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銳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把早已看好的兩對虎頭核桃拿了出來。然后他看了眼周睿,遲疑了幾秒,才道:“先前的事就不說了,以后去省城找我,好酒好菜!”
這句話已經清楚表明了金銳的想法,兩對虎頭核桃,可以看作是他和周睿解除矛盾的契機。
其實像金銳這樣的人,也是很簡單的。
看得起你,就跟你說話,看不起你,就沒什麼好說的。
聽起來似乎有點勢利眼,不過這就是他的格。
挑完了核桃,一眾人這才離開藥鋪,分別乘車朝著飯店而去。
田國芳和劉書在門口等了那麼久,最后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周睿離開。唯一的收獲,就是確定了金永明確實是那位老將軍。
難怪馬楊宏說被坑死了,現在田國芳都忍不住在想,陳游是不是也知道金永明和周睿認識,所以想坑他一把?
等田國芳得罪金永明后,再順勢把田家推倒?
越想,田國芳就越覺得有可能。
本以為陳游是想借刀殺人,原來要殺的不是周睿,還有他這個“岳父”?
果然是個混蛋!
田國芳恨的咬牙切齒,若非機緣巧合沒有直接找人對周睿下狠手,自己肯定要上金永明的“黑名單”。
就知道姓陳的不安好心!
他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誤會。陳游哪里會知道周睿認識金永明,這層關系,是在他離開青州出現的。
當然了,即便知道,陳游也很有可能繼續把田國芳引來。
反正出了事,也和他沒關系,都可以推到田國芳頭上。
之后,金永明請客吃飯,與周睿,紀清蕓夫妻倆的關系更上一層樓不提。
吃完飯后,溫子健私底下找了周睿,希能和他談以談先前的事。
周睿知道他要談什麼,心里多有點猶豫。可如果直接拒絕,顯得不近人,又容易惹人懷疑。
想了想,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讓紀清蕓在車里等著后,周睿和溫子健去了停車場一角。
“周道友似乎心有顧忌?”溫子健很直接的問。
“還是不要我道友了,實在聽不習慣,你就喊我的名字吧。”周睿道:“至于顧忌,確實有點。”
溫子健道:“如果沒看錯的話,先前似有差作祟。可我想不明白,你道德金,任何差都不應該靠近才對。”
這種違反常識的事,讓溫子健很想弄清楚答案,否則這麼多年的道就白修了。
周睿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沉一番后,道:“先前有人和我說,是因為救了該死之人,逆天改命,所以引來了天譴。”
溫子健一怔,隨后面恍然。
逆天改命,確實會天譴,這倒不奇怪。
可心中的疑,還是未消。
因為天譴是天譴,差是差,這不是一碼事。
聽到溫子健的問題,周睿也是愣住,攻擊自己的不是天譴?還是說,只不過自己以為是天譴,其實是所謂的差?
有關于天譴的事,絕大多數都是聽田飛菲說的,還有一點是在救紀清蕓的時候,自道德天書上顯現。
“這個其實很好分辨,天譴顧名思義就是上天降下的懲罰。比如說五雷轟頂,乃至各類意外等等,都可以看天譴的一部分。而差作祟,有時候看起來類似,其實痕跡會更加明顯一點。比如說被無形之割傷,刺傷等等。”溫子健解釋說:“你看自己的什麼傷,就能判斷出大概。”
周睿想想自己幾次的,然后苦笑道:“那看樣子我是又遭天譴,又被差攻擊了……這麼多次的傷各不相同。”
“這麼多次?”溫子健更加愕然:“你過很多次天譴?”
“是啊,大概有個七八次了吧。”周睿回答說。
“多長時間?”
“不到兩個月?差不多就這麼長時間。”
溫子健臉頓時古怪起來,道:“我從未聽聞過有人會在兩個月連續這麼多次攻擊,不管天譴還是差,都是有局限的。就像俗世里有人連續犯下很多的罪行,抓起來判罰時,也會數罪并罰,而不是一樣一樣的分開。很多壞事做盡的人,可能前半生相安無事,直到七八十歲才突然暴斃而亡,就是這個道理。像你所說的這種,只有大魔頭才會遇到……”
大魔頭?
