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直很擔心你。」

「我知道。」柳靈瓏咳了幾聲，借著秦牧的力道坐了起來，靠在了秦牧的懷中。

「我知道你很疼我，很我，是我自己不爭氣，才會讓你的心漸漸遠離。」

「朕……*」

「皇上，不要否認，勇敢地麵對自己。」柳靈瓏的臉上，兩行淚水緩緩落下，「我早就察覺到了，從皇上你第一次寵幸了寧籽辛開始，你的心裡就有了，隻是，你一直在否認。」

「靈瓏，我？」秦牧很想說，他沒有，他最疼的人依舊是，可是看著柳靈瓏那漆黑的眼睛，這些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他要承認，那個小姑娘，或許早就闖了自己的心，可是他卻一直不敢承認。

不敢承認自己移別，不敢承認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他父皇安排給他的人。

明明一直很不甘願的。

「我之前難的，可是現在，卻突然輕鬆了，你喜歡上了其他人，我死了，你就不會太難過了。」柳靈瓏扶著秦牧的臉，「其實，我也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騙了你很多事。」

因為爹的關係，在他和爹之間，經常選擇了爹。

皇上會移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沒有怪你。」

柳太傅心思不正，他一清二楚。

之所以還留著他，就是為了靈瓏。

「可是，我為我爹做了這麼多，我爹卻那樣對我？」

柳靈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這句話來。

「我腹中的孩子是被蘭心所害，可是我兄長卻護著。」還有那個爹，聽聞腹中孩子可能不保，竟然讓嫂子帶著的庶妹進來，讓庶妹代替承寵。

「靈瓏啊，公公也是為了你好，你的不好，這個孩子沒了，估計是生不出來了，還不如推薦這靈芳上去，將來靈芳若是生了孩子，還可以記在你的名下，你們是姐妹，要彼此互助。」

的家裡人沒有一個關係的，他們關心的是皇上的寵。

柳靈瓏正是氣急攻心，孩子才會徹底保不住了，更是因此大出了，如今這樣子，隻怕是迴返照。

估計是活不長了。

柳靈瓏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落到這種下場。

素來疼蘭心，蘭心在邊，生活得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愜意，就因為沒有讓伺候皇上，竟然就在香爐裡麵放麝香，用紅花熬湯給喝，還有的家裡人，一心想著的家裡人，竟然也這般背叛。

這一生極其可笑又可悲。

「阿牧。」柳靈瓏突然喚了一聲秦牧的名字，「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秦牧眼眶酸，將柳靈瓏抱懷中。「靈瓏，你別想太多，太醫們會想到辦法醫治你的。」

「沒時間了。」柳靈瓏搖著頭，「阿牧，如果有來世，不要讓我宮了，我不喜歡這裡，會讓我變壞的。」皇宮最容易腐蝕人了，從最初的天真無邪，到後來的謊話連篇，一點點地變了。

「好。」秦牧用力點頭。「隻要你好好的，你說什麼都可以。」

「你果然喜歡上別人了，要不然，你不會回答得這麼乾脆。」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柳靈瓏嗬嗬地笑了起來，「答應我——要，要記得我——」

笑著笑著，聲音漸進弱了下來。

原本搭在秦牧肩膀上的手也垂了下來。

秦牧子一僵，將臉靠在了柳靈瓏的肩膀上。

「劉福，擬朕旨意，柳昭儀賢良淑德，宮闈式化，倏爾薨逝，朕心甚為痛悼，追封為柳貴妃，以貴妃之禮葬之，以示褒崇。」

寧紅則怎麼也沒有想到，事竟然會發展這樣子。

委託人希能夠報復柳太傅一家子，他這還沒有手呢，柳家人自己就將自己作死了。

蘭心謀害主子柳昭儀。

這柳暉竟然還包庇。

莫不是這腦子裡麵裝的都是豆腐花吧，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

蘭心是在柳暉的床上被抓住的。

事鬧得很大。

柳暉的妻子發現了自己丈夫和蘭心有染，簡直恨死了蘭心，握著剪刀想要去劃蘭心的臉，柳暉竟然還護著蘭心，在掙紮之中，這剪刀不小心剪掉了柳暉的那玩意，看著下流不止，柳暉慘出聲，柳暉妻子更是嚇得心慌意，也跟著尖出聲。

恰好那天，禮部侍郎上門和柳太傅商量柳靈瓏的後事。

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禮部侍郎並非柳太傅的人，當即就將這件事傳了出去。柳暉廢了的事，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柳暉妻子也要和離，為了順利擺柳暉，直接將蘭心害死柳靈瓏的事給捅了出來。

秦牧之前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暫且沒有心思去抓蘭心，如今聽聞蘭心在柳府之中，柳暉還與其鬼混，當即將柳暉和蘭心都給關進大牢之中。

柳太傅也被削，貶為庶民。

倒是秦牧對其還有幾分良心，並未曾沒收他的家產。

可惜他闈不和。

家中妻子妾侍了一團。

幾個年輕貌的姨娘更是勾搭了家裡的奴僕，捲了錢財逃離了。

柳太傅氣急攻心，中風了。

赫赫有名的柳家也算是徹底倒了。

在柳太傅中風之後，他的妻子也不願意理會他了。

家中錢財被卷，讓他家裡更為拮據，柳夫人為了節省開支，辭掉了不人。也就留了兩三使婆子，還有一個小廝照顧柳太傅。

為了打點大牢的獄卒，讓柳暉能夠好過一些，柳夫人又砸了不錢進去。一門心思都在柳暉上完全沒有注意柳太傅。

等到終於想起他的時候，柳太傅已經死了，全部都爛了，渾上下，散發著一惡臭。

至於那個小廝，也早就跑得不見蹤跡了。

自作孽，不可活。

寧紅則打聽到這些事，就將他做的計劃書給燒了。

這個世界，簡直是躺贏。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妹妹到底還是被野豬給拱了。

不過，也幸虧委託人的任務之中，並沒有提到這個。

至於秦牧。

在柳靈瓏死後，秦牧似乎就變了一個樣。

他幾乎是專寵寧籽辛。

除卻當年那些後妃，皇宮之中再也沒有進過新人。

等到寧籽辛的兒子被封為太子的時候，寧籽辛已經是皇貴妃了，和皇後的關係依舊很好，甚至——比秦牧還要好。

若非皇後是個百分百的人，他真的會擔心們兩個會不會給他帶綠帽子。

寧籽辛這一輩子，過得極為順暢，從那次心寒之後，便牢牢地守住了自己的心，不再為秦牧心。

哪怕秦牧待再好，隻要一看到朧月宮，那蠢蠢的心就忍不住瑟了。

想，還是將秦牧當老闆對待吧。

不心，就能夠守住自己的心。

不會被皇宮的一切給腐蝕，也不會為了他而瘋狂，做下無法挽回的事。

這樣，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