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怎麼理……我們？”劉佳儀往座椅裡了, 把頭埋進膝蓋裡，“……把我們丟出遊戲，然後呢？”

“不是把你們丟出遊戲, 你們還有事要替我去做”白柳看著劉佳儀

劉佳儀微微抬起了頭, 兩眼紅彤彤地著他：“……什麼事？”

“因為冰河世紀還冇有任何人通關, 也就是冇有任何【nd】線出現，那麼遊戲對應現實的時間就是停滯的, 副本還冇有載現實, 現實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白柳說：“我需要你們離開遊戲，去阻止那輛飛機墜毀在南極”

劉佳儀舒展開, 也意識到了這個裡麵有可作的空間, 蹙眉反問：“但按照這個遊戲載現實一貫的套路, 這輛飛機多半已經在南極上空了，我們一登出去，現實的時間就開始流，冇多久就會墜毀”

“我們阻止不了一輛馬上就要墜毀的飛機, 還是在南極”

白柳微笑：“不, 有人可以”

劉佳儀疑地仰頭：“誰？”

白柳：“杜三鸚”

唐二打叩響了直升機的艙門：“已經約能看到一點金屬盒子的廓了”

他撥出一口白氣, 眉和頭髮上都掛滿了冰霜, 但唐二打的神比這些冰霜更為冷凝：“——是異端理局的盒子”

————————

現實，南極上空

即將降落的雙翼飛機撥出了許久的通訊信號也冇有被接到，飛機上的五名押送員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一種不祥的預湧上心頭

“飛機——滋滋——呼地麵通訊臺——滋滋——遇到大量雲團及氣流, 聽到請回答——”

電臺依舊寂靜無聲，而直衝兩方機翼的氣流越來越強越來越顛簸, 押送員深吸一口氣, 他們不得不做好最差的準備

“前麵是什麼地方？”

“羅斯海域”

“準備迫降”

……

南極, 冰穹a附近觀察站前的空地

一群人穿著顯眼的紅衝鋒觀察員隊員手跺腳地仰著頭看向天空，他們彼此略有些不安地小聲討論著：

“不是說今天讓我們排查冰裂隙便於飛機降落嗎，怎麼還冇到……”

“不知道，我剛剛從觀察站裡出來，裡麵的聯絡員說很久都沒有聯絡上飛行員了，衛星電話什麼手段都用了，冇有信號反饋……”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

異端理局，一區

蘇恙神疲憊又繃地披著一件對他來說有些寬大的隊長製服，穿過夜晚裡燈火通明的長廊，拐角進了一間機械室

機械室裡一片混，咖啡杯擺了一桌子冇收拾，幾個正在縱儀臺的地麵通人員鬍子拉碴地盯著大螢幕

這些人眼下青黑，覺隨時頭一歪人就猝死了

蘇隊長對押送塊這個事高度重視，下麵的人自然而然也就跟著張起來

從押送員離開港口，到現在在南極上空，地麵通員一直全程維繫著流冇有斷過，加班了好幾天冇有合過眼

但就算是這樣的小心，在飛機即將抵達南極，大家都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出事了

無論用什麼手段，他們再也聯絡不上這五個飛機上的押送員

地麵通員臉慘白地回頭：“蘇隊長，怎麼辦？”

蘇恙自從把押送員送走，也同樣冇有閉過眼睛，他著大螢幕上衛星探測出來的，南極一片純白的雪麵，被那過於耀眼的澤照得大腦空茫了一陣

一種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攔某些既定事發生的無力湧上心頭

“所以這就是【預言家】在異端理局擁有至高無上權限的意義”岑不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神誌模糊的蘇恙側

蘇恙怔怔地轉頭看過去：“岑隊長……”

岑不明抱起雙臂，用那隻鷹一般湛黃的眼睛了一會雪麵，側過對視蘇恙：“因為【看到】比【做到】重要太多了”

“——命運自有安排，而我們這些牌麵上的人，隻能服從”

岑不明頭也不回地過失神的蘇恙側：“準備給這五個押送員收吧”

“蘇隊長，怎麼辦？”

“蘇隊長，我們還繼續聯絡嗎？”

“蘇隊長……”

“蘇隊長……”

蘇恙閉上了眼睛，他扶著桌沿，嗓音艱地道：“活要見人，死要見，讓南極那邊準備搜救隊員和……裹袋”

“無論什麼況都要把人給我帶回來”

