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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姑娘,你可還記得餘寧觀?我倒是沒想到你們藍家買了這麼多糧食藏在那裡。」師爺冷笑「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上門拿人的。」
「把藍家封了,你們幾個去搜查一下,看看這裡可還有什麼罪證!」
聽著師爺的話,藍天欣腦子裡一片空白。
等到被拉扯到了門外,混沌的腦子裡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餘寧觀很悉,差不多剛跟許爺搭上關係的時候,時不時會約在那裡見麵。
那時候為了討好許爺,當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幾年來,也都時刻注意著糧食,在價格下跌的時候就屯糧。
糧食全都送去了餘寧觀。
本以為是給許爺的賭場送糧食,可現在看來,事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通敵叛國這種事傳的很快,藍天欣和藍天利這邊剛被傳到了府衙,外麵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特別是去藍家搜查的衙役還從藍家找出了一個私牢,被發現時裡麵還關押著兩個人。
這件事被通報了上去,縣令大人都驚呆了,在自己管轄的區域,居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下子,大家對藍天欣姐弟完全沒有了好臉。
也因為如此,跟藍家姐弟五服之的親戚,全都被請去了縣衙。
通敵叛國不管在哪朝哪代,那都是重罪!
滿門抄斬是輕的,重則株連九族!
所以衙役把五服之的脈親人一同下獄,也沒人能說出一個不是。
倒是剛剛進了藍家的林蔚,被人給送回了家村,跟藍家沒有緣關係,也沒有嫁給藍天利,所以衙門沒有捉拿。
隻不過剛把林蔚送回來不到兩天,衙門又來人了,直接把林家所有的貴重財收走了,說是贓。
要知道藍家通敵叛國的事已經審查清楚了,雖說藍天欣一直都在喊冤枉,但是通過信件還有從藍家收集出來的各種證據,也擺明瞭,他們之間有所關聯。
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人,更何況這件事鬧的是沸沸揚揚,州府裡麵還住著幾大王爺,縣令大人當然也是不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貴重品被搬走以後,衙役們也留下了一遝的紙張。
上麵畫著的人兒,大家定睛一瞧,不是林蔚又會是誰?
藍天利有錢,請來的畫師自然不俗,這畫麵上的子雖然跟林蔚本人有些差距,但是也有八分相。
而且這些衙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直接讓人把這遝紙張送了一半去秀夫這裡,當著眾人的麵給了秀夫,所以基本上林蔚跟藍天利那點事,大家立刻都知道了。
藍家前腳被下獄,後腳林蔚就被人送回來了,這其中要說沒有貓膩,怕是沒人會相信。
所以現在出現了圖紙的事,更加讓這件事篤定了幾分。
沉靜了許久的家村,因為林蔚和藍天利的事,頓時如同一鍋熱油裡麵加了一滴冷水。
劈裡啪啦的炸了。
大家都議論紛紛,各抒己見,有些人已經開始編起了故事。
最近這半年時間,林家因為林蔚靠上了藍天利,各種狗眼看人低,村裡人對他們一家子早已經怨氣頗深。
要是他們家是靠自己白手起家,大家還沒能說什麼,可現在被人出來是靠賣求榮獲得的,大家的眼神就變了。
特別是林蔚可不是安安分分跟著藍天利一個人,那一遝紙張裡,藍天利也隻是其中之一。
也因為這件事,原本林梟都跟隔壁村一個啞定親了,誰知道這個訊息一出來,還沒到傍晚,方家的父母和一幫親戚就來了,強勢退了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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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男雙方定親,男方一般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是會給予方一定的彩禮錢,雖然不多,但是那時候林家為了給林梟撐麵子,足足還是給了十兩銀子。
