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偷方子,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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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聽到薑英的話,顧南喬心裡暖的不行,從來沒有想過,薑英是這麼想的。

英,姐姐這裡不缺人,你還小,現在正是讀書的年齡,要不這樣好不好,你先去縣城的學堂念書,等將來我這裡缺人了,一定第一個找你如何?」顧南喬商量道。

英年齡雖小,但是腦子好使,如何不明白顧南喬話語中的意思,他沉默的點頭應了下來,看著小胳膊小的自己,有些苦惱的撓撓頭。

要快些長大,這樣才能幫姐姐的忙。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著一切,卻沒有付出。

「那我能跟姐姐一樣,每天都回來嗎?」薑英希冀的看著顧南喬,他喜歡這裡,喜歡這個家,不願意離開。

「我會讓俏俏每天都去接你可好?」英的發頂,顧南喬笑得溫「這裡是你的家,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得到了顧南喬的保證,薑英這才喜笑開。

翌日,顧南喬便去縣城給薑英找學堂。

他今年十歲了,而且還有一定的基礎,想要學並不難,隻是要考察一下學堂的資質,所以顧南喬去城裡打聽了一圈,最後跟薑俏俏商量過後,便把薑英送去了易輕書院。

選擇易輕書院是因為顧明宇在這裡,能照拂薑英,再者就是縣城最好的書院就是易輕書院了。

隻不過易輕書院學要考試不說,而且這裡是寄宿製度的學堂,哪怕有薑俏俏不辭辛苦來這裡接送,薑英還是得在這裡住宿,每十天休沐一天。

顧南喬有些頭疼的額頭,不知道該怎麼跟薑英開口,最後還是薑俏俏去找了薑英,才把這件事定下來。

英去學考的時候,顧南喬沒有陪著去,而是讓薑俏俏帶著他去。

站在易輕書院門口,薑俏俏慨萬千。

猶記得兩年前他們家支離破碎,一夕之間,父死母亡,族人虎視眈眈的惦記著自家的房產,最後還是一狠心,直接帶著房產賣了牙行,給自己和弟弟爭取到了另一條路。

可是這條路也不好走,世上大夫很多,但是能治好弟弟病的大夫卻一直都找不到,要不是顧南喬的出現,薑俏俏完全不敢想象,現在的自己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的生命中,那時候隻剩下弟弟一個親人。

倘若薑英不在了,在世上無牽無掛,說不定也會跟著走了。

好在遇到了顧南喬,一個心腸極好,對他們如同親姐弟的姐姐。

給了他們一個家,讓他們有了活下去的目標。

不僅僅治好了薑英的病,還讓他們會到了久違的溫暖。

「弟弟,你別太張,就算過不了也沒事兒的,我在這裡等你出來。」薑俏俏拍了拍薑英頭頂帶著的帽子,叮囑道「你就當作去裡麵玩玩就好了。」

英抿著,一臉認真道「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考過的,不會讓你失。」

薑俏俏笑了,姐弟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便目送薑英去了書院裡麵。

英個子矮小,哪怕顧南喬一邊給他治病一邊給他調養,可才堪堪一個年多的時間,效果並不太理想,比同齡的男孩子矮了一截。

英倒是不在意,本來他都以為自己活不了,現在能好好活著,就是老天爺給他最大的賞賜,個子矮又怎麼了,隻要能健康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考試的時間是那麼漫長,一個時辰過去了以後,薑俏俏終於看到了薑英那小小的影,周圍還有好幾個跟他同齡的男孩子從裡麵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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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是搖頭嘆息,就是滿臉喜,隻有薑英一臉淡定。

見薑俏俏在門口等他,薑英跑過來道「姐姐,你怎麼沒去百味齋?」

自家姐姐基本上一年都呆在百味齋,除了休沐的時候在家裡。

薑俏俏笑道「你在這裡考試,我得等著你出來。」

姐弟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邊響起了一個孩的聲音。

「你們兩個倒黴鬼還沒死呢?嘖嘖,在這裡到你們兩個,實在是晦氣。」薑俏俏和薑英轉過頭目的三人,很是眼

能不眼麼,這三個人不就是他們薑家的旁係親屬麼,也是去年搶奪他們家產最厲害的那家人。

為首的婦人,是的堂嬸嬸薑羅氏,旁邊的漢子則是的堂叔叔薑生,剛才開口的小孩兒是他們兩的第二子薑權。

這一家三口都不是什麼好人,在這裡看到他們,薑俏俏原本笑著的臉也冷了下來。

要說對這些親戚還真沒有什麼好,一個個都盯著家裡的鋪子和房契不放,從小時候開始,薑俏俏就知道這些人打著這樣的主意。

薑羅氏看到薑俏俏姐弟上上好的料,嫉妒到不行,這對無父無母的姐弟,日子過得還真是好啊!

