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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了半天,顧南喬膝蓋都跪痛了,顧老太太這才對著祖先的牌位拜了拜,然後站了起來。
顧南喬和香玉也跟著作,而後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趴在地上裝狗的墨胭脂尾抖了抖,抬起了頭。
它張開想要喚顧南喬一聲,但是在看到一旁的一對母時,住了,姐姐說過了,它要跟著出門可以,但是不能嚇到人。
墨胭脂知道自己是狼,不是狗,很多人都懼怕它,哪怕那些去墨家看病的病人,見到它也嚇得渾冒冷汗。
墨胭脂是顧南喬養大的,自然是學會了察言觀,所以在看到不遠一對母時,墨胭脂不敢喚出聲,隻能用爪子拉了拉顧南喬的擺。
顧南喬看了它一眼,沒理會它,先去把手裡的香放了香爐以後,這纔回過了頭問它「胭脂,你剛才幹什麼呢?」
墨胭脂不會說話,小爪子焦急的比劃著,咬著顧南喬的擺就要往外跑。
這個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說宗廟裡有危險。
隻不過墨胭脂一著急就忘記偽裝狗,剛好那對母也拜拜完了,轉過頭看到墨胭脂,嚇得花容失。
「天啊,這裡怎麼會有一隻狼,救命啊,救命啊。」
母兩人驚慌失措的大聲喊。
顧南喬頗為頭疼的拍了拍墨胭脂,示意它趴在地上,這才轉過頭很是歉意的跟那對母道歉「對不起,這是我養的狼,嚇到你們了,實在是抱歉。」
「你你養的狼?」婦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看到墨胭脂乖巧的趴在地上,並沒有攻擊們,饒是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憋著了,悶聲悶氣道「養什麼不好,非得養狼,也不怕嚇到人。」
話是這麼說,不過也沒有再抱怨什麼了。
就在此時,一熱浪襲來,大家轉過頭,這纔看到宗廟的兩扇木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關上了,還被點燃了,此時大火熊熊燃燒著。
大火吞噬了一切,直接往宗廟撲來。
顧家宗廟很小,沒有後門,進出也隻能依靠這扇門,此時門都被燒了,火也已經燒到了門框上,想要從大門逃出去的機會已經沒有了。
宗廟裡沒有水,也沒有任何可以自救的東西。
該怎麼辦?
宗廟裡一片寂靜,顧南喬抿看著這一幕,墨胭脂也焦躁的喚著。
都怕火,對於火總有一種莫名的懼意。
墨胭脂搖著尾,站在顧南喬邊,那雙晶藍的狼眼,一直都盯著火苗。
剛剛那對差點被墨胭脂嚇哭的母,此時卻是真的哭了,不是被墨胭脂嚇哭,而是們知道逃不出去的話,那自己必死無疑。
顧南喬也頗有點張的四著,宗廟裡隻有一扇小窗戶,還是常年封著,上前去推了推,推不開。
門口一陣風吹來,把濃煙都往宗廟裡吹,裡麵的幾個人咳嗽個不停,眼淚也一直往下落。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不是大火燒毀了房梁,最終砸下來就是們先被這些濃煙熏死。
最終都難逃一死。
為了保護宗廟不讓蟲蛀蝕,一般這樣的宗廟都會上一層蠟,以此來保護這些木材,現在倒好了,這些用於防止蟲子的蠟變了大火的助燃,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火勢旺盛了一倍多!
顧南喬還在固執的推著窗戶,香玉走過來,絕地道「沒用的,這扇窗戶打不開,外麵已經被人用木頭封死了。」
「乾娘。」顧南喬抿著,一臉倔強,就是不願意放棄。
「對不起,喬妹,本來是想讓你一起跟著來認祖歸宗,沒想到最後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顧老太太後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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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紀了,早就活夠本了,隻是可惜了香玉和顧南喬,一個正值中年,一個人生才剛剛開始。
可惜了。
顧南喬固執道「祖母,您說什麼呢?我是顧家人,來這裡祭拜祖先是我的義務,這不過是出現了一點點小意外罷了,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
就算不能活著出去,顧南喬也無憾了,唯一憾的則是臨走之前不能再多看墨玉珩一眼。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喜歡的人,真的很想再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
對顧南喬而言在大齊生活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早就不虧了,唯獨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還沒有跟墨玉珩在一起,還沒有告訴墨玉珩,喜歡他!
