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唐寧看著蘇，毫不猶豫的說道。

能用一聲“姐”就解決的事，為什麼要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查卷宗找線索，一年前都沒有破的案子，指他們在短時間里破掉，是不可能的事。

“等著。”

蘇風款款的看了他一眼，走出房間。

唐寧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左右看了看，發現蘇的房間比他之前見到的干凈整潔多了。

看來小桃這個懶丫鬟，終于明白做丫鬟的職責，不是整天在院子里踢藤球。

上次送的布娃娃還躺在的床上，作為自己的替代品，唐寧看到那個布娃娃，總是有些奇怪的覺。

他抿了口茶，耐心的等待。

蘇走進后院的一房間，輕輕轉擱置在書柜上的一只花瓶，正前方的一堵墻壁也緩緩的轉起來。

走到墻壁之后，轉另一只花瓶，墻壁又迅速的合攏。

墻壁之后，是一極為寬闊的房間，房間里面擺滿了書架，書架上盡是書籍卷宗，數名子在房間之穿梭忙碌，見進來，立刻躬道：“見過姑娘。”

蘇看著其中一人，說道：“幫我找幾份卷宗。”

不多時，房間之的子，便在書架之上尋找起來。

一名老嫗從前方走來，問道：“你找這幾件案子的卷宗做什麼？”

蘇說道：“我有用。”

老嫗眉頭皺起：“又是為了那個小子？”

蘇撇了撇，說道：“他可是我弟弟，做姐姐的，幫弟弟點小忙怎麼了？”

“這是小忙嗎，你難道不知道，為了搜集這些東西，我們耗費了多力氣，就被你這麼白白的送給他？”老嫗眉頭擰起來，怒道：“你拿弟弟當幌子，有幫弟弟的忙幫到床上去的嗎？”

蘇看著，說道：“你個為老不尊的，說什麼呢？”

老嫗沉聲道：“你應該知道，那些人留著，以后對我們有用，你這次做了人，折損的是我們的力量。”

蘇道：“這些還不是我辛辛苦苦，嘔心瀝才查到，整理出來的，我們也不缺這一樁兩樁的……”

老嫗看了許久，才轉過，沉聲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蘇吐了吐舌頭：“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老嫗回頭道：“你說什麼？”

蘇立刻道：“我說……謝謝師父！”

唐寧已經喝了兩杯茶，過程中發現蘇的床頭擺著一本裝版的天仙配。

連這樣的奇子都不能免俗，看來這個時代的孩子對私定終的戲碼十分喜歡，對懷有自由好的憧憬，正是應了那句古話。

蘇從外面走進來，將一個信封遞給他，說道：“都在這里了。”

唐寧接過信封，打開看了看，然后將信封放下，走到床前，將那只布娃娃扔到床腳，了鞋子爬上床，說道：“來吧。”

小半個時辰之后，他從蘇房里出來，沒有看到老乞丐等在院外，走進天然居主樓的時候，發現他還在雅閣里大吃大喝。

自從靈州的酒運過來之后，老乞丐就再也不喝其他的酒了，也不滿足于一邊喝酒一邊摳腳丫子，有酒必須有菜，最不濟也得有一盤豬頭。

走出主樓，老乞丐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說道：“還是那殺豬的切得豬頭好吃，別人都沒有他的那一份刀工……”

唐寧走出十幾步遠，忽然有一道人影從前方撞過來，他急忙將摔倒在地的老嫗扶起來，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沒事。”那老嫗面無表的看了他一眼，徑直離開。

唐寧看著離開的背影，不由的在心中暗嘆，這個時代，人們大抵還是知廉恥的，這老人家雖然態度不太好，但也沒有趁機訛他，走在路上，遇到摔倒老人，幾乎都是可以放心扶的。

“別。”

他剛剛討邁開步子，耳邊忽然傳來了老乞丐的聲音。

他的腳步立刻停住。

老乞丐走上前，手在他后頸上了，唐寧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一個小蟲子。

這蟲子型不大，像是什麼甲蟲，大概只有兩個米粒大小，唐寧從來沒有見過，驚訝道：“這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一個小蟲子而已。”老乞丐搖了搖頭，手指輕輕一捻，結束了那蟲子的蟲生，然后灌了口酒，回頭看了一眼，喃喃道：“奇怪，奇怪啊……”

兩人向天然居門口的方向走去時，剛才撞上唐寧的那名老嫗，站在湖邊的一棵柳樹下，隨手取了一片柳葉，放在邊吹奏了起來。

幾乎是在這樂聲響起的下一個瞬間，便有一道影匆匆忙忙的從小院里沖出來。

蘇飛快的跑到樹下，看著老嫗，惱怒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老嫗面無表的說道：“沒什麼，讓他吃點苦頭而已，也讓他知道，天然居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你……”蘇恨恨的瞪了一眼，飛快的向外面跑去。

此時天然居主樓之外的人影雖然不多，但也還有幾位，見到蘇蘇姑娘連鞋子都沒有穿，不顧儀態的在路上狂奔，皆是震驚的張大了。

唐寧快要走出天然居的時候，聽到后傳來了靜。

他回過頭，看著蘇梅著腳跑過來，驚訝道：“你怎麼了？”

蘇沒有回答他，走到他的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他轉了個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才張的問道：“你怎麼了，有沒有覺到哪里不舒服？”

“沒有啊……”唐寧有些奇怪的看著，問道：“你怎麼出來連鞋子都不穿？”

蘇再次打量了他一番，問道：“真沒事？”

唐寧無奈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小桃從遠氣吁吁的跑過來，說道：“小姐，鞋子！”

蘇用小桃帶來的巾了腳，這才穿上鞋子。

唐寧注意到，蘇的腳小巧纖細，也沒有像京中其他子一樣，習慣涂蔻丹，也沒有將指甲染紅，有一種純天然的。

雖然他們同床異枕了許多次，但和他同睡一張床的時候，都是穿著足的，這還是唐寧第一次看到的腳。

蘇見他真的沒事，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看什麼？”

唐寧收回視線，說道：“以后哪怕再急的事，也記得穿上鞋子，孩子的腳，外人看不得的。”

蘇不屑的撇了撇，說道：“我們家鄉沒有這樣的規矩，被人看到了腳就要死要活的，多愚蠢……”

唐寧糾正道：“也不一定要死要活，還可能嫁給那個人。”

“嫁給你？”蘇看著他，提醒道：“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我可是你姐，這是！”

果然他是調戲不過狐貍姐姐的，唐寧揮了揮手，說道：“你回去再睡會吧，我走了。”

他和老乞丐走到街上，忽然問道：“前輩剛才死的那只蟲子，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老乞丐灌了口酒，咂了咂，說道：“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懂養蠱之，只可惜道行不夠，老夫年輕時候認識的那幾位蠱道高手，有哪一位不是下蠱于無形……”

“蠱？”

唐寧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雖未見過這種帶有傳奇彩的東西，但在影視劇和小說中卻屢見不鮮，人們將之傳的神乎其神，聞之變，想不到有一天居然被他給遇到了。

那個老婦人，竟然如此惡毒，自己不過是撞了一下，還是主撞上來的，就對他下這樣的狠手，蘇好像也知道一些東西，下次要找好好問問清楚。

不過，蠱這東西，聽起來就很厲害，要是能學會，豈不是可以以弱勝強，不用武功高過唐夭夭，就能把按在地上？

唐寧眼中彩大放，目向老乞丐。

老乞丐擺了擺手，說道：“別看我，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