特別是看到薑俏俏頭上別著的珠釵,更是嫉妒到心口發疼。

本以為失去了父母的薑俏俏姐弟,哪怕擁有那麼多的房產,最終也會落他們手裡,誰知道這個小妮子主意大著呢,不僅僅是帶著房產給賣了牙行,甚至在牙行裡還能找到這麼有錢的買主。

百味齋的事,薑羅氏自然是一清二楚,想到當時鄰居跑來他們家裡明裡暗裡嘲諷的場景,薑羅氏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這對姐弟就是倒黴鬼,專門克著他們家。

別看薑英年齡小,但是家裡的事他也知道一二,雖然沒有薑俏俏那麼清楚,但是也知道這幾位對他們姐弟充滿了不喜。

比起薑羅氏嫉妒的眼神,薑權嫌棄的眼神,薑生的眼神倒是正常了不,但是認真看還是能從他眼神裡看到一抹鷙。

隻不過是他藏的好罷了。

「俏俏,英,你們怎麼在這裡?」薑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薑俏俏姐弟打招呼,似乎先前的所有不悅,包括剛剛薑權的話語都不存在,他們依舊是一家人的錯覺。

要是這對姐弟沒有遭這麼多的苦楚,沒有遇到這麼多的人,說不定薑生這三言兩語之間,就能把這對姐弟哄好。

可惜薑俏俏早就看穿了他們的真麵目,那一次,父親去世,母親下獄,府的人讓他們照顧他們,可這名義上的親人,關注點卻不是他們姐弟,而是薑家的房產和鋪子。

想到那些天,他們對的時候,都是再問薑家的房產和鋪子的地契在哪裡。

薑俏俏知道這些東西在哪裡,畢竟在家裡出事以後,就直接把地契進了自己的襖子裡,除了,沒人知道。

一直都沒有說出地契在哪裡,反而是一直讓他們送自己的弟弟去醫治,可薑羅氏他們是怎麼做的呢?

拒絕,說是家裡沒錢,拿不出這筆錢來,可明明的願就這麼小,隻希他們能幫扶一把,或許事就不到那一步。

是他們一步步著薑俏俏,最終選擇了賣牙行,可對於這個結果,他們很是不滿意,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薑家原來的祖宅,薑俏俏當然也一併給賣了,隻不過薑家的宅院太小,不值錢,也沒有賣多銀子,反倒是鋪子因為地理原因,還多人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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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俏俏腦子夠用,自然是賣了祖宅留了鋪子,這是給弟弟治病的最後一個希,自然要好好把握。

薑俏俏沒理會他,反倒是拉著薑英的手,姐弟兩人就要離開。

權看到了,目譏諷,揚聲道「爹,您怎麼就不明白呢,這兩位現在已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哪裡會把咱們這些窮親戚放在眼裡,您啊,就別自作多的跟人套近乎,免得最終沒臉的,還是咱們自己。」

薑生道「你個小孩子知道什麼,再怎麼說,大家都姓薑,都是一家人。」

「你把人家當家人,人家可沒有把你當家人。」薑羅氏不滿道「要是真把你當叔叔看待,當初那祖宅怎麼也不會落到別人手裡。」

薑家人丁稀薄,並沒有人多人,所有比較親厚的親戚加起來也堪堪才七戶人家。

這其中有兩家還是隻有獨的人家,一家就是薑俏俏的娘親,另一家就是薑俏俏娘親的堂姨姨。

那位姨姨是個拎不清的人,也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人,七戶人家早上前兩代就已經分好了家產,大家家產自然都不是一樣多。

