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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 270:嵇山湯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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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薑芃姬不客氣地一頓反懟,那人臉一陣紅一陣青。

嘖了一聲,扭頭冷笑著看著兩個狼狽不堪,嗆了好些熱湯的青年。

「今日白天,你們兩人險些殺我與上京城下,當時怎麼就不想想現在的下場!」

兩隻落湯原本滿肚子的仇恨,聽到薑芃姬這話,頓時打了個哆嗦,腦子清醒過來。

他們慫了,甚至不敢撲騰。

看客目睹這一切,原本對薑芃姬這般囂張肆意的舉極為厭惡,聽了的話,再看看兩人心虛的表現,不聰明人臉一變,紛紛裝作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很顯然,這個喝醉的半大年在兩人手中吃了虧,險些喪命,現在是過來找回場子的。

這種糾紛,外人還是不要摻和進去比較好。

「嘖,欺。」

薑芃姬仰頭喝了一口酒,依照這樣豪邁的喝法,那一壇清酒又要見底。

「白天不是囂張麼,現在怎麼一個比一個慫?你們的骨氣呢,你們的驕傲呢,你們以我這條命肆意取樂的膽量呢……全都喂到狗上了?嗬嗬,草包!」

薑芃姬並沒有醉,神智十分清醒,原本就是來找事的,自然要藉此好好發泄一番。

這裡是上京,不可能殺了這兩人,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們踩進地裡,還是可以的。

「小人得誌。」

此時,周遭安安靜靜,一聲玉石落盤般清脆的聲音從一方傳來,氣氛越發經張了。

薑芃姬維持著冷笑,視線投向說這話的人,語氣危險地問。

「你說我小人得誌?」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弱冠的青年,他的因為湯泉而染了幾分嫣紅,麵如冠玉,眸若點漆,烏雲般的長發冒著氣,垂在兩側,隔著氤氳霧氣,將那形襯得有些單薄。

「小郎君這般作為,可不是小人得誌?」對方不懼薑芃姬的冷笑,反而嗤了一聲,道,「聽小郎君方纔所言,這兩人險些誤殺小郎君,既然如此,便以君子之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即可。反觀小郎君所作所為,趁著酒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折辱兩人,此行此舉,當真不流。」

說得難聽一些,這可不就是紈絝作為?

直播間的彈幕都停止了,諸多觀眾生怕薑芃姬下一秒就暴起殺人,染湯泉。

實際上,薑芃姬沒有,反而笑得極為開朗,甚至不去作弄那兩個紈絝。

「如果我是小人得誌,這位郎君豈不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聖父心泛濫災了?」

薑芃姬將手中的酒罈隨意丟擲在湯泉之中,撲通一聲濺起水花,撲了那兩個紈絝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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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站在這裡,折辱他們,隻是因為我還活著。若是我白日裡不幸中了那一箭,命喪當場,你會因此替我惋惜兩句?」薑芃姬冷哼,「我知道你做不到,畢竟無親無故。死人永遠是死人,哪裡抵得上活人重要。你若是還想他們活著,閉上,不然我便親手宰了他們!」

青年臉一變,道,「當真是強詞奪理……仗著先祖餘蔭,這般為非作歹……」

「這話可就錯了,是他們仗著先祖餘蔭,以庶人命取樂。庶民若死,他們頂多被嗬責兩聲,閻王殿上都無人能替死者聲張正義。」薑芃姬聲音陡然升高,道,「若要斥責,你該先罵這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而不是對我義正言辭。我隻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罷了!」

「庶人與士族如何能相提並論?」青年反駁一句。

薑芃姬簡直要氣笑了,不客氣地反罵一句。

「你腦子被驢踢了。」

青年陡然睜圓了眼睛,似乎沒想到薑芃姬竟然會如此鄙地罵人。

這跟指著人家鼻子罵娘有什麼區別?

「這位小郎君說得很對,祖德,你不該因庶人輕賤,士族貴重,而模糊了事始末。小郎君雖然魯莽衝,但也是中人,這般舉更是事出有因,應當予以諒纔是。隻是,小郎君這般辛辣地罵人,也的確忒過分了。祖德臉皮薄,可經不起你這麼摧殘。」

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聲醇厚笑聲了進來,帶著些許戲謔調侃。

薑芃姬暗暗蹙眉,循聲去。

隻見,一名鬚髮灰白卻不顯老態的中年男子踱步而來,神矍鑠,步伐輕盈。

這男子出現的時候,之前態度相當強的青年臉一變。

對著他作揖,恭敬喊了一聲,「老師。」

「你可是柳郡守家的小郎君?」那個中年男人來到薑芃姬麵前,一雙歷經滄桑的眸子彷彿帶著看一切的清明,令薑芃姬暗暗蹙眉,他道,「果然是人中龍,儀錶非凡。」

「你又是誰?」

因為這個男人,薑芃姬都懶得裝醉了,目灼灼地與之對視。

這般囂張的舉,那個被稱之為「祖德」的青年不滿了,自己老師備眾人崇敬,何時被人這麼無禮地盯著?薑芃姬之前的舉給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青年越發不待見

那個中年男人反而慈和笑笑,抬手攔下學生的作。

「我原以為你應該知道的。老夫不才,旁人送一諢名,淵鏡。」

淵鏡?

薑芃姬暗暗角一,沒想到會在這種形下見到傳說中的淵鏡先生。

看他一副剛剛泡泉結束的模樣,像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似乎也沒外界傳得那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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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鏡先生嗬嗬一笑,相當樂觀,一雙眸子微微彎起,好似月牙般,「上京這塊地方,一片瓦能砸三個高。小郎君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薑芃姬嘖了一聲,笑著道,「不,你錯了,我還是有顧忌的,不然這兩人該濺當場,而不是喝幾口湯泉水就算完事了。」

說完,又想到什麼,「其實呢,按照您學生的意思,士族貴於庶民,可士族之間也有三六九等。我自然也貴於底下這倆人,他們冒犯我,那我不管怎麼折辱他們,應該也沒錯纔是。」

名為祖德的青年:「……」

淵鏡先生聽了薑芃姬的「狡辯」,頓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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