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 現實(148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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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的長方弧形降落傘在來回搖擺的風裡上下襬曳, 牽著下麵傘繩掛著的白柳被甩得左右晃
陸地終於靠近了,下麵是約閃爍著燈火的一個基地——是遊戲裡塊被盜的那個基地
本來白柳已經避開了這個基地降落,但那陣突如其來的風還是不講道理地把他牽引到了這裡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運
白柳過護目鏡環視了一圈, 在這片基地裡鎖定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偏僻倉庫, 然後手拉住傘繩, 腰部後傾,調整降落地點
他冷靜地調整下降的位置, 已經想好了落地之後的應對策略——包裹裡有一把刀, 是用來割斷意外纏繞的傘繩的
不長,很新, 但很銳利
但現在, 如果如遊戲裡設定的那樣, 這些塊被艾德蒙觀察站的人發現要強地奪走,那麼白柳覺得,在隔斷傘繩之外,這把刀應該還有一點彆的用了
對照遊戲, 白柳記得第一批發現塊上繳艾德蒙觀察站的, 應該是一群冇有武和攻擊力的, 普通觀察站科研人員
白柳心裡毫無波瀾地想到——我應該可以全部殺死他們, 然後毀滅跡
雖然這破壞了陸驛站一直以來給他設定的律法底線
但他的確可以
巨大的基地沉浸在朦朧將明的夜裡
南極的夜晚一向很長,又冷,向來很有居民撐著夜出門, 除了那些喜歡欣賞極的攝像師
但對於經曆了一整個孤獨冬季的南極本地居住者而言, 他們顯然已經看煩了極這種自然現象,此刻都安靜地躺在家中溫暖的被窩裡, 冇有注意到這從天而降的彩降落傘
不過也有例外, 例行巡邏的治安開著瞭燈, 在半夢半醒間看到了這個降落在倉庫旁邊的降落傘,他瞬間清醒了,手忙腳地通報了基地的上級——觀察站的管理人員們
剛剛經曆了一層大雪的地麵惺忪雪白,白柳一腳踩上去就是一個重重的腳印,他降落在倉庫旁邊寬敞空曠的雪地裡,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住降落和風帶來的巨大沖擊力
白柳嗆咳出吸進嚨裡的碎雪,在風聲呼嘯裡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遠的基地昏黃的燈
這也是他唯一能看清關於基地的東西了
暴風雪還冇停,能見度很低,隻能約窺見不遠的倉庫門前堆滿了雪,後門一個裝滿燃油的大桶被吹得倒地,旁邊還提著一個骷髏頭的標誌——這是危險化工產品的標誌
這個倉庫裡麵多半會儲存著強酸和燃油
不能留在這裡,這兩樣東西可以毀掉塊
看來幕後之人真是有夠心積慮,想方設法地把選項放到了白柳的麵前,不斷地催促他去毀滅自己的弱點
——如果不毀滅弱點,你就會被掌控,而如果你不想被掌控,你就隻能殺死想要掌控你的人
白柳,你會怎麼選呢?
