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皓笑著跟上，心想自家表妹這心的病倒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大將軍府的屋頂，傅聞煙翹著二郎躺在上面，等了半天也不見溫廷皓開口，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率先問：

“蘇側妃子沒事吧？”

溫廷皓眉心一蹙：“提做甚？”

“嘖！”傅聞煙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你若不喜歡，哪怕要了的子也可以不娶。”

“既然娶了，就說明在你的心里總歸還有幾分特殊。”總結：“表哥，男人不是你這樣當的，也不是你這樣談的。”

溫廷皓不可置信：“你是說……我心悅蘇無憂？”

“不然你心悅我？”傅聞煙坐了起來，震驚的看著他，結果話音才落腦袋就挨了一掌。

“就算是表妹也是妹妹，我沒有倫的好。”

而且，他在邊境的那幾年，傅聞煙總是流著鼻涕跟在他後跑，或者不就和邊境的那些男孩子打得全都是泥，鼻青臉腫的回家，然後哭得讓自己去替報仇。

時的記憶猶如昨日之事，哪怕傅聞煙如今再，他對著的這張臉卻是生不出半點旖旎的覺來的。

文宣帝并非沒有兒，只是那些親妹妹看他的眼神里總帶著算計，所以不得他歡喜。

只有傅聞煙這個表妹看著他的時候不會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什麼。

只是這兩年，傅聞煙變了許多，一心只記得溫庭琛那個混蛋而已。

好在，如今煙兒已經放下了溫庭琛。

否則，來日立場不同，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抉擇。

傅聞煙捂著腦袋，“那你就是心悅蘇側妃，既然喜歡就好好對人家。”

提到蘇無憂，溫廷皓的神黯淡了兩分。

他喝了一大口酒，半晌才道：“一年前，我去蘇府赴約中了藥，是蘇無憂以清白之為我解的毒。”

“一開始我很開心，因為京都的世家貴眾多，但我只記得溫婉的模樣。那時我想著是也總比別人好。”

說到這，溫廷皓自嘲的勾了勾角：“後來我讓人查清，卻發現那藥本就是給我下的。蘇府將視為棄子，便以清白相博，想從我這尋得一條出路。”

“說到底，他和那些人一樣，也只是想從我這里得到想得到的東西罷了。”

所以，一開始的心便變了厭惡，甚至是恨。

每每看到蘇無憂那弱的眼神，他便會清晰的記起是如何綿里藏針的設計自己。

是如何看著自己一步步踏他的陷阱。

溫廷皓這一生順遂，從沒輸過，卻敗在了第一次心。

讓他怎麼不恨？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娶了。

他只想看看蘇無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演多久。

可他沒想到蘇無憂卻連演戲都做不好，表面上對自己千依百順，可背地里卻一次次的自己喝下避子藥。

竟然那般厭惡自己，厭惡到連孩子都不愿意為自己生！

看著溫廷皓越來越沉的臉，傅聞煙鄙夷的搖頭嘆息，道：

“你們夫妻倆如果和我一樣長，絕對日子會好過很多。”

手肘撞了一下溫廷皓：“哥，不如你去問問蘇側妃當初為什麼選擇設計你，而不是別人？”

“畢竟，我沒記錯的話蘇府那日的宴會，你和溫庭琛，還有三皇子、四皇子他們幾個都去了。為什麼選擇的偏偏是你？”

“你的意思是？”溫廷皓像是抓到了什麼，可又有些不敢確定。

傅聞煙仰頭喝了一口酒：“或許利用有之，真實意亦有之。”

溫廷皓和蘇無憂之間的事只能點到即止，說多了溫廷皓不一定信是一回事。

另一方面，有些話還是兩人自己親自問清楚的好。

不知不覺，傅聞煙手中的酒被喝了個干凈，那雙澄澈的眸子也逐漸染上了迷離。

溫廷皓將送回房間，便回府去了。

但他沒發現，甚至是連守在外面的暗衛都沒發現，那個本該在屋睡的人卻在溫廷皓走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將軍府。

發發看著傅聞煙一路跌跌撞撞的朝著遠王府走腦袋都快氣炸了。

【聞煙，你只是魂穿，怎麼連酒品差這點都能一起帶過來！！！】

【你現在要去哪？你不會要去遠王府吧？你不怕嚇到你的溫衡小天使？】

“噓！！”被腦袋里的聲音吵得心煩，傅聞煙做了一個噤聲的作，然後站在遠王府的墻角下一個縱便翻了進去。

遠王府的侍衛察覺到靜過來查看，可人影都沒見到便被放倒在地。

傅聞煙拍拍手，將昏迷的暗衛一個摞一個的堆在墻角，繼續晃晃悠悠的朝著溫讓辭的住走。

“咚咚……”

閉的房門被人敲響，溫讓辭練字的手一頓，豆大的墨滴落在那個靜字，暈開一片。

就像溫讓辭這日一片的心，越想克制，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便蔓延得越快。

溫讓辭喜靜，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此刻來人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他道：“進來。”

門被推開，夜風侵房間，將濃郁的墨香都吹淡了兩分。

“將門……”關上。

他抬頭，聲音戛然而止。

此刻站在他書房的人哪里是遠王府的下人，分明就是白日才見過的傅聞煙。

而此刻一頭墨發散在腦後，上披著一件大紅的披風，襯得那張小臉紅若雲霞。

不對！

溫讓辭皺眉，傅聞煙的臉紅得不正常。

恰在這時，鼻尖傳來一淡淡的酒香，他恍然大悟，問：

“你喝酒了？”

傅聞煙眨眨眼睛，站在門口沒，卻朝著溫讓辭出手，的喊：

“溫衡，我睡不著。”

癟著，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

那雙眸子更是染上了一層水霧，委屈得可以。

溫讓辭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被空氣中彌漫開來的酒香熏得心跳加快。

他大步走到傅聞煙邊，看向外面卻不見其他人影，便聲問：“你怎麼過來的？”

大將軍府的人都不管，任由喝醉後深更半夜的自己出門來嗎？

傅聞煙見他不管自己，眼睛更紅了。

溫讓辭無奈，只好輕聲哄：“我先送你回府，好不好？”

他聲音溫忍，可和傅聞煙之間卻依舊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