要知道娶個健全的黃花閨也隻要五兩銀子,這個啞,林家給出了十兩銀子,可謂是誠意十足。
雖然子是啞,但是人家格好,年齡小,又能幹,配林梟還是綽綽有餘。
要知道林梟可是個遊手好閒的閑人、混混,林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啞家裡要不是上個月父親生病了,急需一筆銀子,怕是也不會急匆匆就定給了林梟。
這下好了,林家出了事,還是跟藍家沾邊,雖然林家沒有被衙役一起關進去,但是林家的名聲毀了不說,還連累到了林川。
林家本就沒什麼名聲可言,但是藍家的事太大了,加上許爺那邊被搜查出了一遝的罪證,從三十多年前開始,許爺就已經為了遼國的探子。
這三十年裡,不知道為遼國運送了多糧食、布匹、兵、茶葉。
要知道遼國就是個資貧瘠的國家,否則也不會一直都在打著大齊的主意,不就是羨慕大齊佔據著最富饒的魚米之鄉麼。
許爺已經失蹤不見了,府查抄了他名下的所有產業,包括那黑賭場還有他置辦和經常去的地方都被查封。
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許爺名下的財產早已經轉走,那些購買來的糧食也已經憑空不見了。
這可把縣令大人氣壞了,卻又無可奈何,最後隻能查抄了藍家的家產,草草了事,要知道藍家的家產也不多,就算全都抄了,本都不夠看。
這件事在鄰水縣沸沸揚揚了好幾天,最後藍家姐弟被移送到了州府,最後給判了秋斬。
家村除了林蔚這件事,最讓人痛心的就是伍林氏母了。
們被救出地牢的時候,伍金已經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了,伍林氏倒是還能說出隻言片語,衙役也是問清楚以後,就送到了伍木濤這邊。
那時候顧南喬還沒有回來,伍林氏母重傷,縣城的大夫全都束手無策,而顧南喬又不在,最後等顧南喬跟墨玉珩回來時,伍林氏母已經不行了。
伍金直接嚥了氣,伍林氏也是出氣多進氣。
伍木濤父子雖然對們很生氣,但是見時日不多了,最後心裡的怨氣也變了一聲嘆息。
好歹他們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而伍金是他的親生兒,再怎麼生氣,見們這樣淒慘,心裡也隻餘下了心疼。
熬了沒兩天,伍林氏也斷了氣,伍木濤給們母選了一依山傍水的地方,掩埋了們。
這件事過去以後,伍木濤父子更加安靜了,顧南喬回到家已經五天了,這五天裡,到了大家別樣的照顧。
秀夫夫婦,顧長水夫婦也都來了,各個把當了易碎的瓷娃娃,各種心保護。
吃飯要喂、喝水要喂、就連換個裳,香玉也絕對不讓親自手。
「乾娘,我都沒事了,您不要擔心,我自己可以的。」顧南喬看著香玉事必躬親,很是不好意思。
香玉看了一眼,堅持道「喬妹,你都傷了,就該好好休息,別逞強,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魯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敢去冒險,你再有下一次,看我打不打你。」
這次事傳過來,可把嚇壞了,不敢想象,要是顧南喬出了什麼事,會怎麼樣。
要知道他們早已經把顧南喬當了自己的親生兒,自然是不願意出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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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不拿自己當回事,不用您打我,我自己就去家村跪宗祠罰。」顧南喬保證道。
換好了裳,香玉小心翼翼的拆開了手上的棉布,看著那深深的傷痕,眉頭微蹙「這傷口怎麼還是淋淋的?疼不疼?」
看著都心疼死了,顧南喬在那裡也不知道了什麼罪,這孩子,膽子就是大,什麼事都自己做了決定。
顧南喬齜牙咧笑道「不疼。」
確實是不太疼。
在許爺那裡是一點虧都沒吃,剛被擄去不久,就遇到了裴長涇,被他救了,有他護著,自然是啥事也沒有。