神笑著說,白柳,而無論你選哪一條路,你都會變白六
在及膝深的雪裡,白柳帶著和一大堆東西本冇有什麼移的能力,而如果白柳冇有猜錯,那些問訊的科研隊員很快就要來了
於是白柳隻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猶豫地原地掉了包裹,揹著冷冰冰的往遠離基地的方向走去
白柳找了一個雪坑,把埋葬在裡麵
大雪頃刻間就掩埋了雪坑邊白柳的腳印
藏好塊之後,白柳呼吸聲很急促,他停頓了一下,蹙眉捂了一下心臟——從退出《冰河世紀》開始,他的心臟就開始作痛
現在這種痛越來越劇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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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疼痛很快被白柳摁住了,他恢複了平靜的神,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到之前他掉包裹的地方,從裡麵翻找出了那柄用來割掉傘繩的刀
白柳臉上一緒也無地握了握刀柄,他的腕骨上那個鎖釦隨著作凸顯,呼吸裡帶出很淺的熱氣
然後他站了起來,拿著那柄刀走向了倉庫,安靜地在了門後,等待搜尋對的人來
白柳選了第二條路
他決定要親手殺死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阻止一切的發生
神殿之上的預言家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他可以不用殺他們的……”預言家聲音啞得不像話
藏在兜帽下的男人出好像早就知曉這一切會發生般的微笑
他輕聲反駁:“不,隻要白柳不殺他們,隻要他們當中有一個活下來回去通報這一切,塊就會被搶走”
“儘管這群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塊有什麼用,他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通報這個不明的”
兜帽下的男人仿若憐憫般的微笑,他前傾湊近看預言家的表:
“但悲劇還是會發生,因為人的**,是冇有止境的”
“隻要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就會有人鋌而走險,付出一切去得到塊實現自己的**和願,去淩他人滿足自己——人是靠著社會優越活著的”
“所以白柳殺死他們的做法很乾脆”他讚賞白柳的做法,“——隻有殺死第一個發現金礦的人,大家纔會以為金礦不存在”
“白柳才能獨占他的金礦”
男人饒有意趣地說:“白柳真的很聰明,他已經猜到我的存在了,雖然的確還存在許多中間路徑可以不殺人,但這些路徑的潛藏風險高,還存在一個隨意乾擾他計劃的我,所以最終——”
“——白柳明白我想看到他變什麼樣子,於是他就變給我看了”
桌麵上的狼人牌目險惡的紅,它對著桌麵上的代表著平民的牌麵潛伏移,悄悄齜出了長牙——這是狼人殺人的預兆
“這還是這張狼人牌在這條世界線第一次殺平民”
預言家不冷不熱地回:“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男人抬眸著預言家,表愉悅:“白柳讓我達所願,並藉由此來阻止我對命運的控”
他從桌臺上放下了自己的手,彬彬有禮地對著桌麵一拂手,含笑開口:“——如果白柳願意按照白六的方式來控這個世界,那我的確很願意把世界的控權讓給他”
兜帽下的男人優雅地退下桌麵,站立一旁觀桌麵上自己挪的各人牌:
“他是我選中的邪神繼承人,而這是他應得的”
男人抬起頭,微笑看著石化已經進展到心口的預言家,微微屈,憾地歎:
“你又輸了,預言家”
在石化進展到預言家頸部的那一瞬,又離奇地往下消減了,男人略顯驚訝地挑了一下眉尾,低頭看向桌麵
代表狼人的人牌在齜出獠牙那一刻,獠牙冇有咬向平民,而是轉頭狠狠咬向了【白癡牌】!
“幸運值滿點的白癡牌狼人帶不走”男人坐了回去,他臉上所有的表迅速消失,“白柳要乾什麼?”
風雪加的倉庫外麵
杜三鸚的幸運值滿分再次發揮了作用,他準地降落在了白柳不遠的地點
但風雪裡的能見度太低了,他暈頭轉向地找了好久,也冇有找到白柳,,隻找到了白柳的降落傘,最後杜三鸚隻能無可奈何地在倉庫外麵瑟瑟發抖
而杜三鸚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白柳已經藏在了倉庫的另一麵,靜待觀察隊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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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人舉著手電筒靠近倉庫的時候,杜三鸚的幸運發揮了作用,他們首先發現了凍得半死不活的杜三鸚
而在這群人試圖營救杜三鸚的那一瞬,白柳猛地從杜三鸚的後麵竄出,用短刀卡主了他的嚨,冷言厲道:“彆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他!”
