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治病,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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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到了武南州府與湘江的的一個小縣城,顧南喬一行人選了一小館子吃飯。

這一路上走上,跟著鏢車去了不地方,看到了更多令人目驚心的景象,顧明凡一開始還會忿忿不平,到現在已經木然了。

風吹日曬了半個多月,幾個人都黑了不止一個度,顧南喬都不用化妝了,保管現在回家,怕是香玉都認不出了。

點了幾個小菜,小縣城裡難民眾多,都在街上四著,看到有人經過,便拿著破碗乞討,有些人心善,則會給點吃的,有些人則是多看一眼都不曾。

當然了,也經常會發生打架鬥毆事件,大多數都是為了一口吃的,或者是為了地盤引起了紛爭。

這不,顧南喬一行人剛剛坐下來,端著碗開始吃,不遠的一個賣饅頭的小攤子上就傳來了吵鬧聲。

顧南喬聞聲往那邊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個小的孩子手裡拿著一個沾滿了沙子的饅頭,小心的把上麵的沙子拍掉。

「你怎麼又來了?我這可是小本生意,你天天來這裡白吃饅頭,你好意思嗎?」攤主是一個六十歲的老漢,看著眼前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嗬斥道。

姑娘量不高,臉上黑乎乎的,看不出的容貌如何,但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讓人印象深刻。

姑娘眨著眼睛,小聲道「我很。」

「你了關我什麼事?你自己沒手沒腳,不會去找活幹嗎?」老漢不滿的看著,一把奪過了手裡的饅頭,丟到了泔水桶裡「我就是寧願把饅頭給豬吃,也不願意給你吃,你趕走,離我這裡遠一點。」

姑娘可憐著那個饅頭,金豆子一粒一粒往下落,委屈得不行。

像個小孩子一樣,嗷嗷大哭了起來。

老漢很是頭疼,但是卻也沒有理會這位姑娘,而是直接回去守著小攤子。

姑娘哭了半天,見老漢沒有搭理,失不已,最後隻能離開,時不時還回頭著泔水桶裡的饅頭,咂咂

真的好,好想吃東西啊!

顧明凡看了這一齣戲,嗤笑道「那位姑娘是想要吃霸王餐吧?都那麼大人了,想吃東西不知道要付錢,哪有像那樣的,趁人家不備,直接拿了饅頭就跑。」

他一早就注意到那個小攤子了,畢竟那位姑娘站在攤子前一,眼睛卻著饅頭,後來趁老漢不注意,就拿了一個。

不問自取視為,更何況看這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鏢師聽到顧明凡的話,解道「那姑娘在這一帶已經生活了很長時間了,腦子不太清楚,看著像是個正常人,但確實是個傻子。」

另一位鏢師接著說道「可不是,都在這裡起碼晃了兩個多月了,上次我從湘江回來時,也看到在這一帶東西吃,這姑娘也是奇怪,明明都得不行了,可人家就是不去乞討,偏偏要靠。」

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

一開始周圍的商鋪主人見可憐,時不時還會把剩下的飯菜端去給吃,可人家姑娘那個氣啊,就是不吃,要吃也行,必須給準備新鮮的飯菜。

這個要求大家是不能接的,人家好心好意把剩餘的飯菜給你吃,你不吃就算了,還提出這樣的要求,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所以漸漸的,沒人理了,姑娘腦子不好,不懂人世故,不懂得自己不人待見,依舊是以前如何,現在依然如何。

的所作所為漸漸的,就讓人寒了心,這不,才落得了現在沒人幫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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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饅頭不值錢,但是人家寧願丟去餵豬,也不願意給吃。

這就是的原因了。

「那就是活該,我還是這些攤主,早就拿著笤帚把趕走了,誰讓樂意讓在這裡待著。」顧明凡說道,他最是討厭這種小的人。

「行了,不說他們了,眼看就到了湘江,我跟你說,等過了這個縣城,咱們可就得提高警惕了,湘江可著呢!」

鏢師嘆口氣道「我上次從湘江經過,那時候況還算穩定,可也有人當街強搶民,現在怕是更了,也不知道這次經過,咱們能不能平安歸來。」

顧南喬安道「咱們這一路上也算是順遂,接下來自然定然也能平平安安。」

「托你吉言了。」

鏢師們卻不太樂觀,現在朝廷跟湘江王之間關係可僵著呢,哪有這麼容易啊!

