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方傑說出「原模原樣來一刀」的時候，我就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了。

這句話多悉啊，當初板兒哥為袁巧出頭，就曾經讓程依依原模原樣澆瓶啤酒，結果程依依順手就全澆到袁巧頭上去了，事後還驚訝地問不是原模原樣來一次嗎？

沒人知道程依依是不是故意的，自己也不肯[crab]承認[/crab]，說就是腦子一時糊塗了，但這並不妨礙大家一次又一次地津津樂道。

我不信趙虎能忍住不學。

果不其然，趙虎在接過匕首的那一剎那，順手就捅到了方傑的肚子裡，還是那道傷口，確實原模原樣。

太順手了，順到像是用了飄洗髮水，非一般的、非一般的心。

匕首捅進方傑肚子裡的時候，方傑還沒什麼反應，一來作實在太快，二來方傑喝多了酒，意識可能有點模糊。方傑還看著趙虎的肚子，說你捅啊，趙虎說我已經捅了。

「你哪捅了……」

方傑順著趙虎的手一看，才發現匕首已經沒自己腹中。

鮮也在一點一點流下。

「嗷」的一嗓子，有人驚出來，跟著方傑一起來的那二三十個狗子頓時一鬨而散，他們哪個不是狐假虎威，看到老虎都[crab]被乾[/crab]了，自己哪裡還敢留下。但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們，欺負我店裡的工作人員，一個也別想走！

「打！」

在我一聲令下，大飛等人同樣一鬨而上，大家憋了半天的氣，就等這一刻了。

這些狗子狐假虎威還行，讓他們真格的，一個個[crab]比[/crab]麵條還[crab][/crab]。大飛他們掄起了自己的拳，抬起了自己的，咣咣鐺鐺地往他們上砸、踹，把自己的怒氣全[crab]部[/crab]發泄出來，現場頓時一片[crab]鬼[/crab]哭狼嚎、哀聲四起。

我的眼睛看準，一把抓住李俊的頭髮。

李俊一抬頭看到是我，魂兒都快嚇沒了，剛[crab]開[/crab]口說了一句「張龍……」，就被我狠狠一個膝撞乾到臉上。「啪」的一聲，李俊的鼻子花四濺，整個人也暈暈乎乎的了，但我還是不放過他，仍舊一腳一腳踹他的臉。

「張龍，你夠了啊，都是同學，不要……」

袁巧上來攔我，本來是個的，沒人主找，自己溜了就完事了，沒想到還來找我的事。都說和李俊在一起了，看來這是真的。我看見就煩，就跟蒼蠅似的嗡嗡嗡，怎麼就不知道吸取教訓？

我放下李俊，就去扇袁巧的。

什麼男人不打人，我們這行不存在的，隻要你犯[crab]賤[/crab]了，老婦孺照打不誤。

我們是有底線不假，不過底線[crab]比[/crab]一般人低太多了，我們要是好人，還不如去[crab]學校[/crab]裡教書。

「太……」

「啪！」

「過……」

「啪！」

「分……」

「啪！」

「了……」

「啪！」

袁巧連說了四個字，我就連了四個耳，得鼻橫飛、天旋地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砰」的一聲坐倒在地。

走廊上依舊很，各個二代們被打得鼻青臉腫、哭天喊地。

看著這幅景象，我還滿意的，忍不住給自己點了支煙。就是要讓這些囂張的二代們看看，什麼地方能鬧，什麼地方不能鬧，狐假虎威也不行，榮海七虎都被我們幹掉了，除了趙虎，榮海已經沒老虎了。

我又看向方傑。

方傑已經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臉慘白、滿頭大汗，還在嘟嘟囔囔，似乎是在威脅趙虎。

趙虎則站在他的邊上煙，一聲不吭。

我走過去，恰好聽到方傑說了一句：「趙虎，你好大的膽子，你敢捅我一刀，你死定了……」

話音還沒落下，趙虎一腳踢出，將方傑給踹飛了。

這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虎擺了擺手，隨便過來兩個兄弟，讓他們把方傑丟到醫院。

接著又把大飛過來，問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嗎？

大飛嘿嘿笑著，說知道、知道。

方傑都被我們幹掉了，其他二代還不好理嗎？

我們被打傷了這麼多工作人員，被打壞了那麼多的東西，每人都得吐出一筆鉅款，否則誰也別想走了。

大飛[crab]開[/crab]心極了，讓我們倆放心，說是一切都包在他上了。

確定不會出什麼麻煩了，我和趙虎才離[crab]開[/crab]了龍虎[crab]娛樂城[/crab]。

彼時，淩晨三點。

再熱鬧的榮海，也變得有點冷清下來，連計程車都見不到幾輛了。

我和趙虎沿著馬路往前麵走，一邊走一邊說話。

「捅了方傑一刀，方鴻漸肯定不會放過咱們。」

「他能得了咱們？」

「能吧，方家不是豢養了很多[crab]殺手[/crab]嗎？」

想起五[crab]鬼[/crab]和周大虎的可怕，我們確實不寒而慄。

「那在他幹掉咱們之前，咱們要先幹掉他吧？」

「那必須的。」

我們一起朝著市公安[crab]局[/crab]走去。

我們打算實名舉報方鴻漸，派遣我們暗殺盧晨亮的事。

其實我們一[crab]開[/crab]始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可能還沒那麼堅決，方傑的事一出，算是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不得不去、非去不可。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我們來到市公安[crab]局[/crab]的時候，赫然看到楚正明就在門口站著。

