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同居

38.5% / 104/270
廣告

因要照顧宋陶陶,馬車走得慢,比來的時候要多費些時間,等到了涼州衛,已經是傍晚。

沈瀚一行人早已在衛所外的馬道上等著,等馬車停下,沈瀚見肖玨下車,方纔鬆了口氣。

此去涼州城,肖玨在那頭做什麼,他們也沒收到信件,幾日下來,心也是懸著的,生怕況有變。眼下看來當是順利解決,沈瀚正要說話,就聽得一邊的梁平道“這這怎麼還有個姑娘”

姑娘但見前麵那輛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玲瓏可,花容月貌。

再看一邊的禾晏,神懨懨的打了個嗬欠,不太神的樣子,沈瀚心中大驚,都督此去涼州,帶回來個姑娘,這是決定要與禾晏劃清乾係了

不過當著禾晏的麵這樣做,未免太過無

他正想著,又聽見後傳來年快樂的聲音“舅舅,大哥,你們總算回來了”

跟兔子一樣蹦過來的,正是程鯉素,他邊跟著的是一,清麗絕俗的醫沈暮雪。程鯉素過來,先是對沈瀚不滿的開口“沈教頭,舅舅回來了,你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要不是我自己聽到,豈不是不能為舅舅接風洗塵”

“大哥,我看你安全回來,此行應當十分順利,袁寶鎮那傢夥是走了吧我就知道你能行嘎”他本來愉悅的表在看到宋陶陶的時候破裂風,語調剎那間變得刺耳,跳起來指著宋陶陶質問“宋二小姐,怎麼在這裡”

“你那是什麼表”宋陶陶皺眉。

“我們在涼州城裡遇到了宋姑娘,”禾晏笑道“也是巧合,宋姑娘會暫且在衛所住上一段日子。”沒有細說遇到宋陶陶究竟是怎麼回事,替宋陶陶遮掩過了。

“大哥,”程鯉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讓你幫我躲袁寶鎮,省的被他抓回去親。你卻直接將帶到我麵前你這是要害苦我也”

“程鯉素,”宋陶陶聽不下去,站出來一叉腰,沖他氣勢洶洶的吼回去“你當我很想看到你實話說吧,我就是因為逃婚纔到涼州城的,若不是遇到肖二公子,我纔不會過來。你不想與我親,我還看不上你呢一個廢公子,妄想與我相配,我看你是做夢娶西施想得

論伶牙俐齒,程鯉素實在不是宋陶陶的對手,此刻格外懊悔平日沒有多看些書,竟連罵人都沒有什麼好句子。

“你這個潑婦”他隻能很沒有氣勢的道。

“那也總好過你這個廢。”宋陶陶回他一個白眼。

這倆冤家活寶就在此地吵了起來,梁平隻能站出來做和事佬“程公子,都督他們趕了大半日路,此刻定然乏累,先讓他們回去休息片刻,用過飯食再說可好”

有人來遞臺階,程鯉素當然要下,就道“我不與你計較,我心疼我舅舅和大哥”

總算是暫且將眼前的局麵給緩和下來。

一直沒出聲的沈暮雪走到肖玨麵前,道“二公子,之前送回來的信裡,是說有人傷了,是”

這幾人看起來都是如常。

肖玨瞥一眼禾晏,禾晏便道“是我”

沈暮雪“你可有什麼不適”

“都是些皮外傷罷了,”禾晏笑道“勞煩沈姑娘替我尋些治外傷的膏藥,上次的那種就很好。”

宋陶陶聞言,詫異的看向“禾公子,你傷了”沒見著禾晏傷的時候,還以為什麼事都沒發生。

程鯉素將禾晏拉走,防賊似的盯著宋陶陶“潑婦,你離我大哥遠點”

兩人又吵起來。

禾晏“”

年人的力,真是令人羨慕。

等回到衛所裡頭,各自先歇息了一陣,用過了飯,天已然全黑了下來。

廣告

沈瀚對肖玨道“都督的房間,我日日打掃過,今日換了乾凈的被褥,都督隻管住就好。”

肖玨潔幾乎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是以沈瀚早就做了周全準備。

肖玨點頭,就要走進去,禾晏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且慢”

這是要說悄悄話了沈瀚心裡沉思著,此等景,實在不宜他這個外人參與,便道“都督,要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先走了。”也不等肖玨回答,就匆匆離開。

