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千麵道,「應該是死了吧!反正連陸如鏡都沒找到,肯定兇多吉了!」 「你確定?」沈木兮可不信這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韓天命的位置,原就是從韓不宿的手裡搶來的。師父,眼下最要的是幫我把薄雲岫治好,我不在乎什麼凰蠱,什麼回魂蠱,我隻想要自己的丈夫安然無恙。」
千麵撇撇,「那人家是真的不曉得嘛!」
「一把年紀還撒,要不要臉?」沈木兮站起,心裡煩躁得很,在屋來來回回的走,「陸如鏡藏得這麼深,會不會……另一把鑰匙在他手裡呢?」
「絕對不可能!」千麵翻個白眼,「你以為韓老二是傻子嗎?狡兔三窟,他比狡兔還得多兩窟。我估計另一把鑰匙,應該在我們誰都不悉的人上。」
沈木兮定定的他,「可能嗎?」
「可能啊!韓老二做事從來不按常理,你沒瞧著他把凰蠱都拆開了?」千麵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另一把鑰匙會在誰上,「盒是在薄雲岫手裡找到的?按理說也不可能,韓老二怎麼會把盒給薄氏後人。」
「是太後給的!」沈木兮輕嘆,「你該不會告訴我,另一把鑰匙在太後手裡?」
千麵搖頭,「存了盒,肯定不能給鑰匙,不然就不是韓老二了!」
於是乎,這鑰匙到底在哪?
千麵著沈木兮,沈木兮著千麵,兩個人愣愣的不說話,全無頭緒。
「等會!」沈木兮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初太後錯認了魏仙兒,是因為魏仙兒的胳膊上,也有一個印記,那印記便是鑰匙所為,你說這鑰匙會不會一直都在魏若雲的手裡?」
「魏若雲此人很偏執,若是鑰匙在手裡,是絕對不會出來的!」千麵著眉心,「這人當年能對韓天命下手,甚至於不惜一切的懷上孩子,可想而知對韓天命的執念……你、你怕是沒戲!」
沈木兮拂袖落座,瞧著案臺上明滅不定的燭火,「沒希也得試試吧!」
「魏若雲跟著趙漣漪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另一把鑰匙,但始終沒有把自己的鑰匙出去,以至於誰都不知道其實鑰匙有兩把,這般心思……全是為了韓天命!」千麵搖頭,「這人,就是個瘋子!」
而不得,是會讓人發瘋。
但魏若雲的瘋狂,早已超出韓天命的預料。
「瘋子,也得試試吧!」沈木兮自言自語。
當年是韓不宿將放在夏家門口,韓不宿為什麼不殺了呢?是韓天命的兒,韓不宿殺了,正好能藉此機會向韓天命復仇。
「難道說,我爹知道點什麼?」沈木兮皺眉,「我爹和韓不宿有些往來,還將骨牌留給我,肯定是知道什麼!對,爹一定知道!」
夏禮安還在太後的手裡,這就意味著得去找太後?
腦仁微微的疼,沈木兮扶額不語。
屋子裡,安靜至極。
沈郅坐在薄鈺的床前,瞧著他長長的黑睫,想起母親說的,薄鈺被嚇暈了,醒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瘋癲之類的狀況,沈郅便覺得可笑。
滿腦子都是薄鈺吱哇的表,似乎很久沒見薄鈺如此這般了吧?
