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行嗎？」青和躊躇道。

葉暖堅定道：「行。你哥顧不到生活瑣事，這些事總需要一個人幫著理，你看偌大個部落螣堯能管得了多？部落瑣碎的事都是師婆婆和螣月們幫著理的。疾風部落人多，跟雪鷹部落和蠍部族不同，他們人缺什麼東西能自給自足，你們不同。疾風部落數百餘人，沒人協調很容易出岔子……」

整個冬季，暖城高調運轉沒有停歇。

是以，才沒有惹出什麼子。

開春後，部落人一鬆散，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

「那，這事我先跟月姨通下？」青和猶豫了一會，沒有直接拒絕。清楚葉暖這樣說是為了疾風部落的人，既然選擇投靠有蛇部落，日後就不能再用疾風部落自稱，有些事必須有人出麵通解決。

葉暖點點頭，注視著青和忐忑的臉。

「應該的，這事你提出來很適合。」

見葉暖真的沒有怪罪的意思，青和鬆了口氣。

「青和，這種事你就該說出來。師婆婆和月姨會理解的，你越不說以後越麻煩。」斯河認真道。積多，任何事都會經歷過這樣的過程，必須在麻煩源頭開始的剎那就掐滅。

「這段時間族人忙著結親儀式和過年，我這才沒敢提……」青和笑著。

鐵離歪著頭，著竹林所在的位置，問：「暖，這時候春筍是不是能吃了？」

「還得過段時間才行，蘿蔔地有沒有發現其他蔬菜？」葉暖詢問，蘿蔔白菜，既然找到了蘿蔔，那附近說不定能找到白菜。白菜一年四季都能吃，也能種。迫不及待想要在九原種上各種瓜果蔬菜，讓這片富饒的土地煥發生機。

「沒有，那附近被月姨找過很多遍。」鐵離輕搖頭，跟螣月去過蘿蔔地不下五次，就差沒把蘿蔔地的泥挖回暖城，「暖，竹林裡麵好像長著不植，離說那些植沒毒。不過，月姨沒敢讓我們嘗試——」

「採回來了嗎？」葉暖問道。

鐵離道：「沒，部落太忙。暫時騰不出人手採摘，再則積雪太厚，挖掘很難展開。」

「瞧我，都睡糊塗了！」葉暖拍了下額頭，道：「這天寒地凍的，採摘能要人命。採摘不急，待開春積雪融化後再說。對了，皮鞋你們穿著還適應嗎？腳覺得冷嗎？」

「有點，不過比草鞋木屐暖和得多。」

「我的有點鬆，往裡麵多墊了兩層鞋墊。」

「我的剛好合適，就是味道有點重。」

聽完，葉暖鬆了口氣。這皮鞋算是功了，畢竟純手工年代，皮鞋能複製到這種程度足以讓葉暖驕傲。

「這些意見你們都記著，到時找施羅德叔跟他提……天然橡膠可塑極強，多實驗幾次，總會找到最適合的鞋碼。太的話就換一雙，盡量選長和寬鬆一點的，這樣穿的時候多墊些皮鞋墊就好。鞋墊照著鞋底用骨刀裁剪，別選去的皮革，選擇帶有皮的皮革，像雪地兔這種小型獵的皮最適合。」葉暖解釋著，以前族人狩獵時下意識會忽略掉小型獵，選擇大型野。

部落裡，這些小型獵的皮最不值錢。

廢墟倉庫堆積了一大堆，這次製作皮鞋的時候葉暖挑了一大堆用來做鞋墊。

最舒適的要數雪地兔、利齒兔和高地羊這些小型獵的皮，裁剪後浪費也不多。這一來，倒是讓族人開啟了另一扇大門。

「暖，麻布比皮好用嗎？」查貓好奇道。聽葉暖說起皮的事，猛不然記起葉暖曾說過的亞麻。看著明明跟茅草桿沒區別，葉暖卻弄出不麻，用雙手相互變了麻線。麻線比筋細很多，很好用。

查貓一問，屋子裡其他人紛紛好奇不已。

「麻布跟皮不同，麻布需要用麻紡織。紡織布匹，布匹經染可製不同的料，皮無法染，不過皮比麻布更耐用。但，麻布更吸汗，夏天穿麻布裁剪的麻更舒適。同時，布匹填充棉花、蘆葦絮做棉襖，一樣能寒……」葉暖溫聲解說著，盡可量把兩者不同的地方告訴族人。

皮，終究會被替代。

最終，將變奢侈品和寒穿戴的鬥篷。

這是必然的過程，比起皮這種不可再生資源，亞麻這種可再生資源價值更高。

「暖，聽說族長帶回一件特別漂亮的服？」鐵離湊近，認真著葉暖。這事，是從雅格裡聽到的，那服是祝猷部落姬鳴的，跟族人穿戴的皮不同，特別舒適。可惜就隻有那麼一件，姬鳴上的被野老和臭鼬拿去了，雅格他們資格不夠不敢搶。新的落到了螣堯手裡，這會兒說起服，鐵離不由得想起了這件事。

葉暖點點頭，道：「擱在櫃了，你們想看？」

「想——」

頓時，屋子裡不約而同響起同一道聲音。

「鐵離開啟最上麵那個櫃子，我記得螣堯好像把服塞在那裡麵了。」葉暖道。什麼服沒見過，區區一件服還真不怎麼在意。留著，不過是想著等九原自己種植出亞麻和棉花後，功把紡織機什麼的鼓搗出來，日後照著那服做更方便些罷了。

穿，葉暖想都沒想過。

想必，螣堯也沒有這個意思。

不然，他也不會把服塞那上麵。

鐵離拖過椅子，踩在椅子上麵開啟櫃。

「哇喔！」

一到那服，鐵離忍不住驚撥出聲，嘆道：「好，好舒服！」

「我看看——」斯河等人上去，一把奪過鐵離手上的服。

「真漂亮！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穿上這樣的服？」

「好看，著比皮革舒服還沒有怪味。不知道用什麼織的？」

「暖，這樣的服你會做嗎？」

葉暖聽著鐵離們的議論，並不急著開口。人有了**，才會滋生野心，臭鼬將瓦爾納大陸格局告訴了螣堯，讓族人見識到外麵更廣闊的世界，他們才會生出憂患想變強。而人最實際，看著鐵離們一張張驚艷的表，葉暖清楚一顆名為**的種子，已經在們心底紮，隻待時間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