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雲笑得如此洋洋得意,「知道嗎?關勝雪。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看到了當年,韓大哥選擇了你的時候,我也是這副樣子。但是現在,我痛快了!我好痛快!你越難,我就覺得死了也無所謂,橫豎先下去陪他的,還是我!」
太後已經不在意那些陳年往事,有些東西試過了,便是命。
「魏仙兒,到底是誰的孩子?你說的,不是哀家的兒,那哀家的兒呢?魏仙兒,魏仙兒……」疼了魏仙兒那麼多年,不惜一切,隻要魏仙兒肯開口,便什麼都可以給。
心的愧疚,就像是魔一般纏繞不去,被心結折磨了那麼多年。
天曉得,當得知魏仙兒懷著薄雲鬱的孩子,太後如同晴天霹靂,更似捱了當頭一棒,整整躺在床榻上數日起不來。
魏仙兒和薄雲鬱,是同父異母啊……
可太後不能說,不能說……
一旦說了,魏仙兒該如何做人?
薄鈺該如何做人?
「魏仙兒,的確不是你兒,但是呢……你的兒,可能本不想見你,我知道在哪,隻是……」魏若雲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被心深的愧疚,折磨一輩子。看到你這樣,我才覺得好舒坦!」
茍延殘這麼多年,唯有今日,纔是真正的舒坦!
「哀家,以為仙兒和老四是兄妹,這些年提心弔膽,如同罪人一般,卻原來、卻原來……魏若雲,你好狠!哀家養著你的兒子,你卻把哀家的兒藏起來了?不,依著你狠毒的子,你一定對做了什麼?」太後麵慘白,死死抓著柵欄,「把哀家的兒出來!」
魏若雲笑聲尖銳,「出來?怎麼?再生一個給你?哈哈哈哈,關勝雪,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就帶著你的愧疚,一輩子活在自責和懺悔裡吧!」
「魏若雲!」太後歇斯底裡。
「太後!」墨玉慌忙拽住太後,「時辰不早了,快些走吧!」
「不,讓把哀家的兒出來!」太後恨不能衝進去,把魏若雲撕碎片,「孩子是無辜的,你已經害了哀家一輩子,你還想怎樣?魏若雲,我兒也是韓家的骨,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魏若雲回到原先的位置上靠坐著,「為何不能?你們爭寵於後宮,不也是這麼做的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單純?哈,我倒是忘了,你能坐上這位置,多半還是因為你的母家。」
「關勝雪,你命好,一出生就是關家的嫡,什麼都有了!就算皇帝不你,可你的兒子一生下來就是皇帝的長子,如今還是當今皇上,為什麼世間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你的頭上,而我失夫喪子,毀容漂泊,為什麼這樣不公平?」
「你就是個瘋子,無無義的瘋子!」太後歇斯底裡。
魏若雲靠在冰涼的牆壁,「瘋子又如何?你也快瘋了,大家……彼此彼此!」
「太後,快走吧!再不走,若是被離王府的人察覺,怕是要惹來懷疑的。」墨玉扶著太後,快速往外走。
若是被人知道,太後當年的事,後果不堪設想。
後是魏若雲淒厲的嘲笑聲,「哈哈哈哈哈!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兒子死了,你兒、你兒也別想好……大家一拍兩散,誰都別想好過!哈哈哈哈……」
笑聲傳出去甚遠,太後出來的時候,都了,整個人冷得直發抖。
明明不冷,可心冷至極,便是怎麼都暖不。
「太後娘娘!」墨玉攙著太後,「您要振作,且不管魏若雲所言是真是假,咱們先不能,若是連您都了方寸,以後又該如何是好?」
太後麵慘白,站在簷下瞧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隻覺得徹骨寒涼,「知道嗎?哀家時時刻刻都在懺悔,可哀家也知道,懺悔隻是安自己,其他的什麼都改變不了。」
「太後娘娘,先回去再說!」墨玉扶著太後往外走。
雨點落在傘麵上,打得嗶啵作響,墨玉時不時扭頭打量著太後,好在太後依舊保持著清醒。
隻是回了長福宮,墨玉才驚覺太後的鞋早就了,惹太後自個卻無半分察覺,就這麼神癡凝的坐在那裡,瞧著明滅不定的燭火。
「太後?」墨玉趕讓人去取裳,「您上了,趕把服換下來,一陣秋雨一陣涼,最是容易招惹傷寒,您著些子!」
「墨玉!」太後定定的看,「哀家……錯了!」
墨玉正在為其褪下漉漉的鞋,聽得這話,冷不丁手一,呼吸微促的仰頭著,「太後娘娘,您可記得自己當年說過的話嗎?」
太後扯了扯角,笑得那樣酸,「果然是報應!」
有淚,悄無聲息的滾落。
但凡能為韓家留下脈,能讓護族避開此殺劫,我關勝雪將不惜一切代價,即便是犧牲自己的兒,也在所不惜!