「鬼!」薄鈺猛地睜開眼,赫然坐起。
沒料到薄鈺會突然坐起,兩個小腦袋頓時磕在一起,接著雙雙驚呼,各自捂著額頭疼得眼淚星兒都出來了。
「你、你不長眼?」沈郅咬著牙,「就這麼撞上來,是想撞死我嗎?」
薄鈺原就被嚇得不輕,驟然睜眼,就見一張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他哪裡分得清這是誰,隻覺得是鬼來索命了,此刻被撞了一下,耳朵裡都是嗡嗡作響的,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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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對沈郅的聲音過於悉,隻怕此刻還得尖。
「沈、沈郅?你怎麼在這?」薄鈺著額,瞧著沈郅滿麵痛苦的樣子,慌忙掀開被褥,「你怎麼樣?我磕著你了?我看看,我看看!」
薄鈺顧不得自己額頭的傷,慌忙去掰沈郅的手,瞧著沈郅額頭上的大紅包,不由的愣在當場,「哎呀,撞得好厲害,這麼大一個包!」
「你腦袋是鐵疙瘩嗎?」沈郅推開他,起朝著桌案前走去。
還真別說,薄鈺的腦門真的厲害,撞得沈郅有些發昏,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坐下,他趕伏在桌案上歇了會,「撞得人都暈乎乎的。」
薄鈺著額頭,疾步走到沈郅邊上,「我去拿葯,你且等著!此前姨娘給了我很多葯,我都擱在一塊呢!」
「活化瘀的便罷!」沈郅顧自倒杯水,喝了兩口,甩甩腦袋,便也清醒了不。
薄鈺還真的揀了瓶膏藥回來,「約莫是這個,著試試便罷了!」
「你腦門上也傷得不輕。」沈郅皺著眉,薄鈺小心翼翼的為他藥,「你輕點!」
「疼?」薄鈺了手中的棉簽,「我得給你,不然明兒腦門上頂個包,被人問起來,免不得要笑話。」
「是笑話你,竟然被嚇暈了。」沈郅推開他,「行了,點葯便罷,我給你也點!」
膏藥清清涼涼的,沈郅為薄鈺上藥,俄而吹了兩下,「這化瘀膏很是管用,你莫要隨便丟,娘給的東西,素來是最使的,別地兒沒尋。」
「嗯!」薄鈺點頭,收了膏藥,「你、你真的沒事?」
「管好你自己吧!」沈郅翻個白眼,撞得他整個腦仁都疼了,可見薄鈺這腦袋得有多實,「見鬼這事兒,你權當沒發生過,不要同外人講,記住了嗎?」
薄鈺皺眉看他,「為何?」
「哪有這麼多的為什麼,讓你別說就別說。」沈郅起就往外走。
「哎哎哎,記住就記住嘛,你走哪兒去,今晚不睡了?」薄鈺不解,快速攔住他,「你去哪?」
「我娘回來了,我去看看!」沈郅推開他,「你先睡吧!」
薄鈺站在門口,眉心皺川字,「明兒早上,我定不會你起床!」
卻不知每日,都是誰喊誰起床。
第二天一早,薄鈺起來便瞧見了坐在門檻上的沈郅,「你這是一夜沒睡,還是起早了?」
「去洗漱一下,我可能今兒要去一趟長福宮。」沈郅也不回頭,抬步就走。
薄鈺愣了半晌,之前沈郅可是半點都不肯踏長福宮大門,今兒是怎麼了?
聽得沈郅要來長福宮,太後一大早就讓人置辦了糕點,凡是適合孩子吃的,孩子喜歡吃的,一應俱全,滿滿當當擺了幾長桌,就等著沈郅過來。
「太後娘娘,這也太多了!」墨玉擔慮,「小公子未見得喜歡這樣的排場。」
「他此前過來,哀家沒給他好臉,也不曾知曉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所以今兒你且記著,他喜歡吃的或者多挑了兩筷子的,以後他再來,哀家便曉得他喜歡什麼了。」太後哪裡聽得進規勸。
墨玉輕嘆,「太後娘娘,小公子能來,許是因為夏老大人的關係吧!您這廂,還是別忙活了,小公子不會領的。」
「不管他會不會領,這都是哀家的心意。」太後拄著杖,「哀家隻是做自己能做的事,至於郅兒會怎樣,哀家都會接。」
墨玉搖頭不語,到底是錯得離譜。
沈郅是晌午來的長福宮,他原就不是來用午膳的,也不是來看太後的,他要見的是自己的外祖父。此前太後即便認了夏問曦,但也不敢放了夏禮安,隻怕夏禮安一放,沈木兮會一走了之,再無掛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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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人,終是改不了本,無可避免的將自放在首位。
不知,沈木兮之所以一直未能向討要夏禮安,是擔心長生門的人對父親手,而怕極了得而復失之事,真的、真的不敢!
