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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聚軒門前,排滿了馬車,車上擺著的是這一路上家人遊玩買回來的東西,白掌櫃正在指揮著大家把東西搬到車上。
老夫人坐在廣聚軒的雅間裡,看著外麵的太越升越高,眉心蹙「喬妹還沒有來?」
「沒有。」夫人搖搖頭「許是忙,會晚點來。」
鈺君坐在一旁,悶不吭聲,不搭話。
倒是鈺語很是失落「顧姑娘幫了我好幾次,我本來想著今天要是能見到,定要跟好好說說話,都好久沒有來咱們這裡了。」
鈺語一開始也看不起顧南喬,但是最後卻被顧南喬給吸引,現在甚至為了的迷妹。
還準備了禮,想要在離開時送給。
京城離鄰水縣千山萬水,今日一別,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所以老夫人和夫人是真的想要再見顧南喬一命。
畢竟顧南喬救了老夫人好幾次。
救命之恩,可不是一點點禮就能抵消的。
「君丫頭,你不是跟喬妹關係好的嗎?怎麼最近也沒見你們來往?」老夫人是何等聰明的人,目灼灼的看著鈺君,似乎早已經知道了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鈺君抿了抿,苦道「我跟顧南喬已經鬧掰了,不會來了。」
「鬧掰?你們前幾天不是還去了靈瀾寺玩嗎?」夫人看著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鈺君你給我說清楚。」
夫人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喊鈺君,不是喊名字就是喊丫頭,現在被夫人這麼一喊,鈺君自己都給愣了愣。
「娘?」鈺君訝異抬頭,眼底瀰漫著濃濃的恨意「娘,您是不是見到了顧南喬,然後就嫌棄兒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兒,我怎麼會嫌棄你?」夫人皺眉「你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好端端的就變了這個樣子?」
鈺君以前開朗活潑,對待邊的人都極好,猶記得前段時間鈺君還是小孩兒子,現在的跟以前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最近鈺君可以說是很難過,從武寧州府回來時就已經很悶悶不樂了。
畢竟當初去武寧州府為的就是裴長涇。
見是見到了。
卻沒有機會跟他接,別說說話了,連打招呼的時間裴長涇都沒有給。
最後一天離開時,看到裴長涇跟劉月慕在寶月樓前說著什麼,劉月慕眉開眼笑,裴長涇溫的與之談,俊男站在一起的畫麵,深深刺激了。
以前能對自己說,就算劉月慕家世比好又能如何,還不是沒裴長涇的眼,可那天,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般配,他們臉上都帶著笑意,著對方的眼眸,都流出了幾許的誼。
回到了鄰水縣,鈺君整個人都因為最後出城時看到的那一幕揪心不已、鬱鬱寡歡。
誰知道這個時候有人給送來了一張紙條,說是顧南喬也見過了裴長涇,而且兩人私甚好。
一開始鈺君以為這是誰的惡作劇,沒有在意,誰知道就在心不好去茶館喝茶聽戲的時候,遇到了那位紅子。
也沒說什麼,不過是說寶月樓那次的事,告訴顧南喬去後麵說是辦手續,其實就是去見了裴長涇,而且裴長涇對另眼相看。
鈺君不相信,可子說了,要是不信的話,們可以打賭,裴長涇不出三天就會來鄰水縣。
三天之後,裴長涇果然來了鄰水縣,他什麼地方也沒有去,獨獨顧了百味齋。
這怎麼能不令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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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也沒有完全相信子的話,直到那一天,顧南喬來了廣聚軒,試探的問了一句,可偏偏顧南喬說不,隻見過兩次麵。
鈺君那時候還是有點相信顧南喬的,直到看到他們在茶樓底下談。
看到裴長涇喜笑開的跟了上去,雖然沒聽到他們之間說了什麼,但是如果真如顧南喬所言不悉的話,裴長涇又怎麼會跟著走?