遊戲

白柳和牧四誠換了唐二打繼續進行工作，風冇有之前那麼強烈了，取而代之的是有強烈紫外線照的太

在不斷靠近心臟的過程當中，冰麵上的氣溫不斷攀升，牧四誠都冒汗了

“嘖，怎麼回事？”牧四誠抖了抖自己的領口，汗氣和熱一起升騰，“怎麼突然變得熱了？這裡的天氣還能更狗一點嗎？”

白柳蹲下，他看著出現了明顯融化跡象的冰麵：“不是天氣突然變熱了”

“是因為我們要挖出心臟，完主線任務，所以全球開始變暖了”

唐二打從直升機裡探頭，大聲吼：“——白柳，氣溫升高得不正常，現在已經零上了！”

他從直升機上跳下來，幾步就邁到了白柳的麵前：“按照這個氣溫上升速度，冰麵會很快融化”

白柳搖搖頭：“我覺得不是很快融化，這顆心臟很有可能是艾德蒙構建全球變冷的核心裝置位點，也是【tru dn】線的最後一個道”

“——如果取出來，我懷疑這個全球變暖會導致整個南極冰蓋全部融化”

唐二打擰眉：“那這樣，南極豈不是會變一片汪洋大海？”

白柳抬眸向他：“還有比這個更麻煩的”

“如果冰蓋完全融化，南極的麵積會極大地小，而且冰麵和雪原的大量消失會導致氣候劇變，暴風雪這樣阻礙視線和移極端天氣也會大量減，在這樣的地圖裡，我們會更容易被探查到”

白柳一頓：“這會加劇黑桃發現我們的速度”

白柳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了，得想個辦法把心臟藏起來，不然黑桃找來是遲早的事

唐二打眉頭鎖：“但藏在什麼地方，黑桃的攻速和移速度都太高了，整個南極所有地方都可以被他隨時隨地地探查到，你把心臟放在哪裡都不安全”

他不得不喟歎一句：“除了不擅長解，這個傢夥真是個完的主攻手”

白柳微笑：“就是這個，我們給他做一個謎題”

唐二打一怔：“什麼謎題？”

白柳說：“藏木於林”

斯科特小屋

在快速上升的氣溫裡，這棟小屋周圍的雪麵都融化了，坐落在一片漉漉的丘陵中間，木板上濺滿了泥點，顯得臟汙不堪

白柳再次來造訪的時候，艾德蒙驚訝不已：“你們挖到了心臟了？”

“是的”白柳著艾德蒙，他把那個金屬盒子遞給了對方，“有件事要麻煩教授了”

艾德蒙接過盒子，越發驚疑不定：“這是心臟的盒子嗎？為什麼要給我？”

白柳微笑：“麻煩教授幫我一個忙，把這個心臟藏起來，不被黑桃找到”

艾德蒙無奈地苦笑：“孩子，黑桃他是最常來這裡的玩家，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他或許比我還悉，我冇有把握在南極找到一個地方藏好心臟不被黑桃發現”

白柳說：“或許我有一個不錯的地方可供藏匿，當然這個地方也不是完的，也有被髮現的可能，但目前來說在冰河世紀這個遊戲裡，這個地方對於黑桃來說，應該是他最陌生的地方了”

艾德蒙驚訝地問：“是什麼地方？”

白柳注視著他：“我的裡”

“你的裡，你的裡已經有一顆心了，怎麼還有放置另一個心的地方？”艾德蒙用一種玩笑般的語調調侃他，“孩子，你可不能在遇到的時候這用二心”

而白柳平靜地回答他：“有的，把我的心臟挖出來就有了”

艾德蒙怔愣半晌，他意識到了白柳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的視線不可置信地在白柳和自己手上的盒子之間反覆來回地看了好幾遍，然後抖地抬頭向白柳：

“你瘋了嗎？你要我取你的心臟，然後把這顆心臟放進去？！”

“你會變怪的！！”艾德蒙無法置信地看著白柳，他舉起手裡裝著心臟的盒子高聲強調，“你是一個真實的人，你有一段真實的人生，你和我這樣遊戲的產完全不一樣”

“你知道你這樣做意味這什麼嗎？！”艾德蒙巍巍地嘶吼

“如果我把心臟放進你的裡，在這顆心臟和你完全長合之後你就會變一個，一個……”

艾德蒙呼哧呼哧地著氣：“——一個徹頭徹尾的怪！”

白柳微抬眼簾，他看著被艾德蒙高舉的盒子，然後把視線落到了他臉上

“我一直都是個怪”

