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清早上起來做好早飯，小孩們洗漱，自己先去餵了，接著給福福喂牛和煮得糊糊的土豆。

福福比剛來那天神多了，隻是膽子依舊小，在筐筐裡不敢跑，隻有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展示出對外麵世界的好奇。

“不要害怕，快快長大吧。”

看著福福完羊，開始吃土豆糊糊，季清起到屋裡和小孩們一起吃早飯。

陳青巖瞅見季清手裡的羊瓶空了，接過去裝包裡，“我晚上回來買。”

季清問：“能買到牛嗎？”

陳青巖：“能。”

招娣立馬說：“娘，你不是說，福福不能喝牛，隻能喝羊嗎？”

“不是給福福喝的。”季清這兩天就琢磨著呢，孩子們營養跟不上，可以多喝點牛羊啊，而且這時候冇有工業飼料，都是實打實吃草的牛羊，健康得很。

盼娣疑：“不給福福喝，給誰喝啊。”

家旺：“肯定是給爹喝。”

陳青巖：“……”

必旺眨著大眼睛，不懂就問：“為什麼是給爹喝呀？”

招娣突然就悟了：“肯定是因為爹每天太辛苦了！娘說爹都瘦了，福福喝羊長胖胖，所以爹也要喝牛長胖胖。”

季清被這回答逗得笑得停不下來，陳青巖眉頭微微蹙起，也跟著笑了笑。

家旺看季清這反應，不清到底啥意思，著急催促：“娘你彆笑了，快說到底是乾嘛的，總不會真是為了讓爹長胖吧！”

所有人都期待得看著季清，季清捧著肚子止住笑，輕咳一聲，才說：“不是，牛是給咱們全家喝的。”

“咱們全家？”招娣驚呼。

“嗯，牛對好，咱們都喝一喝，棒。”

家旺臉上冇有毫高興，“那得花多錢哪，咱們家現在每天就吃得特彆好，還有錢這麼造嗎？”

陳青巖表態：“冇事，又不天天喝，偶爾喝一次，能供得上。”

既然爹都發話了，家旺再無質疑。

隻是心裡依舊覺得，娘現在越來越不會過日子了，彆人家都是想方設法扣扣搜搜，存點錢在外人麵前撐撐場麵，娘倒好，淨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

哎……

看這樣子，往後他得好好努力，早點像爹一樣掙錢，不然這個家，怕是得被吃垮。

吃完早飯，照例陳青巖騎上自行車去上班，小孩們去上學，招娣一個勁拉著盼娣說話，想象牛好不好喝，盼娣冇有招娣饞，但也對牛很好奇。

隻有家旺一個人心事重重，擔心著這個家的未來。

收拾完屋子，季清把福福的筐筐搬到院子裡，再把小桌子和凳子也搬到院子裡。

必旺拿著畫冊和本子走過去，乖乖坐到凳子上，開始認真畫新模特福福。福福也特彆乖，一不地臥著，很是配合。

季清到店裡開門張羅，賣了一會饅頭後，李妮子氣籲籲跑來。

“姐，你猜對了，他們真憋著壞呢！”

李妮子著氣，斷斷續續說：“你不是讓我早上過去監視嘛，我早上起來就去了，一開始他們還冇靜，我就一直等，終於給我等到了！”

季清：“你發現什麼了？”

李妮子：“孫老得的爹孃去張家了，接著我就看到，張娜的娘往門上紅福字，門上還掛紅布，像是要給張娜辦婚事！”

季清想了下，問：“你看到張娜了嗎？”

李妮子搖頭：“一直冇看到，張娜的爹孃都好奇怪，神神的，站在大門口往外看，眼睛賊兮兮的。”

季清：“……你猜得冇錯，應該是打算給張娜辦婚事，又怕咱們去了給攪黃，提防咱們呢。”

張家真是賊心不死，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想著讓張娜結婚，就說怎麼這幾天張家冇靜了，原來是準備著辦婚事呢。

嗬！

李妮子又著急又困：“姐，孫老得不是被抓了嗎，怎麼這還辦起婚事了。該不會孫老得被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