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毫不猶豫地把劍塞到腰腰手中，順便扶著劍尖對準自己的嚨：“殺了我，就現在。”

腰腰：“？”

第14章

看到樂歸慷慨赴死的模樣，帝江間溢出一聲輕笑，月下像極了一只艷的厲鬼，平白人生出寒意。

腰腰一臉莫名，回劍丟在地上：“你發什麼瘋？”

“……我很清醒，殺了我吧！”樂歸眼含熱淚。

“別吵，我在談判，”腰腰警告地看一眼，繼而再與帝江對視，“織蘿草你不要，那纏心蠱的解藥你要嗎？”

“他要那個干嗎？”樂歸一邊恐懼，一邊忍不住八卦。

腰腰微微一頓，繼續問帝江：“上的異香，你難道從未聞到過？”

異香？樂歸突然生出一不好的預：“你說的‘’……不會就是我吧？”

“……纏心蠱名字為蠱，實則為毒，由一百三十種毒草毒蟲熬制而，全散發異香是毒發的前兆，若是沒有解藥，不出一個月，的心臟便會生出一線，直到五臟六腑被纏繞而亡，”腰腰刻意不去看樂歸震驚的臉，只繼續跟帝江談條件，“你若不想死的話，最好是放我走。”

“快快快，放走！”樂歸趕催促。

被腰腰接二連三的背刺，現在已經麻木了，此刻只想先保住小命再說。

帝江面無表：“放走什麼，你不是想死嗎？本尊正好全你。”

“尊上！”樂歸悲憤倒地，恰好抱住了他的腳踝，“我要是死了，誰還陪您解悶啊！低雲峰的亙古長夜，您一個人要如何度過啊！”

腰腰眼皮一跳，心

想這求的理由未免也太爛了些，帝江是什麼人，真要是不想救，又怎麼可能因為怕晚上沒人陪就改變主意。

“說得也是。”帝江竟然表示認同。

腰腰一愣，趕道：“只要你答應放我走，我現在就可以給解藥。”

樂歸仰頭，期待地看向帝江。

四目相對，帝江勾起角：“可你也知道，本尊不喜歡被威脅。”

這話是對樂歸說的，腰腰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尊上饒我一命，給我機會查明父親死因！”

樂歸：“……”

【跪得好快，我都沒反應過來。】

“難怪你們會為朋友。”帝江語氣意味不明。

【呵呵，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總覺是在諷刺我呢。】

樂歸討好地笑笑，任說任罵老實臉。

帝江輕嗤一聲，又一次問腰腰：“若你父親真是本尊殺的，你當如何？”

腰腰一愣，半晌咬牙道：“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再回來找你報仇。”

從來都不怕死，但怕自己死在這里，就永遠錯過了真相。

帝江盯著看了許久，角突然勾起愉悅的弧度：“好，本尊放你走。”

“真的？”腰腰驚訝抬頭。

【別高興得太早，這狗東西可不沒這麼好心。】

帝江掃了一眼，樂歸立刻乖巧微笑。

“不止是你，其他還活著的，本尊也一并放了。”帝江不不慢道。

腰腰一愣，下意識看向其他奄奄一息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的同門，其中三分之一都是趙無憂的關門弟子，剛才與帝江說話時并未避著他們，若是他們也出去了……腰腰的臉漸漸蒼白。

“是同門，也是戰友，更是出了魔界就有可能向趙無憂告的人，”帝江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臉上的惡意一覽無余，“本尊倒想知道，你會如何抉擇。”

樂歸察覺到帝江的意圖，默默咽了下口水。

漫長的沉默之後，腰腰面無表撿起利劍，一步一步朝著離自己最近的師弟走去，師弟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呼吸羸弱間臉上泛起淡淡哀求：“師姐……”

“對不起，在我查出真相之前，這件事不能讓趙無憂知道。”腰腰說著，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往下刺去。

鮮噴灑，淋了一一臉，樂歸倒一口冷氣，驚恐地捂住眼睛。

視線被隔絕，但聲音還能聽得到，有人求饒，有人泣，也有人罵被妖魔蠱早晚要萬劫不復，樂歸盡可能放空自己，卻手腳冰涼得厲害。

最後一個知者被滅口，腰腰一地回到帝江面前，帝江笑了一聲，輕輕鼓了兩下掌：“仙門弟子，還真是殺伐果斷。”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腰腰麻木地問。

帝江勾，袖一揮，便直接將送出了魔界。

湖邊又一次恢復安靜，只剩下某只羚蹄并用努力剝橘子的聲音。樂歸小心翼翼地放下手，眼底的恐懼猶存。

天邊烏雲滾滾，風雨來。

“怕我？”帝江神晦暗不定。

樂歸一愣：“啥？”

對視片刻，回過味來，訕訕道：“你給了選項，決定卻是自己做的，要說可怕，也該是比較可怕。”

【人活一世，要做的事何其多，沒有哪一件必須是踩著別人的尸骨進行的。】

“倒是難得的表里如一。”帝江突然生出一分愉悅。

“什麼？”樂歸沒聽清，頓了頓又問，“對了，您把腰腰送哪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在魔界之外了。”帝江慵懶地蹲下，似笑非笑地看著。

樂歸與他無言對視良久，突然嗚咽一聲倒在他的懷里：“尊上，騙得我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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