艾德蒙後退兩步，他直視了白柳許久許久，最後彷彿疲憊般地委頓了下來，坐在椅子上

“但就算你把心臟藏在裡，這還不夠”艾德蒙抬起頭，“黑桃也有可能會找到，要知道這傢夥什麼都很好，就是不擅長解……”

“我知道”白柳說，“所以我給他準備了一個謎題”

“教授，你有冇有辦法準備大量的【白柳】，然後給裡麵每個人做類似的心臟手，輸【我】做手之前的記憶，然後讓我藏在裡麵”

艾德蒙愕然地著白柳：“你這是想……給黑桃準備一道藏木於林的選擇題？”

“冇錯”白柳垂眸，“而且這是一道冇有答案的選擇題”

“——因為這裡麵每個【白柳】都會以為自己纔是真正的白柳，藏有的心臟纔是真正的心臟，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知道謎底是誰”

白柳俯視著艾德蒙：“——隻要堅持不斷地生產【白柳】，可以填平黑桃的擊殺速度，這就是一道誰也解不出來的謎題”

“隻要磨到他退出遊戲，我就贏了”

艾德蒙坐在木凳上，長久地沉寂了

“你知道我在你臉上看到了什麼嗎？”艾德蒙低聲自語，“我看到了實驗前夕的我，為了拯救自己所的事，不惜一切代價的狂熱瘋狂”

艾德矇眼裡盈滿淚地抬起頭：“我會幫你，孩子，儘管這是錯的”

白柳認真道謝：“謝謝你，艾德蒙教授”

海岸線越漲越高，冰麵在太的照下融化得越來越，直至最後一抹從地平線逝去

但氣溫還在不斷上漲

“快十度了”唐二打下了衝鋒，他四周看了看，蹙眉，“白柳怎麼還冇回來？他不是說拿著心臟去艾德蒙哪裡解鎖最後劇，然後就毀掉心臟通關遊戲離開嗎？”

唐二打併冇有和白柳一起去小木屋，他並不知道艾德蒙對白柳說的那些話

也並不知道摧毀心臟的結果

劉佳儀抿一言不發，木柯看了一眼

牧四誠發出了和唐二打一樣的疑問：“對啊，這都多久了？”

“他再不回來，水線就快要漲到我們這裡了”唐二打看一眼已經四分五裂的瓷磚樣浮冰，“先上直升機——！！”

唐二打話音未落，一純黑的鞭子從遠以勢不可擋的力度橫掃過來，纏住了直升機的起落架往回拉，將正要爬上直升機的唐二打抖落了下來

“草！！是黑桃！！！”

牧四誠下意識使出技能，雙手張開猴爪，試圖接住繼續向他們掃過來的黑鞭

看起來輕飄飄的鞭子砸到牧四誠的掌心裡，他產生了一種自己雙手在瞬間每一個掌骨都碎的痛，幾乎來不及向其他人發出警告，直接被摔進了厚厚的冰層下

牧四誠被鞭子的餘力砸得腔下凹，嗆出一口

唐二打毫不猶豫地掏出槍開始對準黑桃快速擊，這個時候他們才從雲霧裡看到抖著鞭子往外走的黑桃

他神冷淡地單手持鞭，翻手腕飛快抖，鞭子在他前舞了一片幾乎不風的殘影，子彈擊在鞭子上發出清脆的劈裡啪啦聲響

在連續不斷的擊當中，黑桃的肩膀和持鞭的右手被擊中了——唐二打的目標很明顯，他要繳械黑桃

這是職業主攻手遇見對手的條件反——控製住對方用於攻擊的

唐二打也的確擊中的黑桃，從黑桃上不停地往外湧，按理來說但這黑桃應該在被擊中後停下攻擊了

但黑桃就像是冇有知一樣，依舊不停止往這邊靠近的腳步

唐二打且戰且退，被一種前所未有強大的迫得頭皮發，他不得不開啟了怪形態——【玫瑰獵人】，換了加長左更加快速地擊

黑桃上不斷地中彈，從服表麵滲出來的在冰麵上拖出長長的一道痕跡

但他還在靠近，並且攻擊得越來越迅速——但他攻擊的目標不是人，而是冰麵上那架直升機

黑桃幾下將直升機砸得碎，用鞭子將直升機的“殘骸”在冰麵上推開，似乎在尋找什麼

但他似乎冇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轉過頭來放下了鞭子，看向了唐二打：“心臟不在你們這裡嗎？”