下一刻,太後猛地掩麵泣,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墨玉一聲嘆,今夜這雨……怕是得下到天亮了。
大雨,瓢潑。
薄雲岫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榻上,因著子剛剛恢復,暫時提不起勁兒來,隻拿惶的眸,直勾勾的盯著坐在床邊的某人。
「上沒力氣,就別掙紮!」沈木兮手裡著扇,屋滿是藥味,「掙紮也沒用,我不會讓你起來。」
「你……你在煎藥?」薄雲岫吃力的開口。
搖著扇,「難不是在煉丹?說話不老實,撒謊不眨眼的人,是沒資格仙的。何況離王殿下這般容,怕是也做不了驕傲的神仙,容易誤導小仙思凡。」
薄雲岫輕嘆,薄夫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嘆氣不說話算哪門子事兒?」沈木兮悠閑自得的搖扇,風兒吹得睫輕揚,還時不時的沖他翻個白眼。
「薄夫人!」他虛弱的開口,「我錯了!」
「錯在哪兒?」傲的綳直子,等著某人承認錯誤。
薄雲岫輕嘆,「應該跟你說實話。」
「當日怎麼答應我來著?虧我還以為,經過了七年,好歹也能長點心,不敢再瞞著。誰知道,江山易改本難移,這麼大的事都敢瞞著,哪日在外頭生了一窩豬崽子我都不知道,回頭還得用春秀祖傳的殺豬刀,真是費事得很!」
薄雲岫扯了扯的袖,「薄夫人。」
「別我!」翻個白眼,「薄雲岫,老孃可不是當年的夏問曦,任由你來去的,以為我好欺負是嗎?昔年我是年輕不懂事,見識了點,人也就笨了點。可這些年我在湖裡村,什麼潑婦罵街,漢子打人沒見過,你若再想糊弄我,我就讓你治標又治本!」
子駭然一,薄雲岫倒吸一口冷氣,「薄夫人……」
「還沒拜堂親,別往我頭上扣那麼大的帽子,改明兒我可能還要換個帽子試試呢!」微微往後挪了挪,靠在了床尾。
這廝老揪著袖口,再裝出這般楚楚可憐之,怕是真的要生不起氣來。
「婚書都寫了!」薄雲岫急了,「你豈可反悔。」
「反悔怎麼了?」輕嗤,「吃了飯還能吐出來,說過的話當個屁放了又如何?薄雲岫,你自己說話不算數,怎麼能怪我食言?」
薄雲岫眸微紅,「不許反悔,否則……」
「否則怎樣?又要讓我下不來地?」想了想,冷不丁上前,手著他的口,「怎樣?怎樣?薄雲岫,你倒是起來啊!有本事,你起來!」
薄雲岫起不來,紅著眼盯著。
「出息了!」沈木兮挑眉,扇吧嗒敲在他腦門上,「敢瞪我?再瞪我試試?今兒你若是把我哄好了,我就放過你,否則我就讓你滾出問柳山莊,這輩子都別想踏進我家半步!」
薄雲岫被他這麼一敲,當即偃旗息鼓。
就在沈木兮以為這悶葫蘆要繼續死扛時,悶葫蘆忽然兩聲,驚得好似被熱水燙了屁一般,快速彈站起,不敢置信的瞧著床榻上,略顯淚眼朦朧的薄雲岫。
沈木兮想著,自己怕是讓燭晃了眼,看錯了?