先為主的觀念,讓鈺君覺顧南喬背叛了們的友誼,那天去靈瀾寺,也不過是紅子挑撥而已。
紅子希把顧南喬約出來,然後再要了的命。
鈺君雖然恨顧南喬瞞著這些事,也恨跟裴長涇走太近,但是卻沒有想過要顧南喬的命。
人是約出來了,但是幾次三番都下不了手,最後眼睜睜的看著顧南喬離開。
紅子很生氣,怒斥了好幾次,可依舊是不為所。
心裡嫉妒著顧南喬,但是卻做不出傷害命的事。
最後紅子生氣的拂袖離去,而也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今天就要離開鄰水縣了,從此以後山高水遠,永不相見。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娘,我跟顧南喬鬧掰了,以後你們都不許在我麵前提,如果你們捨不得,想要去找,除非我死了。」鈺君丟下這句話,哭著離開了。
留下老夫人和夫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鈺語也被嚇到了,坐在一邊,不敢吱聲。
老夫人有心想要去找顧南喬瞭解況,可今天是他們說好的回京的好日子,出門時間至關重要,不能隨意更改,所以老夫人也隻能留下了一封信還有一疊厚厚的銀票,讓白掌櫃轉給顧南喬。
不管顧南喬和鈺君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顧南喬救了一命,自該有所表示。
家人離開鄰水縣,這就代表著皇上他們也應該是啟程回京了。
家村
墨家書房,墨玉珩手裡拿著一張信筏,上麵寫著皇上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
看完後,墨玉珩不自覺的雙拳握,眼眸裡流出一煞氣,這個皇帝,還真是胡作非為、膽大妄為!
大齊已經到了危急關頭,北邊的遼國虎視眈眈,西北的楚國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幾年大齊風不調雨不順,苦的也都是老百姓,每年賦稅嚴重,這些稅款卻沒有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反倒是被這個昏君用於個人揮霍了。
去年秋天下江南,這一路上從北方走到了南方,這一路上的費用,略算了一筆,就達到了三百萬兩白銀,老皇帝來這裡走一遭,還帶回去了十幾個妃子。
墨玉珩搖頭,心裡如同揣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
再這樣下去,大齊和遼國還沒有開戰,怕是就已經不斷了。
比如這幾年匪患眾多,這些匪患又是從哪裡來的?
還不都是那些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了,最後無法,隻能落草為寇,謀求一碗飯吃。
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如今的大齊是一樣都沒有。
「墨哥哥。」
就在墨玉珩渾散發著冷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顧南喬清脆的聲音,墨玉珩回過神,把信筏燒了。
顧南喬推開門進來,聞到的就是一燒焦的氣味。
「墨哥哥,你在書房裡燒什麼呢?」顧南喬手裡還端著一碗福貴羹。
福貴羹主要原料是豆腐,外加煮蛋黃兩個,還有一點香菜。
豆腐切米粒樣的細粒,蛋黃也切米粒樣的細粒。
鍋裡放一碗水,燒沸以後放豆腐、蛋黃,等再次煮沸時,加鹽、許的胡椒,用水澱勾芡,淋香油、放香菜葉即可出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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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簡單,這道菜口味鹹鮮香,營養富。
「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後下廚,你這又是去琢磨了什麼好東西?」墨玉珩看著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福貴羹,眼睛亮了亮。
顧南喬把碗放在他麵前,笑了「我喜歡煮飯給你吃,墨哥哥,你不知道每次見你吃得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做飯的人來說,隻要大家對飯菜讚不絕口,一掃而空,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讚賞!