手臂上的傷也是回來時,自己太過於高興了,誰知道走路沒看路,被地上的石子絆了腳,最後被樹枝劃破了手。
看起來鮮淋漓,但是傷口也不太深。
顧南喬自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倒是香玉幾人,張得不行。
薑俏俏還神神叨叨的去拜了佛,說是老天爺保佑,沒有傷到臉,否則的話,這世上就了一個人兒。
顧南喬很是無語,但是也沒阻止他們以各種方式為慶祝平安。
香玉幫著顧南喬換完了裳,又給端來了熬煮了一個時辰的小米粥,親自喂著吃完,這才讓在院子裡散散步。
至於出門,那是別想了。
自從發生了墨高被人替換的事,香玉現在對人的警惕提升到了頂點。
顧南喬也跟說了,這項技能,不是誰都能隨便擁有的,可香玉還是覺得不能調以輕心,要知道顧南喬這次的事完全可以避免,最後出了事,還不是因為顧南喬自己太過於自信。
等香玉去忙活別的事時,秀香剛好從外麵回來,見到顧南喬,連忙過來道「姑娘,你可聽說了,林家的事?」
見滿臉笑容,顧南喬猜測,定是林家又倒黴了,否則秀香不會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又發生了什麼趣事?」
「林川被除名了,他前段時間去報考了鄉試,這次林蔚出事,有心人便去挖了林川的往事,誰知道寧鄉縣有一位學子喝醉酒說出了一個辛,這林川的生功名來路不正,是靠買題目得來的。」
「這不,縣令大人知道了,讓人去查證了一番,最後雖然沒有十十的把握,但是卻也找到了一些線索,這不就把他的名字從鄉試中剔除了,不僅如此,還擼了他原來生的功名。」
雖然生這個份在大齊實屬肋和尷尬,但是對於小村裡而言,還是很能唬人的。
起碼對於現在的林家來說,林川失去了生的功名,不僅僅會被周圍的鄰居嘲笑,還失去了走科舉、仕途這條路。
這樣的損失極大。
特別是林川還是被出這樣的事才被除名的,以後他就算想依靠幫人寫書信維持生計,怕是也很困難了。
「那是他活該。」顧南喬淺笑道,眼眸熠熠生輝,對林川本就看不上眼,是個生老爺又如何?不明事理,不孝順,就沒有讀書人的雅量。
這下子,他丟了這個功名,怕是不知道在家裡發多大的火呢!
如同顧南喬所想,林川此時猶如困,在家裡咆哮著,不是打林李氏,就是跑去林蔚房間裡,對一通辱。
要知道這件事的引子就是林蔚。
要不是林蔚跟那些混混們的畫像滿天飛,誰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林家。
自古以來,帶有的花邊新聞,總是能以最大的速度流傳出去,林蔚和藍天利之間那點破事,鄰水縣早就人盡皆知了,現在傳到了隔壁縣城,還牽扯出了這樣一樁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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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往,這件事就算被人抖出來,那也沒有什麼,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是誰,現在好了,因為林蔚的事,大家都知道他是林蔚的哥哥。
林蔚又做出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再來一個林川買答案也說得過去了。
「都是你,你怎麼就不去死呢?看看你,家裡人被你禍害了什麼模樣,我好好的生功名也沒了。」林川一臉憤怒的盯著林蔚,眼睛要是被殺人的話,林蔚此時怕是早已經萬箭穿心了。
林蔚被蜂蟄了,此時正是痛不生的時候,剛回來時,林蘭氏還請了大夫給看病,抓藥,現在過去了幾天,家裡又回到了以前窮困潦倒的時候,別說是抓藥了,連填飽肚子都困難,誰又還會記得要給看病呢?
林蔚覺得自己不是痛死,就是最後毒發亡。
這樣的痛苦,夠了,也不想再遭罪,著林川,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大哥,你現在就氣急敗壞了?當初可是你指使我去靠近藍天利的,要不是你一直都催促我給錢,我會落得這個下場?」
這一切都是林川造的,要不是他一直迫自己,又怎麼會一次一次的上門去求藍天利?