就在此時,一直趴在地上的墨胭脂,突然躥了起來,直奔大門而去。
「胭脂,」顧南喬看到了,連忙喊道「你去哪裡,趕回來。」
墨胭脂怕火,現在往大門那裡跑它是瘋了嗎?
墨胭脂轉過頭看了顧南喬一眼,那雙晶藍的眼眶裡漉漉的,像是被水洗過的碧空一樣。
裡麵充滿了對顧南喬的不捨、留。
「嗷嗚~」墨胭脂依依不捨的沖著顧南喬喊了一聲,毫不猶豫沖向了大門。
小小的影瞬間被火給吞沒。
「胭脂」顧南喬喊得撕心裂肺,往前走了幾步,卻被炙熱的浪被阻擋了腳步。
就在顧南喬聲音落下的一瞬間,前麵一直燃燒的大門突然往外倒去。
別看看不清楚,可顧南喬站在前麵看的是清清楚楚,是墨胭脂把大門推倒了,就是為了給們爭取一線生機。
「乾娘,祖母咱們走。」燃燒得最厲害的大門倒在了外麵,雖然現在出去還是有點危險,卻也遠比剛剛的況好了很多。
幾個人依次排隊,用最快的速度從這條夾中逃了出來。
裳頭髮都被燒了些許,幾個人狼狽不已,但是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顧南喬護著四人到了外麵,顧不上檢視自己和們的傷勢,左顧右盼的找墨胭脂。
墨胭脂撞開大門時往外一滾,此時上還有些火苗燃燒著,整個人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顧南喬心疼得不行,看到被燒焦炭的墨胭脂,先把墨胭脂上的火苗給滅了,看著墨胭脂閉著眼一不,突然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
就連剛剛被墨胭脂嚇到的那對母,此時也圍了過來,那位婦人拿出了一個水囊,遞給了顧南喬「姑娘,我這裡還有點水,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謝謝你。」顧南喬激的道謝,也沒客氣接過了水囊,倒了水在帕子上,青青的拭著墨胭脂的傷口。
墨胭脂全每一個地方是好的,著著,顧南喬不爭氣的又哭了。
連帶著那對母也哭泣了起來。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早知道墨胭脂會為了救們變這樣,剛剛一定對墨胭脂和悅。
可惜人生難買早知道。
事已經發生了,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墨胭脂依舊還閉雙眼,若不是它還有點呼吸,顧南喬都會以為它被燒死了。
但現在況也不容樂觀,不立刻治療,墨胭脂最終也會難逃一死。
顧不上找是誰縱火,顧南喬抱起墨胭脂就往山下跑。
剛跑兩步路,就到了山下跑上來的一群人。
這裡離顧家村不遠,山腳下還有一個小山村,名為杏花村,來人正是杏花村的村長,一同前來的還有杏花村的村民。
大家看到顧家宗廟前的灰頭土臉的幾個人,杏花村的村長忙問道「你們可有人傷?裡麵還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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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誌強,你們怎麼來了?」顧老太太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即便很外出行走,但是該認識的人都認識。
「您是顧家老太太?顧長水的母親?」賈誌強對顧長水自然不陌生,他以前經常跑去顧家蹭飯吃,顧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算是看他長大的。
顧老太太應了一聲,賈誌強這纔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他忙道「伯孃,我們是看到了山上起了大火這才過來的,兄弟們,趕幫著撲火。」
賈誌強喊了一聲,大家立刻行了起來。
「伯孃,這大火是怎麼燃燒起來的?是不是廟裡的香燭倒了?」除此之外,賈誌強想不到別的原因。
而且香燭倒了引起火災的事也常見,基本上隔個幾年就會發生一起。
隻不過那時候都是宗廟裡沒人的時候,香燭應該是被風給吹倒下了,這才燃燒了起來。
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不是,是有人蓄意縱火。」不等顧老太太出聲,那位婦人開口道「那時候我們正在裡麵祭拜,誰知大門突然被人關上了,還放火燒了起來,要不是這位姑孃的狼,不顧自己生死,撞開了大門,我們現在已經葬火海了。」