「你每天都要給人看病,本來就很辛苦,時不時還要給我開小灶,你不累嗎?」墨玉珩心疼道「以後你就專心給人看病就好,家裡的事,給別人。」
「不累,做飯給你吃,是我最大的樂趣。」顧南喬笑瞇瞇的看著他「嘗嘗,這是我剛做的福貴羹,看看合不合胃口。」
拗不過顧南喬,墨玉珩隻能端著碗,一勺一勺的吃著。
顧南喬手藝很好,不管做什麼,都很好吃,一碗福貴羹吃完了,墨玉珩還有些意猶未盡。
「小阿喬,過幾天我可能要去一趟湘江。」墨玉珩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把這件事瞞下來,溜走。
「去湘江?你是確定了那件事嗎?」顧南喬深知隔牆有耳,也隻能模糊不清的問。
墨玉珩點頭「已經確定了。」
如果沒有確定,墨玉珩也不會想著要早點去,畢竟現在去湘江是最合適,等到了六月底再去,就怕錯過最佳時期。
這是通不便的古代,通訊全靠吼、出門全靠腳,就算他騎馬去湘江,也需要十來天,可想而知,離得有多遠。
更是要早早過去提前做準備。
「那能帶我一起去嗎?」顧南喬眨著眼睛道「我除了去州府,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呢!」
語氣充滿了嚮往,明顯很想去。
「這」墨玉珩猶豫了,他要是去遊山玩水,不用說也會帶上顧南喬,可這次他們去是有任務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他還是去虎口奪食,說得不好聽些,一個不注意就會引來湘江王和朝廷的注意。
危險係數太高,墨玉珩下意識就不想帶顧南喬一起去。
顧南喬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
也不強求,善解人意道「墨哥哥,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對了,我最近剛剛研製了好幾種的毒藥,你帶去看看,要是能幫上你忙,那就太好了。」
墨玉珩點了點頭,了發頂道「等我回來,給你帶湘江的特產。」
「不用,隻要你平安歸來,就是給我最好的禮。」顧南喬道。
書房裡寂靜無聲,自從上次墨玉珩跟顧南喬坦白了他的世以後,兩個人關係更加親近了,特別是前幾天釣魚時,顧南喬還給了墨玉珩一個擁抱,更是讓兩人獨時,都有些不自在。
顧南喬每次麵對墨玉珩,都有一衝,想要把自己的世跟他一吐為快,隻是這種靈魂附的事太過於玄乎,又怕自己說了以後,墨玉珩不相信。
導致兩人關係惡化。
想到這裡,顧南喬猶豫了,坦白還是不坦白?
好歹墨玉珩是真的把他的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
「小阿喬,你有事兒?」墨玉珩見神思不屬,聲道。
顧南喬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兒,墨哥哥我就是擔心你罷了,這件事太大了,一個弄不好,怕是後患無窮。」
按照顧南喬的想法,墨玉珩就不該涉險,可心裡也明白,這麼多年來,朝廷必然沒有放棄找尋楚家人。
墨玉珩以前也才會住在深山,不願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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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於市,小於林。
顧南喬看著墨玉珩,又想起了那天清晨,墨玉珩背著在山林裡行走,跟說起了自己的世。
世人皆知楚家歷代都是大齊的戰神,到了這一代的楚墨雲更是其中楚翹。
他心懷天下百姓,用兵如神,不管是多複雜、多難打的戰役,隻要有他出手,隻要有楚家軍在,那麼那方百姓就能安居樂業,不用擔心敵軍襲來。
可以說楚將軍是大齊百姓心目中的戰神和支撐!
有他在,老百姓就不會驚慌。
可就是這樣一個明磊落的將軍,最後卻慘死在了邊關,楚將軍也被遼軍消滅,十不存一。
這要說裡麵沒有貓膩,大家都不相信。
可正真的事實是,楚墨雲並不是戰死的,而是被皇家人出賣,為了除掉一個患,當今皇上直接把大齊的佈防圖送給了遼軍,唯一的要求就是楚墨雲必死。
而讓當今皇上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理由,居然是懷疑楚墨雲跟前朝皇室有聯絡,懷疑他就是當年逃走的小太子的後人。
無憑無據,就僅憑當年他剋扣了楚將軍半年的糧草,而楚墨雲不僅養活了七萬的楚家軍,後麵還擴充套件了兩萬兵馬。
當今皇上哪裡明白,那幾年也是年景不好,百姓們大多數填不飽肚子,最後紛紛從軍,為了養活那些兵馬,楚將軍幾次上摺子,要求戶部撥款,可皇上都不為所,一次一次往後拖延。
後來楚將軍沒辦法,隻能變賣了家裡值錢的件,又挪用了楚夫人的嫁妝,還帶著手下去當盜墓賊,這才勉強養活了那些兵馬。
可就因為這個猜忌,最後讓楚墨雲丟了命。
在楚墨雲戰死的三天後,一把大火燒毀了京城的將軍府,留在將軍府的楚夫人還有那些奴僕無一生還。
當然了,這是當年的通報,大家都說楚將軍和楚夫人深意重,不願生死分離,楚夫人這才隨夫而去。
可是又有誰知道,楚將軍戰死後,皇上表麵上派人去安楚夫人,實則那些人都是去楚家搜查,就想要找出楚家跟前朝皇室的關係。
或許是為了掩護一些什麼東西,楚夫人一把火燒了將軍府,隨後帶著暗衛從室裡逃走。
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去。
那年楚夫人懷孕五個月,拖著沉重的子,遠離了京城,躲避著那些無休止的追殺。
最後楚夫人生下了墨玉珩以後,才帶著他去了一個小山村落腳。
也是在那個小山村裡,遇到了當年被打的奄奄一息丟到了葬崗的夏杜鵑。
楚夫人心善,撿了夏杜鵑回家,出錢給治病養傷。
不知道楚夫人是憂思過度還是坐月子的時候沒有養好,墨玉珩三歲的時候,楚夫人撒手人寰,把他託付給了夏杜鵑。
夏杜鵑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比別的婦人頂多就是長得好看一些,想要靠養活墨玉珩很是困難。
特別是保護楚夫人母子的那些暗衛就不敢出現,他們一出現就會給這對母子帶來麻煩,隻能天躲在深山老林,那幾年皇室影衛走遍了大齊各個角落,就是為了找到楚夫人。
老百姓以為自殺亡了,可皇家影衛在發現那條通向城外的暗道時,猜測楚夫人還活著。
害怕當年謀害楚將軍的事被人披出來,皇上必然是要斬草除!