可偏偏這位姨姨,為了一個男人,甘願私奔,到最後這偌大的家產,直接被那幾戶人家給瓜分了。

嘗到了甜頭,他們自然是目盯在了薑俏俏這一房,畢竟隻要把薑俏俏姐弟給趕走,那長房的家產也就是他們的了。

特別是薑俏俏娘親這一脈,因為是長房,分到的家產更是別人的兩倍,偌大的家產,招人眼紅,加上這一輩隻有娘一個獨,自然是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甚至於當初薑生都差點過繼到了長房,要不是薑俏俏的娘親招贅,怕是這些家產早就為了薑生的囊中之

也是因為如此,薑生心裡很是不得勁,覺得這些東西都應該就是他的,一直都記恨著薑俏俏這一房。

薑生不耐煩道「終究一筆寫不出兩個薑字,這偌大的縣城,也隻有我們纔是一家人啊!」

對於他的話,薑羅氏冷笑一聲沒說話,薑俏俏姐弟也沒有管他們,直接坐上騾車離開了。

著騾車遠走的背影,薑生這才道「你們兩個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咱們大家都知道薑俏俏那丫頭掌管著百味齋,你說說百味齋的麻辣燙方,要是願意給咱們的話,咱們可不就是發財了嗎?」

雖然麻辣燙的方子已經不是,但是外麵的麻辣燙跟百味齋的差距還真是大,想要得到正宗的麻辣燙方子,自然是得從薑俏俏這裡找法子。

「當家的,你的意思是?」薑羅氏不敢置信的道「要咱們去討好這個臭丫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說說,咱們家這個況,怎麼支援咱家兒子考秀才?」薑生道「以前還有薑俏俏娘幫著咱們,可現在,薑家已經沒落了,沒點值錢的東西了,想要讓咱們兩個兒子走遠些,這是唯一的出路。」

按照他的子,他也不願意對薑俏俏伏低做小,但是沒辦法,為了兩個兒子,為了賺錢,自該放下段。

薑羅氏一聽,明白了他的打算,有些遲疑道「你確定薑俏俏會把方子給咱們嗎?」

「試試吧,不是百味齋的管事麼?那應該是知道麻辣燙的方子,隻要咱們之以理曉之以,不怕不事。」

薑生道「咱們也就忍耐一段時間,等拿到了方子就好了。」

薑羅氏點頭道「當家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這邊薑家人在算計著什麼暫且不談,另一邊的兩姐弟,確實是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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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以前在薑家,就已經啟蒙了,雖然隻是認認字、學學《三字經》《子弟規》但是能把這些背下來,也已經算是不錯了。

加上這一年多在墨家,墨玉珩時常教導,還有華風和華天也時不時教他,薑英進步神速。

這次考試,毫無懸念通過了。

「太棒了,我現在回家給你做個小布袋,給你裝書。」薑俏俏含笑的看著他,心裡滿足。

這就是想要的生活,有弟弟在邊陪著,看著他一點點進步,這就是最喜歡的生活。

「姐,等咱們回家的時候給姐姐買點東西好不好?」薑英難得來縣城一趟,看著街道上各種各樣的小攤子,神采奕奕道「我知道姐姐喜歡吃糖人,咱們給買一個好不好?」

他口中的姐姐指的是顧南喬。

薑俏俏自然沒意見,連忙讓墨高把車停在了一家賣糖人的小攤子麵前,點了一個兔子的糖人,薑英又要了一個蝴蝶的糖人。

糖人不貴,薑英這兩年在墨家過年都有歲錢,還不,所以自己付了錢,把蝴蝶的糖人遞給了自己姐姐「姐,這個是送你的。」

「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薑俏俏溫的看著他。

英嘟道「我這就是特意買來給你的啊,姐,多謝你這麼多年以來,對我的不離不棄,沒有你的堅持,我怕是早就不在了。」

英是真心實意謝自己姐姐,他們姐弟從小就不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而且經過了這麼多事以後,他們更加珍惜彼此。

「好,我收下就是了,你不買個自己吃?」薑俏俏笑著拿過了糖人,知道薑英也喜歡吃糖人,以前跟娘親一起上街,薑英最是喜歡來這些地方了。

英笑「我不吃了,我要把錢省下來給姐姐買頭花。」

薑俏俏溫的笑著,咬了一口糖人,裡甜滋滋,心裡卻越發苦

如果沒有這麼多的意外,的弟弟應該會在娘親的疼中長大。

不過好在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他們又遇到了好人,而那段時間的酸甜苦辣,也更加讓他們懂得了珍惜二字。

