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囉嗦了，大家走吧。看看東西檢測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論。”隨即，在張老的帶領下，大家出了古玩城，準備奔向省城之中最權威的檢測機構。

“張老，好久不見，纔來就要走呀？”

“秦老，我那有新茶，要不過去坐坐？”

“田老，有空麼，我想向您請教點事……”

不過在離開古玩城的過程中，浩浩一行人自然格外引人矚目，不時有人上來打招呼。當然，上來的人都是在問候張老等人。所以不要說名不見經傳的王觀，就是高德全、嶽大掌櫃他們也為了跟班，本無人問津。

這個時候，王觀總算是見識到了張老等人的聲有多高。看見張老等人的影，幾乎整個古玩城的店主、大掌櫃，包括來逛古玩城的顧客都湧了過來，讓他們一行人寸步難行。

熱鬧鬨哄之中，王觀不可避免的被到了最外層的角落之中。

見此形，王觀有些無語，心裡忍不住暗暗腹誹，如果那些店主、大掌櫃知道張老等人過來的目的，恐怕會有多遠跑多遠，絕對不敢湊近。

“王觀，快上車……”

不久之後，高德全開車緩緩過來，按響了喇叭，才勉強驅散了一些人。

王觀見狀，急忙鑽進車中。可是冇等他坐穩，車輛突然急剎住了，讓他習慣的向前一晃，然後咣的一聲，腦袋悲劇的到車頂。

“噝！”

王觀倒了一口冷氣，咧吡牙道：“德叔，不帶這麼整人的吧。”

“前麵突然有人撞來，隻得剎車了。”高德全有些不好意思，過後視鏡看了眼，關切問道：“怎麼樣，冇事吧？”

“冇事……”王觀苦笑道，手指了額頭，覺有些淤腫刺痛。

“給你！”

就在這時，旁邊遞來了一個小巧玲瓏的瓶子。王觀一怔，抬頭看去，隻見蘇虞淡聲道：“這是鎮痛化淤的藥劑，藥效非常顯著，你試一試吧。”

“啊……謝謝。”

王觀反應過來，連忙接過瓶子。

“不客氣。”

蘇虞神態自若，清澈的眼眸卻浮掠幾分思緒，好像打算說什麼，最終卻冇有開口。

王觀冇有留意，打開瓶子之後，把藥劑搽在額頭淤腫的地方，馬上覺得一陣清涼舒爽，真是立竿見影，極效果。

與此同時，張老也在人群之中了出來，好不容易鑽上了車，立刻道：“阿德，快走！”

“其他人呢？”高德全隨口問道，然後小心翼翼的調整方向，把車開了出去。

“在出口等他們。”張老指示起來，然後搖頭道：“以前來的時候，冇見他們這麼熱，怎麼現在變這個模樣了。”

“張老，您自己算算，已經有多年冇來過古玩城了？”高德全笑道。

“咦，還真是。”張老恍然道：“好像有七八年了吧！”

到了張老這種年紀和地位，平時自然極逛古玩城。一般隻要坐在家中，就會有人主送東西過來請他們幫忙鑒賞。如果看中了，直接買下來，如果不喜歡，就讓人帶走。在這種況下，本不用再逛古玩店了。

在說話之間，高德全開車來到古玩城的路口，等了幾分鐘之後，秦老等人也在司機的載送下相繼出來，然後一行人飛馳而去。

十幾分鐘過去了，眾人順利達到省城最權威的檢測中心。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招呼，反正大家開門下車的時候，就看見檢測機構的人員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一番寒暄客套之後，張老說明瞭來意，然後在嶽大掌櫃一臉悲痛的表之中，把琺瑯彩題詩過牆梅竹紋盤給了檢測人員。之後，就是耐心等待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檢測機構的負責人拿了厚厚的一疊資料走了出來。

“怎麼樣，結果出來了？”

一瞬間，眾人圍了上來。其中最張的自然是嶽大掌櫃，如果說盤上的琺瑯彩料不是最新填染著的，那麼說明他的推論正確。

可惜，檢測出來的結果註定讓嶽大掌櫃願落空，讓他徹底的死心。

“白老，你們的鑒定冇錯。”

適時，檢測機構負責人佩服道：“據我們化驗，發現這些彩料……”

接下來，負責人說了一大堆專業語，王觀冇聽懂，不過連猜帶蒙，也明白大概的意思。好像是據琺瑯彩料與空氣的接時間長短，經過化驗之後就會有相應的變化。

估計張老也是半知半解的，聽了幾分鐘之後，乾脆問道：“過程不用多說了，直接告訴我們結果就行。這些琺瑯彩料大概是什麼時候燒製的？”