夏杜鵑雖然算不上聰慧,但是墨玉珩算是看著長大的,又是救命恩人的孩子,自然是會想盡辦法護他周全。
帶著墨玉珩回到了悉的故鄉,為的是保護墨玉珩,再者就是看看自己的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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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夏杜鵑帶著墨玉珩回到了深山裡,怕是顧南喬剛穿過來時不是被凍死在深山裡,就是為了野的食。
夏杜鵑沒有瞞墨玉珩世,從小墨玉珩就知道夏杜鵑不是他親娘,跟著楚家逃出來的那些人也都三不五時的過來看墨玉珩,教他武功。
大家都希有朝一日墨玉珩能給楚將軍和楚夫人還有那些冤死的士兵們報仇雪恨,隻可惜當年當今皇上也不是傻子,本沒有留下一點蛛馬跡。
哪怕是設計楚將軍,他也不過是把佈防圖給了遼軍,借遼軍的手,除掉了他的心腹大患。
楚墨雲戰死沙場,也隻能歸結於他技不如人。
墨玉珩倒是想去復仇,可他現在手裡沒有證據,時隔將近三十年,想要查詢那些證據,實在是太難了。
他手底下是有點人,但是也無法跟皇家對抗。
「擔心我?」墨玉珩挑眉看著。
「嗯。」顧南喬點了點頭「出門在外,你要留意多加小心。」
「好,隻是我離開以後,家裡的事就隻能靠你了,小阿喬,你要是遇到了困難,需要人幫忙,就讓姚冰去人,別自己死撐著。」
墨玉珩叮囑,這次出門,則三個月,多則半年,這麼長的時間,墨玉珩還真是放心不下。
這要是換做以前,墨玉珩自己一個人,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拘無束,大門一關,拿著弓箭就出門,不需要跟人報備這些事。
就算他消失個三五個月,也沒人會發覺,就是伍木濤,那時候也頂多以前他去山裡打獵了,所以不在家。
而墨玉珩會反覆囑咐,也是因為年前發生了熊瞎子傷人事件,這讓他到惴惴不安,生怕那人趁他不在,對顧南喬出手,傷了。
顧南喬淺笑道「你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家裡的事不必擔心,我會理好。」
聽到顧南喬這樣說,墨玉珩心裡更加愧疚了,但是他也不能因為擔心顧南喬而不出發,畢竟那些事早已經就安排好了,就等著他去了。
再六月初一這一天,墨玉珩離開了家。
因為離開時間太久,擔心人家起疑,墨玉珩打著的是去外麵找鋪子的旗號離開的。
而村裡人則是羨慕的看著顧南喬,覺得墨家這塊還真是風水寶地,畢竟短短半年時間,在縣城開了兩間鋪子,現在又要去外地找地方開鋪子。
他們眼紅也沒有辦法,自己家裡沒有這麼條件,再說了,好歹他們現在家家戶戶過得都還算是不錯,比起往年飢一頓飽一餐的日子,現在天天能吃飽飯,三四天就能吃一頓,已經是極好了。
人啊,不能貪心不足,否則的話,老天爺一個看不順眼,怕是就會把這些都收回去!