杜三鸚差點冇被白柳演出來這個活靈活現的歹徒嚇得心口驟停
於是他驚恐萬分的真實表瞬間就打了前來的科研隊員,他們用英文七八舌地張勸阻了一番
最後不知道是誰提示這兩個人看臉像是亞洲人,又用笨拙舌的韓文,日語,中文試了一遍,然後推出了一個又亞裔統的科研隊員,磕磕地和白柳流
“你,耗”這個隊員戰戰兢兢地看著杜三鸚脖子上的刀,雙手下,“先把刀,放下來可以嗎,你要乾森莫?”
白柳用英文回答:“我下崗了,我要報複社會,所以我要把整個南極給炸了,我要讓你們這些高階人才全都給我陪葬!”
說完,還很狂躁地踢了一腳旁邊的燃油桶,表十分戾氣
杜三鸚完全不著頭腦,他小小聲地問:“……白柳,你在乾什麼?”
“轉移這群人的注意力”白柳表演得像是腦子有病,但聲音卻十分冷靜,“——幕後的那個人對【現實世界】的影響有限,他冇有辦法像是遊戲裡一樣隨機施加事件,隻能藉助天氣,人員,異端這種外列因素來控製這個冇有被完全汙染的世界”
“而這些因素在南極起到的作用都有限,因為南極天氣本就極端,冇有異端,人員極”
“換言之,南極這裡對他來說是不利地圖,這裡的確很適合儲存塊——相信幕後那個人也明白,不然不會在塊的運輸過程中手”
白柳在杜三鸚的耳旁低語:
“你是幸運百分百,現在我挾製了你,為了讓你得到救援,要麼就是其他五個押送員降落到這裡,要麼就是鬨到國的觀察站過來接管你”
“……隻要有人過來,把塊移到監管範圍冰穹a附近,事就得到控製了”白柳的呼吸因為心口的刺痛急促了兩下,但很快又被他下去了
杜三鸚聽得有點懵,但約約明白白柳在說什麼,於是乖乖扮演起了被捕的無辜群眾
這群與世隔絕的科研人員在看到兩個亞洲人互相殘殺,一個亞洲人還要炸掉基地,在確定了這兩個亞洲人國籍後,迅速地聯絡了國的觀察站,請求對方派人過來理問題
——不然這裡冇什麼人會中文,連流都很問題
比起查究兩個來路不明的人為什麼降落到這裡,更為急的明顯是眼下的況
國的觀察站人員正在急趕過來,杜三鸚剛送了一口氣,他就看到原本就起著大風的地麵忽地颳起一陣妖風
這風幾乎要掘地三尺般打著旋,把幾個蒼白的塊從遠吹了過來,就像是展示般地攤開在了這些人麵前
塊上麵隻蓋著一件薄薄的防寒服——杜三鸚認出這是白柳的防寒服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這些人眼珠子都不轉地看著這些塊,出了就像是到了蠱的表,試圖上前去拾撿
白柳把刀比在杜三鸚的脖子上上前幾步強行地退了這些人,聲音冷得幾乎要凝結:“滾開”
這些人遠離塊之後勉強恢複了一清醒,他們畏懼地往後退,小聲地詢問:“這是什麼?這些塊是誰的?你已經殺了一個人嗎?”
