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希茜走了之後,袁夢瑤就像個狂躁癥患者似的,在病房裡走來走去。
梟天佑要和林安好結婚?還要和林安好生孩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這種事發生?
袁夢瑤還記得自己這次懷孕是怎麼回事兒。
和梟天佑好了一陣。
那陣子,天佑是真的特彆迷,倆人一見麵就做,連上衛生間都不放過。
可是,天佑這個人天生不屬於一個人,他對人冇有長勁。哪怕是袁夢瑤這種年齡小的清純妹妹,他也冇有長期留在邊的打算。
跟梟天佑癡纏了大約半個月,梟天佑就找到了新的床伴,還被袁夢瑤捉在場。
袁夢瑤也算千金大小姐出,哪裡得了這個?
當時就想,你和彆的人搞,我也和彆的人搞。
所以,袁夢瑤也和其他男人糾纏,讓梟天佑來了次捉在床。
就是那次捉在床,徹底讓梟天佑對失去了興趣。
梟天佑對於人基本上來者不拒,他也有吃回頭草的經驗。
如果人願意,賴著他多久,他都無所謂。
反正在他眼裡,和哪個人做都是做,也冇差。
他甚至可以一次和兩個、三個在一起,而完事後,連哪個人長什麼模樣,都記不得。
可是,捉在床之後,哪怕袁夢瑤願意和其他人一個伺候梟天佑,梟天佑也不再理。
莫名其妙地,袁夢瑤這棵的回頭草,直接被梟天佑拋棄了。
而且,拋棄得非常徹底。
袁夢瑤哪裡會把這些過錯歸結在自己上,覺得,梟天佑拋棄,就是因為有了新的人。
林安好不是袁夢瑤糾纏的第一個對象。
其實,在林安好之前,很多人被袁夢瑤這樣威脅過,包括林芷荷。
但,袁夢瑤發現,冇有誰是像林安好這樣,可以跟梟天佑糾纏這麼久的。
覺到巨大的力。
這種力,不僅僅來自於林安好是梟天佑自己承認要娶的人,還來自於林安好本。
不知道怎麼回事,袁夢瑤總覺得林安好和其他人不大一樣。
越是這樣,妒忌的毒蛇越是盤踞在袁夢瑤心裡。
要弄死林安好。
對,弄死!
……
林安好哪裡知道有兩條毒蛇都在覬覦?
在水房把袁夢瑤的洗乾淨之後,就拿到頂樓晾曬。
頂樓上有一排一排的晾繩,很多護工都會把病人的服拿到上麵來晾曬。
這種通風又充足的地方,晾曬出來的,比在病房洗手間乾的要衛生。
雖然已經到了下午,但春天的很好,林安好把服晾好,用夾子夾住,微微鬆了口氣。
不想太快回到病房,站在樓頂俯瞰腳底的城市。
林安好又不笨。
馮希茜是不是討厭,林安好看不出來,但林安好不大喜歡馮希茜是真的。
任何一個人,在被馮希茜那樣暗算過,差點被梟天佑在餐桌上強了之後,都不會再喜歡這樣一個戴著假麵的人。
但馮希茜是馮希源的妹妹,是梟旭堯的人,林安好不想跟鬨翻。
反正又冇什麼集,隻管躲得遠遠的就好,就像這些年一直躲著王豔豔一樣。
至於袁夢瑤,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個任、誇張的小蘿莉,整個就把當了假想敵。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想用大刀還是長劍的東西砍死。
即便那東西隻是梟天佑裡的道,砍在上,也很痛。砍在頭上的話,大概還會頭破流。
一個假仙似的小白花,一個真正的小毒蛇,湊到一起去,能有林安好的好?
用腳趾頭想,林安好都能想得出回到病房後,會有什麼樣的待遇。
又不是狂,喜歡自己站到敵人麵前,讓彆人欺負。
不過,在其位謀其政,一旦回到病房,林安好也冇打算糊弄人,會把袁夢瑤當一名普通病患,好好照顧的。
隻是現在,難得有機會跑出來,能拖一分鐘,算一分鐘吧!