墨玉珩離開家以後,顧南喬萎靡了好幾天,提不起神,也沒有心做好吃的了。
墨玉珩離開第一天的時候,顧明凡很是高興,他覺得自己終於不用天天讀書、認字、抄書了,反正墨玉珩不在家,他有沒有用功讀書,別人也不知道。
六月的天氣,越來越炙熱,中午時分更是熱的人滿頭大汗,顧明凡瞅準了時機,家裡人不是在房間休息就是在堂屋裡做裳,他的拿著一個小魚簍想要出門。
誰知道剛走出四合院的小院子,後麵就跟了一個人過來。
「阿凡哥你去哪?」薑英跟了過來,在墨家住了半年多,他已經大好,起碼看起來不會那樣病歪歪了,臉紅潤,眼睛清亮。
顧明凡子一僵,轉過,看到是薑英,諂笑道「是你啊,英,你不午休跟我出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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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英看到他臉上的不自然的笑容,出一個甜甜的笑「阿凡哥,墨叔叔說了,讓你每天上午都寫三張大字,還要默寫兩篇文章。你今天的完了嗎?」
顧明凡吐,這小子跟出來就是為了問他作業?
他搖搖頭道「我今天還沒有開始寫呢,等我去捉魚回來再寫。」
被墨玉珩拘在了家裡幾個月,顧明凡早已經眼的等著機會去瀟灑了,好不容易機會來了,說什麼他現在也不會放過。
薑英聽到他這樣說,小臉皺了一團,苦口婆心道「阿凡哥,墨叔叔說了,咱們可得每天按時完任務,他回來要檢查。」
「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等他回來以後再說。」顧明凡大手一揮道。
這話說的簡單,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真要是等墨玉珩回來了再臨時抱佛腳,怕是顧明凡就是不吃不喝在書房裡呆半個月也寫不完那些大字和文章,更不要說那隻是上午的任務,還有下午的昨夜呢!
「不行,你不把上午的任務完,你就不能出去玩,不然我就告訴姐姐。」
薑英威脅道。
麵對薑英的威脅,顧明凡果然是不敢再堅持要去河邊了,隻能瞪了薑英一眼道「你小子,夠狠,行啊,我回去寫字,這總可以了吧?」
悶悶不樂的把小魚簍放回了原,顧明凡腳步沉重的回了房間。
哎,誰讓他家妹子現在心不好呢,薑英要是這個時候去告狀,顧南喬肯定會更加難過。
為了讓妹妹心好一些,他勉為其難隻能委屈自己了。
他還真是一個好哥哥!
顧南喬也沒有萎靡多久,這不才過了三天,秀天就急匆匆跑了過來,見顧南喬正帶著顧明凡和薑英在院子裡曬藥材,走過來,一臉焦急道「喬妹,我知道你從來不外乎接診,可我現在實在是無法了,我那大兒媳婦的孃家,出了點事,請了鎮上的大夫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才冒昧上門求助。」
「不知道喬妹可願意辛苦一趟,陪著老頭子去一趟?」
「爺爺,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別人的事我可以推辭,您的事我可不敢推辭,等我收拾一下藥箱,咱們現在就去。」顧南喬說道,回了藥房,急匆匆的整理了一下。
看到姚冰正在搬運藥材,顧南喬連忙道「姚冰,今兒你跟我一起去。」
姚冰點頭,連忙放下手裡的藥材,跟了出去,主臨走時可是吩咐了,必須每時每刻都跟在姑娘邊,確保的安全。
趕了馬車,捎帶上了秀天家裡的人,葉氏一臉焦急,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默默拭淚,葉氏邊還坐著一位婦人,據說就是幫忙來捎話的。
這次去葉家村,秀天也跟著一起去了,葉氏見秀天跟著一起走,臉上有些糾結和難看。
馬車速度快,不一會兒就到了葉家村,停在了葉氏孃家門口。
原本顧南喬還以為這次又是葉範氏蒸出來的事,目的就是為了摳錢,誰知道等進了院子,纔看到葉範氏坐在門檻邊上,哭天喊地。
見到葉氏回來了,葉範氏連忙撲了過來,抱住葉氏哽咽道「大丫頭啊,娘知道這些年冷著你,讓你委屈了,可繁榮是咱們家的啊,他不能有事,求求你幫我找一位好大夫,救你弟弟一命。」
「娘,您別哭了,先跟我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葉氏拍著的後背,安道「這位是我們村有名的大夫,村裡很多人的病都是給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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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範氏抬頭看到是顧南喬,臉有些不好,顧不上哭了,低聲嗬斥道「你怎麼請了一個姑娘過來?你弟弟的傷可在特殊的地方,一個姑娘治不好。」
主要還是葉繁榮傷的實在不是地方,那等私的地方,葉範氏自然是不願意讓人知道葉繁榮傷在了哪裡,否則的話,村裡人該看笑話了。
葉氏道「娘,喬妹醫很好,連斷的傷都治好了,而且那個人現在雖然不能說健步如飛,但是也能站起來,走幾步路。」
這樣的醫,在他們眼裡那就是超級厲害了,畢竟以前人家的要是斷了,那就是斷了,還想接回去?