不怕賠了本,就怕他們此去有來無回,到時候留下一家子老老小小,讓那些人怎麼辦?

說起湘江的況,大家都有些索然無味了,不過飯還是要吃的,總不能因為一些不確定的事,就著肚子吧?

所以大家也不過是緒低落了一會兒,又開始把酒言歡。

飯後,一行人來不及歇歇就開始趕路。

離開了縣城,一路往北邊走去。

等離開了武南州府,到了湘江地界,到了最近的縣城化星縣時,還沒有進城,就被眼前烏泱泱的人群給驚呆了。

道的兩邊,坐著、臥著數不清的人,衫襤褸、頭髮淩,麵黃瘦,走近之後,撲鼻而來的就是一惡臭。

顯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梳洗過了。

這其中還有不婦人抱著孩子,見到有人來,都圍過來求著大家賞口飯吃。

這裡大部分都是因為天災而跑來了這裡,還有一小部分則是從南邊跑過來的,據說現在南邊戰不休,苦的自然是這些老百姓了。

麵對烏泱泱的人群,顧南喬就是有心幫忙也幫不上了,這次出門並沒有帶太多的錢,這一路上走來花得也七七八八了。

而且這些人裡,有好些人是好手好腳,就是好吃懶做,不願意去找活乾,就想等著大家接濟。

好在是跟著鏢車來的,鏢師們都是壯之人,那些老百姓圍了一會兒,眼看沒了希,自然是不會再圍著,各自找了位置,或是坐著,或是臥著。

隻有幾個婦人,抱著孩子,默默垂淚。

顧南喬不忍看著這一幕,撇過了頭。

排隊進了城,鏢師們要去送鏢,說是今天可以在這裡歇一晚,讓顧南喬他們在城裡轉轉,顧南喬便去找了一間還算是乾淨的客棧住。

這一路行來風餐宿,還真是好久沒有捯飭過自己了,顧南喬早已經忘記了穿裝是什麼覺,好在現在出門在外,還是穿男裝方便,顧南喬也沒有打算換,隻是上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重。

顧南喬住吉祥客棧以後,第一件事就讓是店小二給燒了一桶水上來,得好好梳洗一番。

顧南喬給了店小二一百文錢的賞錢,店小二高興得不行,立刻就按照顧南喬的要求,把熱水抬了上來,等人都離開以後,顧南喬關了門,梳洗。

等顧南喬梳洗完,姚冰幾人也都梳洗好了,姚冰進來幫著把房間收拾乾淨,這纔在一旁坐了下來。

「姚冰,你也累了,去自己房間休息吧,等傍晚的時候,咱們再出門逛逛。」現在到傍晚也就隻有一個時辰不到了,顧南喬是打算歇一歇,再出門。

姚冰搖搖頭「姑娘,我不困,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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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星縣太了,姑娘要是出了什麼事難辭其咎,寧願辛苦一些,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疏忽,而發生了不好的事

顧南喬無奈嘆氣,指了指旁邊的榻道「那你在那邊瞇一會兒吧,我有點累了,想多休息一下。」

姚冰點點頭,依言去了榻邊。

顧南喬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還真是第一次這麼趕路,又很多不適應,但是為了不讓姚冰幾人擔心,也不願意拖延了行程,都是忍著不適應,堅持著。

顧南喬睡著了,姚冰卻沒了睡意,以前天天出任務,這樣的行程對而言,不過是小兒科,所以不太累。

看著顧南喬的睡,心裡的頗深。

以前對顧南喬的印象,就是長得好看、醫好,人也善良,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之

不明白,主為何對顧南喬另眼相待,甚至還安排來顧南喬邊保護,要知道現在主手裡最缺的就是人了,留在邊能幫他分擔不,可讓來保護顧南喬,看起來是一份殊榮,其實也等於架空了的權利。

