收魂魄，不問問題就等于違背易規則，魂魄是保住了，但它可以按照規則收走的命。

……橫豎都是死啊！

“想好問什麼沒有？”向日葵繼續催促。

樂歸垂死掙扎：“我是尊上親自調來低雲峰侍奉的人，你殺了我，就不怕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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