周睿愕然,自己不就是救了幾個人嗎,也能被歸類到大魔頭里面?
溫子健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按照他的理解,逆天改命雖然要天譴,卻不算為惡,更不可能到對待魔頭一般的待遇。
兩個月時間七八次天譴和差來襲,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你確定自己沒做別的事?”溫子健懷疑的問。
周睿搖頭,道:“絕對沒有!”
他做過什麼,心里很清楚,唯一算得上惡事的,可能就算下黑手要弄死高龍勝了。
可高龍勝還沒死,而天譴在這件事之前就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
溫子健也是苦笑,道:“恕我道行低微,實在不懂你上發生了什麼。按理說,天意不會有錯,你既然連續天譴,必定做過十惡不赦,天理難容的事。然而道德金,又怎麼能是惡人呢?想不通,也不應該是這樣……”
他都不懂,周睿就更不懂了。
“這樣,我來給你卜一卦,看看卦象怎麼解釋,也許能解開疑。”溫子健說著,從隨的老舊挎包里掏出殼和銅錢。他對這東西頗為自豪,道:“這是師祖那一輩傳下來的,很是靈驗。”
周睿只在電視里見過有人這樣占卜,一時間很是好奇的看著。
溫子健把銅錢扔進殼,然后用力搖了搖。
結果只搖了三下,只聽“咔嚓”一聲響,殼裂了兩半,銅錢直接掉在地上。
周睿一愣,這什麼劣質產品?
溫子健比他還愣,殼是祖師傳下來的寶貝,有法力,怎麼可能被搖裂呢。
低頭看著地上的幾枚銅錢,他突然冷汗直冒。
“天機不可泄”六個字,在腦海中不斷回,仿佛在警示他,想要占卜的事,不是他應該了解的。
“溫師父,你沒事吧?”周睿已經幫忙把銅錢撿了起來,放在手心遞過去。
看著他手心的銅錢,溫子健忽然看出,這是一副卦象。
大兇!
兇到了極點!
他怔怔的看著周睿,冷汗不斷從鬢角流下。
是巧合嗎?
還是故意的?
周睿臉上的茫然和疑,讓溫子健覺得,巧合的可能更大一些。但如果是巧合的話,豈不是更可怕?
從周睿手中接過銅錢,手一陣滾燙,溫子健連忙將之甩開,連同手里的碎裂殼都給扔了。
他這神經質的作,把周睿看的一愣。
溫子健冷汗冒的更多,本該冰涼的銅錢如此燙手,更證實了他的猜想。
“實在對不住,這事我管不了,也不該管,道友以后自己保重!”溫子健說罷,就要轉離開。
還是那句話,道法自然,他沒這個能力管,就不能再管。
周睿被他說的骨悚然,什麼以后自己保重?聽起來跟言似的。
他拉住溫子健,想要問個明白。就算你不說清別的,最起碼告訴我怎麼“自己保重吧?”
可溫子健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扭頭就走,喊都喊不住。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周睿郁悶的很。
這都什麼人啊,你的疑倒是解了,可我的呢?
郁悶不已的回到車里,看到他的異樣表,紀清蕓關心的問:“怎麼了?”
周睿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和解釋,只好道:“沒什麼,可能吃飽了撐的。”
紀清蕓能聽出話中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卻又不太明白。見周睿不太想說的樣子,便沒有再多問。
另一邊,匆忙離開的溫子健,走出去沒多遠便被人攔下。
“你是溫子健?”
看著前的子,溫子健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安定。自從跟隨裴真人修道以來,他很會有這樣的緒。
暗自警惕,他點頭道:“是我,你是?”
那子從暗走出,面孔出現在路燈之下。
不是別人,正是田飛菲!
“你想死,還是想活?”田飛菲忽然問,的神,在路燈照耀下,顯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