姚冰不在乎這些,不管主說什麼,都照辦,但是心裡卻從來沒有真正把顧南喬看在眼裡。

可這次的出行,卻讓對顧南喬刮目相看,顧南喬沒做什麼驚天地的事是佩服顧南喬的這份堅韌。

一直以來就是依附主存活的菟花,可直到現在姚冰才明白,顧南喬沒有主的幫助,一定過得也不差,甚至會比現在更好。

畢竟份特殊,如果他的份被泄,隨時都有命之憂,而跟主關係最親近的顧南喬,自然也是逃不了。

姚冰輕嘆了口氣,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榻,閉了眼,不願再多想。

主讓來保護顧姑娘,那就一定要保護好,至於別的事就不必想了,想來主一定會有所安排。

化星縣四麵環山,空氣還算清晰,到了傍晚時分,街上熱鬧了起來,街道兩邊都擺滿了小攤子,上麵放著各式各樣的品。

顧南喬是被下麵的吆喝聲給吵醒的,眼,有些迷糊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吵?」

屋裡,姚冰已經點上了燭火,聞言,立刻給端來了洗漱用水,回答道「姑娘,今兒是中秋節。」

聞言,顧南喬愣住了,走到窗邊,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顧南喬拍了拍腦瓜兒道「瞧我這個記,趕路趕得把日子都忘了。」

「姑娘今兒可要去街上走走?」姚冰道「聽說化星縣得燈籠可好看了,也隻有中秋和元宵節才能看到。」

「那行,等咱們梳洗過後就去看看,還有胭脂要用的葯也差不多快沒了,得多備一些,萬一接下來咱們沒有時間,可就耽誤它療傷了。」顧南喬想了想,從箱子裡拿出了紙筆,寫起了自己要買的東西,免得等會兒給忘記了。

「對了,進城時,我讓你打聽的訊息如何了?」顧南喬突然問道。

姚冰笑道「已經有訊息了,那戶人家就在離客棧不遠的地方,現在也還在找大夫呢。」

顧南喬眼眸微閃,又問了幾句,這才放心的繼續書寫。

兩人正說著話,屋外有人敲了敲門,姚冰一開啟,顧明凡就抱著墨胭脂進來了。

一進門就囔囔道「你看看你家的狼,實在是太難伺候了,我都快被它整崩潰了。」

顧明凡喜歡墨胭脂在這裡不是什麼,畢竟墨胭脂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特別是墨胭脂這次傷,完全是因為救了顧南喬等人,才遭了這份罪,所以顧明凡對它,那一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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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把墨胭脂當媳婦對待了。

顧南喬寵墨胭脂,那是有底線的,可顧明凡則是毫無底線,墨胭脂要啥就給啥,這也就導致了墨胭脂越來越驕縱,特別是在顧明凡麵前時,更是驕縱到要逆天。

顧明凡脾氣還算好,對它也是有求必應,所以這一路上走來,一開始是顧南喬帶著它,現在已經變了顧明凡伺候它了。

沒辦法,誰讓顧明凡喜歡它呢!

墨胭脂歪著腦袋打量著顧明凡,比起對它管教頗多的姐姐,當然是顧明凡比較可了,它要什麼顧明凡都答應,沒有也會給它找來,墨胭脂對他是越來越滿意。

覺得顧明凡有資格伺候它!

顧南喬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特別是看到顧明凡如同菜的臉,更是樂不可支「二哥,我這可是信任你,才把墨胭脂給你,否則的話,我還不願意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能伺候墨胭脂,是你的福氣!

顧明凡臉都黑了,抱怨個不停「墨胭脂要求真是太多了,我抵擋不來啊,這一下午,它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吃,我為了給它找,差點沒有跑斷。」

「墨胭脂現在是傷患,二哥,你要有耐心啊,可別惹得墨胭脂不高興,這樣對它的傷口癒合沒有一點好。」顧南喬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叮囑。

顧明凡氣急「你給我想個辦法好不好?我都快伺候不了這個祖宗了。」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瘋了,墨胭脂實在是太難伺候了。

見顧明凡都快要發飆了,顧南喬這才斂了笑意,看向了無辜眨眼睛的墨胭脂,一把把墨胭脂抓了過來,放在桌子上,輕它的耳朵「胭脂啊,任何事都講究一個適可而止,你知道適可而止的是什麼意思嗎?」

墨胭脂晶藍的眼睛無辜的看著顧南喬,腹誹道本公主又不是人,需要知道這個語是什麼意思嗎?本公主隻要懂得及時行樂就好啦!