禾晏推著肖玨進了屋子。

肖玨冷道“何事”

“都督之前答應我的事忘記了你可是封雲將軍,說話可要算話。”

“我說過什麼”肖玨平靜的看著

這人想賴賬不,禾晏急了,“回來之前你我不是說好了,要重新為我安排屋子,我不住通鋪,否則沐浴換藥都不方便。”

肖玨還未回答,又一個聲音響起,“不就是換屋子嗎哪裡用的上他,我也可以幫你”

二人回頭一看,卻是程鯉素跑過來。程鯉素與肖玨的屋子本就挨著,中間還有一道中門,將大宅子隔兩間。平日裡程鯉素被迫抄書,肖玨看書的時候順帶看著他,那道中門也就沒有關。此刻程鯉素就從他的屋子跳過來,簡直熱絡過了頭。

“大哥,我這屋子你瞧著如何”

禾晏“嗯”

“你若覺得我這間屋子還不錯,我就與你換個房間。”程小公子迫不及待的道“今夜就搬,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禾晏有點發懵,肖玨擰眉看向自己這位慣來與尋常人不在一條道上的外甥,問“你搞什麼鬼”

“舅舅,”程鯉素哭喪著臉道“誰你們把那個潑婦也帶回來了。我剛問了梁教頭,那宋陶陶暫且與沈醫住一起,就離咱們這十幾步,我若是住在這裡,豈不是日日都要看到我如今一看到就頭暈眼花,還是別了。既然大哥也想換個屋子,我與大哥換一換就行了。宋陶陶什麼時候走,我們就什麼時候再換回來。”

禾晏“好啊”

肖玨“不行。”

程鯉素對宋陶陶的不喜超過了對舅舅的敬畏,隻當沒聽見肖玨的話,歡歡喜喜的就回頭去收拾東西,肖玨怒道“你給我回來”將他拎回,被禾晏擋住。

程鯉素趁機跑遠了,“哐當”一聲,還把中門給關上。

肖玨“程鯉素”

“那麼兇小心嚇到孩子,”禾晏笑盈盈的看著他“都督,程小公子都答應了,你我願的事,你在這橫一杠,像什麼話”

這話說的,像肖玨是個棒打鴛鴦的無理取鬧之人。

肖玨冷笑“你憑什麼”

“就憑我與做都督深人隻有一顆紅痣的距離。”禾晏笑容滿麵的看著他。

屋子裡頓時寂靜幾分。

肖玨嫌棄的移開目“禾大小姐,你不會真的想留在涼州衛”

“關於這件事,我從未說謊。”禾晏收了幾分笑,鄭重其事的開口,“不僅如此,我也是真的想進九旗營。”

“你休要得寸進尺。”

“我從來見好就收。”禾晏道“都督,我隻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證明我並非人,也證明我值得你收為心腹。”

肖玨哂笑“大言不慚。”

“你連機會都不給我,豈不武斷”

“你”肖玨上下打量一眼,淡淡開口“在涼州衛撐得了幾時”

“比你想象得更久。”

“你是子。”

“我不會被人發現。”

“我不會替你遮掩。”

禾晏聞言,笑了“你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吧。”

肖二公子高貴冷艷,不近人,要為一句話替鞍前馬後的遮掩真相,想想也不可能。但禾晏的手又確實超群,大抵真要放棄,肖玨也有些猶豫。畢竟在肖玨看來,是男子和是子,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能力,夠不夠出,值不值得留下來。

廣告

“做不到就離開。”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無

“一言為定,”禾晏道“我憑借我自己的本事留在這裡,進九旗營也好,立功也好,保管不讓都督一份心。”

肖玨定定看著,半晌,他挑眉問“你真想進九旗營”

“當然”

“可以,”肖二公子勾道“給你一月養傷時間,一月後,你的日常武訓,與九旗營武訓同量。”似是怕禾晏不清楚,又補充一句“九旗營武訓訓量,是你如今的三倍。”

禾晏“”

肖玨,好狠心的男人。

得住,就留下,不住,就滾出涼州衛。”他似笑非笑的盯著禾晏,清眸深深淺淺,帶著淡淡嘲意“禾大小姐,你堅持得住多久”

禾晏回他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

“都督,來日方長,您等著瞧。”

