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黑了。」螣堯拿過皮，為葉暖拭了下臉。沒敢太用力，皮有些糙，有次他沒注意力道，直接把葉暖的臉紅一大片。後來螣堯每次都不敢用力，拭的時候尤其小心。

「你回來多久了？」葉暖剛睡醒，作有些遲鈍。

螣堯道：「剛洗過澡，竹林那邊收穫很不錯。除了竹筍，還獵了不野兔野什麼的，對了，查斯還捉到兩隻沒見過的獵……」

「住地裡麵是嗎？」葉暖問道。

「你怎麼知道？」螣堯一頓，詫異道。

葉暖擺擺手，回道：「竹鼠，味道不錯。」

「想吃？明天我再去竹林給你弄幾隻，竹林的野跟蘆葦叢有些不一樣，你需要留幾隻嗎？」螣堯放下皮，將小矮桌擺好準備飯菜。

葉暖聞言，急忙點頭道：「要要……竹鮮，用來煮湯再好喝不過了。」

「好，我讓人給你留著。」螣堯應道。難得見葉暖流出憨的表，心不覺一，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東西都送到葉暖麵前。

「嘻嘻！」葉暖淺笑著，問道：「碗櫃裡麵我放了些鬆，你嘗過嗎？」

「那黃的東西？」螣堯盛了碗湯遞給葉暖，不明道：「做出來的？看著不太像，我還以為是什麼調料。」

「鬆，給你們外出做的。味道還行，月姨們都很喜歡吃，等下你嘗嘗——」葉暖道。螣堯甜食，應該不會討厭鬆的味道。再加上西穀椰子樹皮的味道，多了些許甘甜，葉暖也吃了不。

「我說不用做，你怎麼就不聽？」螣堯蹙眉，他不想葉暖太累，以前外出狩獵沒帶食也一樣過。葉暖懷著子，他捨不得讓葉暖勞累，他口腹之慾不重。除非是葉暖做的，其他人做的也就嘗個。看不順眼的，連都不。

葉暖道：「我不累，東西都是月姨們準備的，我就下皮子罷了！」

「哼！別騙我，臘八粥都是你做的。」螣堯哼哼道。

葉暖抿，淺笑著。

難得見螣堯流吃醋的表，不覺莞爾。

「好，我以後都不做。就給你做，其他人都拒絕。」葉暖輕聲道。被人珍視的覺太好，讓忍不住沉淪。角上揚勾起婉的笑靨，看得螣堯失了神。

聞言，螣堯滿意點點頭。

飯後，螣堯打水讓葉暖泡腳。

捧著葉暖的腳，螣堯時輕時重著，不時問句疼不疼。

「堯，地下城那邊你打算怎麼辦？」葉暖瞇著眼，問道。

螣堯無奈道：「隻能等，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說時，視線落在葉暖肚腹的位置。師婆婆說需要等葉暖生產後再做決定，螣堯有些把握不住意思。心底忍不住猜測地下城那宮殿與白湖底下生的聯絡。他此前查探過地下城，並非發現什麼宮殿。那宮殿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覺有些忐忑……」葉暖小聲道。

白湖異狀結束後，察覺到四肢百骸竄過電流。那覺就像當初點亮圖騰之魂時一樣，脈逆流，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葉暖。

奇特，而詭譎。

「別擔心，一切有我！」螣堯堅定道：「我離開後，不準靠近白湖和地下城，待在家裡不要隨意外出。九原應該不止冰川地帶那一條與外界連通的路道，除了九裡河與外界相連意外，穿過東邊峽穀應該就是勘塔斯森林猛的生活區域。我不敢肯定那裡與墮落淵有沒有連在一起，我想師婆婆興許也是猜測到這一點，才會讓我們儘快回一趟雙子峰，看看有沒有祝猷部落出沒的足跡？」

「……猛生活的區域？」葉暖大驚，駭然道：「怎麼回事？不是說九原與外界隔絕，怎麼除了冰川地帶還有這麼多？」

「九原地理位置獨特，除非發生特殊事件，不然猛不會越過東邊峽穀進九原。九裡河與海連通，接連著外麵的世界。不過人大多不諳水，很有人敢下水。所以九裡河不會有事，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東邊峽穀……」螣堯瞇著眼，輕輕為葉暖洗著雙腳。恰恰部落實力還不足以封鎖東邊峽穀，如果祝猷部落真的越過猛生活的區域，極可能發現九原的存在。

九原一旦曝出去，對有蛇部落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至，目前九原決不能曝世人眼前。

「這次外出，別忘了帶上弓箭。我讓施羅德叔改建了幾個地方，他重新做了些弓箭放在廢墟倉庫，待後天啟程時你別忘了過去拿上。」葉暖叮囑道。生於安樂死於憂患，還真是半點都不能放鬆警惕。

螣堯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用皮仔細替葉暖乾雙腳，將洗腳水端出去倒掉。

上炕，擁著葉暖。

手著葉暖的肚腹，惋惜道：「可惜了！」

葉暖聞言，子不覺一僵。

不笨，哪能猜不出螣堯說可惜的意思。不過，想著螣堯過兩天就得外出，沒想鬧著螣堯，過多的力還是留著外出發泄好些。

「我不鬧你，睡吧！」螣堯溫聲道。

懷裡葉暖陡然繃，螣堯知道的擔心。輕拍著葉暖的肩，就算不顧及葉暖的，他也要顧及葉暖肚子裡的孩子。雖然很，但還算忍得住。不過，螣堯默默給葉暖記了好幾筆賬，就等著葉暖生下孩子後在一一計算。

「你不去解決下？」葉暖輕笑道。

螣堯一頓，淡淡道：「等下，它自己就會消停。」

那神態毫不影響，看得葉暖一陣無語。不過螣堯既然開了口，樂得裝傻，讓他憋著，左右憋出病跟沒關係。

屋外，雪花飛揚。

夜風裡，飄散著簌簌落雪之聲，屋裡祥和一片。

暖烘烘的炕床將屋裡屋外分割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冷一熱，孤寂與和。火把漸漸熄滅，最終屋子裡徹底暗了下來，掩蓋著兩聲淺不一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