最後落得這個下場,除了自己的虛榮心,林川的催促纔是致使完全不顧一切上去的主因。
要知道從藍天利那裡得來的錢財,除了用於購置裳、首飾,還有家裡的開銷,其餘部分全都在了林川這裡。
紙墨筆硯皆是最好的,還有各種的書籍。
這年頭紙墨筆硯貴,書籍更貴,他們去書店裡買,也隻能挑選一些很普通的書籍,還有大部分的書籍全是絕版書,市麵上是沒有人賣的,想要的話,隻能自己去書店抄書。
這段時間林川為了備戰鄉試,確實是花費了不的時間去抄書,甚至還厚著臉皮去跟相的學子借書抄。
他迫切希自己能夠通過這次考試,改變自己和家裡人的狀態,能撐起家裡門楣。
沒想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失去了鄉試的資格,連生的功名也被褫奪了。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隻要你死了,我們家就太平了,再也不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笑話。」林川已經癲魔了,看著林蔚,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反而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他上前一步,雙手掐住了林蔚的脖子,眼眸暗沉。
手一點一點收,林蔚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臉憋得通紅,揮舞著手,想要掙開,誰知道林川平日裡看起來沒什麼力氣,這次林蔚怎麼樣掙紮,都掙紮不開。
要死了,這是林蔚腦海中最後浮現出來的三個字,隨即嚥了氣。
等到林蔚的冰涼,林川這纔回過了神。
殺人了,他殺死了自己的妹妹!
林川後退一步,渾渾噩噩的腦瓜兒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看著林蔚那詭異的麵容,心裡突突突的後怕不已。
他不是真的想殺林蔚,隻是氣不過,因為這件事是因林蔚而起,所以氣憤之下就掐住了林蔚的脖子,誰知道最後造了林蔚死亡。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這麼不冷靜,林川後悔不已,可再後悔,出於求生的本能,林川覺得還是得把林蔚的死亡製造自殺現場。
先找來了一白綾,懸掛於房梁頂上,隨後他抱著林蔚的,使勁兒的往白綾上掛去。
隻是人死以後,會變沉,林川雖然是男子,力氣也大,但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出於別的原因,一下子他還真的沒有辦法把林蔚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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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努力懸掛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隨即林蘭氏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幹什麼?你把蔚兒怎麼了?」
林蘭氏手裡還提著木桶,丟下木桶,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林蔚那灰敗的臉,用手探了探的鼻息,林蘭氏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悲怒的著林川,質問道「是你殺了?」
林川倒是想解釋,想要抵賴,可是林蘭氏回來得實在是太早了,他完全沒有意料到林蘭氏會突然出現,現在麵對林蘭氏的質問,林川也隻能嘆氣道「抱歉了,母親。」
這話無疑就是承認了,林蔚是他殺的。
林蘭氏的眼淚頓時止不住的往下落,著林蔚那死不瞑目的雙眸,更是痛不生。
恨林蔚不聽話不懂事,胡作非為,在事發生以後,也恨不守婦道,做出了這樣讓家裡蒙的事。
可畢竟這是的兒,是唯一的閨,就算全天下的人指責,怒罵,也隻有林蘭氏會心疼、憐惜。
不過是出門洗個裳,好端端的兒就命歸黃泉了。
這種事放在誰上,誰都難以接。
「不,林川,你殺了我的兒,我跟你勢不兩立!」林蘭氏看了林川一眼,悲從中來,在這個家裡忍辱負重,除了因為這裡沒地方去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孩子。
哪怕林蔚再不喜歡,對這個母親再不好,可這終究是自己的孩子,林蘭氏怨恨不爭氣,但同時更加譴責自己。
所以現在林蔚沒了,林蘭氏堅持的理由,突然間也沒了,林蘭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柱,看了林川一眼,立刻奔跑出房間,在院子裡大喊大「來人啊,有人殺人了,來人啊,有人殺人了。」
林蘭氏這樣一喊,林川慌了,他急急忙忙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剛巧看到林梟從外麵進來,沖著他喊了一聲「梟兒,把院門關上,過來幫忙。」
家裡沒有別人,殺了林蔚是殺,再多殺一個也沒什麼下不了手。
林川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對著林梟吩咐道。
林梟可是跟在林川邊長大的,分自然不一樣,雖然喝了點酒,腦子有點不清醒,但是林川一個口令一個作,林梟執行得很是完。
兩兄弟通力合作,直接把林蘭氏給捂死了。