總算將屋子安頓好了,禾晏也得回之前的通鋪房裡收拾東西,順便見見兄弟們。等到了通鋪房外,還沒走進去,遠遠靠著門口的小麥就發現了,喊道“阿禾哥,你回來了”

謔,這一嗓子,直把裡頭的人都喊了出來。一時間人人都從屋裡探出腦袋,有膽子大些的就先到禾晏邊,問他“禾晏,你跟肖都督一起回來的怎麼樣,這次去可有收獲涼州城裡好玩兒嗎你們都乾嘛去了”

“去去去,別都這兒,”洪山將他們趕走,讓禾晏進屋來,“你回來的正好,人都在,剛還在說怎麼還不到,阿禾,我瞧著你這趟去瘦了點兒,沒吃虧吧”

“沒。”禾晏說著,一腳踏進屋子,發現屋裡還熱鬧,王霸、江蛟、黃雄他們都在。江蛟道“我們聽說肖都督回來了,估計你快到了,就先在這裡等你。”

禾晏在塌上坐下來,嘆道“還是回來好啊。”

孫家的床倒是又又綿,但一想想那地方院子裡埋葬了那麼多孩子,便覺得格外森恐怖。這地方雖然床板又,被子又薄,可人心敞亮,睡著踏實。

“你這番去,和肖都督關係可有改善”黃雄問。

之前因為前鋒營點了黃雄一事,禾晏對肖玨怨氣沖天,此次與肖玨同行去涼州城,洪山他們都怕禾晏忍不住中途與肖玨打起來。

“還行吧。”禾晏含糊道。

王霸嗤笑一聲,幸災樂禍的開口“看他樣子就不怎麼樣,真要不錯,怎麼就空手回來了,也不賞點東西”

正說著,外頭拖著三大箱行李的程鯉素已經到了,站在門口問禾晏“阿禾哥,我可以進來了嗎”

“進來吧。”

程鯉素一進來,就被屋子裡滿滿當當的人嚇了一跳道“這麼熱鬧夜裡睡覺不會吵吧”

小麥瞪大眼睛“這是何意”

禾晏笑了,慢吞吞的道“此去涼州,我立下大功,都督甚是欣賞,決定讓我與程公子調換房屋,程公子住這裡,我住都督比鄰而居,以示嘉獎。”

眾人呆住。

“這小子說的是真的”王霸問程鯉素。

“真的。”程鯉素像模像樣的沖其他人一拱手,“日後就請諸位大哥多多關照了。”

屋子裡如煮沸了的水,登時熱鬧起來,大家都七八舌的追問禾晏。

“你立什麼功了你們出去乾啥大事了”

“就給換個房間沒給別的賞金麼也沒讓你進前鋒營”

“禾晏你是不是要升兒了升兒了能不能帶帶兄弟們”

禾晏這頭被簇擁著彷彿打了勝仗的將軍,那頭,沈瀚剛剛得知了肖玨此去涼州城裡的全部經過。

“孫祥福在涼州上任八年,民不聊生,”沈瀚嘆息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如此下場,是他自己活該。”

廣告

他在涼州幾年,對孫祥福父子的斑斑劣跡也有所耳聞,可他不是監察史,亦沒有肖玨神通廣大,也隻能忍氣吞聲。如今肖玨將孫祥福父子連拔起,又讓袁寶鎮栽了個跟頭有苦說不出,實在大快人心。

“都督此去涼州,是否已經將禾晏的底細打聽清楚”沈瀚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他有些看不明白如今禾晏與肖玨是個什麼關係,若說是好,肖玨分明還是防著禾晏,若說是不好,剛剛得了程鯉素的吩咐,說禾晏日後就住程鯉素的屋子。

那不就是挨著肖玨住嗎若非關係親者,如何能走到這地步

莫非他們舊復燃可看肖玨的樣子,又是不像。沈瀚自己打打了多年,於之一事,實在一竅不通。但也聽過難斷的說法,或許就是眼下這種

“算是吧。”肖玨道。說起來,軍籍冊上禾晏寫的家中況,倒是不假,的確是有個城門校尉爹,年紀相仿的兄弟,隻是年郎卻是兒家,說出來令人難以置信。

“他算自己人嗎”沈瀚小心翼翼的問。

“暫且當做自己人也無妨,”肖玨垂眸,“不過,也無需事事告知。”

