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時候，蘇綿的手機振起來。

嗡嗡嗡，伴隨著來電鈴聲，驚醒了睡的兩個人。

蘇綿轉了個，想去拿手機，顧延霆長手一撈，把按在懷中，不準接。

電話響了一次後，自掛斷，可冇過幾秒，又響了。

“以後晚上睡覺把手機關掉。”顧延霆想去關掉手機，蘇綿推開他，拿起手機一看，是醫院的同事打來的。

一接通，同事著急的聲音傳來：“蘇綿，你趕來醫院，306號床的病人突然快不行了。”

蘇綿神一凝，掀開被子跳下床，“我馬上過來。”

306號床的病人是負責的，昨天剛做過複檢，恢複況良好，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怎麼現在會變這樣？

蘇綿慌張地套上服和子，連包都忘記拿。

“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那你快點兒！”

這個時間點，也冇有車，有顧延霆送，會更快一點兒。

倆人匆匆地趕到軍區醫院，306號床的病人已經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門口，是病人的老公以及婆婆，一旁還有個小兒。

病人的老公認得蘇綿，見到，當即跪了下來：“蘇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婆，還那麼年輕，還有我兒，那麼小，不能失去媽媽啊。”

男人像個孩子一般，大聲痛哭，渾抖著，充滿憂傷。

蘇綿在醫院看過無數的生離死彆，可還是不免容，拽著他起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竭儘所能的。”

保證什麼的，不敢說，畢竟手還存在風險，更何況生和死有時候本無法掌控。

換了無菌服，戴上口罩後，蘇綿看了眼顧延霆，讓他先回去，然後自己便進了急救室。

顧延霆不太放心，叮囑了穆斯聿一聲，去了公司。

這一場手，經曆了十二個小時。

蘇綿從急救室出來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去。

幾乎一整天冇有吃飯，而且還站了那麼久，臉上是可見的疲憊。

還要應付病人家屬的詢問——

“蘇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蘇醫生，手功了嗎？我兒媳婦兒還會有生命危險嗎？”

“蘇阿姨，我媽媽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小孩兒著眼淚，帶著哭腔可憐地問。

蘇綿想的頭安，發現自己還戴著手套，便回手。

“病人複發突然，還需要在iu觀察幾天。”

病人的老公有疑問：“蘇醫生，我老婆昨天檢查一切都正常，淩晨的時候吃了藥，冇過十分鐘就說頭痛，呼吸難，是不是這藥有問題？”

“先生，你不要多想，這藥不可能有問題的，一般複發的況有很多種，可能外麵一點兒溫度變化或是空氣中有塵之類的，都有可能促使病複發的。”

正好病人被推了出來，家屬便隨著病人一起離開。

蘇綿把手套扔進垃圾桶，一抬頭，瞥見走過來的顧延霆，那一瞬間，疲憊似乎消散許多。

“累不累？”

顧延霆很心疼做這麼久的手，想抱抱，卻後退一步，“我上不乾淨，你等一下，我去換下服。死了，想吃大餐。”

“好的，蘇醫生！”顧延霆了下的腦袋，寵溺地笑著。

蘇綿確實是了，菜一上來，立即吃一碗飯。

盛了第二碗，剛吃一口，電話響了。

是同事打來的，“蘇綿，306號床的病人剛剛冇有心跳了。”

砰！

蘇綿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猛地站起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