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寶》 第255章 聲名鵲起⑧感覺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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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一幫大掌櫃紛紛走了,就顯得貴賓室寬敞許多。
王觀覺很驚奇,忍不住悄聲笑道:“德叔,李大掌櫃和嶽大掌櫃該不是幾個老前輩的托吧,得到張老他們的授意在演雙簧。”
“很有可能。”高德全輕笑起來。
與此同時,張老笑嗬嗬道:“小李,過來幫忙挪下桌子,擺一個展臺好放東西。”
“得意忘形了。”李大掌櫃心裡後悔,卻冇有辦法開口拒絕。開口拒絕就意味著承認自己的東西不如人,所以在張老的招呼下,李大掌櫃再怎麼不願,也隻能乖乖的喚店裡的員工過來幫忙搬桌子。
時間不大,幾方桌子拚在一起,再鋪上一層紅布,就為一個簡易的小展臺。這個時候,那些大掌櫃也帶著東西過來了。
看每個大掌櫃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可以知道他們手裡的東西不一般。而且,這也是事實。要知道能夠稱為鎮店之寶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垃圾。
作為李大掌櫃的冤家對頭,把東西帶過來之後,嶽大掌櫃當仁不讓,立即笑容可掬的打開手中的錦盒,將一個緻絢的盤子拿了出來放在展臺上。
眾人看了過去,隻見這個盤子的胎質如雪,好像一明月似的散發出晶瑩如玉的澤。在盤心之繪畫了梅竹的圖案,其中一枝灼灼其華的紅梅花,由盤外壁底部過盤口延至盤心,畫麵佈局疏朗,畫工細,彩豔麗之極。
在盤心右上角,還有一句“芳蕊經時雪裡開”題詩,以及“佳麗”“古壽”“清香”三枚閒章,集詩書畫印一,整給人一種富麗堂皇又十分清雅的覺。
“好東西啊。”
秦老讚歎起來,遠遠看去第一印象就覺得很好。
“雍正時期琺瑯彩的題詩過牆梅竹紋盤,如果說是真東西,那麼價值肯定在柳蔭八駿圖瓷板畫之上。”張老小聲笑道:“不過琺瑯彩瓷在清三代宮廷生產的數量非常有限,一直是藏家們夢寐以求的收藏品,所以導致了仿品極多。特彆是清末民國的仿品,幾乎可以真,一會兒要小心鑒彆才行。”
旁邊幾位老人家紛紛點頭,不過也冇有急著上去觀賞,而是看向了其他幾個大掌櫃。
“清康熙礬紅彩描金雲龍紋直頸瓶!”
“南宋窯枯樹棲鳥圖梅瓶!”
“明萬曆青花夔紋雙陸尊!”
“元代樞府釉盤……”
雖然其他大掌櫃的底氣稍微有些不足,但是輸人不輸陣,也紛紛把自家的寶擺了出來。心裡想著就算拿不了第一,隻要不是自己墊底就好。
一時之間,簡易的展臺上擺放了七八件珍品瓷,每件東西的價值至在一百萬以上。在燈的映照下,每件瓷上散發出陣陣類似珠寶似的芒,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都愣著做什麼,趕上去瞧瞧呀。”
就在這時,張老招呼起來,率先走上了展臺,拿起題詩過牆梅竹紋盤打量。
剎那間,其他人紛紛湧了上去,其中也包括了王觀。由於展臺是由幾方桌子拚,麵積還算大,而且東西是分散擺放的,不至於再讓大家圍一堆。
不過,王觀走上去的時候,品相最好的幾件東西已經落在張老等人手中了,他自然不好過去,隻能走到另外一邊,拿起一個邊緣稍微有些磨損的盤子打量。
剛纔聽一個大掌櫃介紹說,這個盤子是元代樞府。
要說元代的瓷,一般人第一反應就是元青花。
然而王觀卻知道,元代瓷不僅有元青花,還有釉裡紅、青花釉裡紅、紅綠彩、五彩、褐斑彩、黑釉、白釉、樞府釉、瀝線、串珠、瓷塑等等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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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這些品種之中,最著名的卻是樞府釉。
當然,所謂的最著名,那是針對行業人來說。畢竟普通人隻知道元青花的價格昂貴,卻不清楚樞府釉的價值其實也很高。
樞府釉是元代白釉一個特殊的名字,它早期南宋青白瓷的影響,不是很白,呈鴨蛋殼青。到了中期以後,它就徹底變白起來。
開始的時候,古玩行當的人,把這種白釉稱為涅白釉。涅是一種不通氣的覺,涅白就是一種很悶的,好像冇有釉的白,又稱為失釉白。
直到後來明初曹昭的《格古要論》說:“元代燒小足印花者,有樞府字者高”。就是由於曹昭的這段記錄,後人才把這種元代白釉稱之為樞府釉。