沈瀚心裡大概有數了,就道“屬下明白。”

“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他道。

禾晏好容易回答了兄弟們的問題,再回屋的時候,已是夜裡。

肖玨不喜嘈雜,住的地方頗為清凈。禾晏進去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乍然從十幾人一間的通鋪房變屬於自己的屋子,教人以為是自己在做夢。程鯉素這般講究的爺,臨走時還不忘幫他將房間裡的熏香點上。

淡香縈繞在鼻尖,令人很是放鬆,禾晏在床上躺下來試了試,如躺在一團棉花上,即刻便覺昏昏睡,想,果真驕奢逸,睡在這種床榻上,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足為奇。

又瞥見那道中門。

中門外以珠簾掩住,掀開珠簾就是門,門後就是肖玨的屋子。肖玨大約也是為了監督程鯉素日日功課,不過眼下這門卻是關著的。禾晏嘗試著輕輕推了推,沒推開,不死心的重重一推,仍舊巋然不

肖玨居然將這門從那頭鎖上了。

禾晏心道,這嚴防死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纔是子,而是個夜裡會探人香閨的采花大盜。肖二公子還真是容不得半點沙子進眼,有這種必要嗎

肖二公子的心思,真是神鬼難測。

屋子裡的正中擺著一隻大木桶,木桶裡是熱水,禾晏走過去,將手指放進去試了試,水溫正好。這大概是沈瀚準備的,他們今日趕路趕了一塵土,是該好好洗洗。總算不必去五鹿河泡冷水,禾晏很滿意,正要服,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那道中門。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道門。

中門的兩邊都有鎖,無論哪邊鎖上,另外一頭都無法開啟,除非兩邊一齊開啟。肖玨是將他那邊鎖上了,禾晏也得將自己這邊鎖上,否則萬一洗到中途肖玨突然不知哪筋不對想過來,豈不是會將看得一乾二凈

雖然這樣做的下場,極有可能是肖二公子覺得汙了他尊貴的眼睛拂袖而去就是了。

禾晏將中門鎖好,才接著沐浴換裳,待換好裳,又將木桶裡的水拖出去倒掉。最後回到屋子,坐到塌上。

沈暮雪已經將包紮的傷藥都送來,就放在床邊的小幾上,因著有前次的“冰清玉潔隻為未婚妻”之說,這回連幫忙上藥都懶得提了。禾晏對著鏡子,將布條拆開,裡頭的藥換掉,正準備重新換上新的布條時,看見旁還有一隻玉圓盒。

廣告

這圓盒很小,不及人的掌心大,差點被忽略了,禾晏拿起來一看,上頭寫著“祛疤生”,禾晏一怔,片刻後搖頭笑了。

還是姑孃家心細,隻是這也太過周到了,沈暮雪還真是良善,對一個小兵都如此。隻是尋常男子,了傷便了傷,又不是小倌館中的生意人,哪裡在意這些。

禾晏本該也如此想的。

但就在要將盒子放回去的時候,突然間,眼前又浮現起那個夜裡,紅燭落淚,芙蓉帳暖,那隻溫暖的手在挲到背上的傷疤時陡然僵尚且還在惴惴如何將編好的謊話騙過的夫君,眼前的男人卻若無其事的吹滅蠟燭,避開了那個話頭。

他依舊溫卻陡然間無地自容。這比任何的話語與眼還要來得傷人。

冰涼的藥膏拭在傷口,有點疼,也有點在心裡問自己,你真的不在意嗎

不是的。

在意的要命,縱然重來一次,也難以釋懷。

禾晏將布條重新纏好,將那隻玉的盒子放在枕頭下,滅了燈,在塌上躺下來。

這屋子裡安靜而溫暖,沒有通鋪兄弟們嘈雜如雷的鼾聲,也沒有半夜過來橫在上的,本該倒頭就睡,一覺天明的,不知為何,卻有些心如麻,難以睡。

或許,本不該想到從前。

第二日一早,禾晏照常卯時起,如今住在肖玨住的院子這頭,與其餘小兵們離的遠,離演武場也遠,還得提前早點去。等先去領了饅頭往演武場去的時候,遇到了沈瀚與梁平一眾教頭。