然則事實是,這妖孽真的就這麼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盯著,再盯著,死死盯著。
「苦計?」眉心突突的跳,「不管用!」
「薄夫人!」他略顯哽咽,「一次機會都不能給嗎?」
沈木兮了手中的扇,「收起你這套,我不吃你這苦計,你且告訴我,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坦白?還敢不敢再騙我?」
「薄夫人,我難!」他闔上眼,吃力的翻過去,好似真的……
「薄雲岫!」沈木兮慌忙回到床邊,「薄雲岫,哪裡不舒服?又疼了?」
薄雲岫哼哼唧唧的沒有回答,好似真的……不怎麼舒服!
「薄雲岫!」之前他疼什麼樣,沈木兮是親眼所見,如今見薄雲岫翻轉,當下心慌。委實不知他多久發作一次,也不知究竟要如何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金針銀針,對於他竄的蠱而言,本不起任何的作用。
用藥,亦是效果甚微。
「薄雲岫!」沈木兮急了,扇都丟在了一旁,急忙爬上了床榻,掰過薄雲岫的,「薄雲岫,你……」
迎上某人楚楚可憐的表,無辜的桃花眼,凝著流璀璨,「薄夫人,心疼!」
沈木兮麵黑如墨,「心疼是嗎?我有辦法!」
下一刻,「啊……」
黍離原是守在迴廊裡,驟聽得殿傳出薄雲岫淒厲的喊聲,嚇得差點把懷裡的劍丟出去。驚嚇之餘,黍離撒就往殿沖,莫不是長生門的悄著進了門,所以……
冷風負麵,一對二的視線對視。
有一種尷尬的氣氛,在緩緩溢開。
黍離默默的退出去,默默的關上門,深吸一口氣,擺手退了圍攏上來的侍衛,麵青一陣白一陣。
侍衛不知,還以為王爺怕是子不太好了,各個心慌意的,又不敢多問。
輕嘆一聲,黍離著腳步聲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站著,心頭砰砰跳,看見了不該看的,這可如何是好?待王爺恢復過來,會不會殺人滅口?
默默的了自個的脖子,黍離下意識的間滾。
早知道,就不該進去。
如今倒好……
腦子裡是沈大夫騎著王爺,王爺的襟半敞著,進去的時候,沈大夫似乎還低了頭在做什麼,將麵頰……在王爺的前,這場景……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得這麼痛苦?
為什麼?
這問題隻有薄雲岫自己能回答,沈木兮翻個,如釋重負的鬆口氣,「疼了沒有?」
薄雲岫委屈的應聲,「疼!」
「如此,便原諒你了!」躺在他邊,「薄雲岫,說說吧,我想知道!」
「你還是我的薄夫人嗎?」他問。
翻個,玩味般他的鼻尖,一下又一下,力道不重,但是惹得他格外不舒服,最後隻得著不安分的手指。
「你會讓別的人,這樣你嗎?」問。
薄雲岫鄭重其事的搖頭,隻有薄夫人有這樣的待遇。
力氣恢復了些許,薄雲岫為掖好被子,兩個人在一個被窩裡,難得他不瘋,不狂,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說會話。
「太後給的,用來挾製我,以免我覬覦皇位,自立為君。」薄雲岫著,角微微揚起,「作為換條件,換你爹一命,以死囚替代。」
沈木兮赫然瞪大眼睛,手上他的心口位置,方纔狠狠咬了一口,真的沒有留,「是因為我爹?你為何不說?」
「你都猜到了,讓我說什麼?」他以掌心,覆上的手背,「薄夫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發作的樣子,太醜!太狼狽!那樣的我,你還喜歡得起來嗎?」
噗嗤笑了,抬眸卻紅了眼眶,「我就這麼淺,隻看重你這副臭皮囊?」
「你敢說你當年坐在牆頭,不是看中我這副皮囊?」他問。
沈木兮,「……」
不是說了嗎?
年輕狂!
不更事!
年輕時候的蠢笨,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多傷人自尊!
「薄雲岫,那你喜歡當年的夏問曦,還是現在的沈木兮?」問。
薄雲岫,「……」
不好回答。
答錯,會被打死!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異常?」薄雲岫冷不丁環住的腰,快速將他往自己懷裡帶,「靠得近些,我上沒力氣,你隔得太遠……說話費勁!」
沈木兮皺眉,那拽的力道是哪兒來的?