從糖人攤子離開後,姐弟兩人又去了糕點鋪子,買了不糕點。

對於現在的薑俏俏來說,手裡餘錢多的,每個月顧南喬會給工資,過年還有分紅和歲錢。

買完了糕點,又去了首飾鋪子,買了幾朵絹花,薑英先是給薑俏俏戴了一朵,隨後又挑選了幾朵顧南喬喜歡的,還有姚冰、秀香、香玉們,每個人都有。

買完了東西,姐弟兩人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去了當初收留了他們姐弟的牙行,給他們送了點糕點。

從牙行出來,這纔回家。

回到家村時,已經是傍晚了。

顧南喬正在書房裡學習畫技。

會畫畫,但是會的也都是素描那一型別,最近迷上了筆畫,可惜筆字都剛剛寫了一年多,所以畫畫這事兒有點難,正巧今兒墨玉珩也沒啥事,便在一旁指導

兩人一個學的認真,一個教的認真,遠遠去,很是登對。

英回到家,剛下騾車,便拿著糖人興沖沖的去找顧南喬了。

「姐姐,這是我給你買的糖人,你嘗嘗。」薑英興的舉著糖人,湊到了顧南喬麵前。

顧南喬笑著咬了一口,笑道「很甜。」

糖人在空氣中太久了,已經有點變,開始往黑方麵發展了,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好看,但是味道依舊很好,顧南喬吃著,心滿意足。

「姐姐,這是你畫的畫?可真漂亮。」薑著宣紙上麵的圖案,讚歎道「姐姐,你這個鴨子,畫得很是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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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鴨子,是鴛鴦!

顧南喬瞪著眼,看著宣紙上的鴛鴦,有這麼差麼?連薑英都覺得這是鴨子?

一旁,墨玉珩忍不住笑彎了角,特別是看到顧南喬一瞬間黑下來的臉,他更是無法抑製的笑出了聲。

被顧南喬一眼瞪過來,他連忙收斂了笑容,隻是眼裡的笑意是怎麼也掩藏不了。

英,你的學考試如何了?」顧南喬知道自己畫技不好,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畫,等練好了畫技,到時候就可以驚艷眾人。

英仰著小臉,興道「姐姐,我考過了,明天就能學了。」

「那正好,我準備了一個禮送給你。」說著就帶著薑英往外走去。

臨走前,薑英看到了書桌上放著的一個泥人,認真的打量了幾眼,發現那個泥人正好就是顧南喬。

回到房間,拿出給薑英的禮

是一個緻的小布袋,上麵還綉著飛鶴,一看那細的針腳,就知道這是顧南喬親手製的。

「多謝姐姐。」接過小布袋,薑英眼眶一紅,高興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往裡擺放比較好。

「不客氣,你以後好好學習就對得起我熬夜給你製布袋了。」顧南喬笑容清淺,讓薑英心裡暖洋洋的。

晚上顧南喬特意下廚,給薑英做了兩道清淡的食,祝他順利學。

宛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就到了元宵節。

今年的元宵節,和往年一樣熱鬧,對於縣城裡的百姓來說,更是熱鬧到不行,因為今天一直都沒有推出新菜的聚緣齋居然也推出了跟古月樓一模一樣的菜品。

佛跳牆、醃篤鮮、沙缽魚糕丸子、蔥油牛蛙、珍珠蝦球。

每一樣都跟古月樓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價格便宜一些。

味道也沒有古月樓這麼好,差一點,但是大家都表示能接,畢竟一分錢一分貨。

他們給出了這麼點錢,吃到這個味道也算是不錯了。

胡雲飛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愣住了,因著聚緣齋菜品便宜,比古月樓便宜了將近一半,是搶走了古月樓一大半的生意。