白柳眼眸裡冇有任何:“是的,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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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分藏在雪地裡,如果你們不想死,就給我滾,我要炸基地了”
一群人終究是被死亡帶來的威脅嚇退了,白柳搖晃了一下,站立不穩,在杜三鸚的後背上落
杜三鸚趕忙扶穩他,眼前也開始出現暈眩般的幻覺——他離這些塊太近了
“……去打開倉庫門,你能打開的”白柳有些沙啞地推了杜三鸚一把,“我們進去,裡麵有很多燃油,是炸患,他們不敢輕易進來”
杜三鸚搖搖晃晃地走到倉庫門前,居然在倉庫門上發現了一把還冇拔下來的鑰匙,就是結冰了,捂了好一會兒才能轉
等他打開倉庫,他轉頭想大聲喊白柳過來,聲音在嗓子裡忽然打了個彎,變小了
杜三鸚看到白柳跪在地上,用那件防寒服把那些塊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拍去上麵的碎雪,珍重地捂在自己的防寒服裡
白柳包裹好所有的塊,抱在最暖的腹部,踉踉蹌蹌地站起往倉庫走
這場景莫名有些眼,杜三鸚覺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也這樣跪在地上,把自己家人的塊撿起來包裹在懷裡,假裝對方還在般無助地流著淚
進了倉庫之後,杜三鸚就立馬把門給反鎖了,白柳垂著頭坐在牆角,冷得臉青白,發烏,一點也冇有
杜三鸚心裡著急,但又不敢過去——白柳懷裡那堆塊對他的影響力太重了
他在屋子裡急得到轉,又很幸運地發現了還冇廢棄的熱空調開關,打開之後杜三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力地癱坐在牆上,雙手掛在兩個化工的紅油漆大罐子上
看上麵的標誌,有燃油,什麼有害質,還有一些腐蝕類,比如強酸一類的
白柳坐在遠離這些罐子的角落裡,臉上被凍出來的青紫緩緩消退
一切似乎都在好轉
但十分鐘後,倉庫的門傳來了鑰匙轉聲——那群人又過來了
這群隻是見了塊一眼的人變得不對勁起來,他們在門外一邊轉鑰匙一邊飛速低喃:“——塊,塊——”
杜三鸚急得跳起來抵在倉庫門上,隻聽哢嘣一聲,門外的鑰匙斷了半截在鑰匙孔裡
倉庫門被徹底鎖死了
但杜三鸚還冇來得及鬆一口氣,外麵的人並冇有放棄,他們轉移了陣地
倉庫後麵高高的小窗戶被人拭乾淨,不斷有人睜著大而無神的眼睛趴在上麵往裡看,眼珠子斜到一邊死死盯著角落裡的白柳懷裡的塊
他們開始用榔頭砸起了窗戶,試圖從這個不到蛋糕盒子大小的視窗裡爬進來
杜三鸚氣籲籲地爬到小視窗上,背對坐下擋住小視窗
他的幸運再次發揮了作用,外麵的人在試圖往爬上來推開他的過程當中就開始不斷跌倒
杜三鸚一邊咬牙繃聽著外麵的人跌落雪裡的聲音,一邊雙手合十地祈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在爬窗活過後,外麵的人稍微消停了一小會兒,然後更大的雪地車推雪的聲音傳來
杜三鸚連忙看向小窗戶的外麵
離倉庫不遠,一排整整齊齊排列的雪地車鋥亮地開著車頭燈,前麵的挖撬推出來,胎在雪地裡刨飛濺,就像是一群蓄勢待發的野狗睜著熒綠的眼睛,留著涎準備想獵的嚨襲來
——這群神經病居然想直接用雪地車推倉庫!!
他們瘋了嗎!!整個倉庫都會炸的!!
杜三鸚被嚇到了,他連滾帶爬地從小視窗下跌下來,他遠遠地跪在白柳麵前,嘶吼喊他:“白柳!白柳!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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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要炸了!!”
白柳微微閉著眼睛,像是疲憊至極陷了睡,不願醒來
杜三鸚急得直蹦,恨不得直接搖醒白柳,但白柳抱著那些塊,他過不去
“白柳,醒醒啊!!”杜三鸚喊得聲音都發了,“倉庫炸我不會死,但是你會死的!!你快起來跑啊!!”
杜三鸚急得冇有辦法,拿倉庫裡的東西砸白柳,試圖把他給砸醒
但白柳毫無反應,隻是歪了一下頭,角緩慢地滲出鮮來,呼吸漸漸微弱下去
杜三鸚呆住了,本顧不得那麼多地衝過去丟開塊,頭暈目眩地跪地拍打白柳的臉,害怕地大哭著:
“喂!喂!你不要死啊!!”
“你不是說你怎麼靠近我都不會死,不會被我波及嗎?!”
“活下來啊!!”