「當日在湖裡村的時候,我原以為你是中了蛇毒,然後裝嚴重,後來你解了蛇毒,我便沒往心裡去,如今回想起來,是我疏忽了!」沈木兮瞧著近在咫尺的人,眉心微微皺起,「那時候我為你把脈,應該弄清楚的!」
薄雲岫點點頭,「原來如此。」
「回到東都城的時候,你也有過宮不歸之時,彼時我以為你是公務繁忙,現在想想,都是破綻!」沈木兮輕嘆,「其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太後能允準你執掌大權,讓皇上做個逍遙帝王,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不會旁的心思。」
「起初,你提及了我爹,我以為是我爹的緣故,後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可能半點靜都沒有,任由我爹落在太後的手裡。尤其是後來找到了我,依著你的尿,應該不擇手段纔是!」沈木兮皺眉,「拿我爹威脅我,與拿住郅兒,有異曲同工之效!」
尿??
薄雲岫不悅,印堂微微發黑。
「聯想到貓窟的那一次,我尚且迷失其中,你竟然闖了進來,後來又破了魏若雲的陣,我便忽然想明白了,除非你上備某些,尋常人沒有的東西,比如……像我這樣。」沈木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如此,你亦如此。」
「是不是從湖裡村回來之後,你就變得不一樣了?」問。
薄雲岫點頭,誠然如此。
的掌心在他前的齒痕,「我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薄雲岫皺眉。
「我以為你中了蛇毒,所以用自己的餵給你,也許正是因此,所以激起了凰蠱的共鳴。凰蠱,凰蠱,原就是一啊!凰不離,不離凰!」斂眸,「我是真的、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
如此,薄雲岫才明白,為何從湖裡村回來之後,太後給的葯就不怎麼管用了。他喝過的,喚醒了的凰蠱,於是這些東西便再也按捺不住。
「是醒了!」薄雲岫低語,「不過……不用費事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找過大夫,哪怕是遊醫,沒有一人能探出我的異常,你是第一個。」
沈木兮定定的看他,「能不能求太後,放我們一條生路?」
薄雲岫含笑擁著,「你覺得呢?」
天下未安,皇帝不思朝政,太後會捨得放開這枚棋子嗎?
何況當初他這條命,是用老四的命換來的,老四終歸是太後養大的。
薄雲岫自認為已經還清了債,可在太後那裡,這一關始終過不去。
「我們去求吧!」沈木兮將臉埋在他懷裡。
薄雲岫不吭聲。
「那,要不我去問問陸大哥!」沈木兮道。
「我們去求太後!」
「……」
外頭大雨不歇,室融融如春。
直到天亮之前,大雨轉為綿綿細雨,到噠噠的,空氣卻是格外清新。
黍離在門外張了半晌,始終沒敢進去,萬一再闖進去,看到不該看的,怕是連眼珠子都得摳出來。
「進來!」薄雲岫一聲喊。
黍離如獲開釋,屁顛顛的進門行禮,「王爺!」
心下一怔,好嘛,又瞧見了不該瞧的。
沈木兮坐在床沿,薄雲岫正蹲在地上與穿鞋,饒是見著黍離進來,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仔細的捋直的管,免得硌著。
「說!」薄雲岫慢悠悠的起,這才豎起離王殿下該有的威嚴。
「昨兒夜裡,太後娘娘去了一趟天牢。」黍離躬。
這原就是預料的事,是以薄雲岫並不覺得意外,太後那人自詡義,彼時待魏仙兒尚且如此,對待前朝舊臣家的自然更得盡心儘力。
魏仙兒做了多事,太後庇護縱容,算得上是同謀。
「去看魏若雲?」沈木兮抿,「也許這是個機會!」
薄雲岫沒吭聲。
沈木兮坐在床沿晃著,「薄雲岫,你說是不是?薄雲岫?薄雲岫……薄雲岫?薄雲岫?薄雲岫……」
「是!」薄雲岫口氣,「是機會!」
沈木兮起,黍離卻是了把冷汗。
看樣子,離王府要變天了。
「吃過飯,就去找太後吧!趁熱打鐵,我要把該問的都問清楚!」沈木兮深吸一口氣。
黍離忙道,「怕是不能,公主那頭……鬧了!」
「鬧什麼?」薄雲岫皺眉,不是有關毓青治嗎?關毓青那丫頭鬼主意多,又是個赤腳不怕穿鞋的角,按理說可以搞定!