林蘭氏死前在地上蹬腳蹬了好幾下,死了以後,腳底下多了兩個坑。
察覺到林蘭氏沒了靜,林梟這才意識到自己幫著自己的大哥,殺了繼母,頓時一個激靈,混沌的腦子這才稍微有了幾分的清醒。
「大哥。」
林梟無助的看著林川,喊了一聲。
別看林川對著林蔚和林蘭氏能做出殺人滅口的行徑,但是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他還是很護的。
「梟兒,你放心,這林蘭氏是自殺亡,跟咱們兩人沒有關係。」林川安他,又讓他幫著把林蘭氏的挪到了房間。
在房樑上懸掛上了兩白綾,再把這對母給掛了上去。
有了林梟的助力,事自然很順利的進行完了。
為了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明,兩兄弟連院門都不敢開,翻牆而出。
林蘭氏母被人發現自殺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發現們的人是林李氏。
林李氏今兒去山上摘野菜,回來時敲門屋裡沒人應,最後隻能去隔壁借了梯子,爬上了牆頭,跳到了院子裡。
家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林李氏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升起了不詳的預,走遍了房間,一間一間喊,都沒有人應答,最後推開了林蔚的房間,這纔看到房樑上掛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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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把林李氏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開啟了院門,向鄰居求助。
秀夫是村長,第一時間就有村民把這件事報告給他。
村裡死了人,是大事。
哪怕秀夫對林家反至極,但是知道了這件事,也要過去幫著理。
看到了林蘭氏母的後,秀夫眉頭微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秉著公平正義,他讓人去縣衙請了仵作前來驗。
仵作很快就來了,檢查過後說兩人是被掐死的,並不是自縊亡。
就在這時,林川和林梟回來了,見到院子裡站了不人,大家對著地上的林蘭氏母指指點點。
雖說林蔚做的事兒還真是讓人反,但是人死債消,都死了,大家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林叢也回來了,見到自己的妻死亡,他沒什麼表,現在連自己肚子都填不飽,他沒力去管自己的妻。
有些人是心懷天下,為了別人,能付出自己的一切,有些人則是自私到不行,為了自己的利益,能夠不擇手段。
仵作斷定了是被人掐死,原本自縊的事件就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林家父子三人回來時,秀夫看了他們一眼道「既然你們會來了,這件事也該跟你們幾個知會一聲,們不是自縊而亡,這是一件兇殺案,為了抓捕兇手,免得將來禍害了周圍無辜村民,這件事得報案。」
周圍村民都有誌一同的點頭,秀夫說的對,這可是關係到大家生命安全的事。
這次出事的林蘭氏母,下次還不定就是誰了!
林叢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秀夫願意去報那就去報,反正這件事,對他而言,有利無弊。
找到了兇手,得了點賠償款,那也是落到他手上,要是找不到,也不要,反正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了林蔚死了也好,免得他們一家人再被人著脊梁骨。
倒是林川兄弟兩人緒很是激「村長,沒這個必要了,事都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讓們土為安。」
林川讀過書,識字,自然知道這要是報了,府來人了,一定能查詢出真相,到時候真相被人揭開,那他不僅僅是要坐牢這麼簡單。
最後搞不好,還得賠上自己的命。
到了現在,林川突然覺到了害怕,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這樣提醒道。
「林川,你這話就不對了,們是你的親人,被人無辜殺害,要是不找出兇手,們如何安息?」秀夫道「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為林蘭氏母討回一個公道。」
林川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個辯駁的字,要是這件事不是他乾的,林川自然是沒有意見,可是這件事是他乾的,心虛呀!
雖然隻有林梟知道幕,他也明白林梟不會把他供出去,但是林川就是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扯出各種的藉口。
最後隻能閉站在一旁,當自己是啞。
仵作已經檢查好了,他站起道「村長,還煩請你把全村人都聚集起來,這個兇手一定是村裡的某個人。」
秀夫大喜道「你確定?」
「確定。」仵作點頭。
秀夫連忙讓人去請了村裡人來,不管男老全都聚集到林家。
村裡出了命案,大家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顧南喬正坐在亭子裡,自顧自的玩著五子棋,得到訊息,登時一愣。
「林蘭氏母出事了?」這個訊息怎麼就那麼不敢相信呢!
