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我？”莫北霆微勾薄，低笑了一聲。

“對啊，我就威脅你。”曲嫣輕哼，蠻地道，“你盡管趕我走好了，到時候我在找你的路上遇到危險，就都怪你！”

在耍賴。

莫北霆眼底笑意漸濃，屈指在額上彈了一下：“你這樣會讓我誤會。”

曲嫣自己的額頭，眨眼道：“你誤會什麼？”

“誤會你……”莫北霆停頓了片刻，才道，“誤會你我到不可自拔，才不顧一切的奔赴向我。”

曲嫣又眨了眨眼，眸頑皮，卻不說話。

“你舍得拋下暖暖一個人在滬城了？”莫北霆揶揄道。

“你這話問的……”曲嫣嘟了嘟，沒好氣地道，“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和暖暖之間只是純粹的朋友誼。”

莫北霆抬手，了的腦袋。

他是知道。

但他不知道，對他到底有幾分。

更何況如今戰火四起，國家有難，他無法給任何承諾。

戰爭無，他做好了隨時死在戰場上的準備，又怎能拖累一世。

“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曲嫣坐起來，凝眸與他對，輕輕地道，“我尊重你的顧慮，不會強求你改變任何想法。你也不能要求我放棄自己的決定。”

與他，各有堅持。

他以國為先，以他為先。

即使有沖突，但也會有沖突結束的那一天。

“傻孩。”莫北霆忍不住張開手臂，傾去抱，將攬在懷里。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把心底無法訴說的愫都灌注在這個擁抱里。

等到戰事結束，他不管他幾分，他都要娶。

……

抗戰的日子異常艱難。

第一年，莫北霆了幾次輕傷，曲嫣一聲不吭的幫他包扎。

第二年，他的新傷舊傷越添越多。

第三年，他肩胛骨被子彈穿，留下一個深深的子彈孔。

第四年，他帶兵收復了被敵人占領的沈城，設為據地。他曲嫣留在沈城，不要再跟著他餐風宿，穿梭槍林彈雨。

曲嫣自然不肯同意，掐著他腰間，他繼續帶上。

第五年，莫北霆打贏的仗越來越多，軍隊的士氣越來越勇。

第六年，莫北霆上又多了兩槍傷，還有無數條舊傷疤。

曲嫣每次看到這些猙獰疤痕的時候，都會輕輕地親吻一下，說：“它們都是你的勛章。這個國家的歷史，會記得它們。”

每當這種時候，莫北霆就會狠狠把倒，深深地吻。

毋須懷疑，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更了解他——他的抱負，他的犧牲，他的忍。什麼都懂。

第七年，持久的抗戰終于約見到了曙，勝利似乎就在眼前。

這漫漫七年，莫北霆經常忍不住抱曲嫣、吻曲嫣，但每一次他到失控邊緣，就強迫自己停下。

在無法給終生的承諾之前，他不想做一個貪圖一時歡愉的男人。

“督軍，不好了！”

這日，軍隊駐扎在一片荒廢的田地旁。

一個小兵慌張的跑過來，稟報，“曲軍醫到田里抓田鼠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地雷了！”

“什麼？！”

莫北霆聞言一震，即刻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