不是都鬧上鬼了嗎?
怎麼,鬧得還不夠?
「公主說,離王府有賊,鬧著要搜查全府!」黍離抿,「王爺,這鬧下去,得鬧什麼樣?逢著下雨,使團暫時駐紮在城外行宮,待雨過天晴再東都城,可……可若是瀛國的太子殿下得知此事,咱們怕是說不清楚!」
離王府鬧賊,驚著阿娜公主,那還了得?
「你先回府理!」沈木兮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你調撥一小隊侍衛給我,我領著月歸去長福宮!」
「這令牌……」薄雲岫皺眉,怎麼還有?皇帝這是給了幾塊?難怪昨夜能連夜闖宮,卻原來有令牌在。
「不是皇上給的,是當初小棠送我的!」沈木兮快速收好,免得又被他沒收,「小棠送我了,便是我的!」
薄雲岫想了想,不是皇帝送的,倒也無妨!
「留著防!」薄雲岫瞧著外頭的小雨,眸略顯沉冷,「你確定要自己麵對太後嗎?」
有些東西,他猜到了些許,卻未必……
該放任去揭開真相,還是……恰當的阻攔,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回眸看,稍稍猶豫,「你真的要獨自麵對太後,去解凰蠱之禍?」
「你去理瀛國使團和公主之事,我們兵分兩路,有月歸在,我一定能安然無恙的出宮。」沈木兮沖著他笑,「想為你做點事,可以嗎?」
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他疼得蜷一團的模樣。
他疼,的心更疼。
恨不能以相代,卻又束手無策。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逞強,若是覺得難過……不要躲起來!」當過頭烏,他怕極了會再跑一次,「我一直都在,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再躲!」
沈木兮定定的著他,約覺得他擔心得有些怪異。
怕躲起來?
當年出了那麼多的誤會,才會想做頭烏,但是現在沒什麼事,為什麼要躲起來?
「薄雲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問。
他隻是手著的腦袋,「我會儘快趕回來,相思殿的侍衛,由你全部帶走。他們都是我的親隨,隻聽我一人吩咐,你隻管大搖大擺的去長福宮,若敢再你,我便拆了長福宮!」
「好!」沈木兮沖他笑,「我便抖著離王府的威風,讓說出凰蠱的解開之法。」
「不許有任何易,還有……」他彎腰親了親的眉眼,「不要擅自決定,不要自以為是,可能你想的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不希發生這樣的事,聽明白了嗎?薄夫人!」
「是!」揚。
目送薄雲岫離開,沈木兮靜靜的站在簷下許久。
「沈大夫?」月歸輕喚,「您怎麼了?」
沈木兮回過神,「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是不是……兇了點?」
月歸仲怔,「沈大夫,您不兇,很好!」
「是嗎?」苦笑。
今兒的長福宮,格外的安靜。
沈木兮手持帝王令,誰敢攔著?
墨玉站在門口,「沈大夫,您這是……」
「我想見太後。」沈木兮躬,「請姑姑通融。」
「為什麼?」墨玉問。
沈木兮想了想,伏在墨玉耳畔低語。
聞言,墨玉麵驟變,忙不迭轉回彙報。
不多時,月歸便陪著沈木兮進了太後寢殿。
太後氣不好,靠坐在床柱,未曾挽髻,瞧著格外憔悴。見著沈木兮進來,太後未有開腔,隻是掩著低低的咳嗽著,彷彿一夕之間病得不輕。
「太後娘娘昨夜了風寒,這會上還有些熱,沈大夫,您有話就快說,莫要誤了太後娘娘歇息!」墨玉叮囑。
沈木兮點點頭,朝著太後行禮,「沈木兮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你來給哀家添堵,哀家就能多活幾年!」太後目狠戾,細想起來,前後這麼多事,不都是沈木兮進東都城之後發生的嗎?
若不是沈木兮,一切都還是最初的模樣,哪會變現在這麼不可收拾?
「既是如此,那我便直說!」沈木兮也不想同這老人廢話,「你放過薄雲岫,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月歸皺眉,未語。
「你胡言語什麼?」太後,「哀家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木兮冷笑,「太後既有凰蠱,也該知道蠱是什麼吧?」
太後駭然瞪大眼眸,「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