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皇兄上的關節……都是怎麼裂的？」
雙膝、手肘、咽……均有多碎裂。
手法兇殘而巧妙。
若不是下棺時用力細探了一次，殷厲險些都被瞞了過去。
——起初，他的確也以為立後一事是皇兄又發了瘋。
然，見到之後，殷厲才發覺，這傳聞的「婉賢淑」的太傅之，到底有多貨不對板。
「皇嫂，您說呢？嗯？」
此刻，男子似笑非笑地道，偏過頭。
正與四目相對。
「……」嫵卻是一默。
不錯，是碎的。
至於原因……
自然是為了讓現下棺木中那位天子應下立後……
但，在事之後。
為了預防太醫檢查出異樣，還忍著心痛用了神力遮掩。
結果如今，卻仍被一言道出。
果然不愧是前輩呢……嗬。
現下這景，再想矇混明顯不再可能。
於是，主神一勾，並未回應，反而道。
「眾臣進寢殿之前，先皇似乎也未賓天罷？」
一句話針鋒相對。
殷厲瞬間意會了的意思。
畢竟兩人都各有作。
一人一次，不若心照不宣。
「皇弟還是退下罷。」嫵又笑了笑，意味深長道。
「你的謀劃……我並非不清楚。」
這又是威脅了。
「哦？」殷厲薄一斜：「皇嫂說笑了，臣弟能有何謀劃？」
他否認道，一雙狹長的眸斜飛，眉目間卻全是囂狂。
主神幽幽一嘆，終於把話徹底挑眉。
「九五之位，不是麼？」
殷厲眸一閃，卻沒再反駁。
相反，他薄勾起，綻出了個絕對張狂的笑。
「那麼……從龍之功，皇嫂有興趣麼？」
主神頓住了，終於徹底清了他今夜前來的意圖。
竟是……找合作麼？
從龍之功。
前輩這是想讓幫著篡位……
也是呢。
不說現下份是太後，還有原主背後的傅家，在朝堂上也是一大勢力……
這番拉攏，也是合合理。
然，當是時。
嫵長睫一眨，回想起了前前世向某人求合作的景，一時隻覺有種顛倒之。
唔。
這算是……風水流轉麼？
心念一閃。
角的弧度愈發飛揚。
黑暗中，一時笑靨明。
殷厲眸一瞇，著這模樣，眉目中染上了篤定的神。
不想，下一剎。
卻見眼前的太後懶懶打了個嗬欠，不在意地一擺手。
「皇弟退下罷，你今日的話……哀家隻當沒聽見。」
殷厲：「……」
男子的眼神一瞬變得複雜而鷙。
嫵卻沒有半點擔憂。
事實上，知曉他的來意後，主神心下已迅速做出了判斷——
隻要還沒出要和這世前輩爭鋒的意圖，暫時便是安全的。
唔……
所以，此時還多費什麼心呢？
還不如多睡個修復覺……
懶懶地想著，又重複了一遍：「退下，哀家要安寢了。」
殷厲卻仍未，反是目掃了過來，似乎還作。
見狀，主神終於忍無可忍……
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