門都沒有!
葉範氏不知道這件事,第一次聽說,愣了愣,見葉氏神認真,不似說假話,就知道這件事怕是真的。
這次抬頭對著顧南喬時,眼裡多了幾分的懇求「顧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想到躺在屋裡生死不明的葉繁榮,葉範氏淚水流淌得更厲害了。
顧南喬點了點頭,讓帶路進去。
一到葉繁榮的房間,還沒進屋呢,就聞到了一難聞的味道,葉範氏連忙開啟了窗,讓屋裡通通氣。
進了屋,看到房間裡的景象時,顧南喬眉頭輕蹙。
房間裡髒差,六月份的天氣,蚊子、蒼蠅滿屋子飛,桌上地上都是各種各樣的汙漬,忍著反胃,顧南喬走上前,看到了葉繁榮。
他閉著眼躺在榻上,小臉蒼白如紙,整個人瘦骨嶙峋,一見之下,如同一個紙片人,讓人骨悚然。
顧南喬上前,先給他把脈,眉頭蹙,而後放下手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子虛。」
「子虛?顧姑娘你是不是看錯了?」葉範氏不相信的看著顧南喬道。
顧南喬沒理會,出了房門這才說道「就是子虛,也不需要開藥方,你們平日裡飲食注意一些,還有讓他以後不要去外麵鬼混,想來也就沒什麼事了。」
葉範氏還要說什麼,顧南喬卻沒看,而是低聲跟秀天說了幾句話,秀天看了葉範氏一眼,隨後便帶著顧南喬離開。
葉範氏見他們要走,連忙跟了過來道「親家,你們這就要回去了?留下來多坐一會兒唄。」
秀天拒絕道「不了,家裡還有點事,我們就先走了。」不等葉範氏再挽留,一行人上了馬車,急忙離開。
隻有葉氏沒跟著走,葉範氏見馬車離開了葉家村,眼神冷了下來,坐在院子裡的大石頭上,見葉氏站在院子裡,怒斥道「你怎麼不跟著回去?留在這裡幹啥?又想回來孃家吃老米?」
「娘,您說的什麼話?我這不就是擔心弟弟嗎?」葉氏委屈道,要不擔心葉繁榮,還真是不願意留在這裡。
「你擔心?你隻要多拿點錢回來就好了,走走走,別站在我家裡礙眼。」葉範氏把趕了出去,沒錢回家來幹什麼?