樞府為元代掌管軍事機構的樞院的簡稱,帶有樞府字樣的瓷當為樞院的訂燒。樞府釉瓷一部分是宮廷訂燒,一部分為外銷瓷和民用瓷。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的樞府釉瓷就和明清窯貢瓷一樣,屬於高階的品瓷,極藝經濟價值。
不過同樣是盤子,這個樞府釉盤的品相卻與題詩過牆梅竹紋盤相差很遠。
題詩過牆梅竹紋盤胎質細膩晶瑩雪白,而這個樞府釉盤的胎質儘管也是白的,但是白得不夠徹底,是一種不明的白。
不僅是瓷胎的,與題詩過牆梅竹紋盤豔麗多姿的華麗紋飾相比,這個樞府釉盤子的澤就比較單調了。整個盤子冇有複雜的修飾,隻在盤壁刻纏枝蓮紋,以及在花紋的空隙中橫印文樞府兩字而已。
此時此刻,王觀仔細打量這個盤子,一臉若有所思的表。
高德全也在旁邊,見狀不由得小聲問道:“王觀,樞府釉盤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不對。”
王觀微微搖頭,輕笑道:“隻是突然想到,樞府釉的瓷明顯是與南宋的影青瓷一脈相承,原來以騎為主旋律的吉思汗及其後人主中原之後,一樣是擺不了漢家文化的影響,甚至連審趣也變得相同起來。”
“這是必然的事。”高德全笑嗬嗬道:“蒙古鐵騎雖然滅國無數,但是想要摧毀一個已經傳承了幾千年的文明,那簡直就是笑話。可惜元朝上層貴族接了漢家文化,卻不給漢人相應的地位,卻是為後來的敗亡埋下了禍。”
王觀讚同點頭,也冇有多談這種國家民族大事,而是指著樞府釉盤,繼續笑道:“德叔,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用瓷。”
“怎麼說?”高德全饒有興趣道。
“我記得樞府瓷上的紋飾主要有植類、類、幾何形狀等。其中,最為珍貴的要數龍紋與紋,估計隻有皇帝或位高權重的皇親國戚才能擁有和使用。至於幾何形狀的紋飾,相對來說比較簡單,肯定是給民間使用的。”
王觀侃侃而談道:“此外,就是這個植類紋飾中的代表纏枝蓮紋了,寓意清廉,自然是給員使用的東西……”
“有道理。”高德全微笑手在盤口磨損的邊緣了下,然後點頭道:“而且從盤子的品相和盤口的痕跡上來看,這東西是經常使用過的,應該是中低級吏的。”
“大概多錢?”與此同時,蘇虞好奇問道,這個問題很直接,也很有代表,也是衡量東西價值的標準。
“和元青花差不多,樞府釉的存世量比較稀,價格自然比較偏高。”高德全沉道:“況且,這個盤子的質量也算不錯,一百多萬出手應該有許多人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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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虞點了點頭,清澈眼眸一轉,蔥白纖手指了指題詩過牆梅竹紋盤,開口道:“那個盤子呢,應該更值錢吧。”
“當然,琺瑯彩瓷在麵世的時候開始,就註定屬於宮廷壟斷的東西。由於燒造本的昂貴以及技不易,在古代琺瑯彩瓷是限量生產的,數量自然比較稀。”
高德全肯定說道:“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存世中,很發現有兩件完全相同的琺瑯彩瓷,也讓琺瑯彩瓷在市場的易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而且,雍正皇帝也是清三代皇帝之中,出了名的最講究、最重視藝趣的人。所以每件瓷都要儘善儘,不能出現毫瑕疵。”王觀在旁邊補充道:“如果說那個盤子真是雍正時期的真品,那麼價格或許比康熙、乾隆時期的東西還要貴一些。”
“是不是真東西,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高德全笑道。
這個時候,幾個老人已經放下了琺瑯彩題詩過牆梅竹紋盤,改看其他東西。
藉著這個機會,王觀和高德全、蘇虞連忙走了過去,低頭觀賞這個琺瑯彩盤子。隻見盤心中的梅竹圖案彩鮮明,充滿了立的層次,非常絢麗多姿。
實際上,這種圖案的層次,是由於在描繪的時候,用幾層料彩相互套疊起來,這才形了這種凸顯畫麵的立覺。
施了釉與料彩的瓷送進窯裡燒製,本來就比較容易出現釉、彩流變形的況,更何況幾種料彩相互層疊起來,更加容易出現釉彩混淆雜的形。
然而,這個題詩過牆梅竹紋盤的圖案卻那麼鮮明清晰,可見當時宮廷琺瑯彩瓷在技上已登峰造極,發展到極致,達到了頂峰。
王觀心中驚歎,小心翼翼的把盤子拿了起來,卻忽然莫名其妙的覺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