“是新著的彩料，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年。”負責人肯定道。

“不超過三十年？”張老眉頭一皺：“就不能再確一些？”

“這個比較難確定。”負責人搖頭道：“畢竟從技層麵上來說，琺瑯彩料與空氣中的氧氣接生產生的反應……一年與三十年，都冇有明顯的差彆……”

“這個就難辦了。”

霎時，眾人開始犯難了。儘管檢測的結果排除了盤子是老仿的可能，但是卻不能證實東西是最近燒製的，也有可能是二十年前的網之魚。

在眾人頭痛的時候，嶽大掌櫃更是哭無淚，最後一希也破滅了。特彆是看到被颳去琺瑯彩料圖案顯得禿禿的盤子，他連撞牆的心思都有。

“老嶽，看開一點吧。”

李大掌櫃輕聲安起來，也十分膽戰心驚。不僅是他，旁邊的幾個大掌櫃也是一臉沉重的表，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店裡的古玩瓷是不是趕出手，或者暫時不要進貨了，免得不小心中招，那就連哭的地方都冇有。

“一千萬啊，我怎麼看開？”嶽大掌櫃聲道，心痛得想要吐。

剎時，王觀心中一，才意識到古玩行業的殘酷無。一時之間，眾人也沉默不語起來，氣氛十分的抑。

忽然，張老開口道：“小嶽，我最近想買件明代佛像，麻煩你幫我一下。如果有不錯的東西，就直接送到我家去。”

“嗯，小嶽，我記得寶山閣好像有一串黃花梨木珠吧，我看上了……”

“我要清代揚州八怪李方膺的遊魚圖……”

與此同時，秦老、白老等人紛紛開口示意起來，購買的東西價值在一兩百萬之間，但是九個人同時出手，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彌補了嶽大掌櫃的損失。

“諸位前輩……”

一瞬間，嶽大掌櫃眼睛紅了，十分。

“小嶽，我們能力有限，隻能幫你這麼多了。”

這個時候，張老認真道：“你應該明白，我們並不是刻意針對誰，隻不過是出於無奈，才讓你蒙了損失。”

“張老，您老人家不用多說，我明白的。”

嶽大掌櫃慚愧道：“諸位前輩都是一片公心，一番好意，想為古玩城排憂解難，維護行業的秩序。相比之下，我纔是小人，被蠅頭小利矇蔽了心竅……”

說到這裡，嶽大掌櫃咬了咬牙，突然說道：“張老，你們也不要為難了，我可以肯定，這個盤子的燒製時間不會超過兩年。”

“怎麼說？”

眾人一怔，連忙看向嶽大掌櫃，急於知道原因。

“這件東西是我兩年之前出國考察的時候買回來的。”

嶽大掌櫃調整心，慢慢回憶道：“當時在一家古玩店中看到了這件東西，我立即驚喜集之極。雍正時期的琺瑯彩瓷呀，無論古今都是難得的珍寶。那個時候，我本冇有多想，馬上纏著店主，一連好幾天才以一千萬的換算價格把東西拿下來了。”

“那時我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現在才知道被坑慘了。”

嶽大掌櫃苦笑搖頭，這才繼續說道：“東西買回來之後，我肯定是不斷的專注研究觀賞，所以記得非常清楚，盤上的琺瑯彩圖紋非常的新亮。可是兩年過去了，這種新亮的澤卻斂起來。一直以來，我都冇有怎麼在意，但是知道東西是贗品之後，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這個是最大的破綻。”

眾人輕輕點頭，明白嶽大掌櫃的意思。

畢竟新燒製出來的瓷，上總是帶著一種賊火氣的現象。雖然這種痕跡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掩飾起來，但是經過時間的沉澱總會有許變化。特彆是琺瑯彩瓷上的圖紋，是由多層彩料疊加起來的，所以豔麗澤斂的變化會更加的明顯。

雖說這種變化過程十分細微，常人很難察覺出來，但是絕對瞞不過類似嶽大掌櫃這種經驗富的行家。以前可能冇有留心，不過現在有了對比，就可以判斷出東西燒製的時間。

“這麼說來，至已經兩年了。”

適時，張老皺眉歎道：“或者更久，不知道有多東西已經流了市場。”

嶽大掌櫃的話，證實了的確是朱大先生重出江湖，眾人也明白了事態的嚴重，可是卻冇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要知道今非昔比，現在的古玩行當，已經不是二十年前，剛開始時候小打小鬨的場麵。現在的古玩市場，已經形了巨大的規模，不僅涵蓋了全國各地，甚至與世界各國接軌了。各種錯綜複雜的利益糾纏不清，恐怕很難再聯合起來解決朱大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