看它不打算吱聲,顧南喬隻能給它解釋道「適可而止的意思就是,做事恰到好,或者是勸誡他人做事不要太過火候,咄咄相。」

「你雖然沒有迫二哥,但是指使得多了,總是不太好,要知道細水長流啊,慢慢來,一天使喚一次,保管二哥會把最好的東西都捧著來送給你。」

墨胭脂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爪子在顧南喬手背上一按,頗有種本公主明白怎麼辦了的意思。

見墨胭脂明白了的意思,顧南喬也不多說話了,轉給墨胭脂拿來了一套大紅裳,給它穿上。

反倒是為當事人的顧明凡,最後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狼正在試穿新,顯然剛才的話題已經討論結束了,他著急道「妹妹,你們這就討論好了?」

「是啊,不然還要怎麼討論?專門喊華風一起過來商量嗎?」顧南喬不解的看著他,心裡暗笑,二哥還真是太後知後覺了。

顧明凡小心翼翼問道「你們討論出了一個什麼結果?」

「以後胭脂不會這麼麻煩你了,頂多一天使喚你一次,對這個結果,你可滿意?」顧南喬道。

顧明凡愣了愣,看向了墨胭脂,忍不住確認「墨胭脂,你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墨胭脂驕傲的點了點頭,撇開頭不想看顧明凡,顯然是有點生顧明凡的氣。

比起墨胭脂的悶悶不樂,顧明凡則是樂得找不著北了,天知道他這半個月過得是什麼日子,這日子過得太苦了。

墨胭脂使喚他使喚得可順手了,顧明凡都有種自己是當小廝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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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不能算是錯覺,畢竟墨胭脂確實是把他當小廝使喚的。

商量好了這件事,顧明凡心妙了,又開始逗著墨胭脂開心,一行人也沒有在客棧用飯,直接去逛街了。

先去藥鋪買了一些墨胭脂傷口需要的藥材,隨後又找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樓吃飯。

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大家對吃食也沒什麼要求,顧南喬喜歡吃,所以隻要有就行了,顧明凡更是隨意,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他現在最害怕吃的東西就是乾糧了。

就不說了,味道還很不好,隻不過乾糧比較扛,但是那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

所以吃了幾天的乾糧以後,顧明凡就再也不願意乾糧了,對他來說,哪怕是去喝粥,也比吃乾糧強多了。

姚冰和華風對吃的東西沒什麼要求,墨胭脂倒是有要求,但是它喜歡吃的東西都是顧南喬做的,或者是墨玉珩烤的,現在沒這條件,它就算再挑剔,也沒轍,不想肚子就隻能吃。

用過了飯,幾人付了錢,這纔去街上溜達著。

化星縣是個小縣城,人口不多,街上人也不多,看到街邊有人擺攤賣燈籠,攤子上掛滿了一盞盞各式各樣的燈籠,墨胭脂看到了很是興,指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燈籠,一個勁兒的看著顧南喬。

它雖然不會人言,但是顧南喬從它眼裡看到了『想要』二字。

「喜歡?想買嗎?」顧南喬低聲問道。

墨胭脂毫不猶豫的點頭。

顧南喬輕笑「那就買一盞燈籠吧,你喜歡什麼樣式的?兔子?狐貍?小豬?還是金魚?」

站在攤子前,顧南喬把所有的燈籠都看了一遍,最後指著一盞橙的燈籠,對墨胭脂說道「我覺得那盞金魚的燈籠很不錯,要不我們就買這一盞好不好?」

墨胭脂點頭,姐姐說好,那就一定是好的,它沒意見。

一盞燈籠二十文錢,付了錢,顧明凡拿著燈籠喜滋滋的看著,看了一圈以後又有些嫌棄「這也太氣了,不適合我提著。」

他一個大男人,手上提著一個金魚燈籠,實在是太過於稽。

顧南喬看著他,不容置喙「你不提這,難不讓我提著,還是讓胭脂提著?它可傷著呢,而且我要抱著它,這個燈籠隻能你提著。」

顧明凡指了指華風「他提著也行啊!」

「華風提著葯呢!」

「那就讓姚冰提。」總之他就不想提這個燈籠,這要是被家裡人看到了,一準得笑話他!

