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一輛低調的馬車裡,小七跟嘉嘉兩人對坐,神都有些萎靡。
嘉嘉好不容易從霍振熙口中知道陸清靈是他娘親,原本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因為他很喜歡陸姨姨竟然是他娘親。
可是今天陸姨姨的表現讓他太傷心了。
原來在陸姨姨,不,娘親心裡,本一點兒都不喜歡他啊。
小小的男子漢明明知道不應該哭,可是還是難得掉眼淚珠子。
小七吭哧吭哧挪過來,出胳膊摟住嘉嘉:「嘉嘉,不要哭,是娘親壞。」
嘉嘉抬手抹抹眼淚:「小七,娘親為什麼不喜歡我啊?」
小七的小腦袋瓜使勁想也想不明白:「娘親不喜歡你,我跟爹爹都喜歡你。」
兩個小娃娃正鬱悶的時候,霍振熙終於出來了。
嘉嘉連忙把眼淚乾,不想讓爹爹看到自己這樣。
小七更是覺得自責:「嘉嘉爹爹,對不起,是娘親壞壞。」
霍振熙沒想到小七竟然還反過來安他,明明今天小七被陸清靈拋棄,心裡應該是最難過的一個吧?
他手小七的腦袋:「乖,不壞。」
不壞?
小七跟嘉嘉對視一眼,都覺得爹爹太可憐了。
爹爹這麼喜歡娘親,娘親不要他們了,爹爹還不覺得娘親壞。
霍振熙知道兩個小娃娃在想什麼,難得溫的一左一右把他們攬到上坐著:「你們娘親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暫時要跟我們分開。」
隻是這種分開的方式是最糟糕的方式。
即便知道有苦衷,可是在說出跟他恩斷義絕四個字的時候,他還是心中痛到不能夠保持理智。
他隻想把抓過來,抓到自己懷中,用堵住的,好讓不再說出這樣決絕的話語來。
太小看他了,以為這樣就能夠讓他死心?
不可能的。
這輩子,不,上輩子,加上下輩子,都是他的人。
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追到。
隻是這個傻瓜這次做了這麼大的錯事,他總要教訓教訓的。
以為他不知道這樣做是想獨自麵對危險?
就好像剛剛,薛靖武竟然敢對做出那樣的事。
若不是還殘存著一理智,恐怕紮到薛靖武額頭上的就不是小石子,而是尖刀了。
隻是那個傻瓜,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蕭鴻軒才含含糊糊說了幾句話,就以為蕭鴻軒是救命恩人?
霍振熙的眸子危險地瞇起來——就讓這個小傻子先自以為聰明一陣子,他解決完他要解決的事,再來跟算賬。
至於蕭鴻軒?
哼,他還沒有放在眼裡。
……
蕭鴻軒扶起陸清靈,問:「還能走嗎?要不要歇一會兒?我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了。」
他也是今日年宴的客人,之前早就聽到風聲說陸清靈還是跟霍振熙走了,隻是那時候他並沒有把陸清靈很看在眼裡。
治好了他的傷,看起來醫不錯,廚藝不錯,他向來不吝於結這些有一技之長的人士。
隻是他沒想到原來還有這樣一重份。
難怪霍振熙那樣的死古板也會使用策略把「」走。
蕭鴻軒不管陸清靈跟霍振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現在陸清靈在宮中,他有機會。
陸清靈搖搖頭:「先回太平宮。」
花園範圍太大,匿的地方太多,不知道這裡還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如今是魚鉤上的餌,做得好了,能釣上來魚。
做得不好,可能就被魚給吞了。
蕭鴻軒笑容溫和煦:「好,我陪靈兒回太平宮。」
陸清靈尷尬:「你別喊我靈兒了。」太麻。
蕭鴻軒無辜:「靈兒不喜歡我這樣喊嗎?那我喊靈兒公主?」
陸清靈無語:「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還是喊我陸娘子吧。」
蕭鴻軒搖頭:「可你如今已經不是陸娘子了。」
陸清靈低頭一想,好像也是,重回昭華公主這個份,不是陸娘子了,也不好自稱姑娘。
想來想去:「你不如喊我昭華好了。」
蕭鴻軒眉眼溫,卻好似有些傷:「好,昭華。」
人家才剛救了自己,自己還在這兒為了稱呼來回折騰,陸清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人剛走到半路,就看到帶著人匆匆趕來的芳蘭跟芷蘭。
兩個婢都哭淚人兒了,陸清靈不免有些容。
雖然知道可能大半是因為出事了們倆也不能好活,但是有人這樣擔心張自己,陸清靈心裡還是暖暖的。
笑嘻嘻地抹去芳蘭的眼淚:「別哭了,哭花貓多難看。」
芷蘭噎噎:「公主您沒事兒吧?」
「我好端端站在這兒呢,沒事兒。」
陸清靈看著們兩個哭這樣,心裡有些微微的難,不知道小七跟嘉嘉他們現在哭什麼樣子呢。
昭華公主遇襲,還是在皇上剛宣佈昭華公主回來的時候,這件事讓不人又是一頓震驚。
等知道這個對公主行不軌的人是薛貴妃的親生哥哥薛靖武之後,大家看笑話的心思就更重了。
薛貴妃知道之後簡直要吐了。
放在平日,可能撒撒什麼的,皇上還能夠息事寧人一下。
但是今天這種日子,薛靖武這不是在公然打皇上的臉嗎?
所以皇上沒客氣,借著這東風,直接罰薛靖武足三月,正月裡的節氣活也別參加了。
周遭大臣們還覺得皇上罰得太輕了,卻不知道薛靖武的足會給薛家帶來多麼大的後患。
薛貴妃一口銀牙都咬碎了,也沒想到什麼法子來為薛靖武開。
畢竟,在年宴上悄悄溜進後宮,對昭華大長公主冒犯,這罪名,足三個月已經算是十分輕的了。
所以薛貴妃隻能代昏迷的薛靖武承下來。
至於薛靖武被送出宮,太醫檢查出來他的子孫已經損嚴重,這輩子都不能夠重新抬頭的時候,薛家已經錯失了最好的哭訴機會。
因為在薛靖武昏迷的時候,已經被定罪了,之後他再怎麼說傷嚴重,別人也隻能覺得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