在味道相差不太大的前提下,自然是哪裡便宜大家就去哪裡。

唯獨隻有幾個不差錢的人跑來了古月樓,他們也不是沖著這幾個菜來的,而是元宵節顧南喬又提供了一道素菜和一道葷菜給古月樓。

饒是有新菜品推出,但是大家還是喜歡去聚緣齋。

這個認知宛如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把胡雲飛澆了個心涼。

本以為經過自己和顧南喬聯手,就能讓古月樓起死回生,可事實上,這場夢就隻做了一個多月,他本想著,有了這幾道招牌菜,以後古月樓隻會越來越好。

胡雲飛慌了,但他是古月樓的東家,自然是不能自陣腳,可偏偏這個時候,他腦子裡一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隻能讓店小二去家村請顧南喬來一敘。

菜譜不會無緣無故跑到聚緣齋,這其中肯定是出了差錯。

胡雲飛一開始想到的就是後廚的兩個廚子有問題,可認真想了以後又覺得不可能,這兩個廚子可是從他的酒樓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古月樓工作,別的不敢說,他們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不是廚子,難不是店小二?

古月樓的店小二也不多,胡雲飛一個個考察了過去,也沒發現誰有嫌疑。

坐立不安了好幾個時辰,等到顧南喬來時,胡雲飛眉頭蹙、一籌莫展。

「顧姑娘,你來了。」胡雲飛幾次把事闡述一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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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喬坐了下來,胡雲飛殷勤的給端茶倒水,又讓店小二端了兩碟子的點心上來。

「不用這麼客氣,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吃吃喝喝,我聽說聚緣齋推出了咱們酒樓的五道招牌菜?」顧南喬直接開門見山道「咱們推出這五道招牌菜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可知道他們是如何有這個方子的?」

胡雲飛搖搖頭,苦道「我也是他們推出以後纔得到的訊息。」

「不應該啊,我能保證這些菜譜,他們以前都沒有,應該是從咱們這裡拿走的,而能夠知道這些菜譜的人,除了你我,也就是那兩位廚子了。」顧南喬冷靜分析「有可能是我們部出現了問題。」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兩個廚子了。

胡雲飛想要把古月樓搞起來,自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菜譜賣給自己的死對頭,顧南喬就更不要說了,菜譜本就是提供的,要是當初看中了聚緣齋,也不會來跟胡雲飛合作。

至於那兩個廚子,那就不好說了。

「姚冰,你去找俏俏,你們查查最近咱們古月樓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事關重大,顧南喬完全不敢掉以輕心,先讓姚冰和薑俏俏去查查有什麼異常,才能進一步的排查相關人員。

「顧姑娘,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咱們酒樓的採購人員泄的訊息?畢竟咱們每天買了什麼菜,他那裡都有單子。」胡雲飛憂心忡忡道。

眉頭蹙,顯然是被這件事給難住了。

「不可能。」顧南喬搖搖頭道「採購不過是負責買菜罷了,咱們酒樓有幾十道菜,每天需要買這麼多菜,你覺得他能通過菜把所有的食材都搭配起來麼?再說了,做菜除了食材以外,調料也很重要,總不能他們能自己研究出需要什麼調料吧?」

顧南喬的話語一出,破了胡雲飛的幻想,當然了也把最終的目鎖定在了後廚那兩個廚子上。

這兩個人有重大嫌疑。

畢竟能夠接到菜譜的隻有他們兩人,而且顧南喬當初還特意給他們兩人培訓了一下。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顧南喬也沒有找他們過來談話,而是讓華風去聚緣齋打包了那幾個道菜回來嘗一嘗。

華風領命而去,不過兩刻鐘便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五道菜。

開啟以後,撲鼻而來的是飯菜的清香。

顧南喬先嘗了嘗,而後點評道「做的還不錯,其餘四道菜都基本上一模一樣複製過去了,唯獨佛跳牆缺了新鮮海鮮,不過也差不離了。」

了鮑魚,鮑魚要新鮮的,而鄰水縣很有新鮮的鮑魚,古月樓會有,完全是因為胡雲飛的表哥在江上行船,基本上十天回來一趟,每次都會給胡雲飛送新鮮的海鮮過來。

久而久之,胡雲飛就索出了一套養海鮮的方法,這纔是古月樓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有新鮮海鮮的原因。

