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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小郎君》 第兩百七十五章 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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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縱火案審起來其實并不容易,壽安伯是權貴,平安縣衙辦不了這樣的案子,也不可能像審理尋常案件一樣,可以十八般刑齊上,不過,他剛才被套出來的那些話,陳皇全都聽在耳朵里,想翻供都翻不了。

本不用再找什麼證據,氣急之下的陳皇,當下便讓兩名衙役拖著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

這是實打實的二十板,剛剛十板子出頭,壽安伯之子就已經哀嚎不出來了,二十板打完,更是干脆的暈了過去。

聞訊而來的壽安伯滿面怒氣的踏進縣衙大堂,指著鐘明禮的鼻子,大怒道:“姓鐘的,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鐘明禮看著他,平靜的說道:“令公子教唆他人,謀害徐書吏一家,又惡意縱火,累及無辜,本已依照當朝律法,將他暫行收押。”

“謀害個屁!”壽安伯大怒道:“我兒子怎麼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屈打招,我警告你鐘明禮,不要以為當上平安縣令就了不起了,我兒子要是有事,你這個縣令也當不了多久!”

“壽安伯好大的威風!”

陳皇沉著臉走出來,冷聲道:“平安縣令吃的是朝廷俸祿,為國做事,他當不當平安縣令,什麼時候到你管了!”

壽安伯面大變,一個激靈之后,立刻跪倒在地,聲道:“陛,陛下……”

陳皇看著他,問道:“你告訴朕,朕要任命一位平安縣令,是不是還要經過你壽安伯的允許?”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壽安伯額頭冷汗直冒,立刻解釋道:“臣一時激,冒犯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只是臣的兒子,絕對不可能行此惡事,一定是這平安縣令屈打招,還請陛下明鑒!”

“朕親耳聽到的,難道有錯!”陳皇大步走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肩頭,壽安伯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那是八條人命!”陳皇看著他,怒道:“百姓如果知道他們的賦稅就養了你們這麼一群畜生,他們會怎麼罵朕?”

唐寧還是第一次見陳皇這麼生氣,他稍稍向后退了兩步,發現服下襟一,低頭看了看,看到趙蔓拽著他的角,臉上的表明顯有些害怕,看來是陳皇現在的樣子將嚇到了。

唐寧將角從手里拽出來,男不親,也不知道避嫌,總是往自己邊湊什麼湊……

趙蔓瞪了他一眼,再次抓起他的角,攥的更加用力了。

陳皇走到最上方的桌案之后,猛地一拍驚堂木,沉聲道:“此案,朕要親審!”

壽安伯倒在地。

皇帝審案,本不用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只要坐在堂上,亮明份,暈倒之后被強行醒的壽安伯之子就什麼都招了。

他早就看上徐書吏的妻子,那天晚上,趁著徐書吏不在家,潛徐家,想要用強,徐書吏的妻子誓死不從,他便失手掐死了

恰逢徐書吏回到家,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命手下打死了徐書吏,毀尸滅跡,一把火燒了徐家,偽裝失火的假象。

聽他招供完畢,壽安伯早已滿面蒼白,癱在地上,猶如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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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狗膽,真是好大的狗膽!”陳皇平日里接都是國家大事,諸如此類的民間案件自是不會上奏于他,此刻氣的抖,魏間急忙上前一步,立刻道:“陛下息怒,龍重要,龍重要。”

他向唐寧使了一個眼,唐寧會意之下,立刻讓彭琛將壽安伯之子帶了下去。

陳皇逐漸的平靜下來,說道:“即日起,除去壽安伯爵位,貶為庶民,其子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立刻移刑部,依律置!”

壽安伯渾抖如篩糠,跪倒在地,聲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饒命?”陳皇看著他,冷聲道:“你讓朕饒他的命,那誰來饒徐書吏一家的命,誰來饒那六名無辜百姓的命!”

“平安縣令鐘明禮!”陳皇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鐘明禮立刻走上前,躬道:“臣在!”

“這件案子,你辦的很好。”他看著鐘明禮,說道:“京師不比靈州,朕知道你平日里辦案會遇到諸多阻礙,朕賜你玉牌一枚,見此牌如見朕,若有人敢阻撓,以抗旨置!”

魏間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牌,笑著說道:“鐘大人,還不謝過陛下。”

鐘明禮立刻回過神,手接過,躬道:“謝陛下!”

“不必謝朕。”陳皇看著他,說道:“平安縣是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事,丟的是朕的臉面,你以后能盡職盡責,不要讓朕失。”

鐘明禮躬說道:“臣必不負陛下所托!”

陳皇站起,又道:“平安縣丞徇私枉法,罔顧人命,立刻革職查辦,一同予刑部理,平安縣丞乃是你之佐,你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鐘明禮道:“臣全聽陛下和朝廷安排。”

陳皇擺了擺手,說道:“縣丞與你共治縣衙,朕可不想再派一個搗的麻煩進來,你心中若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盡可直言。”

鐘明禮想了想,拱手道:“臣,臣心中倒是有一位人選……”

……

陳皇離開之后,縣衙中的衙差捕快們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親臨縣衙,趙縣丞和鄭縣尉被當場革職查辦,去年徐書吏的案子水落石出,壽安伯之子被依律懲,壽安伯也被削了爵位,貶為平民。

最讓他們震驚和不可思議的是,當今天子,居然微服私訪平安縣衙!

皇帝在他們眼中,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人,只存在于那座高高的宮墻之,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見到,誰能想到,他們作為一個小小的衙差,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活的皇帝。僅這件事,便足夠他們吹噓好久好久了。

鐘明禮走出前堂的時候,看到縣衙的一眾吏都整齊的站在院子里。

“謝大人!”

“謝大人!”

……

見他走出來,眾人紛紛躬行禮,整齊劃一。

鐘明禮看著眾人,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一人走上前,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徐書吏是我等同僚,大人為他昭雪冤屈,當我等一拜。”

鐘明禮搖頭道:“這是本的職責,你們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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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拱手道:“常縣令、趙縣丞和壽安伯府勾搭,令徐書吏蒙冤而死,我等有心無力,大人與常縣令和趙縣丞不同,您剛直不阿,不畏強權……,我等日后,愿為大人驅使!”

“愿為大人驅使!”

“愿為大人驅使!”

……

縣衙一眾吏紛紛低頭躬,唐寧靠在門上,長舒了口氣。

這一次趙縣丞算是徹底栽了,岳父大人憑借此事,在縣衙一舉樹立了威信,這些人對他心服口服,以后做任何事,都會順利許多。

更何況,他手里還有皇帝賞賜的玉牌,見牌如見君,和尚方寶劍一個效用,雖然不能上打昏君,下誅佞臣,但以后像什麼壽安伯武安侯之類的小角,見到這牌子,只能站好了乖乖挨打,不敢再猖狂。

發漲的腦袋,好不容易休個假,還有心著心那的,他就是個勞碌命啊……

一雙纖細的手掌從后探出,代替了他的手,幫他輕輕按著。

鐘意站在他的后,輕聲道:“相公辛苦了。”

“誰讓是我家娘子的爹呢……”唐寧攬著的腰肢,說道:“不過這兩天可真累壞了,我們快點回家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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