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剛才還想和你說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帶那麼多人也怕忙不過來。」
子期主邀請紀小凡,這樣就更不容易讓他懷疑了。
果然,紀小凡臉上的那抹不自然的神突然就消失了。
「老婆,我是很想陪你去,可是最近我手上的事真的很多。我是覺得你那個酒吧不開也罷,我有足夠的能力養你的。」
「那不行!」
子期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看著紀小凡說道:「你說了不干涉我的事,你有錢是你的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覺得我是那種心甘願當蛀蟲的人嗎?」
「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子期說和一番話之後,紀小凡張且帶著幾懷疑的心突然就鬆懈了下來。
如果這會子期是以什麼出國旅遊為借口,他倒是真要好好考量考量。
不過,紀小凡本來就格多疑,為了保險起見,他故意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最近我們家出事了嗎?」
子期想了一下回答,「聽說了一點。」
「哦?那你...」
紀小凡話還沒說完,子期就打斷了他,「你想說什麼?你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對嗎?可以,沒關係,茵斯布魯克我不去了。」
子期故意裝作很生氣的起,「小凡,你可能心裡一直就沒有相信過我,所以你找人跟蹤我,在手機裝定位,這些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不是,我不是...」
紀小凡想解釋,可突然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事實確實如子期所說。
「什麼不是?你剛才故意拿你爸的事試探我不就是不信任我嗎?你以為我會去幫他對嗎?小凡,你真是高估我了,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哪裡來的本事去管別人。還有啊,我是得過抑鬱癥的人,如果我活的太抑指不定哪天我就直接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是你要的嗎?」
「不是,不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好,你去,我給你訂機票酒店,我最近也比較忙,你出去好好玩。」
紀小凡的妥協讓子期忍不住在心裡替自己一把汗,悄悄鬆開攥拳頭的五指,掌心沁著淋淋的汗珠。
「嗯,你如果不放心就找個人跟著我吧。」
說完,子期就上樓了。
回到臥室,子期捂著口大口大口地氣,回想剛才,好在發揮的還算不錯,有驚無險。
*
三日之後,子期便帶著自己酒吧里的三名調酒師一起登上了去茵斯布魯克的飛機。
那天紀小凡親自去送機,當那輛飛機從他面前劃過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小凡拿出手機在耳旁,「說。」
「紀總,查過了,言彬在申城。」
「好,茵斯布魯克那邊的人安排的怎麼樣了?」
「都到位了。」
「知道了。」
紀小凡掛斷電話,他抬頭隔著玻璃看向藍天,憂鬱的眸子里寫滿了旁人無法猜的心思。
「子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賭不起。」
*
輾轉漫長的十幾個小時之後,子期一行人到了茵斯布魯克,一下飛機,剛到酒店,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言彬給的筆記本電腦。
子期很清楚紀小凡的那點尿,的手機非常不安全,幾乎就沒有任何私可言,所以這部手機就是用來進行普通社的。
剛連上網,屏幕右下方就彈出來一封新郵件的通知,子期輕輕點擊了一下鼠確認鍵。
郵件是言彬發來的,只有一個地址,還有就是結尾附了一句話「小心有狗」。
子期很快就領悟到了這句話的意思,那就是紀小凡派人跟來了,不過沒關係,也早有準備。
今天酒吧帶來的那些人其實並不是調酒師,是原來和關係非常好,且靠譜的老朋友了,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們對子期是忠心不二的那種。
默默地把言彬郵件里的地址記到腦海里,然後點擊刪除,子期便起走到了門口,打開貓眼往外瞄了一眼,果不其然門外有個人影在晃。
子期來回在房間里踱步,努力思考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擺紀小凡的眼線。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郵箱里又有一封加的郵件發過來了。
[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待會有客房服務上門,自己人,你伺機尋找機會。]
言彬的這封郵件對於子期來說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真是太救急了。
為了把戲做的更足,子期思索一番之後,只見走到門邊,然後拉開門,若無其事,神淡然地走到隔壁房間。
「篤,篤,篤。」
子期手敲了敲門,「阿湛,是我。」