葉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娘親會趕離開,站在院門口,看著破破爛爛的院門關上了以後,心裡又委屈又難。
房間裡,聽著外麵沒有了腳步聲和說話聲,葉繁榮這才睜開了雙眼,他趕忙出了房間,看到葉範氏坐在院子裡,連忙道「娘,顧南喬呢?」
「走了。」葉範氏沒好氣道。
「走了?」葉繁榮傻眼,「娘,您沒有挽留嗎?」
「我都擱下臉麵不要了,求了好幾次,」葉範氏不耐煩道「人家就是不理我,還有那個秀天,不幫著我們,還站在顧南喬那邊,你說,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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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葉範氏越是生氣,抓著黃豆的手青筋直跳,怒氣衝天。
「可有留下什麼藥方?」沒有把人留下來也不要,隻要顧南喬留下了藥方,他就有辦法賴上。
葉範氏搖頭「繁榮,你說顧南喬會不會已經看出了你是裝病?所以才急匆匆離開?」
「不能吧?那個人可是說了,給的方子,沒有人能看出我是裝病,除非顧南喬醫很高明,但年齡這麼小,想來也看不出。」葉繁榮很有信心的說道,畢竟連鎮上的黃大夫都沒有看出不妥。
顧南喬就更不可能看出來了。
母子兩人說了半天,也沒有想出顧南喬急忙忙離開的原因。
馬車裡,顧南喬等馬車行駛了一段路以後,這才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倒了幾粒解毒丸,讓大家服用。
「喬妹,這是」秀天不解的看著顧南喬。
顧南喬先吃瞭解毒丸,這才說道「葉繁榮並沒有生病,他看起來確實是病得很重,甚至連脈搏也變了,但是這些都是藥所致,他本人沒有病痛。」
「剛剛我們進門時,是不是覺得裡麵的空氣太過於渾濁?聞著不舒服?他房間又臟又,大家會自把這些都歸結於房間不通氣,葉繁榮不衛生,可我卻聞到了裡麵有赤風毒的氣味,雖然很淡,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了。」
顧南喬沉重的說道。
秀天是不會懷疑顧南喬的敏銳程度,畢竟是醫者,時常擺弄藥材。
隻是這個赤風毒是個什麼鬼?
「喬妹,這個赤風毒是什麼?」別怪他沒文化,他是真的不懂,聽都沒有聽說過。
顧南喬道「一種毒藥,人聞了會出現神經衰弱、失明、五臟六腑也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如果攝多了,還有生命危險。」
總之這種藥材,非常的嚇人。
姚冰聽了,麵一冷,趕著馬車的手都抖了抖,這要是姑娘沒有發現,到最後出現了問題,該怎麼跟主代?
秀天也嚇了一跳,連忙把藥丸吞了下去。
「這種毒藥很常見嗎?」秀天畢竟不是普通人,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點。
顧南喬冷笑道「這種藥材,據我所知,應該生長在常年積雪之地,爺爺,咱們鄰水縣可地南方,別說積雪了,有時候都難得下一場雪。」
鄰水縣冬天雖冷,但不是年年都會下雪,去年年底下了三場雪,也隻有第一場是鵝大雪,其餘兩場也都是雨夾雪。
秀天麵也凝重了起來「這麼說來,葉家人是幫別人辦事?那幕後之人是誰?他們想幹什麼?」
「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顧南喬無意識的磨著袖上的荷葉,我在明,敵在暗,還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沖誰來的。
不過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也不難,隻要設下一個局,看看對方會不會套就行了。
秀天想到剛才葉家讓人帶口信給葉氏,又說要帶大夫什麼的,心裡有了預,幕後之後怕是沖著顧南喬而來。
現在墨玉珩不在家,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喬妹,這段時間,你要去哪裡都得帶上人,千萬別自己一個人跑。」秀天忍不住叮囑道。
顧南喬點了點頭,秀天不提醒最近也不會跑。
隻不過背後有一個不知道是誰在搞鬼,心裡還是有些不爽。
回到家村,剛下馬車就看到香玉幾人。
「祖父祖母,乾爹乾娘,你們怎麼來了?」顧南喬很是驚喜的上前道。
香玉笑了笑,看著道「一段時間沒見,你倒是瘦了不,這不是阿墨臨走時讓我們有空過來多陪陪你,正好最近家裡沒事,我們就過來了。」
顧南喬淺笑道「我還覺得自己胖了呢,上次做的好幾件裳都覺得有些小了。」
「你啊,還在長,得多吃一些。」香玉心疼得不行,見從外麵回來,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去哪裡了啊?」
「去葉家了。」顧南喬三言兩語把事帶過去,不願與多談葉家的事「這次你們過來可得多住幾天,平常家裡隻有我和秀香幾個人在,實在是太冷清了。」
「好,隻要你不嫌棄我們這幾個人煩,那我們就多住一段時間。」顧老太太笑著應道。
一行人歡歡喜喜回了家,因著顧家人的到來,讓鬱鬱寡歡了好幾天的顧南喬終於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