「我等會兒還有事兒,很重要的事,姚冰得幫我,難不你跟姚冰換一換?我就擔心到時候你應付不來。」

顧南喬這話一出,顧明凡隻覺得自己被了一刀,這是自己的妹妹?有這麼吐槽自己哥哥的嗎?

「小看我。」顧明凡不服氣的哼了哼。

顧南喬無奈道「不是小看你,實在是那件事不適合你,不信你問姚冰。」

顧明凡擺明瞭不信「你就吹吧,想看我出醜就直說,我也不會生氣,我都幫了你多忙了,等會兒肯定能幫上你的忙。」

見顧明凡說的篤定,顧南喬也不多言,等到了那裡再說吧!

顧南喬對化星縣不,但是姚冰卻悉的,七拐八拐,帶著顧南喬到了一戶人家大門前。

這是一座簡樸的宅院,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的燈籠,門框上麵的牌匾寫著『宅』二字。

「妹妹,咱們來這裡幹什麼?難不你在這裡還真的有人不?」顧明凡看著這宅院,有些回不過神。

顧南喬道「沒人,你可還記得咱們前天路過茶館時,聽到的那個訊息?化星縣有一戶姓人家,千金求醫,隻可惜,找了不知道多大夫,病癥依舊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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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顧明凡靈一閃「你這是要遂自薦?」

「不可以嗎?」顧南喬反問。

顧明凡連忙道「沒,就是太意外了,畢竟咱們不是還忙著趕路嗎?怎麼還要跑來這裡給人看病?」

麵對顧明凡的問題,顧南喬沒法回答,隻是讓姚冰上前敲門,等宅的看門小廝開了門,姚冰說明瞭來意,小廝先回去稟告,過了一會兒,才過來請顧南喬幾人進去。

宅外麵很是樸素,裡麵的院落卻讓人眼前一亮,閣樓錯落有致,庭院裡的花花草草也都修剪得很是緻。

顧明凡看了一圈,最後嚥了咽口水道「我以為墨家已經就很漂亮了,沒想到這宅院更勝一籌。」

顧南喬倒是很淡定,以前看過了各種皇家庭院,對宅的設計,並沒有太詫異,雖然漂亮,但是也比不上皇家的庭院。

所以前麵帶路的小廝,看到顧南喬淡定的模樣,越發覺得這位小公子,非同尋常。

到了堂屋,這才見到了宅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婦人,眉眼如畫,站在燈火,莞爾一笑,讓人挪不開眼。

兩邊相互問了好,顧南喬這才知道眼前的婦人,名為紅秀,是這座宅院的主人。

問過話後,顧南喬便開門見山道「我們是聽說了千金求醫而來,我看夫人麵紅潤,健康無虞,不知府中誰患病了?」

聞言,紅秀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堂屋裡一片寂靜,就在顧南喬斟酌著,想著怎麼開口的時候,紅秀輕聲道「是我得了病。」

紅秀是家的獨,在十八歲的時候,招了一個落魄男子為夫,一開始的時候夫妻相敬如賓,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誰知道三年後,贅相公就變了心。

紅秀有諸多不滿,其中最不滿意的就是親三年,紅秀沒有生下一兒半

贅相公覺得自己沒了後代,所以鬧著要和離,不僅如此還要瓜分家的家產。

紅秀自然不願意了,扛著不願意,的相公也是狠人,在一個深夜,捲了一些銀票,離開了。

經此一事,紅秀被傷了心,對人生很是無,對誰也都不信任。

誰知過了一年後,逃跑的相公又回來了,說是一時糊塗,請求紅秀原諒他。

紅秀心,看他落魄的模樣又收留了他,誰知道這次收留卻給自己留了禍

那相公是沖著家剩下的家產回來,所以在取得了紅秀的原諒之後,他居然給紅秀下了毒。

這種毒無無味,尋常時候讓人覺察不出什麼,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毒素在裡累積,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如同一朵開在枝頭的花,慢慢的枯萎。