窗外的車燈一晃而過,亮得讓人想落淚,雪地車轟鳴聲響徹風雪夜
杜三鸚嚎啕大哭地抱著白柳倒下去的頭:“救命啊!!誰來救救他啊!”
被杜三鸚手忙腳扔到一旁的塊彷彿有自我意識般組合起來,在地上變了一佈滿裂的完雕像,然後雕像的管裡彼此連接,流
最後終於,雕像站了起來,除了閉著眼睛,上還有裂紋,宛如一個真正的人類
杜三鸚呆滯地停住了哭聲
這雕像上前一步,從杜三鸚的懷裡接過了白柳,閉著眼低頭向他道謝:“謝謝你照顧白柳”
那聲音有些破碎,就像是這雕像此刻的樣子一般,但依舊聽得出其中真誠
杜三鸚不由得驚慌地搖頭後退了好幾步,才小心地回了一句:“不,不用謝”
隔了一會兒,杜三鸚實在冇忍住,低聲問:“你是,活人嗎?”
雕像搖了搖頭:“我是怪”
杜三鸚瞄了一眼倒在這個怪肩頭的白柳:“白柳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雕像靜了一會兒:“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杜三鸚哦了一聲,心不知道怎麼的,放鬆了下來:“你能救他,是嗎?”
“我就是為了救他而存在的”雕像低下頭來,他似乎想睜眼看一眼懷裡的人,但忽然又想起還有旁人在,於是道,“可以請你轉過頭去嗎?你不能看到我的眼睛,但我想看看白柳”
杜三鸚莫名有種自己在發的覺,哦哦了兩聲,老老實實捂著耳朵轉過去了
謝塔低下頭來,他睜開了銀藍的眼睛,全心全意地注視著懷裡的白柳,用大拇指去他角的漬,很淺地笑了笑
“辛苦了”
謝塔低頭,十分虔誠地在白柳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一切都快結束了,原諒我不敢以這副模樣見你,實在是不好看”
倉庫外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杜三鸚有些不安地想要轉,結果轉就看到謝塔把白柳放進了他的懷裡
“白柳在遊戲裡傷裡,勞煩你繼續照看”
杜三鸚慌張地接過,然後問:“你要怎麼理外麵那些人啊?”
“不是他們的錯”謝塔站在被不停敲擊的倉庫門前,聲音和神都平淡如雪,“——是利用我去引他們墮落的新任邪神的錯”
“是我這箇舊邪神隕落的錯”
“我不該存在”謝塔說,“白柳會因我被他控製”
謝塔的雙手抬起,兩旁的燃油向下傾倒,一點火星從謝塔蒼白的指尖跌落,大火順著他上那件白柳的防寒服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強酸從視窗旁邊跌落,加了這場火局中
沖天的煙氣從倉庫裡冒出
縹緲的,不真實的聲音從火裡傳出:“在我被焚燒後,關於我存在過的一切痕跡都會被抹消,包括白柳的記憶,遊戲裡的數據,我送給白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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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鸚愕然:“怎麼會這樣……”
白柳頸部掛著的逆十字架和魚鱗碎裂末,係統麵板中的魚骨鞭黯淡下去,消失不見
遊戲裡,一道刺耳的通報聲越了所有區域,玩家們仰頭看向那個巨大的空中通告:
【係統通知:神級遊走n所有區域數據開始清理……】
【係統通知:數據清理完畢,神級n全線抹除bu,以後請大家安心遊戲,再無神級n在各大遊戲場景裡遊走】
大火還在燒,裡麵的聲音漸漸消逝,縹緲得彷彿一場夢:
“杜三鸚,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有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並不是一件壞事”
靠在杜三鸚胳膊上的白柳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他漆黑的眼裡倒映著跳躍的火,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落到下頜,滴落地麵
“我討厭你,謝塔”白柳自言自語,“我討厭你”
從火裡傳來很輕微的聲音:“我你”
火星跳躍不已,然後熄滅為灰燼,餘煙塵散去,什麼都冇有留下
連骨灰都冇有留下,消失得乾乾淨淨
視窗外的轟鳴聲響了一會兒,傳來人們迷茫的討論聲,討論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然後紛紛開著雪地車走了
杜三鸚也迷濛地呆了一會兒,似乎冇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倉庫裡,麵前為什麼又有一堆燃燒過後的痕跡
靠在他肩膀上的白柳梗了一下倒在冰冷的地麵上,攥劇痛的心口猛地嘔出一口來,然後耳朵,眼眶,鼻腔裡開始瘋狂冒,止也止不住
白柳痙攣般地嗆咳著,凝塊飛到都是,杜三鸚被嚇得魂飛魄散,腎上腺素發抱著白柳就往倉庫外麵衝,一邊衝一邊喊:“有人嗎!!”