門開,一個黃男孩出現在子期視線里,「阿湛,我倒時差,睡不著,你們陪我打牌吧,上小玉還有小琳來我房間吧。」
阿湛聞言怔了怔,他看著子期,卻發現在對自己眨眼,很快他就明白了。
「沒問題,期姐,我這就去。」
「好,那我在房間等你們。」
子期走回房間,關門前,餘一瞥,就見後一抹人影迅速閃過。
保持鎮定回到房中。
過了一會,阿湛便領著兩個小姑娘敲開了子期的門,「期姐,我們過來了。」
子期故意等了很久才去開門,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大概一分鐘之後,子期才去開門,「呀,來了,進來吧。」
「嗯。」
三人進去之後,子期立刻對他們說道:「阿湛,小玉,小琳,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子期神突然嚴肅下來,三人也跟著張起來。
「好,期姐,你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對,你放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子期看著他們不嘆,現在的小屁孩怎麼都這麼心呢,真不枉費對們的好。
「謝謝,謝謝。」
道完謝,之後,子期的目在小玉和小琳之間徘徊,用手挲著下,像是在思考。
「阿湛,待會我要離開一會,差不多三個小時左右,你們記住這期間一定不能出這個門,還有最好是製造一點氛圍,就是我真的和你們在打牌。」
「好,我明白,期姐,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嗯嗯,我們也是。」
叮咚——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門鈴聲,子期一驚,心跟著繃起來。
走到門口並沒有急於開門,只是喊了一句:「誰。」
「士您好,我們是酒店的客房服務,剛才您訂的小食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子期將門打開,微微側過子,讓那名客房服務走了進來。
一進門,所有人都傻眼了,因為這名客房服務的長相和材都和子期有幾分相似。
有心了,言彬真是有心了。
砰——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那名酒店客服就開始裳,「士,我是言副總派來的,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們快點吧。」
「好。」
子期和那名酒店客戶用最快的時間換了服,們並沒有過多的流。
阿湛和兩個小姑娘也很機靈,他們把推車上的小食都拿了下來。
「期姐,你要注意安全啊,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好!」
子期握著推車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剛出來就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男人鬼鬼祟祟。
子期把頭低下,然後咳嗽了兩聲,接著便拿起推車上的巾捂住口鼻很自然的從那個男人邊走過。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花了心思安排的非常縝的。
首先是言彬想到「貍貓換太子」這招,用酒店客服換子期。其次就是利用阿湛他們演戲配合。
這一出並不是多此一舉,而是非常有必要,如果子期不把人聚起來,事先代,就怕到時候他們中間誰出子,這樣計劃就很可能被人發現。
對付紀小凡就是寧可繞彎路也不能走捷徑。
好在老天保佑,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子期順利從那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吱吱吱——」
就在子期等電梯的期間,突然聽到後那個線人在接電話,只見他拿著電話地找了一個角落。
「喂,老闆,我這邊一切正常,太太和朋友在打牌。」
「沒有可疑,太太不是一個人在房間,我都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這些話子期都聽見了,此時此刻慶幸剛才「多此一舉」的把阿湛他們都到了房間。
叮——
伴隨著一聲提示音,電梯的門開了,子期沒敢再多逗留,把車推進電梯里便離開了。
出了酒店,子期直接打車去了言彬給的那個地址,剛下車的時候,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城市裡的貧民窟,房子非常的破舊,到都堆著垃圾,蒼蠅臭蟲滿天飛。
「小姐。」
子期被突如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秉著呼吸,警惕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您放心,我是言副總派來保護您的人,這裡治安不是特別好,所以還是我帶您進去吧。」
「對了,我魯斯,是當地人,但是我會說中文。」
魯斯很熱地和子期介紹著自己。
「額,我想問下傅建國的妻真的住在這裡嗎?」
「嗯,是的,千真萬確,們現在除了住在這裡,怕也是也沒有地方可以住了吧。」
魯斯的話讓子期很詫異,按照尋常思維來分析,傅建國在申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怎麼會把自己的妻安排在這樣一個地方?
