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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看著潤王趙圓遞過來的小魚,同樣一臉愕然。
“治大國若烹小鮮”,居然是從潤王那里傳出去的,可既然皇帝知道,為什麼還要出這道考題?
自己這算是被定了嗎?
難道這就是他說過的,給他攢著的賞賜?
唐寧不知道陳皇是怎麼想的,但就算是定,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啊!
他看了看潤王,接過他遞過來的小魚,說道:“潤王殿下,再見。”
說罷,他便轉過,大步的向宮外的方向走去。
潤王跟在他的后面,急忙道:“再見是什麼時候見呢,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明天不行啊,那后天行嗎……”
蕭玨怔了怔,也大步的跟了過去。
留在原地的考生,各個呆立原地,人生觀與世界觀都遭了極大的挑戰。
泄題倒也罷了,哪有自己出題考自己的,這是黑幕,是舞弊!
可就算是黑幕,有誰敢明著說出來?
難道他們要跑去衙門,說陛下參與了殿試的舞弊,故意出了有人會的題目,讓府徹查此事?
這不是找死嗎!
眾人的心十分復雜,不知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早就聽說陛下對這位靈州解元厚有加,半年前州試的時候,全國有那麼多人中舉,陛下就單單賞賜了他,這次殿試更是……
這難道是認定他便是科舉的狀元嗎?
可天下仕子這麼多,陛下為何對他如此的優待,這個問題他們想不通,也不敢想,更不敢問。
私自議論天子,可是要問罪的。
他們目向某個方向,暗嘆口氣,那唐寧除了長的好看了點,知識淵博了點,詩文寫的好了點,還有什麼優點,能被陛下如此厚?
眾人心平復下來之后,便將心中的思緒了下去。
無論如何,這對他們的影響不大,倒是顧白和崔瑯,以及想要爭奪狀元的那些人,怕是要哭出來了。
崔瑯沒有哭,只是臉上的表有些復雜。
好不容易能有趕超的機會,到頭來卻發現,他是自己出題目自己答,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絕?
顧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生不逢時,沒辦法,要不你現在進去把試卷撕了,下次再考?”
“也還未必啊……”崔瑯搖了搖頭,說道:“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結果。”
雖然狀元是陛下欽定的,但狀元的人選,卻是考們評閱之后選出來的。
若是他的兩篇策論加起來,并沒有被列那十人,那麼陛下也不能將他單獨挑出來。
他對唐寧的策論水平很了解,他們還有希。
宮外,蕭玨三步并作兩步趕上唐寧,大聲道:“你不厚道啊,你要是早告訴我有這種事,我就把全部家都押在你上了!”
“如果我說我也是看到考題才知道,你信不信?”
蕭玨看著他,眼中滿是“你別拿我當傻子”的目。
“信不信。”
唐寧仔細想了想,覺得陳皇不可能因為他救了淑妃就定他當狀元,但他也絕對不信,陳皇是因為疏忽了忘記這道題目是潤王從他那里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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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可惜他猜不皇帝的心思,也不能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宮某殿,一名宦緩步走進來,恭敬說道:“陛下,殿試已經結束,諸位貢生的試卷已被封存,唐大人在殿外請示,何時開始批閱?”
陳皇想了想,說道:“如今已是四月底,時間急,明天便開始吧。”
那宦得了命令,又緩緩地退了下去。
陳皇面平靜,輕輕用食指敲擊著桌面,低聲道:“希他不要讓朕失。”
……
京師的各大賭坊,在殿試開始的前兩日,就不能再下注了。
殿試之后,各種消息層出不窮,很快便匯集起來。
其中便有消息,這殿試的題目之一,居然是前些日子的省試頭名出的,這一道題目,便了他的自問自答。
對于這則消息,大部分人都認為是無稽之談,殿試何等重要,誰敢在殿試上舞弊,那就是純粹找死。
再說了,這次的殿試題目是陛下親自出的,誰敢說陛下舞弊,那就是大逆不道,若是府認真起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更何況,出題的是當今天子,天子想要誰當狀元,只許朱筆輕輕一劃,那里需要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當然,還是有許多人心中后悔,當時應該再押些銀子在那唐寧上的……
省試的題目,也在第一時間披出來。
很快便有飽學之士分析,這次的殿試題目偏易,“治大國若烹小鮮”,這一道題目雖然考前沒有被人預料到,但《道德經》是經典中的經典,其中的每一句原文,都有極其詳細的注釋,可供學子們發揮的空間不多,也就是說,這一道題,本拉不開差距。
第二道題目更為簡單,陳國與楚國的關系,與草原的關系,從去年開始,就是時事熱點,所有人都是當重點去背的,朝廷對于此事的態度也非常明晰,這道題要是答錯答偏,簡直枉為陳國人啊!
這樣一來,也出現了一個問題。
留給考生自由發揮的空間不多,對于顧白崔瑯這種于策論的人來說,并不是好事,他們的優勢不明顯,這次的殿試賭局,變的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縣衙之中,唐寧將那兩道題的答案默寫出來,給李天瀾。
“沒想到殿試居然會出這道題目。”李天瀾看完第一道,說道:“你的想法另辟蹊徑,和常人不同,卻又有理有據,若是考認同,應該可以劃在佳卷行列。”
殿試共有八名閱卷,每人一桌,流傳閱,考將試卷分為五等,“○”為最佳,“×”為最差,而后就所有卷中,選“○”最多的十本進呈皇帝,二甲三甲的排名也是這樣。
的目向第二道題目的答案,沉了許久,目復雜的看向唐寧,歉意道:“是我誤了你,這道題,你不該這樣作答的。”
唐寧擺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
雖然提前準備過第一道題目,但他沒有心準備,只是節省了思考的時間而已,終究還是自己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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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讓李天瀾寫一份,那結果定然不一樣。
答完第一道題目之后,他的優勢并不大,若是中規中矩的答第二道,他連二甲都懸,還不如搏一搏,或許會有不同的結果。
按照李天瀾告訴他的消息來看,陳楚兩國,必然是要結盟的,一旦草原上的部落統一,陳國本不用想著能夠坐收漁翁之利,肅慎人可不是漁翁釣的小魚,而是能吃漁翁的鯊魚,楚國完了,陳國也蹦跶不了多久。
當然,這與陳國目前的政治主張是相悖的,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唐寧也不清楚。
不過管他呢,正著答也是三甲,反著答也是三甲,殿試又不會淘汰,為什麼不搏一搏呢?
李天瀾走出縣衙,繞行許久之后,便來到了京師的一驛站。
輕輕一躍,整個人便輕飄飄的越過了院墻。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院中,急忙走過來,躬道:“您回來了。”
李天瀾目向他,說道:“讓人進宮傳信,請見陳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