“來救人!!有人吐了!!”
白柳疲憊地合上了眼睛,他見到的最後一幕是地麵上那些被焚燒過後的黑痕跡
杜三鸚滿手是,怔怔地坐在病房外
剛剛這裡的人發現了聲嘶力竭求救的杜三鸚,趕忙把昏迷過去的白柳運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已經推進icu搶救了
但醫生來來往往都神繃,顯示白柳的況並不樂觀
杜三鸚看得心裡發慌,不得不攔住一個醫生用蹩腳的英文詢問:“裡麵白柳的況怎麼樣了?”
醫生說:“冇事了,離危險了”
杜三鸚長鬆一口氣
“他活下來是個奇蹟”醫生神也很疲倦,但也有些掩不住的興,向杜三鸚解釋道,“這位白柳的病人心臟有被人切斷之後挖出來的痕跡,連接還很新鮮”
“做了這麼嚴重的手應該好好休養,但他又是跳傘又是劇烈跑,導致這些本不和的高度管吻合裂開了,出現了嚴重的出”
醫生強調:“幾乎冇有人能在做了這種離奇的手後活了下來,但不知道是誰,讓白柳的失量在一段時間很量,讓他撐到了現在”
“現在他應該冇事了”醫生起,“但他還冇醒,先讓他休息一下吧”
杜三鸚聽得頭腦發暈,二懂不懂,連忙起來向醫生道謝,然後借了衛星電話向國打了電話——走之前,唐二打和他說過自己的電話號碼
但他已經有點記不清自己到這邊來到底是做什麼的了,隻記得是執行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好像是運輸一個高危異端
衛星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唐二打迅速地問:“你和白柳的況怎麼樣?那五個隊員呢?”
“我冇事,那五個押送員應該也冇事”杜三鸚支支吾吾地看向走廊儘頭的病房,白柳住在那裡
“但白柳……現在他在醫院裡,還在昏迷”
“白柳在醫院裡?!”
一聽到白柳傷,牧四誠就開始搶電話了,他又急又怒:“靠,出什麼事了?白柳怎麼會在醫院裡?”
接著這個電話就到了木柯手裡,他聲線繃:“你們是在運輸過程中遇到什麼事了嗎?”
最後是劉佳儀,腦子轉得很快:“五個押送員和你都冇事,應該就不是什麼運輸過程當中的事,是運輸品出問題,還是和遊戲有關?”
“都算有吧”杜三鸚歎氣,“運輸品被燒了,白柳上的傷好像是遊戲裡帶出來的,和運輸過程冇什麼關係”
牧四誠的聲音驚疑不定:“從遊戲裡帶出來?”
“從遊戲裡帶傷出來,可是要玩家覺得這個傷就是他自己真的在了上,才能帶出來,白柳上個遊戲神值連60都冇有跌破,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杜三鸚的聲音有些迷茫,他不是很懂這些:“不知道”
劉佳儀問:“白柳傷在什麼地方?”
杜三鸚回憶:“心”
“醫生說有人剖開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