婦人說著指了指顧南喬懷裡黑乎乎一團的墨胭脂。
賈誌強一聽是有人蓄意縱火,連忙讓人去四周尋找可疑人員,接著又安排們幾人去山下稍做休息。
至於墨胭脂,傷得實在是太厲害了,顧南喬沒有心留在這裡,賈誌強也理解,連忙安排了人送顧南喬回家村。
就在顧南喬抱著墨胭脂走後不久,離宗廟稍微有點遠的地方,傳來了驚呼聲,等大家循聲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王如雪捂著腳倒在地上。
的腳邊還散落著火石和一個水囊,賈誌強開啟水囊聞了聞,皺起了眉頭,這裡麵裝著的是燈油。
燈油有助燃的作用,賈誌強看了王如雪一眼,讓人把著送去衙門。
王如雪是逃跑的時候被獵人裝的陷阱給夾傷的,這裡時常會有野豬出沒,大家為了保護田裡農作,所以一般都會在附近的山上設下陷阱。
王如雪做賊心虛,在墨胭脂撞開了大門後,就倉促逃離,可那時候濃煙滾滾,山下的人們早已經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幕,有很多人從山下跑了上來。
不敢明正大的從大路跑,生怕被人給抓住。
其實是自己多慮了,如果從大路走,頂多也就是被人詢問兩句,大家也不知道宗廟裡況如何,隻要應對得當,完全可以逃離這裡。
隻可惜心虛,不敢走大路,看到山下烏泱泱的人群,下意識的覺得這些人是來抓的。
所以隻能倉促的往別的地方跑去,山裡沒有路,隨意踩,最後傷了,也是咎由自取。
王如雪腳上傷了,被獵夾夾傷,一路上走的是踉踉蹌蹌,小臉上一片慘白,眼淚更是撲簌簌的往下落。
看著好不可憐。
隻可惜在場的人對都生不起半點憐惜。
要知道一把火不僅僅燒毀了一座將近三十年的宗廟,更重要的是,差點燒死了五個人!
即使現在五人已經從宗廟裡安全出來了,但是大家不會忘記,們是怎麼跑出來的,如果沒有墨胭脂,沒有它犧牲了自己去救們,怕是裡麵的五個人,都沒有生還的機會。
香玉看到縱火人是王如雪時,更是氣不打一來,上前直接給了一耳。
王如雪這段時間可謂是過得生不如死,刀疤臉和葉繁榮因為、玷、汙、,被判了刑,而因為是自作自,所以縣令大人放了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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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了家,父母的怒斥,姐姐的抱怨,村人的嘲笑,無孔不。
活的憋屈,特別是村裡人看的眼神,都讓愧難當,就像是一塊骯髒的抹布,眾人嫌棄。
此時被香玉扇了一掌,王如雪也發了狂,一把推開了香玉,厲聲道「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要不是當初因為你的承諾,我們家怎麼會這樣,我姐姐也不會借給刀疤臉。」而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香玉踉蹌倒地,顧老太太連忙扶起了,看向王如雪的眼神多了幾分惋惜「姑娘,明明事是你自己做的,怎麼到最後麵你卻把事推到別人頭上?」
敢作敢當懂不懂?
王如雪笑了,那慘白的小臉配上那詭異的笑容,讓大家心裡都發「要不是當初答應跟我們王家結親,我怎麼會為了嫁王家費盡心思?我跟我姐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別人不知道,可王如雪心裡一清二楚。
這些年來,為了嫁顧家,費了多心思。
每次香玉來王家,都熱禮貌的招待,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就是希能夠給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甚至為了搶奪這門親事,陷害自己的姐姐,讓在香玉麵前丟臉。
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要嫁顧家。
可是這一切,的所有努力都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這讓心裡怎能不怨?怎能甘心?