禾晏與他們打招呼。

梁平瞧著意氣風發的模樣,心裡酸溜溜的,他做教頭的,還沒一個小兵升的快,看看,這纔多久,就能挨著都督住了。不過是出去了一趟,何以就得了都督另眼相看。孫祥福父子的事沈瀚都與他們說了,但禾晏在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力,立了什麼功,卻是不得而知。

梁平心裡仰天長嘆,他也好想立功,好想得都督另眼相看,好想挨著都督住啊

“禾晏,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跟你說。”沈瀚對招了招手。

禾晏跑過去,沈瀚打量了一下“都督昨日與我說過,說你了傷,一些激烈的訓練暫時不便參加。如馬弓弩一類的,你可以暫停,這幾日我們練的時候,你可找些適合你的訓練。”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不可懶,日日都要來演武場,早上的行跑也不可落下”

“明白”禾晏道,心中卻想,肖玨倒還好心的,這傷雖然是皮外傷,但好歹在腰背,若是一直如從前那般訓練,反反復復,很難好。

前生就是如此,舊傷未愈,便要帶兵東奔西走,傷口遲遲不好,渾上下都落下頑固舊疾,縱然後來恢復,不再像從前那般風吹日曬,但一到雨季,或是寒冷冬季,傷口就會泛疼,難以舒緩。

忍耐不是可以忍耐,但如果能夠不這麼勉強,當然最好。

謝過沈瀚,再往演武場那頭去。今日練的是刀,倒也勉強可行,禾晏自之前在演武場臺上與黃雄切磋過,旁人都知道超群。又好,但凡有人詢問,總是笑瞇瞇的耐心回答,比個黑臉教頭親切多了。因此小兵們但凡有何困,總要找商量。

禾晏正被一名小兵扯著指點刀法,突然間,有個脆生生的聲音喚“禾大哥”

轉頭一看,竟是宋陶陶。

涼州衛裡,也就隻有沈暮雪一個年輕姑娘,被涼州衛眾人奉為仙子,不敢。如今不知何時又來了一個,年紀瞧著還比沈暮雪小一點,雖然不及沈暮雪清麗俗,卻勝在憨可,如春日綻開的小花,枝蔓都帶著細碎的芬芳。

紮著雙髻,提著擺跑到禾晏邊,無視著周圍小兵們火熱的目,隻看著禾晏問“我昨日聽沈姑娘說,你傷的不輕,可好些了”

禾晏“”

到了涼州衛,宋陶陶與沈暮雪住在一起,眾人也就沒有刻意去,赤烏和飛奴也不能天守著個小姑娘不乾正事。因此竟沒注意這姑娘什麼時候跑到演武場來了,還居然一眼就看到了禾晏。

禾晏笑道“多謝宋姑娘掛懷,隻是一點小傷。”

“這怎麼能算小傷”宋陶陶扯著的袖子“我再帶你讓沈姑娘給你瞧瞧。”

不必說,禾晏也能覺到周圍人看自己的促狹神,一邊的梁平臉都要青了。公然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他梁平活了快三十年都是,禾晏在這膩膩歪歪做給誰看隻是宋二小姐他惹不起,隻好怒視著禾晏,示意禾晏趕把宋陶陶給支開。

禾晏正要開口,又聽到一聲怒喝“宋二小姐,你跑到這裡乾什麼”

禾晏一聽這個聲音就頭疼,程鯉素跟嗅著腥味的貓似的,循著宋陶陶就來了,見宋陶陶抓著禾晏的袖子,氣的立刻將他們二人分開,怒道“你別接近我禾大哥我禾大哥已經有未婚妻了”

宋陶陶先是驚訝的看著禾晏,再看到一旁沖得意洋洋的程鯉素,沉思片刻後,冷笑一聲“未婚妻又如何訂了親也能退,我還是你未婚妻了,有什麼意義嗎”

程鯉素如遭雷擊,後退幾步。

周圍的人亦是瞠目結舌。

禾晏與程鯉素是結拜兄弟,宋陶陶是程鯉素的未婚妻,禾晏亦是有婚約在,宋陶陶卻獨獨對禾晏另眼相待,這是多麼扣人心絃一波三折跌宕起伏驚世駭俗的故事

如果此刻有個,禾晏應當頭也不回的就順著鉆進去了。

無力的申辯道“我不是我沒有”

禾晏肖玨

廣告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