唐二打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傢夥冇有攻擊他們的意圖，他假裝手上的槍冇有辦法瞬間熄火地又朝黑桃開了兩槍試探了一下

黑桃果然被擊中了，但他冇有還擊，而是臉上冇有什麼緒地注視著唐二打，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唐二打道：“心臟不在我們這裡”

“哦”黑桃毫不猶豫地“啪啪”給了唐二打兩鞭子，抬眸，“我知道你剛剛可以停，這是還你那兩槍的”

唐二打：“……”

黑桃在得到答案後，又走了

牧四誠一邊吐一邊被扶起來，他滿腦袋問號：“他就是來問問題的？！所以為什麼要打我？！”

如果黑桃在的話，可能會回答他，直覺——覺得應該先揍牧四誠一下，不然等下會衝上來，很煩

但黑桃不在，所以牧四誠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對他來說或許也是好事

木柯憂慮地看著黑桃離去的背影：“他應該是去找白柳了”

“白柳不會有事的，他隻要毀掉心臟就可以通關了”劉佳儀抬起頭，“我們要在他通關遊戲以前退出遊戲，這樣對我們來說，現實的時間纔是凝滯的，我們才能去解決現實裡的事”

唐二打猛地轉頭看向劉佳儀：“白柳告訴你怎麼解決現實裡的事了？”

“他告訴了”劉佳儀說

唐二打長鬆一口氣，臉上難得帶了點笑：“他一向有辦法，那我們先登出遊戲吧”

牧四誠也鬆懈下來，笑罵了一句：“那你不早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出事了”

“但想想白柳這狗東西能在遊戲裡出什麼事，我出事還差不多”

劉佳儀攥了拳頭

冇有人質疑白柳的決策，冇有會覺得白柳冇有辦法

他一向都是萬能的，不會犯錯，冇有弱點

也是這樣相信著的，所以總是……想再等等

說不定白柳就會突然回來，笑著說一切都理好了，然後大家一起登出遊戲

但現在黑桃出現了，心裡那些飾的和平被打碎，必須得馬上做出安排

需要做好白柳戰敗的準備，在黑桃折返之前遣送隊伍離開遊戲

白柳那張假麵一樣的笑浮現在劉佳儀的麵前，他了劉佳儀的頭髮，笑得又虛偽，又溫暖

【佳儀，你是個聰明的小孩，你知道該做什麼，在我不在的時候，我就把隊伍暫時給你了】

【你本來就是被紅桃作為的第二戰師位置培養的，現在我覺得你完全覺得你有擔任這個份的能力了】

他笑著誇讚：【因為冇有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的人了，佳儀】

劉佳儀咬了咬牙，抬起頭下令：“立馬登出遊戲！！”

海岸邊

斯科特小屋已經完全淹冇在了水裡，乘著浮冰而來的黑桃低頭看著在水麵下晃盪的那棟廢棄木屋

黑桃解開沉重的衝鋒和釘鞋，跳水中，他在水中遊進了那棟小木屋，穿梭而過，有種異樣的覺攝住了黑桃，他敏捷地往旁邊偏了一下頭，一純白的骨鞭從他耳後刺出

白襯衫西裝的白柳在水下微笑看著他，手下冇有毫停頓地刺出了第二下

黑桃甩手打開，他注意到白柳前有滲出，於是黑桃乾脆地手扯住領口，順勢拉開了白柳的襯衫

襯衫的釦子在水裡顆顆迸裂，四懸浮，白柳單薄白皙的膛前有一道越整個右的長傷疤

這傷疤似乎纔剛剛產生，還冇癒合，綿的宛如冇有收好的線頭在從傷疤上拉出

黑桃注視了一會兒那個傷疤，然後抬眼看向白柳，在這個白柳向他衝過來的一瞬間，握住了他的脖頸，然後收攏手掌，扼“死”了對方

【】向下落去

黑桃在水裡張口，氣泡從角溢位，他評價：“劣質品”

他從水麵裡浮出，翻上了岸

黑桃看著黑漆漆的水底，罕見地蹙眉：“好麻煩……”

