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到最裡麵，才發現，這竟然是有人住著的。

貝殼床椅，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做的桌子。

上麵擺放著各種看起來很神的東西。

在那桌子跟前，竟然也站著一隻吃人魚。

尾呈現淺銀，隻是那很暗了。

一頭蒼白淩的頭髮，皺紋佈滿，看上去已經有很大年紀。

那個人魚聽到靜，睜了睜眼，墨綠的眼睛與唐納如出一轍。

“難得。”

聲音蒼老，但是聽來順耳。

唐納遊到那個老人魚跟前

“巫師”

他出聲，算不得恭敬，但是也是難得的能夠聽出一抹溫和跟謙遜。

巫師點點頭，出聲

“出什麼事了？”

唐納是他們吃人魚最後的一條了。

倆人在這片區域算是一起生活了幾百年。

唐納很出現，但是基本上出現的時候，也就是說明他有事相求。

唐納勾著淺淺的笑

“我曾在您的書上看到過記載，人魚尾可變，去陸地生活。”

那個巫師聽到此，一頓。

深深的看著唐納，聲音蒼老

“看來，你這一次出去，遇到了不事。”

唐納想起了蘇煙，笑容稍稍加深了些

“算是。”

說著停頓一下，再次問

“巫師可會調製那藥？”

巫師放下了手裡握著的皿，看著唐納。

倆人對視很久，久久不說話。

漸漸的，能夠從巫師的臉上看到凝重的神。

而唐納依舊如初，緻的模樣，泛著那樣的淺笑。

倆個人的對視，讓氣氛沉悶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巫師才終於出聲

“你既然看過那本書，就應該知道要付出的代價。”

唐納淺笑

“恩，知道，我從變人的那一刻起，不再屬於人魚，也無法變回人魚，作為代價，每走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上。”

巫師眼神迫的盯著

“這種藥的調劑，必須是有前提的，獲得一個人對你的真心相。”

“我知道”

最後那一個字還未落下，巫師就再次出聲

“你到底懂不懂？！人類的三心二意，不過百年生命他們會上好幾個人，但是你，從此活著的每一天，都得靠的支撐，你要的是永恒的，隻要變心，你會死的！”

唐納仍舊淺笑，墨綠的眸子盪漾著那般溫的笑。

“我知道”

巫師看著他。

似乎有些氣。

“你是吃人魚，你是災難。你不是人魚，你認為當你的人知道你的份，還會依舊如初的你？！”

“會。”

因為已經知道了。

想著蘇煙拉著他的手睡得安心的樣子，唐納的心就一片。

他想跟在一起，那種著，心著心的在一起。

巫師看他態度堅決，歎了一口氣。

“確定了？”

“恩”

巫師沉默，半響。

“等我兩個小時，這個配方古老，很難調配。”

“謝謝，巫師。”

唐納坐在床邊，靜靜的等待。

他看著自己的淺銀的尾，來回搖晃。

如果問他最喜歡自己的哪兒？

大概，是魚尾吧？

為什麼？

因為獨一無二，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