「你嘗嘗,味道還是不錯的。」顧南喬招呼胡雲飛一起吃。

胡雲飛哪有心吃啊,但還是聽話的拿起了調羹,吃了一調羹以後,臉更是難看到底。

每個人做菜都有自己的習慣,比如顧南喬就喜歡放蔥葉,不管做什麼菜,最後都要撒一些,纔有了完了一道菜的覺。

而古月樓的廚子自然也有自己的習慣,每個人的習慣不同,做的菜哪怕一模一樣,也還是會有差別。

胡雲飛是古月樓的東家,對於自己那兩個廚子,他非常悉,對於他們的手藝更加悉,所以一吃就吃出來了,這些菜譜究竟是誰給聚緣齋。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出賣我的人會是他。」胡雲飛臉很難看,要是那個人在跟前,他怕是真會一腳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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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你現在生氣有什麼用?菜譜賣都賣了,你還能如何?」比起胡雲飛的氣急敗壞,顧南喬則是淡定了不「當務之急就是先查清楚他們是如何聯絡的,可還有其他的證據證明,沒有證據之前,咱們可不能打草驚蛇。」

憑藉著味道相近,那不能說明什麼,他們要把握的是事實證據。

隻有證據確鑿,才能更好的理。

胡雲飛鐵青的臉這才緩和了下來,他疲倦的額頭「我隻是沒有想到,最後背叛我的人會是他,他陪著我度過了最困難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酒樓不敷出,連發工資都發不了,那時候他沒有離開,還陪著我、鼓勵我。」

就是因為曾經一同經歷過了困境,所以當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人是他的時候,心還會那麼疼。

「人心異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顧南喬道「咱們還是在這裡等等訊息再說。」

胡雲飛頹廢的窩在椅子裡,不言不語。

姚冰和薑俏俏的速度很快,畢竟薑俏俏在縣城一年多,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除了經營鋪子以外,薑俏俏還在縣城建立了報網,雖然還不是很完善,但是查詢這麼一件事,綽綽有餘。

加上還有姚冰的幫助,更是兩個時辰不到,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收集過來了。

姚冰拿著一大疊的證據,回到了古月樓的雅間。

胡雲飛急迫的檢視了這些證據,越看臉越難看。

這裡麵有宅子的地契、田契、還有錢莊憑證,裡麵足足有兩百兩銀子。

「顧姑娘,有了這些證據,咱們是不是可以去跟他對質了?」胡雲飛咬牙切齒道「枉費我把他當兄弟,沒想到他背後捅了我一刀。」

還真是又快又準又狠。

「不著急,咱們這麼急忙忙的跑去,他還會有辯解的餘地。」顧南喬瞇著眼笑了,如同一隻狡詐的小狐貍「古語言捉賊捉贓,捉乾捉雙,這種事當然要抓到了現行最有說服力了。」

「顧姑娘可有妙計?」對於顧南喬,胡雲飛是很佩服的,所以立刻徵求了的意見。

顧南喬附耳在胡雲飛耳邊嘀咕了兩句,自通道「咱們就等著他上鉤吧!」

這天離開前,顧南喬又留下了兩道菜譜,這才悠哉悠哉的離去。

月上梢頭,元宵節的月亮是又圓又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手裡提著燈籠,不是在這邊看戲就是去河邊放河燈。

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可唯獨隻有胡雲飛滿心的煩悶,不過他知道顧南喬有了計劃,自然是要配合,所以哪怕心裡非常不痛快,麵上卻不顯分毫。

古月樓今晚沒什麼客人,大家都去城外河邊和城裡的戲樓看熱鬧去了,胡雲飛便打算讓酒樓早點關門,說是讓大家也跟著去看看熱鬧。

不過再去看熱鬧以前,大家在一起吃頓飯,聚一聚。

李大福和羅濤得到這個訊息,很是高興,兩人各展所長,炒了各自拿手的幾道菜,大家坐在一起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聚緣齋的菜譜,古月樓的人都很是忿忿不平,畢竟這菜譜明明是他們酒樓的,誰知道無緣無故聚緣齋居然也有了這兩個菜譜。

「東家啊,咱們在一起工作也好幾年了,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才被人騙得團團轉。」