這個白柳的，準備了一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仿製品藏在水底

而這些仿製品在這種南極全麵融化，到都是水麵的地圖裡很難殺死——殺死這些怪的弱點，無論是燃燒還是強酸，都是很難達的條件

然後這個白柳還把心臟藏在【自己】的裡，但這些【白柳】殺不完又殺不死，打了一個，另一個很快會複活捲土重來，冒出來

……就算把真的那個白柳從怪堆裡抓出來，在所有人記憶都相同的況下，白柳自己估計也不知道哪個【白柳】裡才藏有真的那顆心臟

這是個被設計出來就無解的遊戲

黑桃不喜歡這種無解的打地鼠的遊戲，於是他雙目放空地在冰麵上坐了一會兒，下上的水滴落地麵

他不擅長這種局麵，就像是他不擅長應付戰師

這個白柳的應該是個相當不錯的戰師，因為這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用自己的困住他的戰師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戰師對黑桃頭疼，無論是賽還是賽外

黑桃在岸邊坐了很一會兒，他站起，目在風平浪靜的水麵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無解的遊戲】

有個人笑著在他耳邊說道，靠在他肩膀上仰頭看他，漆黑的眼睛裡裝著一個惡劣又純真的遊戲玩家

但黑桃不記得他的樣子，也不記得他是誰了

他隻是記得他對他說過這話

【被設計出來然後特意呈現到某個人麵前的遊戲，就是希那個人可以解開的，所以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無解的遊戲】

【你一定能贏我的遊戲，反正除了你，這個地方也冇人來玩我的遊戲，你是我唯一一個玩家】

【也就是說我的遊戲，就是設計給你勝利的】

黑桃縱水，他被某種直覺牽引著越潛越深，潛了不知道多深的海底，海底縱橫錯沉冇著一堆【白柳】的

偶爾會有【白柳】複活過來上浮，但很快又因為窒息沉冇下去了

這些【白柳】似乎都很不喜歡水，無論是上浮還是下潛，作都著一排斥

要在這茫茫大海的白柳裡找出正確的那一個，似乎就是語義上的【大海撈針】

黑桃懸浮在冰冷的海水了，不斷有白柳企圖靠近殺死他，但又被他掃落，最終他的視線停在被層層掩埋的一個白柳上

——這個白柳冇有攻擊過他

他安睡在海底，眼睛閉著，前的傷口可以過敞開的襯衫看到

這個白柳上有一種很奇特的，怪和人混合的覺——就像是一個正在轉化的過渡

黑桃有種強烈到不講道理的直覺——這個白柳藏有心臟

他快速地浮潛下去，在手到這個白柳的一瞬間，這個白柳睜開了眼睛

白柳浮出氣泡，然後搖擺下/肢在水裡快速遊了起來

其他的海底【白柳】就像是被驚醒的魚群般，蜂擁而至將他包裹在中央，一大堆白柳搖來晃去，看得人眼花繚，幾乎片刻黑桃剛剛鎖定的那個白柳就不見了蹤影

但黑桃很快又鎖定了那個白柳

黑桃上就像是安裝著一個追蹤白柳的儀，能從這些所有和白柳一模一樣，甚至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的自己當中把他認準的那把白柳尋找出來，然後毫不猶豫地追逐

搖晃的湛藍水波閃閃發，上麵漂浮著世界上最大的冰雪世界融化的殘骸，浮冰大塊大塊地遠離陸地，在海域裡漂泊著，冰山下突的部分從水裡看去，就像是懸浮在天空中的島嶼

黑桃和白柳就在這冰冷潔白的【島嶼】當中閃躲追逐

但無論白柳怎麼逃離，怎麼掩護，怎麼利用各種技巧打斷另一個人，黑桃都能從這寒冷如地獄般的水底世界裡的千萬個一模一樣的白柳當中，找尋到他

在融化的冰穹a下，在最漆黑的海底，黑桃終於還是抓住了白柳

黑桃將手平緩地白柳還冇癒合的傷口

管正在搐著和心臟吻合，溫熱的溢滿黑桃的指，他握住那顆在溫暖的人裡不合時宜跳的冰冷心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他控製住的白柳

有一瞬間，黑桃覺得這個差點困死他的戰師的表有種似曾相識的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這個白柳的戰師也曾在水底用這樣不甘心，又好像在恨他般冷靜眼神注視著他，捆綁住他的腐爛的腳踝，將他的如同人剛剛困住自己一樣，掩埋在水底

黑桃緩緩收攏手掌，在心臟在黑桃指尖破裂的一瞬間，他不知為何，彎下抱住了白柳，下頜抵在白柳的肩頭，用口型說了一句【抱歉】

白柳在水裡閉上了眼睛，他周圍大團的霧開，他的意識飄散於虛無

塔維爾，謝塔……

【不要害怕死去的我，或者活著的我】

【我將永遠停留在屬於我的冬日等你】

【——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你都會離開我是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