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臉，「嘶」的一咧，還是很清晰的疼。

我當然沒有冒，但我角這會兒有兩明顯的淤青，那是昨天晚上頭男他們給打的，我當然不能讓爸媽看到，否則他們肯定知道我又出去跟人打架了。

彎下腰，口罩被我隨手丟進車上的垃圾桶裡，車上有很多大叔大媽這時忽然莫名地沖我嗤笑起來，還有人沖我投來同的眼神。我抬起頭正疑他們在笑什麼，拿出手機來照了照，才發現我的角腫得比昨天更厲害了，像個氣球似的，看起來非常稽。

他們一定在想這孩子真可憐，這麼年輕不知道被誰打這樣。

我不好意思的沖他們笑笑，閉上眼睛靠在車位上沉沉地睡去。

x縣派出所門口，一位老民警值班結束，早早地出來對著清晨的太了個懶腰，打嗬欠道：「真困吶……」

忽然老民警定了定神，愣了一下，他這才發現派出所的門口竟然整整齊齊一不的躺著三個人。

老民警走出去推了推他們，說道：「喂，別在這睡，聽到沒有，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們睡覺的地方。」

推了半天見他們沒反應，老民警無奈，隻好把他翻過來，頭的臉正對老民警，差點把他嚇了一跳。隻見頭男一臉豬頭相，兩個熊貓眼，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鼻孔下麵還殘留著已經幹掉的鼻，完全歪到一邊，牙也掉了好幾顆，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而其他兩個漢子的況也跟他差不了多，甚至比他還要更慘……

「這，這什麼況啊？」老民警都有些懵了，頭男的腦袋瓜子上還著一張紙條，老民警疑的把它揭下來，上麵寫著：自首，銀華市放貸團夥！

老民警的表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回頭沖派出所裡大喊道：「老錢，快出來，出事了！」

……

公車徐徐開回銀華市，我回到銀城，先給八爺打了個電話。

鬼八爺苦著臉道：「辰兄弟，你要是再要用錢，我也沒地方給你弄去了啊……」

我說：「說啥呢，不是錢的事，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鬼八爺一聽：「哦哦，那好說啊，有啥事吩咐，你就說吧，殺人放過兄弟都分分鐘幫你給辦了。」

我說：「不至於，你現在派個人到x縣x鎮，找到那裡有個老薛家後院，榕樹後麵停著一輛麵包車，你讓人把他給我開回來，那車就歸你了。」

鬼八爺疑的問：「我記得你不是剛從x縣回來麼，你幹嘛不自己開回來？」

「我不會開車啊。」我一臉無奈的說道：「還有，那輛車的後備箱裡，還有一個錢箱，裡麵有十萬塊錢，那些錢是我還你的，車鑰匙我藏在院子榕樹底下的螞蟻裡。」

鬼八爺嘿嘿笑了笑，說：「辰兄弟，你可真行，那麼貴重的東西藏在螞蟻裡。」

「行了，快去吧。」

「好嘞。」鬼八爺說完掛了電話。

我當然沒打算把麵包車和十萬塊還給頭男，反正他們的勾當本來也不幹凈，被我黑吃黑了也沒法報警，他們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二點了，正好是放學時間，我看著從教學樓湧出來的人，卻止步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次的事發生以後，我心底就彷彿有種害怕走進這個地方的覺，究竟在怕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拐了彎進了保衛科，敲了門，給我開門的是東建。

東建開門的時候還一臉的笑容，似乎剛才還在聊什麼開心的東西，見到我立馬正起來，說道：「你來了。」彷彿早就猜到我會來的。

我說：「東哥，熊科長和文笙哥他們在嗎？」

東建還未開口，一個聲音從他後麵傳出來：「嘿，你這沒良心的小子，來這兒就為了找文笙和大哥的？忘了上次是誰幫你把五行會的人打跑的？」

是小崔，這聲音我已經太悉。

東建側了側子，給我讓開了一條進去的道，說：「進來吧，大家都在。」

我點點頭，走進去，果然發現保衛科裡滿滿堂堂六七個保安，熊霸、小崔、葉日鋒、盧文笙都在，煙味酒味都飄了出來，有的聚在茶幾前打牌，有的在桌上打麻將，熊霸一進來就看見了我，沖我點了點頭，我也點頭示意。

保安們紛紛沖我打著招呼：「辰，好些日子沒來了啊。」

「這幾天你去幹嘛了，也沒來學校上課。」

「咋也不帶點酒和下酒料來，小崔天都盼著蹭你的酒吶，盼得都要摳腳皮啦。」

一幫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小崔撿起地上的拖鞋朝那人砸了過去。我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的，一拍額頭，淡淡笑著說：「之前回了一趟老家，回來得匆忙，一不小心給忘了，幾位哥哥們要是都想喝酒的話，一會我去買點好酒來，陪哥哥們喝個痛快唄。」

有人笑道：「哈哈，那小子你得考慮清楚咯，你讓小崔喝個痛快，他怕是要讓你破產啊！」小崔又拿起第二隻拖鞋砸了過去。

鬧了一會，小崔這時瞧了我眼，突然笑了下說：「嘿，你這小子今天難得這麼甜。來這套了，肯定又有啥事要來麻煩我們哥幾個了吧？」

我沉默下來，點點頭，算是預設了。

「哦？」其他保安都朝我看了過來，有些好奇的看著我。

熊霸這時從辦公桌後麵站起走過來問我：「辰，你有什麼事？」

我張了張：「我……」

盧文笙將手裡的撲克牌拉一個扇形，在手裡輕輕點著，彷彿在算著什麼東西，一邊點一邊淡淡的說：「讓我來猜一猜，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跟五行會有關，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跟你這次回老家有關，一定是你這次回去，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