「這也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賈誌強怒斥道「別把自己摘得這麼乾淨,你要真是一個好姑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火燒宗廟,罪不容赦。」
王如雪大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能拉們一起死,也是我賺到了。」
說著,大聲笑了起來,笑到後麵,卻又啜泣不已。
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這一齣戲,了自己,噁心了別人。
賈誌強讓村裡人送去了縣衙,縱火可是大罪,不管王如雪是出於什麼原因,都必死無疑。
又讓人去聯絡了顧家村的村長和長老,畢竟這杯燒毀的宗廟可是顧家村的。
後麵的事理,顧南喬一概都沒有理會,此時的,滿心滿眼都是懷裡這隻氣若遊的墨胭脂。
眼前飛快的掠過墨胭脂所有的長畫麵。
當初墨哥哥撿它回來的時候,墨胭脂還是一隻狼崽子,還很小,隻能吃一些南瓜粥,連牙齒都沒有長出來。
養著它,給它取了名字,看著它從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狼崽子到年狼。
也不過區區一年半的時間,墨胭脂長大了,從年後開始,顧南喬就很陪著墨胭脂,覺得它有了頭狼的陪伴,應該可以適當的放手。
可墨胭脂對依舊很是依,去哪裡,墨胭脂都得跟著,不願意讓它跟著也不行,墨胭脂就會開始喚,有時候生氣了,依舊跑去撓牆。
「墨胭脂,你一定要好好的。」顧南喬抱著它,泣不聲「等你的傷好了,家裡的圍牆隨便你撓,姐姐都不阻止你了,以後我也天天給你做好吃的,陪你玩,不會再冷著你。」
到了家村,顧南喬跳下驢車,飛快的跑到了藥房裡,讓秀香燒了熱水,備好了所有的藥,就等著給墨胭脂清理消毒後使用。
顧明凡聽到秀香說顧南喬回來了,懷裡抱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進門,就跑去了藥房。
顧明凡好奇不已,連忙來了藥房,看到顧南喬正在給手刀消毒,他還以為顧南喬這是要接診病人,沒在意。
看到手臺上放著的那一團黑乎乎燒焦的東西,顧明凡問道「妹妹,你這去祭祖怎麼抱了個黑木頭回來?這不會也是藥材吧?味道也太難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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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顧明凡嫌棄的了鼻子。
顧南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涼涼道「它是墨胭脂,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把你的給上。」
揮了揮手裡的剪刀,明晃晃的威脅。
顧明凡先是被顧南喬的舉嚇了一跳,隨後聽到的話,頓時愣了「你說什麼?這是胭脂?你了,把它烤著吃?」
「吃你的大頭鬼,要麼就幫我一個忙,要麼你就別廢話,滾出去。」顧南喬心不好,脾氣暴躁。
顧明凡理解,他現在也著急了,看著黑乎乎的一團,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你說,要我幫忙什麼,先跟你說了,我醫不太好,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二哥,你幫我去抓四十隻蠍子好不好?我知道數量有點多,可這是唯一能救活墨胭脂的辦法。」顧南喬淚眼汪汪的看著顧明凡,懇求道「好不好?」
「行,給你二哥,別的事我不敢保證,但是我一定在半個時辰,把蠍子抓回來。」顧明凡保證道。
看到顧南喬淚眼汪汪的模樣,他心疼不已,自己的妹妹,從來都那麼強悍,不管麵對什麼,都麵不改,可今天,哭了。
顧明凡的心了、疼了。
「一定要活蠍子。」顧南喬叮囑「死了的沒用。」
「放心吧,我知道了,你在這裡守著墨胭脂,我很快就回來,別哭了,墨胭脂現在可就靠你了,我醫不,救不了它。」顧明凡拿出帕子了顧南喬的眼淚,寬道「有我在,你放心。」
顧南喬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後,這才繼續手下的工作。
秀香端來了熱水,顧南喬先拿著剪子把墨胭脂燒焦的髮給剪了。
然後才用熱水給它清洗傷口、消毒。
傷勢嚴重,顧南喬給墨胭脂上了極好的藥,又給墨胭脂餵了藥丸,等做完這一切,顧南喬才鬆了口氣。
現在的理也隻是能暫時吊住墨胭脂的命罷了,如果十二個時辰之,顧明凡無法收集到那麼多隻蠍子,那墨胭脂也就危險了。
