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琢祈也皺眉看去。

這里遠離京城，但狗仔可是滿世界的跑。

在沒有公開領證前，其他人會一直以為阮時愿和莊佑淮關系不淺，要是自己和舉止曖昧的照片流傳出去，輿論會對不利。

即便可以用強權手段下明面上的討論，但流言蜚語不會中斷。

他不愿看到阮時愿承任何負面的輿論。

還好，兩人過去，不是狗仔，而是一位胡子花白的攝影師老爺爺。

老爺爺低頭擺弄好手中的相機，隨即走到兩人面前，和善地笑了笑，用蹩腳的英文和他們打招呼。

他聽起來只會簡單的英語問候語，想表達其他意思就難了。

攝影師一手指向自己的相機，為難地看著他們。

謝琢祈微頓，憑借他的口音略一猜測，用一口流利的德語和老爺爺流：“您想說照片？”

老爺爺一臉激，沒想到遇到一位會德語的，他笑道：“剛才看到你們相擁的一幕太好了，我就拍了下來，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

“不介意。”謝琢祈不疾不徐開口，“照片可以給我們看看嗎？”

照片展示給兩人，又傳到了謝琢祈手機里。

老爺爺笑瞇瞇：“我發給你，你再發給你漂亮的朋友。”

謝琢祈輕挑眉梢：“是我太太。”

“原來你們已經結婚了。”老爺爺有點驚訝地比了個大拇指，說了幾句祝福的話才離開。

兩人全程用德語流。

阮時愿眨眨眼：“我德語只能聽懂幾個詞，你們聊什麼了？”

“老爺爺夸，我太太長得真漂亮。”謝琢祈徐徐道。

阮時愿不由得愣住。

纖長卷翹的睫了幾下，再次開口：“說起來，你德語說得這麼流利，是什麼時候學的呀？”

謝琢祈懶聲道：“高中就學了。”

他頓了頓，指尖挲了一下，似在猶豫，最後還是徐徐問道：“我記得，你高中在學生會里提過一次想去蘇黎世讀大學，後來怎麼來了倫敦？”

阮時愿眸里閃過一疑。

“我有提過要去蘇黎世讀大學？”

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琢祈清冷的臉龐出現一裂。

高中時，偶然聽到提起這件事，才開始學習德語。

現在居然告訴自己，沒提過這事兒。

“可能是我和靈芝開玩笑說過。”阮時愿也不解，“我還和說過，我想去劍橋呢。”

一門心思放在思考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去蘇黎世讀大學，沒注意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謝琢祈居然還記得自己高中時可能無心說的一句話。

謝琢祈垂下眼睛。

他還記得自從得知了想去蘇黎世讀大學，父親建議的華清和京北兩所國頂尖高校，還有母親推薦的劍橋和麻省理工，他連考慮都不考慮。

一心只想學德語。

家里人還以為他中了邪，非要往他上撒糯米。

其實，他只是不想和喜歡的孩子在大學時分開幾年。

後來差錯，自己快畢業時，阮時愿又在微博上提到想去劍橋，他最後略一思考，還是去了劍橋。

謝琢祈抬手松著領帶，有點想笑。

當年的他像做閱讀理解一樣，去地逐字分析說過的每一句話。

還好，這麼多年的等待，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

謝琢祈送回家後，沒急著離開，而是上樓幫一起收拾行李。

阮時愿的東西很多。

大大小小都需要打包。

有個男人幫忙干苦力，很樂意，只是這干苦力的是謝大爺，心里有點兒打怵。

阮時愿在沙發下掃出一只鐵盒，有點眼，之前有段時間喜歡收藏一些獨一無二的戒指和項鏈，都放在這里了。

好久沒有打開。

取過巾拭干凈鐵盒，但手上還是沾染了灰塵。

正要打開鐵盒，細白的手腕被輕輕拽過去。

阮時愿懵然地看著他的作。

謝琢祈眸微垂地睨著的手：“蹭上灰了，我幫你。”

略帶糙的指腹攥住那只白皙的小手，帶著他手掌的溫熱。

而冰涼的巾又在五指上慢慢掠過。

冰火兩重天的織，讓冷不丁地了下手指，覺指尖都很敏，像是有細細麻麻的電流竄過。

謝琢祈得很仔細，神也十分認真。

修長白皙的手指骨偏重，骨分明，住巾用力時青筋微微凸起。

是一雙很漂亮，又很有力量的手。

阮時愿不由得盯著他的手，以及……他為自己手的樣子。

這舉，就好像他們兩人真的是相後結婚的夫妻。

但他們不是。

只是合作關系。

他也演得這麼像嗎？

阮時愿恍恍惚惚。

那自己是不是也得像他這樣演得真一點？

“好了。”謝琢祈扔掉巾，輕輕了下掌心的。

順帶著幫打開了那只鐵盒。

阮時愿的注意力被鐵盒里的首飾吸引，取出戒指和項鏈放到首飾盒里。

在鐵盒的最下方，有一枚淡紫玉佩，極好，價值不菲。

微微頓住，取出那枚玉佩盯了一會兒。

這是自己小時候戴過的玉佩。

爺爺不喜歡這枚玉佩，一直說它不吉利，讓管家扔掉了，是莊夫人發現後，又塞給了自己。

讓保管好自己小時候的東西。

阮時愿抿抿。

到旁那道溫沉的視線，收回思緒，將淡紫玉佩一同放首飾盒帶回國。

收拾到七點多，兩人都沒吃晚餐，謝琢祈讓司機來接，送他們去吃中餐。

司機來時，窗外又下起了細細的雨。

謝琢祈撐起傘，環住阮時愿的腰肢，到懷中孩兒輕微的掙扎，他長睫垂下，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隨即又開始自我安。

慢慢來。

反正已經把小十元拐回家了，來日方長。

他低聲解釋道：“雨傘小，這樣你才能離我近點。”

阮時愿輕輕地喔了一聲。

當然知道謝琢祈這個舉是想讓兩人都在傘下，只是他的掌心到自己腰上那塊敏的地方，子控制不住地輕輕抖了一下。

司機為他們打開後座的門，謝琢祈的傘撐在上方，他微微抬起下頜示意先進。

男人高大頎長的影站定在面前，遮住了本應該落在上的刺眼車燈。

阮時愿看了他一眼，撐著門框坐進車里。

沒注意到自己的風下擺還散落在車外。

謝琢祈將手里的傘遞給司機，他俯下，半蹲在阮時愿側，將那一塊落在車外的風下擺整理好，這才抬手關上車門。

司機瞳孔里散發著震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謝琢祈用如此紆尊降貴的姿勢，為孩子整理擺。

他囁喏著開口：“謝、謝總，您說一聲，這種事我來做就行。”

謝琢祈漫不經心：“不用，我太太的事，我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