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想了想，仍是不以為然。

“我不是好的，他應該多半不會。”

阿虎哈哈笑問“那嫂子呢？指不定嫂子小時候是一個調皮的！我看小然然越長越像嫂子了。”

程天源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媳婦，轉而笑了。

“小時候……倒是調皮得很。而且，脾氣有些壞。”

薛淩撇過臉，嗔怪睨了他一眼。

“說什麼呢！那麼多年，你肯定是記錯了！”

程天源和阿虎都笑了。

阿虎揶揄“嫂子，聽你這話，我就猜到你是個調皮的！”

小然然聽到笑聲，以為是在逗他玩，連忙咿咿呀呀嚷嚷幾聲。

一時車裡歡快極了！

程天源見阿虎開得飛快，忍不住提醒“年底車多，我們不用那麼趕，不用太快。”

阿虎將車速減慢一些，不知想到什麼，一時忍不住嘆氣。

“我啊！最近忙暈了頭，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這不，習慣趕路般飆車，一時都忘了看車速了。”

薛淩將懷裡的孩子遞給程天源，問“怎麼了？相館的生意那麼忙嗎？”

阿虎連忙答“忙，年底生意真好。但我就負責收錢記賬，能有多活？不是這個。主要是我那小舅子莫錢錢忙著要結婚，一會兒要我買這個，一會兒要我找那個，可把我和麗麗忙壞了。”

薛淩和程天源換了眼神，好奇問“他要結婚了啊？對了，他現在在哪兒工作？媳婦是做什麼的啊？”

阿虎答“他啊，前一陣子又去開雜貨店了，就開在北麵老市區，生意也不知道怎麼樣。他的件就在咱們開發區裡頭的風扇廠工作。”

“哦？”薛淩追問“風扇廠的？你認識不？”

“不認識。”阿虎答“風扇廠我們都認識，可架不住裡頭人多啊！那的據說是風扇廠的一個技人員，姓黃。不是咱們榮城本地人，說是h省那邊過來的。”

程天源不聲道“咱們開發區的工人有不是h省過來的。那邊還有好幾個給淩淩租了套房住。”

薛淩所有的套房都已經先後租出去，隻剩一套留給山越夫妻暫住。

另外，程天芳的那套房子也租出去了，不過薛淩堅持租金都給做零花錢，說既然送，房子就是的。

自年底這個月起，程天芳每一個月都能有四十塊錢的租金收，雖然不多，但也夠一個人零用開銷。

阿虎卻煩心得很，道“我那老丈一家子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一大家子人不，可不管什麼事都喊麗麗去辦。麗麗醫院那邊一大堆事，隔三差五要上夜班。我這不心疼太忙嗎？就常給跑過去。”

薛淩低聲“估是覺得麗麗和你比較有能力，所以讓你們多出出力。畢竟莫錢錢年紀也不小了，趕娶上媳婦，是家裡的重大要事。”

“唉……”阿虎打著方向盤，咕噥“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是毫無止盡的啊！我和麗麗剛結婚，婚禮上花費的都還沒賺回來還上，最近老丈人催得，讓麗麗出錢給哥辦酒席，可把麗麗給愁住了。”

薛淩想起那一家子的臉，嘆氣笑了。

“麗麗和你也不容易。你們盡力而為，也不要太過了，畢竟你們也有自己的家庭要料理。”

一旁的程天源直截了當道“莫錢錢娶媳婦，也得事事你去做？又不是你娶媳婦，做什麼都要你一手承包。他娶媳婦，婚房是你們送的，彩禮是你們出的，現在連酒席也要你們承包。那他做什麼？他們一家子又做什麼？”

阿虎冷沉著臉，悶聲“什麼都沒有！”

薛淩提醒道“劉星說了，過了年，過了元宵，再把相館的賬目一併算了。你在那裡有一的收，如果你撐不住，就提前去他那裡預支一些。這三個多月來，加上過年收高一些，希你能拿個一千塊。”

阿虎點點頭，由衷激。

“謝謝嫂子……我在相館那邊還是有幫忙的。最近我跑開次數多，我晚上一般還過去幫忙，幫劉星洗相片，打打下手。”

薛淩溫聲“幫忙是對的，生意好，你分得也多。幸好你不是領工資過日子，不然靠你們兩口子三百多塊的收，肯定填不了莫家人的胃口。”

阿虎著方向盤，低聲“麗麗說了，酒席的錢估計得一千來塊。我到時先去劉星那裡預支，家裡就省著點兒用。麗麗的工資除了留一點兒給自己，其他都給父母了。也說了，隻要幫哥娶上媳婦，以後家裡就沒大開銷了。”

薛淩和程天源對視一眼，心都一致認為不可能。

不過，他們不好說太多，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阿虎咕噥“我老孃也是一個眼尖的，別看眼花，心卻比誰都亮堂。現在打掃家裡，幫我們做三餐，盡量幫我們省吃儉用。雖然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對麗麗有些不滿。”

薛淩忍不住叮囑“別什麼事都在老人家麵前講。”

“就算不講，老人家多也猜出來一些。”阿虎解釋“看我不敢煙喝酒，就連買回家都了，很快就察覺出來了。另外，麗麗三天兩頭往家裡跑，我也得陪著跑，一會兒準備這個，一會兒忙那個，日子長了，老人家自然就猜出來了。”

程天源拍著兒子小屁，道“多哄著點兒，別把老人家惹生氣了。”

阿虎嘆氣解釋“我那小舅子是過了元宵後擺酒結婚，等忙過後，應該就沒事了。我現在不敢跟老孃說麗麗孃家的事。”

薛淩見他唉聲嘆氣，不住苦笑。

這傢夥談那會兒整天樂顛顛，可自從接了莫家一大家子後，就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現在即便娶了麗麗了，也還是沒得輕鬆片刻。

以前的他整天嗬嗬，除了偶爾煩惱還沒個媳婦，幾乎是無憂無慮，一心賺錢。

現在媳婦有了，老孃健朗，錢也比以前多了，卻整天忙得憋屈又難，都不知道究竟娶了媳婦是好還是不好。

回念一想，所謂家家都有難念經，也許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解決了老煩惱，就來了新煩惱，人生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總有忙不完的事，跌宕起伏，艱難生活，這樣纔算是人生的酸甜苦辣鹹吧！

《若繁花似錦》主角是薛淩程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