「太後娘娘!」沈郅行禮。
太後始終是太後,在他眼裡,這人與他沒什麼關係,所以隻能以君臣之禮相待。
「免禮!」太後豈會不知沈郅的心思,孩子能來這兒,已經是退步,這廂高興都來不及,不管沈郅怎麼做,都不會介意,「來,你們兩個瞧瞧,有沒有什麼喜歡的,隻管吃隻管拿,莫要拘著!」
沈郅剛要拒絕,薄鈺倒是大步上前,「多謝皇祖母!」
話到了邊又嚥下,沈郅抿不語,瞧著薄鈺從長桌這頭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回來,屁顛顛的將一塊桂花糕遞到他跟前,「你且試試,看來日姨娘做的與這個是不是一樣的?」
「我娘做的桂花糕是最好吃的,除非是做的,其他人的……我不會吃!」沈郅直腰桿,冷眼瞧著薄鈺。
被沈郅這麼一瞪眼,薄鈺訕訕的收了手,「罷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一時好奇而已。」
「郅兒!」太後討好般的上前,「你有沒有喜歡吃的,或者是喜歡玩的?皇祖母這兒有不小玩意,新奇的玩意,你要不要試試?」
沈郅板著臉,「我對這些都不興趣。」
「皇祖母,沈郅就喜歡看書,其他的都不喜歡!」薄鈺喝著果茶,卻不敢去看沈郅黢黑的臉。
這人一旦生氣,臉真的可怕得嚇人,而且能好幾日不與你說話,冷著你,凍死你!
「書?」太後愣了愣,「喜歡什麼書?皇祖母這裡沒什麼書,不過書房裡,還有文淵閣,行書閣,都有好多書,不隻是南苑閣纔有藏書閣的。」
沈郅麵稍緩,然則依舊不說話。
「郅兒,你若是喜歡看書,皇祖母可以幫你!」太後瞧了墨玉一眼。
墨玉趕著將一塊令牌呈上,「小公子。」
薄鈺一愣,「這不就是當初……」
當初魏仙兒就是仗著太後的令牌,在宮裡橫行無忌,以至於進了南苑閣,險些要了他們兩個孩子的命。如今太後將這令牌送給沈郅,也就意味著沈郅以後,可自由出宮。
「拿著!」太後將令牌塞進沈郅手裡,「喜歡讀書是好事,男兒多讀書,能明智明理,莫要像皇祖母那樣,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份之裡,忘了多腦子,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與你同心同德。」
沈郅手心裡沉甸甸的,想了想,還是放回了太後手裡,「我不需要這東西,你無需討好我,因為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退步的。太後娘娘,我今日來是因為外祖父,請您讓我見一見他。若是不方便,沈郅這就告辭!」
「郅兒!」太後急了,「你莫著急,我沒說不讓你見他!」
沈郅頓住腳步,皺眉瞧著太後。
太後招招手,「你回來。」
見狀,薄鈺放下了手中的點心,快速去牽沈郅的手,「你莫要這般心焦,走的時候怎麼能忘了我?且牽著你的手,免得你回頭又把我丟了!」
沈郅皺眉,瞧著被握的手,幽然吐出一口氣,抬頭著太後。
「來!」太後出手,握住了沈郅另一隻手。
沈郅沒有拒絕,他著實是有事要見外祖父,所以暫且順了太後的心意。
進了春禧殿,墨玉關上了寢殿的大門,繼而朝著太後的床榻走去。
沈郅詫異的瞧著墨玉掰開了床前腳凳,掀開了腳凳下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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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塊鐵板,堅至極。
「走吧!」墨玉點了一盞燈,提著燈籠往下走,「仔細腳下。」
「皇祖母,為何你的床底下會有這樣的地方?」薄鈺不解的開口,聲音在這森的甬道裡傳出去甚遠,著一子森森寒意。 「當年有人特意挖出來的。」太後輕嘆,低眉看了沈郅一眼,終是沒有多說什麼。