紅秀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出來,後來還是丫鬟發現了端倪,回來告訴,說是看到姑爺往湯裡加了不知名的東西,紅秀不相信,去找了大夫把脈,大夫說紅潤,脈相也正常,應該沒啥病。

紅秀不放心,心裡七上八下的,後來去了和州府,找了大夫,這才發現確實是出現了問題,不過沒啥大病,大夫也開了方子給調養,可惜喝了葯以後卻沒效果。

而後不久,紅秀時不時就出現了一睡一整天不醒的事,這讓更加恐慌,為了保自己一命,贅相公,誰知道那男人也忒不是人了,知道自己的計謀被識破時候,居然想要殺了

好在邊的丫鬟婆子拚了命把救了下來。

渣男知道事了,趁著家混的時候逃走了,等紅秀想到他時,他早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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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了,的病依舊無法痊癒,時不時就昏睡一兩天,而且時間也越來越久,紅秀不知道負心漢把毒下在了哪裡,找遍了周邊有名的大夫,也依舊是不得其解。

聽完了紅秀的故事,大家唏噓不已,這就是嫁錯人的悲哀,更何況紅秀還是招他贅,誰知道招來了一個白眼狼。

姑娘,我先給你把脈如何?你這樣的病癥我以前也見過,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毒,還需要確認一下。」顧南喬說道,心裡卻已經有點底了。

聞言,紅秀出了手腕,含笑道「麻煩你了。」

這麼淡定的模樣,實在是不像是中劇毒的人,畢竟這麼樂觀,臉上一直都帶著笑。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開心,還是強歡笑了。

手搭在了紅秀的脈搏,脈相確實是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顧南喬又用異眼掃描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要知道異眼可是能檢查出各種各樣的病癥。

紅秀的這個病,把不出來,連異眼也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這就奇怪了。

顧南喬對自己的醫還是很相信的,不死心的繼續把脈,延長了把脈的時間。

慢慢的,倒是發現了一個異樣的地方。

脈相在兩刻鐘時間左右會變快,變快後一會兒又恢復了原樣,大夫把脈不可能花這麼長時間,頂多就是一會兒,覺得沒問題就是了。

要不死覺得太不正常了,也不會延長把脈時間。

而且脈相變快後,紅秀臉上顯得更加紅潤,顯得更好。

姑娘,我能取一點嗎?」知道紅秀現在是一個人住以後,顧南喬便沒有再喊夫人了,所以直接喊姑娘。

紅秀道「可以。」

見顧南喬一直都沒有看出究竟得了什麼病,紅秀有些失,不過失積累多了,早已經淡定了,不在乎多一次。

隻是想到這個不定時的病,紅秀心裡一片悲涼,前路茫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這兩年,為了治病,已經耗費了所有的時間和力,就為了活久一點。

銀針刺破了麵板,取了,顧南喬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把裡麵的東西倒了進去,慢慢變了,從深紅了紫

顧南喬看著碗裡紫,臉上終於出了笑意「我知道你中了什麼毒。」

「真的?」紅秀喜不自勝的問道。

「嗯,夢幻散,這種毒要解掉也簡單,我開個方子給你,抓了葯吃了以後,會排除一些毒素,連喝三天,就能大好,接下來隻要心調養個半年,差不多也就痊癒了。」

顧南喬說道。

這個訊息對於紅秀而言,是這幾年來最好的訊息,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對著顧南喬福了福,一臉激的看著

顧南喬寫了藥方,讓姚冰和宅的一個小丫鬟一起去抓藥,等葯回來了以後,顧南喬親自煎熬,看著紅秀喝下。

不過一會兒,紅秀就嘔出了一口汙

顧南喬給施針,這才道「今天的治療已經完了,明天我會再來施針。」

「勞煩你了,這是我準備的兩千兩銀票,是給你的診費。」紅秀從盒子裡拿出了兩千兩銀票,遞給顧南喬。

顧南喬搖了搖頭「我來給你治病,並不是為了診金。」

「那你的來意是?」紅秀不解的看著,難不是來這裡做好事的?