顧南喬著墨胭脂,看著它氣若遊的模樣,回想起剛才墨胭脂不顧一切沖向了火海裡的場景,眼眶又蓄滿了淚。
老天爺,求求你了,一定要放過墨胭脂,別把它這條命收回去。
從來不求人的顧南喬,第一次在心裡求老天爺,希它能高抬貴手,給墨胭脂一次重生的機會。
「姑娘,你上的傷是不是也該理了?」秀香看到顧南喬手臂上的燒傷,雖然沒有墨胭脂的嚴重,但是也讓人目驚心。
顧南喬這才察覺到手臂上鑽心的疼,但是卻不在意,不過是被火到了一下罷了,一小片傷口,沒什麼大不了,反倒是墨胭脂,全都燒傷了,現在一定更難。
秀香見顧南喬不為所,沒有要清理傷口的意思,便去端了一盆乾淨的水進來「姑娘,你擔心墨胭脂這我們都知道,但是你也要保重,你要是自己都累垮了,還怎麼為墨胭脂看病?來先把這手臂周圍的布料都剪了。」
秀香拿了把剪刀過來,小心翼翼的幫著顧南喬理傷口。
桌上放著的都是治療燒傷的藥材,但是也都是很普通的藥材,沒什麼作用,秀香也幫著給顧南喬手臂上了一些。
等到收拾好藥瓶子,端著木盆出去時,顧南喬才輕聲道「秀香,謝謝你。」
「姑娘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我的主子,做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秀香不好意思道「我先下去了,有事再喊我。」
顧南喬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墨胭脂,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墨胭脂能趕快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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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香端著木盆出了藥房,姚冰迎麵走來,看著木盆裡的水,問道「出什麼事了?可是有人過來看病?」
秀香嘆氣「不是,是姑娘回來了,傷了,墨胭脂也傷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們倆,都燒傷了。」
一聽到顧南喬傷了,姚冰麵一變,立刻跑去了藥房,再看到變了焦炭的墨胭脂和顧南喬手上的傷以後,姚冰很是自責,主吩咐來這裡保護姑娘,可倒好,姑娘說不需要跟著,就真的沒跟著,還跑去理自己的事。
誰知道現在姑娘就遇到了危險,墨胭脂也為此了重傷。
「姚冰,你回來了。」顧南喬抬頭看了一眼,眼裡溢滿著悲傷「我要你幫我去辦一件事。」
「姑娘,你說。」姚冰道。
「你去幫我查探一下,是誰在顧家宗廟縱火,找到了人,也讓嘗嘗被火燒的滋味。」
顧南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一般來講,是不提倡這種報復辦法的,可這次是被急了。
那個人分明就是要的命,要不是墨胭脂而出,怕是此時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墨胭脂的傷,還有們五人的傷和驚懼,都要那個人一一償還!
「是。」姚冰點頭,出了門,這次沒有親自前往,而是招來了華風和華天。
三人一見麵,姚冰就發了怒「你們兩個今天跑哪裡去了?姑娘傷了,你們知不知道?」
這些天來,華風和華天在家村可謂是如魚得水,顧南喬沒事找他們,有事也都是姚冰一個人就能搞定。
所以華風和華天,有事沒事就出門去打獵,或者是回了他們的老巢。
反正在這個小小的家村,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誰知道這次還真是出了事。
顧南喬在宗廟差點被一把火給燒死了。
華風和華天自知犯了錯,也不敢跟姚冰頂,姚冰不便離開,直接讓他們兩人去查探訊息。
這年頭,縱火是大罪,更何況是燒了人家的宗廟,還是蓄意縱火。
王如雪被押送到了衙門,顧家村的村長也跟著去了,一同去的還有賈誌強和顧老太太、香玉和那對母。
畢竟顧老太太幾人既是見證者也是害者,們需要到場闡述事實。
顧老太太和香玉幾人也了點傷,但是比起顧南喬和墨胭脂,倒是不太嚴重,頂多就是腳上有點灼傷,還有頭髮被燒了一部分。
隻要沒有危急命,這麼點小傷,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行人到了衙門,縣令大人升了堂,賈誌強先是把自己的所見所聞闡述了一遍,最後道「大人,這些火石、燈油皆是在上找出來的,由此可見,這件事就是蓄意而為。」
縣令大人先是讓師爺一一檢查過了證據,隨後纔看向了王如雪,再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縣令大人角狠狠的搐了一下,怎麼又是?