沈郅從始至終都是目視前方,不溫不火,麵不改,這子委實像極了他爹薄雲岫,沉穩,安靜,話不多,但極為固執己見,一旦認定,縱死不悔改。
「其實一直以來,人都在這兒,平素也隻是讓墨玉下來看看便也罷了。」太後解釋,「再往前走就是了。」
繼續往前,就是一間室,門關著。
墨玉推開門,裡麵旋即響起了清晰的鐵鏈聲。
叮叮咚咚的聲響,讓沈郅猛地出手,快速衝上前。
鐵所鑄的囚籠裡,有一白須白髮的老頭,正靠在囚籠一角打瞌睡,手中還著一本書。許是看累了,又或者是燭太晃眼,所以歇一歇。
聽得有人進來,老頭隻是翻個,連眼皮子都沒掀開,繼續睡覺。
「夏大人!」墨玉低喚。
許是習慣了,老頭依舊背對著外頭,一聲不吭。
太後站在那裡,沖著墨玉點頭。
墨玉快速開啟了牢籠,放了沈郅進去。
薄鈺皺眉,靜靜的站在牢籠外頭,雙手攀著柵欄,不敢發出聲音。他看著沈郅一步一頓,著腳步聲走到那老頭後,再畢恭畢敬的跪地磕頭。
心頭酸,薄鈺微微紅了眼眶。
「外祖父!」沈郅低聲開口。
大概是突然聽得稚的聲音,老頭有些驚詫,冷不丁轉,險些打翻了手邊的燭臺,待手忙腳的扶穩了燭臺,他才瞇起眼睛瞧著跪在跟前的沈郅,「這是誰家的孩子?你跪我作甚?」
沈郅直起腰桿,麵不改的瞧著他,「外祖父,我沈郅,我娘是沈木兮,也是夏問曦。您是我的外祖父,郅兒自然是要給您磕頭的!」
語罷,沈郅又磕了個頭,「郅兒給外祖父行禮,願外祖父康健,福壽延年!」
手中的書,吧嗒一聲落地,老頭巍巍的扶著柵欄起,「你、你再說一遍,你娘什麼?」
沈郅抬起頭,「我娘夏問曦,如今改名換姓為沈木兮。外祖父,我是您的外孫,我沈郅!郅兒給外祖父磕頭,給外祖父請安!」
「沈郅?」老頭慌忙將孩子扶起,快速撣去孩子膝上的塵土,「你娘、你娘回來了?沈郅?郅兒,好名字,好名字!快,讓我看看,哎呦,都是半大小夥子了,真好!真好!」
「外祖父,您莫傷心!」沈郅抬手,拭去夏禮安臉上的淚,「母親很好,郅兒也很好,舅舅如今就在問柳山莊裡,爹安排他進了府衙,想來依著舅舅的能力,很快就能出人頭地。問柳山莊,就是當初外祖父的宅子,爹一直完好儲存著,如今又屬於咱們了!」
夏禮安老淚縱橫,「沒想到,我夏禮安有生之年,還能一嘗闔家團圓的滋味。」
輕輕抱自己的外孫,那一瞬的激,是所有的詩詞歌賦,所有的言語都無法表達的。時隔數年,他在這裡待著,久得不知年歲,隻是枯等死去的那一天。
老天爺開眼,讓他睜著眼,熬到了兒帶了外孫回來的這一日。
老懷安,老懷安!
薄鈺默默的走進去,瞧了一眼牢籠外頭的太後與墨玉,深吸一口氣,跪地沖著夏禮安磕頭。
別說是夏禮安嚇了一跳,饒是沈郅也跟著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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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兒?」太後愕然,這孩子是怎麼了?
夏禮安是沈木兮的養父,沈郅叩拜外祖父,是理所當然之事,可薄鈺……委實犯不上。
「我沒有外祖父,但我和沈郅是兄弟,我也可以你外祖父嗎?」薄鈺問。
夏禮安一愣,皺眉瞧著沈郅。
「他是離王府的孩子。」沈郅隻能這麼解釋,「是我兄弟。」
「我不是離王府的孩子。」薄鈺搖頭,「離王是我的養父,僅此而已,夏老大人,我能和沈郅一樣,你外祖父嗎?」
夏禮安將薄鈺攙起,「你若是喜歡,就跟著郅兒一塊。我年紀大了,喜歡熱鬧,更喜歡你們這些孩子。」
孩子,就是希。
看著這兩張稚的麵孔,他恍惚想起了當年,大雨瓢潑時,將夏問曦帶回來的景。那個丫頭,凍得發青,麵發白,哭聲嘶啞,足以讓人……惻之心。
薄鈺點點頭,「謝謝外祖父。」
沈郅皺眉,「你這人,我有什麼便搶什麼,有意思嗎?」
「有!」薄鈺沖他笑。
沈郅搖搖頭,無奈的輕嘆。
瞧著這兩個小人,夏禮安是又哭又笑,「這是我數年來,最高興的一天。」