對林蘭氏顧南喬沒有什麼印象,隻記得是一個寡言語的婦人,子也很不錯,被林叢一家子欺負著,也沒見跟別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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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對都沒什麼印象。
「嗯,說是自縊亡,村長請了仵作來驗,最後得出了結論,說是被人掐死的。」秀香道「現在正召集全村人過去呢,說是兇手定是村裡人。」
仵作向來都有一套找兇手的辦法,顧南喬也沒多問,問多了,秀香估計也不知道,收起了五子棋,便喊來了家裡人一起去。
隻不過等他們到達的時候,林家的好戲已經開鑼了。
仵作也隻是讓他們一個一個排好隊,說是要比對林蘭氏母脖子上的掐痕。
排查到林川的時候,林川臉僵,出手時,還有些抖,似乎很不願。
這樣一來,仵作難免多看了他一眼,對照了一會兒手印後,說他嫌疑大。
林川一驚,百般抵賴,但是仵作也狠,直接抓著他的手去做了比對,認定他就是殺害林蔚的兇手。
這個結論一出,大家看著林家人的眼神都變了,什麼仇什麼怨,能讓林川做出這樣的舉。
殺害繼母、妹妹,事發之後他還淡定的站在人群裡。
就算手印比對功了,林川也是不認賬,他道「就憑我的手跟脖子上掐痕一樣大,就能斷定是我嗎?在場這麼多人,每個人的手掌也差不多,你為何把這汙水倒在我上?」
「莫不是有人買通你?」林川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秀夫,似乎是在說,買通仵作的那個人就是秀夫。
這可把秀夫氣壞了,仵作雖然是他喊人請來的,但是他跟仵作確實是不,這也能把事扯到他上?
仵作一臉傲氣道「你當我是誰啊,什麼人都能買通?再說了,你們村我可是第一次來,誰也不認識誰,沒人買通我,也不會胡的攀咬他人。」
「說兇手是你,除了這手印的證據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你手臂上的傷痕了,或許你沒有發現你手臂上有幾條手指甲劃破的傷痕,也許你也能解釋說這些傷痕是被樹枝劃傷的。」
林川勾冷笑,沒說話。
仵作自顧自的說了一推理,隨後才道「但是你莫要忘了,們指甲裡殘留了脂肪。」
說著就拿起了林蔚和林蘭氏的手,給大家看裡麵的脂肪。
林川看著,心裡依舊淡定,就算仵作再篤定是他又如何?
隻要他不承認,最後這罪責,也隻會落在林梟上。
就在這時,人群裡有人站了出來,說道「今天上午巳時一刻,我從河邊回來,聽到林蘭氏在院子裡求救,說是有人殺人了,等我過來時,院門閉,裡麵也毫無聲響,我敲了門,但是裡麵沒有聲音,我以為是幻聽,我就走了。」
林川麵沉,沒說話,這位婦人說完以後,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說是聽到了這個聲音,還有人篤定說話的人就是林川。
至此,殺人這件事算是人證證俱全,林川百口莫辯。
林川都被揪出來了,站在人群裡的林梟也嚇得差點尿子。
因著林蘭氏上的掐痕屬於兩個人,這樣說來,就還有另外一個兇手,不等仵作繼續找,林梟就跳出來了,主坦白。
如此一來,兩個兇手都被找出來了,家村的人都氣憤到不行,自古以來,弒母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重罪。
雖然林蘭氏不是林川和林梟的生母,但是他們小的時候,林蘭氏也沒照顧他們,雖說沒有緣關係,但是在道德上麵,林川和林梟就是犯了眾怒。
也不用秀夫多說什麼,村裡的那些男子,直接拿來了麻繩,把這兩個人捆綁了,送去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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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喬就站在一旁,看了整場戲。
等待他們兄弟的,眾人不說也能猜測到幾分。
弒母是重罪,這兩兄弟,此去無回。
如同大家所料,林川兩兄弟被送去了衙門,縣令大人直接就審問、審判了。
證據確鑿,民憤極大,這樣的事傳揚出去,以後有誰敢嫁給別人當續弦?