我們吃了一驚，問他站在這裡幹嘛？

這大半夜的，也太滲人了吧。

「在等你們。」楚正明一字一句地說：「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

在他背後，市公安[crab]局[/crab]樓頂那顆國徽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我們被邀請到了楚正明的[crab]辦[/crab]公室裡，一五一十代清楚我們之前的經歷。

更絕的是，趙虎竟然還把他和方鴻漸的電話錄了音。

原來他早就留了一手。

拿著這份錄音，楚正明激無[crab]比[/crab]，說方鴻漸這次肯定會倒臺了。

我們問他真能倒嗎？

「那必須的。」楚正明[crab]開[/crab]心地說：「試圖謀殺榮海的一[crab]把手[/crab]啊，你們覺得他還能活下去嗎？」

我們又問那我們有沒有事？

楚正明說：「你們又沒真的行，隻是打爛了幾麵玻璃，能有什麼事啊？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擔保！回去吧，安心睡個好覺，等到明天的太升起，榮海就是一片乾淨的土地了。」

我和趙虎當然相信楚正明，於是安心地回去睡了。

對楚正明來說，卻是一個激的不眠夜。

哪怕已經淩晨四點，他還是第一時間將這件事通知了盧晨亮。

盧晨亮也鬆了一大口氣，說：「看來我錯怪他們倆了……好，那你就行吧。」

經過一層層的批複，到早晨七點鐘的時候，楚正明終於拿到了[crab]抓捕[/crab]方鴻漸的公函。

「行！」

楚正明二話不說，帶了幾個明強幹的兄弟，直奔榮海的機關大樓，準備趁方鴻漸早晨來上班的時候一舉將他拿下。

為了不走風聲，他們穿得都是便。

他們就埋伏在大樓附近，盯著駛過來的每一輛車。

他們當然知道方鴻漸的專屬座駕是哪個，但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太漸漸升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機關大樓門口的人進進出出，有來上班的，也有來[crab]辦[/crab]事的。眼看著上班時間都快過了，卻遲遲不見方鴻漸的影子，楚正明慢慢有些著急起來，難道風聲走，讓他跑了？

楚正明猜得沒錯，風聲確實走掉了。

雖然楚正明和盧晨亮已經足夠小心，但也防不住方鴻漸在他們邊安間諜，在公函一步步批下來的時候，方鴻漸已經得到了訊息。

方鴻漸沒去上班。

一大早，他就奔向榮海下屬的一個農村，來到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crab]門前[/crab]，連滾帶爬地奔了進去。宅院裡麵鬱鬱蔥蔥、奇花異草，即便天氣已經很冷，但在專人的照顧之下，這些花草依舊生機。

太已經升了起來，鋪滿了整個大地。

一位白頭髮的老人正舉著噴壺，來回給這些花草澆水，他的作緩慢、眼神溫，就好像這些花草都是他的孩子。

就在這時，方鴻漸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爸、爸！」方鴻漸大聲著，一頭跪倒在老人麵前，焦急地說：「您救救我啊！」

沒錯，宅院裡的這位老人正是方家真正的靈魂人，方傑的爺爺、方鴻漸的父親，人稱「方老爺子」的方鴻飛！

即便他已經退休多年，即便他已經不在宦海，可他手裡掌握著的資源仍舊不是別人可[crab]比[/crab]擬的，仍舊是方家一麵不可搖的大旗，隻要方老爺子不倒，方家就不會倒！

此時此刻，看到兒子慌慌張張的樣子，方老爺子的眉不微微皺起。

十多年前自己退休的時候，就已經把方家全權給了方鴻漸，雖說自己還有另外幾個兒子，可他就是看好方鴻漸，覺得這個兒子沉穩、大氣、斂、優秀，一定可以接過自己的缽，哪怕自己百年以後，方家也會繼續興盛。

事實證明他的眼沒錯，這麼多年下來，方鴻漸確實做得十分出，方家在榮海的控製力也越來越強了。

聽說前段時間出了一點問題，榮海新來了個一[crab]把手[/crab]十分強，不過方老爺子相信自己的兒子能理好，所以也就沒有多加乾涉。但是現在怎麼回事，一向穩重的兒子怎麼慌這個樣子，氣[crab][/crab]籲籲、連滾帶爬，連路都快不會走了？

方老爺子轉過去，將噴壺對準方鴻漸的腦袋澆了下去。

「你先冷靜一下再和我說話！」方老爺子冷冷說著，眼中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