語罷,夏禮安抬頭著外頭的太後,「太後娘娘今兒帶著孩子們進來,不知是什麼意思?怎麼,還想從我上挖出什麼東西來嗎?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長生門也好,護族也罷,我一無所知。」
「夏問曦……」太後猶豫了半晌,「是哀家的兒,當年哀家將與魏若雲的兒子做了調換,沒想到魏若雲竟然把丟了!」
夏禮安冷笑兩聲,「報應!」
太後點點頭,倒是沒反駁,「是報應,報應不爽,哀家理該承自己做下的孽果。」
「外祖父!」沈郅抿,「我娘有話讓我帶給你!」
聞言,夏禮安蹲下了子。
沈郅伏在夏禮安耳畔低低的說了幾句,「外祖父可都聽清楚了?」
夏禮安點頭,抱了抱沈郅,然則他腳上還拴著鐵鏈,平素又囚在這樣的地方,哪裡有氣力去抱孩子,隻能象徵的攏了攏沈郅,極是不甘的鬆了手,「聽清楚了,你且回去告訴你母親,韓不宿就是當年南貴妃邊的韓姑姑!往來夏家,始終沒有過曦兒的份。」
「什麼?」太後駭然,「韓不宿……」
「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曦兒是你的兒,隻告訴我,曦兒可能會為護族最後的脈,讓我好好養著。孩子是無辜的,莫要告訴孩子真相,也別讓人知道的存在!」夏禮安冷笑,「你以為人人都同你一般,一心隻有那些虛妄之?我養著曦兒,是真心疼這個兒,不是因為上的價值!」
太後了手中的拄杖,「所以,你知道上有……」
「我當然知道,韓不宿告訴過我,這孩子上有蠱,但孩子的脈與蠱能相互融合,便足以證明蠱不會傷害曦兒,關鍵時候還能護著!」夏禮安一聲嘆息,「從那以後,我不準輕易踏出府門,將關在學士府裡,可孩子大了,不是一道牆一扇門就能關得住!」
護族與薄氏的恩怨,終究以最仁慈的方式,得到了化解。
「當年曦兒詐死,旁人興許瞧不出來,可我養了那麼多年,那是我的兒,我的掌珠,我能瞧不出來嗎?」夏禮安哽咽,「原以為走了也好,離開東都這個是非之地,依著那樂天的子,不管跟了誰都會高高興興,倖幸福福的過一輩子。」
誰曾想……
之一,足以讓人肝腸寸斷,萬劫不復。
「外祖父,我娘問,韓不宿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沈郅著嗓子伏在夏禮安的耳畔問,「比如說,鑰匙?」
夏禮安細細的想了想,終是搖頭,「沒有!」
沈郅一愣,眉心微微蹙起。
沒有?
娘說了,那樣的要是有兩把,一把……師公給了他,現在在孃的手裡,那麼另外一把在哪呢?不在外祖父手裡,仍是落在韓不宿的手裡?
「那韓不宿在哪?」沈郅不解的問。
夏禮安搖頭,「我最後一次見,是把骨牌給我,瞧著好像是子不大好了。」
薄鈺忙問,「死了嗎?」
四下一片死寂。
沈郅抿,如果真的死了,那線索到了這兒豈非又斷了?娘說了,想把爹上的東西取出來,就得找到韓不宿,若是韓不宿已死,那爹豈非也沒救了?
心下著急,沈郅耷拉著腦袋,了袖中拳頭,這可如何是好?
「韓不宿!」太後咬著牙,「哀家倒是知道一些,當初天命找了很久,握有荒域之墓的地圖,要想拿到回魂蠱,還真的得經過的手。」
「荒域之墓是什麼?」薄鈺不解。
沈郅也不懂。
「哀家也不知道,隻是聽天命提起過,他說護族的老族長終是留了一手,把荒域之墓的位置,隻告訴了韓不宿一人。韓不宿失蹤之後,天命一直派人追查,沒想到竟然藏在宮裡,就藏在南貴妃的邊。」太後輕嘆,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墨玉皺眉,「韓不宿易了容,又有南貴妃護著,自然不易被人看出破綻。」
「南貴妃過韓不宿的大恩,當年宮之前先皇後的迫害,是韓不宿救了,後來生二皇子時難產,若不是韓不宿救,定會母子俱亡。」夏禮安道,「是以南貴妃對韓不宿,幾乎是有求必應,到了捨命相護的地步。正是因為韓不宿的關係,南貴妃恨極了護族。」
如此便說得通,為何當初先帝因為南貴妃一人,覆了整個護族。
「不過……」夏禮安又道。
眾人齊刷刷的盯著他,各自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