「...」
見子期不說話,魯斯馬上說道:「小姐,我們還是快點找人吧,這裡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答應言副總要保障您的安全。」
「好。」
魯斯領著子期往巷子里走,在這個過程中,突然發現他腰間別著的那把槍,不懷疑,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隨可見穿著暴的人在門口攬客,其中還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在對這些人拳打腳踢,各種各樣的聲音瀰漫在這條巷子里。
子期走到一半的時候,腳踝突然被人抓住,驚慌失措地下意識了一聲。
魯斯聞聲立刻回頭,掏出腰間的那把槍對著抓子期的那個流浪漢用當地的語言說道:「放開,不然我就開槍了。」
「ok,ok。」
流浪漢悻悻地回了手,魯斯立刻站在子期旁邊,「抱歉,小姐讓你驚嚇了,我們快走吧。」
「好。」
子期臉蒼白地點了點頭。
大概走了約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來到一間小破屋前,子期抬頭看著上面已經生鏽的門牌,腦子裡回想著剛才言彬郵件里說的地址。
是這。
「小姐,你先站到旁邊。」
子期不明白魯斯為什麼這麼說,不過還是乖乖照做了。
叩叩——
魯斯敲門,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聲警惕的聲音,「誰。」
「警/cha,例行檢查。」
魯斯用的還是當地的語言,很快門就來了。
「小姐,快進來。」
魯斯側過子,堵住門,子期用最快的速度走了進去,然後門就被關上了。
「你們是誰?」
說話的婦就是傅建國的妻子蔣梅,「這裡是我家,你們出去。」
蔣梅看起來很慌張。
子期走到蔣梅面前,臉上出了友好的笑容,「夫人您好,我子期,我也是申城人,今天我來是想和您了解一些事的。」
「滾,我不認識你們,快滾!」
蔣梅的緒看上去很激,好像很抗拒,走到門邊試圖去拉門,就被魯斯非常魯的阻止了。
「不可以!」
子期見狀走到魯斯面前,「要麼你出去等我吧,讓我單獨和談談。」
「你可以嗎?」
「嗯,我可以的。」
子期對著魯斯激地笑了笑。
砰——
門被關上,狹小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子期和蔣梅兩個人。
「夫人,您別怕,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認識你,我不想和你說話。」
這就很難辦了,子期沒想到蔣梅這麼抗拒,而且從微微抖的雙手上來看,除了抗拒,好像還有懼怕。
「夫人,我請您相信我,我來找您不是想要傷害您,我只是想問清楚關於紀盛年貪污賄的事。」
聽到「紀盛年」三個字,蔣梅突然盡褪,愣愣地看著子期,然後就這麼毫無徵兆地蹲在子捂住額頭,痛苦地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您別激,我只是想了解您一些事。不瞞您說,我是紀盛年的兒媳婦,我只是想救我的父親,如果您可以幫到我,無論你開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子期的這個海口誇的是有點大了,但是眼下沒有辦法,因為剛才來的路上就想,為什麼過慣好日子的蔣梅會躲在這樣一個地方。
而且會這樣委,那是不是證明們是想活下去的?
所以子期就分析,蔣梅現在一定特別需要有人拉一把。
於是只能以誇海口為切點,慢慢地拉近自己和蔣梅的距離,取得的信任。
「夫人,你相信我,或者如果你想離開這裡,我想我是可以幫你的。」
很幸運,這個突破口子期找到了,只見剛才還在歇斯底里的蔣梅突然安靜了下來,抱著腦袋的手慢慢地鬆開,然後揚起滿是錯愕的臉看著說道:「你可以幫我離開這裡?你可以答應我所有的條件?」
「額,我儘力吧。」
子期把蔣梅扶起來,「夫人,您坐下,有什麼事您可以告訴我。」
子期覺得蔣梅現在會躲在這種地方,一定是已經被的走投無路了,大多數人在面對後是懸崖的時候,都會選擇放手一搏。
「夫人,我來找您只是想了解傅董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和我爸爸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子期試著把話題引上正軌,但事實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為就憑你剛才的三言兩語我就會相信你嗎?你是紀盛年的兒媳婦,我怎麼相信你是不是要來害我的。」