顧南喬道「我看見城外有很多難民,他們大多數都得麵黃瘦,我看了,於心不忍,可惜我是路過這裡,不能久留,想要幫他們一把,所以我來給你治病隻是希你病好了以後,能不能去城門口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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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些銀兩去施粥?」

「姑娘是個有善心的人,我答應你,後天就開始施粥。」紅秀是一個爽快的人,直接答應了下來。

一語道破了顧南喬的別,顧南喬有些詫異的看著「你知道我是的?」

「嗯,」紅秀輕笑「姑娘也沒有特意瞞著我不是?否則的話,又怎麼會給我施針麵不改?」

這兩年病病歪歪的,也曾有大夫給施針,可那些大夫,就算是目不斜視,臉上也會飄起紅霞,有些還會趁機吃豆腐。

可顧南喬神如常,下針更是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嗬

還有的手掌細膩,雖然有做了喬裝,但是接麵板的時候,還是能察覺出不同。

姑娘心細如髮,南喬佩服。」顧南喬看著,笑了笑。

「原來姑娘南喬,還真是好名字。」紅秀道「你也別喊我姑娘了,我大了你可不止一,你這樣喊我,我應著都覺得不好意思。」

姑娘容貌絕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現在就才十八歲,一枝花的年齡呢!」顧南喬實話實說,要不是紅秀挽起了婦人的髮髻,還真的沒有人覺得已經二十多歲了。

「姑娘真是甜,跟你聊天,我心都好了不,天黑了,我就不多留姑娘了,流螢,你幫我送幾位貴客出去。」紅秀看著沙,時間已經不早了,也沒有挽留他們在這裡繼續聊天。

顧南喬來這裡的目的已經完,自然是選擇了功退,等到明天再來施一次針,也就沒什麼事了。

離開了宅,一個時辰都沒說話的顧明凡,這纔出聲道「妹妹,你給那位夫人看病就是為了讓去城門口施粥?」

「嗯,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顧南喬沒有反駁,街上人不多,隻有零散的幾人,他們也沒有逛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客棧。

顧明凡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覺得自己的妹妹真的是太善良了,顧南喬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隻能求饒道「二哥,我善不善良不需要別人評說,你也別說了,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嘲笑我呢!」

善良也好,不善良也好,隻要做事對得起良心,對得起自己,那就行了!

顧明凡作揖道「明白明白,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他心裡知道顧南喬是什麼人就好。

等他拿著金魚燈籠回了房間,看到墨胭脂跟燈籠玩的開心,這纔想起了買燈籠時的事

他被自家妹妹耍了!

想到顧南喬為了讓他拿燈籠,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害他還真的以為姚冰有什麼重要事要辦,誰知道就是跟人家小丫鬟去抓了葯。

想到這裡,顧明凡心裡就忍不住吐,還是太年輕啊,這才被自家妹妹耍著玩。

翌日

一大早,顧南喬就去了宅,給紅秀施針以後,又把了把脈,確定治療方向沒有錯,留下了後麵調養的方子,這才告辭離開。

等顧南喬都走了,紅秀纔回過了神,著藥方上娟秀的字跡,懊悔道「腦子真是壞掉了,怎麼就忘了問姓什麼了。」

隻知道南喬,卻忘了問姓什麼。

不過的醫還真是高明,看了這麼多大夫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而一出手就抓住了病因。

紅秀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答應了顧南喬會在城外施粥,到了第三天,家就買好了一應的糧食,除了那兩千兩銀子,紅秀還了一千兩銀子進去。

為了讓需要的人能喝到粥,剔除那些好吃懶做的人,紅秀直接找到了衙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化星縣治下河道眾多,也很久沒有修補了,所以紅秀希那些領了粥的人,喝完粥以後便去修理河道,這樣才能領取下一次的粥和饅頭。

如果是真的需要的人,自然會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如果是想不勞而獲,做吃等死的人,那不好意思,這裡不是慈善堂,也沒有多餘的糧食去喂這些好吃懶做之人。

紅秀的提議衙門自然是沒有異議,縣令大人也正煩心城外那些難民該如何安置呢,現在有人施粥,這可是好事啊,必須大力支援!

如此一來,需要幫助的人,領到了粥,不需要的人,隻能站在一旁,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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