李大福喝了酒,滿臉緋紅,舌頭都大了,他瞇著眼道「能有這方子的人就是那個顧南喬了,我看啊,十有,這件事就是自己搞的鬼。」

胡雲飛喝了一口酒道「不可能,今天還來給我送了兩個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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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討好你罷了,兩邊討巧,讓你和曹春生都對激涕零。」李大福大著舌頭道。

胡雲飛沒說話,招呼他們喝酒。

羅濤見胡雲飛實在煩悶,也跟著說了幾句話,無外乎是在幫顧南喬講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胡雲飛越吃越覺得憋屈不爽,李大福和羅濤見他實在是鬱悶,連忙給他斟酒,勸他想開一些。

酒足飯飽,胡雲飛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李大福和羅濤見狀,連忙把他扶著他回了房間。

胡雲飛在古月樓後院有一個房間,雖然窄小,但是他不回家的時候,就住在這裡。

到了屋裡,李大福和羅濤,正要給他鞋和外套,誰知道胡雲飛一把捂住了外,不肯別人他,說是這裡麵有新的菜譜,可不能弄丟了。

說著還寶貝似的拍了拍荷包,笑得一臉幸福。

李大福和羅濤還有幾個店小二無奈一笑,安頓好了胡雲飛後,這才各自散去。

等到屋裡沒人了,胡雲飛這才睜開了眼眸,雙眸清亮,哪有喝醉的模樣,不過他沒有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粒藥丸,吃下以後,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震天響的呼嚕聲。

銀白的月從天上灑落下來,像是給大地都披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細紗。

在一片寂靜之中,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靠近,他先是左顧右盼,看看周圍有沒有人,隨後才一把推開了胡雲飛房間的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他目的準確,直接沖著荷包而去,胡雲飛睡死過去,手放在兩側,荷包懸掛在腰間,很是顯眼。

來人小心的靠近荷包,小心翼翼的把裡麵的紙張給拿了出來,而後又輕手輕腳的離開。

走到門口,對著月,他開啟了紙張,看到裡麵寫著的確實是菜譜,這才放下了心。

朦朧,他收好紙張,這才順著原路返回。

屋裡,胡雲飛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嘆息一聲。

他滿心期待他不會來,這樣才能安自己說是懷疑錯了,可偏偏他來了,還拿走了方子。

要不是顧南喬再三強調,絕對不能打草驚蛇,他要走方子,那就吧,換句話說,這個方子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

胡雲飛輾轉反側,再無半分睡意。

過了三天,聚緣齋又推出了新的兩道菜,一葷一素,味道很好,廣好評。

倒是古月樓因為那晚無緣無故丟失了方子,胡雲飛很是惱怒的發了一通火,最後直接躲在房間裡,再也不出門,讓店裡的人都著急到不行。

曹春生著滿大堂的客人,心極好。

他就知道,隻要他願意,古月樓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弄垮古月樓,對他而言,就跟死一隻臭蟲那麼簡單。

他盼這一天很久了,聚緣齋的生意雖然比古月樓的好,但是跟廣聚軒還是無法比擬,曹春生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顧南喬合作,而且他這裡生意這麼好,絕對能夠讓顧南喬答應跟他合作。

曹春生十分自得的想著,完全忘記了自己這個酒樓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

不過短短四天時間而已,能不能長久,還不一定呢!

不過這不妨礙曹春生的好心,隻要能把古月樓比下去,他心就十分好。

著熙熙攘攘的大堂,曹春生希能一直保持著客滿的狀態,他招來了自己的小廝,讓他去準備一份厚禮,他要去家村拜訪顧南喬。

曹春生知道自己沒有創新的能力,想要維持生意,自然是得跟顧南喬合作,否則他憑藉這幾道菜,能紅火一時,也紅火不了一世。

最重要的是,想要徹底弄垮古月樓,那麼把顧南喬挖走,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然顧南喬又給古月樓幾道菜譜,那到時候古月樓立刻就扭轉局麵了。

既然走到了現在這步,他可不允許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等小廝準備好了禮,曹春生春風得意的駕著騾車出城,臨走前還特意從古月樓門口走過,似乎是在跟胡雲飛示威!

看到這一幕,胡雲飛雙手握拳,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響,曹春生還真是欺人太甚,不過他走的每一步都跟顧姑娘所言分毫不差。

這讓他對顧姑娘是越發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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