蔣梅又變臉了。
子期無奈地嘆息一聲,「夫人,我說句您不聽的話,如果我是您,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我怎麼說都會放手一搏。您如果不幫我,有可能一輩子就只能東躲西/藏在這樣的地方,但是如果您信任我一回,也許您和你兒的命運就會被改變。再說,如果我想害你,我現在就應該直接殺了你,不是嗎?我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口舌?我的目的真的只有一個,就是想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傅董事走的時候有沒有和您代什麼?我想救我的父親,僅此而已。」
蔣梅盯著子期,悶不吭聲,直覺告訴眼前這個姑娘還是可信的,還有就是現在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想過了。
自從傅建國出事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兒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酒店不敢住,也不敢過多出去拋頭面,銀行的資產的錢本就不敢,只能靠著一點現金勉強度日。
還有這個貧民窟,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就拿最近發生的一件事來說,的兒差一點就被箱子里的流浪漢強暴了。
所以與其這樣度日不如就真的像子期說的那樣,放手一搏,反正們現在活著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蔣梅在分析了這些之後,開始陷沉思。
這期間,子期也不再打擾,就這麼靜靜地在一旁等候。
良久之後,蔣梅終於是鬆口了,「好,子期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要先把我和我兒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頓好,除此之外,我還要你幫我們姓埋名,另外,再給我們五百萬。」
說真的,子期現在後悔自己誇海口的,因為蔣梅這個要求說真的一點都不實誠啊。
可是眼下除了答應能有什麼辦法。
這事啊,子期覺得不僅坑了自己估計還要坑言彬,把蔣梅母送到安全的地方,這事工程浩大,估計只有言彬才有那個本事。
五百萬,子期想了想,只能把之前和化住的那個兩層自建房賣了,然後還有就是之前拿紀航錢買的小公寓,再就是賣掉酒吧了。
這樣七拼八湊,再加上自己的一點積蓄,估計一千萬是沒問題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夫人,我在付出這麼多之後,你能和我保證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嗎?」
子期也不是大傻子,有些事要問清楚。
「當然,我和我兒的未來都在你上,我怎麼會拿兩條命和你開玩笑,傅建國離開的時候,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東西,我想那些絕對可以幫到你們。」
蔣梅說的很篤定,表現出來的那種有竹讓子期願意為此賭上所有。
「好!」
*
回到酒店之後,子期就和言彬說了這件事,沒有提五百萬,只說想幫蔣梅母姓埋名,重新安頓下來的事。
這事對於言彬來說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當天晚上魯斯就去了貧民窟把蔣梅母接走了。
後來子期又讓以前的朋友幫忙,把房子還有酒吧都賣掉了。
事進展的很順利,蔣梅母的心愿達了。
而對於子期的承諾,蔣梅也信守了。
在從茵斯布魯克回到申城的那天晚上,子期收到了一封郵件,裡面著一個視頻。
子期點開之後,發現裡面的人居然是傅建國。
他錄了很長的一段視頻,把這幾年紀氏業務往來以及如何被人脅迫冤枉紀盛年的所有事代的清清楚楚。
如蔣梅所說,這個還真是紀盛年的一塊免死金牌啊。
不過讓子期納悶的是,為什麼傅建國在視頻里沒有說清楚到底是誰威脅他呢?