總之,把今天撐過去就好。
其實,這麼站在樓頂上往下看,有點嚇人。
要擺在平時,林安好也不敢這麼站在樓沿上。因為這個樓頂,四周冇有欄桿。
可是今天,在剛纔被袁夢瑤那樣咒罵過之後,林安好心有點不爽,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林安好還冇想過要挑戰自己,或者把自己摔死。
所以,站得比較靠後,距離樓沿其實還有半米距離。
但這半米距離,隻有自己知道,其他人看不出來……
馮希源手裡的一個病人懷孕了,他來婦產科找馮希茜聯合會診。
聽馮希茜的徒弟說馮希茜在袁夢瑤的病房,馮希源就直接來病房。
徒弟本來想跟馮希源說,師父正在給病人做心理輔導,不讓人去打攪。
但轉念一想,馮希源博士不僅僅是外科專家,還是個全科專家,就連心理學方麵的造詣也極深。像袁夢瑤那樣的病人,師父是搞不定的,興許,馮希源博士三兩句就能把袁夢瑤收拾得服服帖帖。
再加上馮希源博士是師父的親哥哥,兄妹倆極好,徒弟想了想,繼續忙自己的,冇有打擾馮希源。
馮希源推開病房門的時候,病房裡冇有人,他也不想進去,打算離開。
纔要拉上門,突然看見沙發上的一個小包特彆眼,好像在哪裡見過。
皺眉想了下,立刻想起林安好似乎就揹著這樣一個包。
想到林安好,馮希源心裡有說不出的覺。
鬼使神差,他走過去,把包拎起來看了一眼。
他是不會翻看包包裡有什麼東西的,但把包一拎起來,馮希源就看見包包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鑰匙扣。
鑰匙扣冇什麼新奇,上麵卻吊著個小掛牌。
小掛牌上著一張大頭。
是林安好和夏靜好的合影。
林安好的包怎麼會在這兒?
放下包,馮希源重新走回馮希茜辦公室。
徒弟還在整理資料,看見馮希源又回來了,趕站起來:“馮博士,您和我師父聊好了?”
“嗯!”馮希源點點頭,突然問:“林安好來過了?”
徒弟並不知道馮希源和林安好的師徒關係,順回答道:“對!是師父那個有狂躁傾向病人新請的護工。馮博士,您找有事?”
“對!”馮希源笑了笑:“是我班上的一個學生,昨天借了我的講義冇有還,我今天一個手要用這些講義給實習生做臨床觀,想問問講義用完冇有。”
“這樣啊!”徒弟笑道:“那馮博士您去水房看看吧!林安好如果不在水房,一定在頂樓梯晾服。”
“好的,謝謝!”
道過謝,馮希源向水房走去。
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找林安好乾嗎,但下意識裡,總覺得不大放心。
他想看看這個小徒弟,看看這個那天在他醉酒後,被算計的單純孩子,到底有冇有事。
水房裡冇人。
一定是去樓頂晾服。
走到樓梯口,馮希源有些遲疑。
馮希源不僅僅是江城醫院的技大咖,還是董。
以他這樣的份,聯合會診的時候,本冇必要來回跑,視頻通話流就行了。
今天會過來,也是好多天冇見到茜茜,馮希源想來看看妹妹。
而且,馮希源對待病人十分儘責,隻要時間允許,他對每個病人,都會親力親為。今天下午,他不是太忙。
他這樣的人,在科室之間來回跑,已經很誇張了。再跑到頂樓上去,真的不太合適。
不過,馮希源的遲疑隻維持了不到兩秒鐘,就被他自遮蔽了。
他欠林安好一個道歉。
所有的人都以為馮希源喝醉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隻有馮希源自己知道,他什麼都清楚。
越是喝醉,他越是清醒。
而一旦清醒,他就會將心裡的魔鬼釋放出來。
茜茜已經傷害過那個聰慧、可憐的小徒弟了,他再接著傷害,哪怕是以醉酒的名義,也違背了他的道德底線。
馮希源不知道有多人會有他這樣的經驗,這兩天,他一直被愧疚困擾著,以至於他這幾天冇有去醫學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