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祁咳的臉紅，衛子默瞄了眼玉嬋。

玉嬋心領神會，走過去替容祁捶背。

「沒事沒事！」容祁咳的差不多，擺手拒絕，「子軒兄在這方面的確有些拘謹，我看著著急啊！」

衛子默淺笑，「皇兄素來不近，此番對雪瑤卻是了真，好像之前在碧園時，皇兄因為雪瑤之事便與指揮使大人過手？」

容祁記得那一次，他居功至偉。

但現在顯然不是邀功的時候，「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容世子也在？」衛子默挑眉。

容祁點頭，「在。」

「那世子必定替皇兄出了不力，傷了吧？」衛子默幾乎不給容祁思考的時間，連續發問。

容祁面難，「人有三急，我那個時候尤其急。」

衛子默似有深意『哦』了一聲。

「皇兄真是癡，明知道雪瑤心儀指揮使大人還不肯放棄……」衛子默夾了口菜，細細品嚼。

容祁沒吃，他就在那兒等著衛子默把裡那口菜咽下去好繼續問。

「容世子可知家二姑娘何時開始回心轉意的？」衛子默果然未負所，狐疑問道。

「雪瑤回心轉意了嗎？」容祁茫然。

「若不回心轉意又豈會時常到世子府與皇兄詩作畫？」衛子默好似料到容祁會搖頭一樣，接著補充一句，「容世子也見過的，是吧？」

容祁哭無淚，你都知道還問我是什麼企圖啊你！

「也就一次，之後的事本世子就不清楚了。」容祁是容祁，所以他不必表現出任何明。

衛子默微微闔首，「這麼說吧，容世子覺得現如今押在天牢里的三個人誰最有可能是兇手？」

終於問到正題了。

容祁一臉悲戚，滿目哀恨，「不管誰是兇手，都要償命！」

這是答案嗎？

連玉嬋臉都有了微微變化。

許是覺得這句話不太能過關，容祁一副恍然想到什麼的表，「前幾日獨孤瑾跟子軒兄打架，生生被子軒兄甩了三掌，他怕是記恨在心裡了。」

「容世子懷疑是獨孤瑾？」衛子默神未變，但剛剛心裡的確冷了一下。

容祁狠狠點頭，「如果讓我猜，我猜是他。」

衛子默暗自舒氣，接下來聊的便是與案件無關的風月事，以及自己皇兄在大齊經常會去的地方跟經常來往的人。

一頓飯下來，衛子默只夾了寥寥數口便擱下銀筷。

容祁則一口都沒吃。

直到被玉嬋送出醉仙樓上了馬車，某人那顆心才算稍稍放回到肚子里……

皇宮，奉天殿。

獨孤接過墨畫手裡湯藥，垂眸喝下時掃過跪在廳前的杜平。

葯苦，苦到只是聞一聞就好似能把膽都嘔出來。

以往莫說這樣苦的葯，就算稍稍有些味道都要用甜餞送服口。

時過境遷，在經歷了那麼多灰心絕之後，獨孤明白了一個道理。

你若不對自己狠一些，待到別人對你時，只會更狠。

「為了本宮的子，杜醫這段時間了不累。」獨孤用錦帕抹過角，將碗擱到旁側時瞥了眼墨畫，「那晚都戌時了，墨畫還去叨擾杜醫，本宮還怪不好意思的。」

獨孤話音剛落，墨畫已然走到杜平側，手扶起時將一張千兩銀票塞到杜平手裡。

戌時？

杜平為醫，平日里最看中時辰。

如果他沒記錯，墨畫來找他的那晚，明明已過戌時，走的時候已經過了亥時。

「這是……」杜醫看著手裡銀票，心裡多知道些緣由。

衛子軒遇刺這麼大的事滿城皆知，墨畫為了給獨孤瑾作證，口口聲聲說那晚亥時在獨孤府，但那晚亥時分明在醫院。

這一千兩銀票，獨孤是想堵住自己的。

「娘娘念你近日勞，特意賞賜給你的。」墨畫低聲提醒，「還不謝謝娘娘！」

「微臣叩謝娘娘！」杜醫沒有推諉，再度跪地。

這錢他收也就收了，不收他也不會貿然把墨畫的事說出去。

在宮裡想要好好活著不怕你沒有靠山，怕你非但沒有靠山還有了看你不順眼的人。

見杜平拿了銀票，獨孤生怕他沒聽清楚，刻意清了清嗓子，「那晚墨畫沒耽誤你休息吧？」

杜平連忙搖頭，「墨畫走後微臣亥時已經睡下了。」

這樣的回答，獨孤甚是滿意。

待其離開，獨孤將墨畫到邊命再走一趟天牢，明日開審，讓獨孤瑾安毋躁……

皇城，世子府。

在聽說衛子默宴請容祁之後，天歌先一步去了世子府，坐等容祁歸來。

此刻正廳里，天歌一臉褚瞪著眼前某人，完全不明白容祁怎麼可能在赴宴之後還能把這種邊吃邊的迫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你不是剛剛吃過飯嗎？」天歌坐在桌邊，親眼看到容祁在吃掉一隻燒兩隻烤鴨之後又朝管家要了一條烤魚！

「衛子默對你做了什麼？」天歌搶過管家端過來的烤魚，冷冷問道。

容祁想把擱在天歌前的烤魚搶回來，卻見天歌把手腕掰的咯咯響。

於是某人扔了手裡，端直姿，除了角蹭上的油腥，又是一派玉樹蘭芝。

「他問我……」接下來的時間裡，容祁將彼時自己與衛子默的對話一字一句毫不差重複一遍。

直到最後，他很虔誠問了天歌一個問題，「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懷疑本世子是殺衛子軒的真兇？」

天歌煞有介事點頭，「很有可能。」

容祁如喪考妣……

次日問審，這頭一日鎮南候府里必定不會消停。

天歌回來之後，便聽月牙說那會兒老夫人把侯爺誆騙回來大罵一頓。

說侯爺半點親也沒有，親侄兒被人誣陷獄莫說去打點，問也不問一句，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諸如此類的話說的不要太多，順帶著還將整個大房諷刺一遍。

「父親現在在哪兒？」天歌從廳里走進室，狐疑問道。

「侯爺後來也生氣了，只撂了一句『管不了』便回了虎騎營。」月牙據實道。

天歌瞭然，之後退了月牙。

覺得今晚這錦苑裡，當有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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