一個弄不好,自己的命都得賠了進去。
縣令大人怕影響不好,也害怕上麵的大人們覺得鄰水縣事多,最快的速度把案子審了,都來不及等秋斬,在事明瞭之後,了一個公告在城門口,然後讓人直接把這兩人拉去菜市口砍了。
這件事影響極大,因為發生在家村,一度讓外村的姑娘們都不敢嫁家村。
有婆上門說親,大家一聽是家村的,先不管對方如何,大家都是下意識的就搖頭拒絕了。
不僅家村的男子找不到媳婦,就是連姑娘也嫁不出去。
本來嘛,四五月份正是說親的好時節,隻要雙方看對眼了,定下親事,年底前就能親。
可偏偏出了這件事,大家對家村的印象十分不好。
生怕自己的閨嫁到家村吃了虧,或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砍了。
林家也因為出了這件事,隻剩下了林叢一個人,林李氏在事發生後,就被家裡人接走了,說是林川都死了,林李氏留在這裡,還不知道要吃多苦頭,所以孃家人直接把帶走了。
大家都知道,林李氏的孃家人接走不可能是因為這件事,要是林李氏有孩子,怕是孃家人不會來接。
現在把人帶走,無非就是林川死了,林李氏又沒個一兒半,還能再嫁,到時候又有一筆聘禮。
對於林李氏,顧南喬沒什麼印象,但是也沒想到過不了多久,們還會見麵,而且還是在那種尷尬的況下。
「看戲回來了?」顧南喬剛回到家門口,正想要躲貓貓一般進屋子時,傳來了墨玉珩的聲音。
「墨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事都理完了?」見到突然出現的墨玉珩,顧南喬嚇了一跳,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墨玉珩蹙眉看著,點了點頭「事都辦得差不多了,都跟你說了,最近出門,許爺手下的人馬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你要是單獨出門,很容易出問題。」
在家裡最起碼還有墨胭脂和頭狼護著,這要是去了外麵,還真是防不勝防。
「我知道了,這不是林川和林梟弒母嘛,仵作說要讓村裡人都去對手印,我不去不太好。」顧南喬委屈的說著。
也不是那種貪玩的人,真的不是自己非要出門,完全是不得不出門啊!
顧南喬這點小心思,墨玉珩怎麼會不知道?看了顧南喬一眼,沒多說什麼,帶著回了書房。
四月下旬,天氣也開始有點悶熱了起來。
推開書房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艾草的氣味,靠山靠河,墨家夏天蚊子特別多,顧南喬又是那種麵板特別招蚊子喜歡,去年有事忙著,也隻覺得有幾隻而已,今年蚊子倒是群結隊的出現了。
顧南喬防不勝防,最後無奈,隻能讓秀香隔三差五用艾草熏著屋子,減蚊子出現的次數。
「家裡蚊子實在是多,墨哥哥,我下次去縣城,打算去花鳥市場買幾株驅蚊樹回來種。」
顧南喬皺眉道,手不停的拍著蚊子,很快手背上就多了一個包,顯然這裡剛剛有蚊子來過。
驅蚊樹究竟有沒有用,顧南喬不太清楚,畢竟以前生活的年代,已經有蚊香、驅蚊、花水,這些高階的產品問世。
想到花水,顧南喬眼睛一亮,對啊,怎麼就忘了呢,花水自己可以調配,到時候就算有再多的蚊子,它們也不敢靠近自己。
「你想幹什麼都行,隻要你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對於顧南喬要幹什麼,墨玉珩完全是沒有意見,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顧南喬不懂保護自己。
顧南喬知道這次的事給墨玉珩造了很大的心理障礙,畢竟是考慮不周,本以為自己算計了一切,最後卻是邊的人給人換了。
墨高傷勢嚴重,這都休養了好幾天了,也還不能下地走路。
對方是下了死手,想要他的命。
而最讓顧南喬震驚和詫異的事,怕就是裴長涇跟墨玉珩的關係了。
一個是天下首富,三國皇室奉他為上賓,一個是山裡獵戶,看似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他們,關係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