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樣一來，欠下老禇的人越來越多了。不說別的，從老禇的行為來看，他確實很有誠意。但我卻莫名覺得自己正被一力量所推，被推得越來越深……

我把銀行卡收下了，緩緩地說：「謝了，這錢我一定儘快還你。」

「嗬嗬。」老禇說：「我不著急。」

接著，我跟著老禇走到了裡麵，換了拖鞋上樓，到房間換上浴袍，然後直奔浴池，我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全程都隻能跟著老禇，照例先去蒸桑拿。

到了桑拿間，沙虎已經在浴池裡泡著了，他躺靠在池子邊，赤著膀子，額頭上蓋著巾，閉著眼睛，水池旁還不停的有侍應生澆水，一陣一陣的蒸汽湧出來，覺整個房間跟仙境似的。

我不太適應和陌生人一起泡，但想起了老禇剛才的話，咬咬牙了浴袍下水了。

泡了一會，我們都出了一的汗，沙虎也頂不住了，拿起池子邊的巾了頭上的汗，又躺到岸邊的沙發上按腳去了。

沙虎躺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說：「痛快！這陣子把老子累得夠嗆，禇塵，一會兒晚上的時候，你可點把你哥場子裡最漂亮最年輕的幾個妞兒到我房間裡來！」

老禇笑笑：「那是自然。」

我也躺在沙發上，正心想該怎樣開口說話？

心裡琢磨著拍馬屁這功夫可太難學了，可比打架費勁多了。

這時候老禇按了鈴，很快就進來了幾個技師小姐，那是過來給我們按按腳的。

我和老禇一人兩個小妹，一個按肩膀一個按腳，簡直皇帝般的待遇。

那雙弱無骨的手一到我肩膀的的時候，我的彷彿像是電一樣輕跳了一下，臉也一下子紅了。就算是葉子也沒這麼過我，就算我表麵上裝得再怎麼淡定，的自然反應也騙不了人。

按肩膀的小妹「咯咯咯」的笑道：「小哥哥還是個雛兒呢？第一次開葷呀？」

我覺得我整個都紅了，像是個蝦米似的，得我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沙虎麵冷笑，不屑的哼了一聲。

老禇還好，隻是淡淡的說：「我朋友還是個學生，你們別調戲他。」

「是……」兩個小妹乖乖答應了，嫵的眼神對視了一眼，那眼裡明明充滿了玩味。

我心中充滿了無奈，隻能僵著子躺在那裡讓們按著。

過了一會，又有幾個技師進來了，前前後後一共四個人。

不過令我奇怪的是，其中一個技師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瓶紅酒和幾個杯子，而且還有兩個技師，居然還是兩個男的？？

我心裡正疑，隻見那四個技師來到沙虎的邊，一個替他按著肩，一個替他捶著，兩個男的幫他著腳，我不由得瞪著眼睛。

老禇看出了我的疑，在我旁邊沉沉地說：「沙虎這人有個癖好，他最喜歡乾人之前泡桑拿、喝紅酒，而且是要喝得全通紅，醉到隻剩下兩三分神智的那種。」

「哦對，還有一點就是，他男通吃，喜歡年輕的。」

我哆嗦了一下，腔腹中彷彿一陣翻騰，看著沙虎那一陣健壯，五大三的樣子，幾乎驚了，這傢夥他媽簡直是個變態！

喜歡年輕的……

我吞了口唾沫，剛準備到邊的話彷彿又被我嚥了下去，還下意識的挪了挪沙發上的子，離他遠了一些。

了一會，一個技師小妹到一旁撬開了那瓶紅酒，拿了半杯紅酒到沙虎的邊，嗲嗲的說：「土哥，來，我餵你哦~~」

「哈哈，好啊。」沙虎半瞇著眼，順從的張開了。

老禇給我打了一個眼。

我猶豫著。沙發邊的那張小桌子上擺著好幾個高腳杯，顯然就是為我準備的。

我起了，端了一個杯子，倒了半杯紅酒，到沙虎跟前，態度謙卑的說：「土哥，之前的事冒犯了，實在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希您能原諒我。」

沙虎懶洋洋的瞥了我一眼，角微微揚了一下，說：「嗬嗬，吃飯的時候不是道過歉了嗎，幹嘛又來敬酒？」

我頓了頓，緩緩地說：「說實話，吃飯的時候，我還帶著點小小的不服氣。」

沙虎輕輕了眉。

連老禇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我繼續說：「您也聽過『年輕狂』這句話，相信您也一定有過這段時期，其實都是我年紀小，無知者無畏，不知天高地厚罷了。今天我跟著您和禇塵一起走來的這一趟，我才明白我的眼界還太窄，我才明白我以前以為的牛究竟有多傻。您是前輩，見識多，閱歷廣，肯定能看出我在酒樓時的道歉不是誠心的，但即使這樣，你也能在飯桌上原諒我，可見您的心廣闊，並不願意跟我這個小輩一般見識，但越是這樣我越是過意不去，所以才會想向您正式的再陪個不是。」

媽的，我自己都快被自己說吐了！

「哈哈哈哈哈……」沙虎聽完大笑了起來，笑瞇瞇的說：「有意思，我開始有點明白禇塵這小子為什麼覺得你是個人才了，拍馬屁的本事倒他媽是一流的，你給我戴了這麼頂高帽子，要是我再在背後耍手段，豈不我就了心狹隘的小人了？」

我沒吭聲，被他識破，也在意料之中，反正不重要。

我端了那杯紅酒，走到他麵前，酒杯底座上我還用手附托著一張銀行卡，自然就是老禇給我的那張。

沙虎瞥了眼那張銀行卡，我說：「土哥，裡麵有五十萬。我知道這點錢用來彌補您的損失還遠遠不夠，但這是小輩我的一點心意，希您能夠真正的高抬貴手，今後放我一馬。」

我的心開始張起來，如果沙虎肯喝這杯酒，並且收下銀行卡，這事肯定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