還沒完沒了了。
「王如雪,你說說,這件事是你做的嗎?」縣令大人問道。
王如雪早就不想活了,反正在做出這件事時,也沒有想著推卸責任,所以很是坦然的承認道「沒錯,這件事是我做的。」
「目的為何?你又是如何行的?可有同夥?」縣令大人問道。
王如雪冷笑一聲,仇視的看著縣令大人「大人,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您不是很清楚嗎?當然是為了報復們啊!誰讓們毀了我的一生。」
指了指顧老太太和香玉兩人。
縣令大人看著,覺得這是瘋了,上次的事,早已經查清楚了,刀疤臉和葉繁榮也都伏法了,沒想到他心,覺得王如雪雖然是設計了他人,但是最終也是自作自,所以沒有追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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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現在就犯下了這樣的案子。
燒人家的宗廟,這是大逆不道,這要是們幾個人運氣不好,直接死在了那裡,縣令大人脖子頓時涼颼颼的。
這件事要是被上峰知道了,他丟了帽事小,就怕到時候連命也得代在了這裡。
後背一層冷汗冒了出來,縣令大人看向了那對母,讓闡述一下當時事發時的景。
婦人是第一次上公堂,瑟瑟發抖,幾句話就能概括的事,讓磕磕絆絆的說了差不多一刻鐘。
這件事事清楚明白,人證證俱全,所以當下縣令大人就下了斬首王如雪的決定。
不過在斬首前,還需要王家人賠付顧家村修建宗廟的銀錢,還有五個害人的醫藥費。
修建宗廟最需要五兩銀子,給五個害人的醫藥費也需要二兩銀子,這麼一算下來,王家這次得給七兩銀子。
此時王家村,王氏還不知道兒犯了事,正坐在堂屋裡,撥弄著手裡的蠶豆,看到王父坐在一旁旱煙,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我說老頭子,你能不能出去找活乾?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那幾畝地今年種了水稻,眼看到了秋收時節,那稻穀也太了點,怕是不夠咱們一家人吃。」
還得稅,這麼一算,別說填飽肚子了,怕是連這個冬天都會過得很是艱難。
王父眼都沒抬一看,語氣不好的懟「我也想出去找份活乾,可你看看你兒乾的好事,把咱們家的臉都丟盡了,我現在出門找事乾,人家也不願意用我,還會嘲笑我。」
他是一個麵子的人,被人這麼著脊梁骨,心裡能好嗎?
王氏不說話,這段時間也被別人指指點點個不停,這種,同。
可能如何?做錯事的是兒,心裡就算再不高興,也不能把自己兒趕出門吧?
「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我們家的兒就跟著了魔一樣,非顧家人不嫁了。」王氏抱怨道「這也怪香玉,當初明明就答應咱們了的,可誰知道過了幾年就後悔了,不認賬。」
王父附和道「可不是,這件事要怪就怪你那個手帕,要不是當初同意了這門親事,咱們家的如意和如雪也不會眼的想著要嫁顧家。」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當初提這件事的時候,大家都在開玩笑,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香玉自然就應了下來。
而且當時也沒有一口咬定說會跟王家結親,不過是說,如果兩家孩子有緣分,以後能結親那也是一件好事。
誰知道就這麼個玩笑話,鬧出了這麼多的事。
「唉,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你去看看二丫頭,這都快下午了,怎麼還沒有起來,這是不打算吃飯了?」王氏道。
王父不悅道「吃什麼飯?不吃飯正好省了,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裡,也不幹活,嫁又嫁不出去,真是愁死人了。」
王如雪失了名節,在村裡丟盡了臉麵,好人家的男子自然是看不上,會來王家說親的,不是那些混混人家,就是一些鰥夫。
都是窮人家。
王如雪看不上,王氏也不滿意,雖然王如雪失了名節,但是也得找個好人家嫁了,不然不是白養了這個兒十幾年?