但是眼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再拖下去,檢察院那邊判決書下來,後面再想翻案可就難了。
子期不敢拖沓,把視頻給言彬,讓他只找了個合適的契機發給了紀檢委。
一切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塵埃落定了。
*
一個月之後,紀盛年被無罪釋放了,這對於紀家來說那就是天大的喜事,而且塔吊安全事故那事,紀氏也和家屬談妥了賠償。
就是這事也奇怪的,一開始,那些被死工人的家屬都非常強的拒絕私了,如果結果一直是這樣,那就意味著紀盛年還得罪加一等。
也是出不來,畢竟現在國家非常關心基層安全事故這一塊,紀盛年就算逃的了行賄賄,也不一定能從這個坑裡面站起來啊。
但是就是很奇怪,後來那些強的家屬紛紛都倒戈了,這其中真相還真是霧裡看花,不清不楚啊。
不過,有一個人對這事卻是了如指掌。
這個人就是言彬。
楊桃里酒吧,言彬目一直追隨著子期忙碌的影。
「子期,我覺得你真的傻的,為了紀航,你做了這麼多,值得嗎?」
「沒什麼值不值得。」
酒吧賣掉了,子期現在能帶走的就是一些自己私人的品了,今天就是來收拾的。
「所以,你賣酒吧,賣房子?子期,如果我沒有猜錯,蔣梅應該也撈了你一筆吧,你這些東西賣了一千多萬,除去一半給了塔吊工人家屬,是不是還有一半就去那了。」
言彬也是後來才分析出這事,他覺得子期真的忒傻了,這麼冷的天,為了安那些家屬,天天跑人家去,之以,曉之以理,幾次被打也不吭聲。
每次都要,要防紀小凡,關鍵是,做了這麼多事功勞都還不是的。
「...」
子期沒說話,把東西放進箱子里然後半晌之後才開口:「我要那麼多錢也沒用,一千萬能救一個人,也值得了。」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做的這些事,功勞都變陸綰的了,紀家都以為紀盛年能出來,完全就是因為。」
這事的誤會還要從視頻說起,紀檢委那邊說是收到一個匿名的視頻,然後剛巧陸綰那段時間都在找律師查傅建國的事。
那麼大家就很自然的以為,這個視頻是陸綰找來的。
還有去做塔吊家屬工作的事,後來派人去問,那幾個家屬都說是有一個小姑娘每天上門說服他們,巧,那段時間陸綰是有跟進過這個事。
不過是幫倒忙,陸綰這個人吧,強勢慣了,有點看不起底層人民的意思,去當說客的過程其實不太歡迎。
被轟了幾次之後,也就沒有去跟進這事了,直到子期出現。
所以,這個便宜又被陸綰給撿了。
「隨便了,我覺得這樣也好,替我也擋下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子期想的開的,覺得是陸綰也好,這樣紀小凡就不會懷疑了。
「你倒是佛系。」
「自然,我是子期嘛。」
言彬看著子期,突然陷了沉默,其實有件事藏在他心裡很久了,那就是為什麼這些事可以進行的這麼順利。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幫助一樣。
到底這個人是誰?言彬至今都無法猜出來。
*
一時之間,陸綰在紀家那就了一個國寶級的人。
紀盛年出獄之後,紀家人為了慶祝這事,特地又在大宅里擺了一桌熱鬧。
全家人都去了。
「大哥,恭喜啊,這次有驚無險,平安渡過一劫。」
紀盛年的那些兄弟姐妹紛紛對他表示了祝賀,其實這事有什麼好慶祝的,都是被冤枉的,擺酒是為了再一刀嗎?
不過形式嘛,還是得走一走的。
「這次,謝謝大家了,尤其是綰綰,爸爸這杯酒單獨敬你,這次你辛苦了。」
「可不是哦,大哥,這次我們的老大媳婦可真是累了,為了你的事天天忙前忙后的,不像某些人,還出國旅遊,嘖嘖,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說話的是紀盛年的小妹,這人心直口快,敢敢恨,而且仗著是兄弟姊妹中的最小一個,經常是口無遮攔。
小妹話音剛落,有些人就把鄙視的目向子期投去了,誰都知道,在紀盛年獄期間,出了一趟國的事啊。
「可不是嘛,真是沒心沒肺。」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這時候不踩什麼時候踩。
面對指責,子期只是以很淡然的一笑面對,這時候你讓說什麼?說所有的事其實都是做的嗎?
說出來,誰又會信呢?
還有陸綰,子期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去看眼科,以前怎麼就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呢。
這件事,子期雖然一直不敢承認,但是陸綰在整個過程中都很心安理得的不去否認,這說明什麼,說明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
不過即便這樣,子期也不會去多說什麼,現在只希紀航不要和那些人一樣就好了。
不過現實就是看起來難的。
「好了,都別說了,吃飯吧。」
紀航看起來不願討論這個問題,子期見他這樣還開心,可沒兩分鐘后,的心就直接沉落到了谷底。
只見紀航給陸綰和綿綿各剝了一隻蝦,看起來就是一個模範的好丈夫,好爸爸。
那一刻,子期突然覺得碗里的蝦,它不香了,而且嚨里也開始泛著苦...
一夕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湧來,跟著視線也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