所以這件事就僵持在了這裡,好人家看不上王如雪,窮人們看不上。
「嫁人又不是買白菜,你說嫁就能嫁?你也別心急,這不是事剛剛發生嗎?大家也就說個一年半載,等這件事風聲過去了,咱們依舊能給二丫頭找個好人家。」王氏信心滿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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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的信心滿滿,王父則是理智了很多,就他們家現在的名聲,敢跟他家結親的人家還真是沒有。
再說了,村裡人又不是全都失憶了,這件事就算過去十年、二十年,都依舊會有人翻來覆去的講。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敲響了,王父不耐煩的去開門,誰知道門一開,就看到一群氣勢洶洶的衙役,王父看到衙役,臉都變了,彎著腰討好道「幾位爺,不知道你們前來,所謂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的兒王如雪涉嫌故意傷人,縱火重罪,被判了秋斬,我們來通知你。」衙役說道「還有王如雪燒毀了顧家村的宗廟,需要你們家賠償五兩銀子,還有燒傷了五人,需要賠償二兩銀子的醫藥費。」
聞言,王父呆住了,王如雪犯了罪?還被判了秋斬?
他這是在做夢對不對?這怎麼可能呢?
不管可不可能,衙役上門了,這件事傳揚了出去,衙役們上門除了送訊息,還有顧家村的村長和香玉們拜託衙役們幫著把賠償款拿回來。
畢竟王家人不講理,他們怕是不願意賠!
果然如此,王氏聽到這個訊息,嚇得腳都了。
一個勁兒的囔囔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二丫頭在屋裡休息呢,沒有出門啊,我今天早上沒看見出門。」
說著就去推開了王如雪房間的門,屋裡空空如也,地上一片狼藉,房間裡沒有王如雪的蹤影。
事到如今,王氏這纔不得不相信了。
「二丫頭怎麼這麼傻,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這是要把咱們這個家給毀了啊!」一想到要賠償七兩銀子給出去,王氏心如刀割。
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家裡拿不出這筆錢,衙役們又都在家裡等著,王氏沒辦法,最後隻能低價把家裡的幾畝地給賣了。
這個時節已經快到秋收了,水田裡的水稻稻穗已經結出了稻穀,粒粒金黃。
眼看就要收了,可為了湊足這筆錢,王氏隻能咬牙把水田給賣了,稻穀倒是想自己收割回來,可村裡人也個個都是人。
不願意,你要是連稻穀一起賣,人家還願意出錢買,要是把田都賣給人家了,等到下個月他們還要去收割稻穀,人家可就不願意。
最後無法,王氏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湊齊了七兩銀子,這才把衙役給送走。
香玉拿到屬於自己的一份錢,也沒有要,而是給衙役們買酒喝,說是辛苦他們了。
那對母和顧老太太也沒要,二兩銀子全都送給衙役們買酒菜,說算是們請客。
如此一來,衙役們也高興了,畢竟二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他們這個月都能吃好酒好菜了。
鄰水縣貧瘠,這樣的縣城,他們衙門沒什麼油水可撈,加上縣令大人又還算是清明,所以衙役們更是不敢貪墨。
這次是老百姓請他們喝酒,那就不一樣了,所以大家皆大歡喜。
除了失去了兒、丟了麵子、又破了財的王家。
香玉和顧老太太回到家村時,已經是晚上,見到藥房裡燈火通明,香玉問秀香「秀香,喬妹是不是還在藥房?」
秀香答「可不是麼?墨胭脂燒傷嚴重,姑娘不放心,都在藥房裡待了一下午了,剛剛墨胭脂吐了,姑娘擔心得不行,想來今晚怕是都不願意離開藥房了。」
本來按照秀香的想法,自家姑娘都傷了,自然是要坐在一旁休息,至於墨胭脂的傷,來伺候就行。
可偏偏顧南喬不讓,全都要親力親為,不讓幫一點忙。
秀香隻能打打下手,站在一旁看著。
聞言,香玉倒是明白顧南喬的心,墨胭脂為了救們,不顧自己生死,沖向了大火,為們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腳上還作痛,但是比起墨胭脂,這都是些小傷,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