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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抬頭》 285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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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來得還真快啊!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出警速度都這麼快。我們這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最怕上這種事,和公家打道可不好玩。我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跑,警車已經圍了上來,十多個警察紛紛下車,指著我們大聲嗬斥,我們隻好抱頭蹲下。

接著,我們幾個和阿虎那一群人,就被帶到附近的派出所去了。

但說實話,我們打得也不嚴重,說到底就是為了個妞兒,雙方拳來腳往了幾下,誰也沒有什麼傷,損失最厲害的是飯店,椅子、桌子被砸壞了不。口供也很簡單,有什麼說什麼,沒有哪裡好瞞的,不過因為我們是外地人,所以警察多盤問了我們幾句,問我們是哪裡來的,來這幹什麼的。

我們眾口一詞,說自己是來旅遊的。

總不能說來找爸的吧,尤其知道我爸「名聲不好」的況下。

因為我們乾倒了對方一群,所以警察也很好奇,問我們是不是練過,我說是的,我二叔當過兵,跟他練過幾手。總之,因為我們態度較好,警察也沒為難我們,當然也不可能放了我們,畢竟打了架的,怎麼著也要稽留二十四個小時。

反而是那群老鼠會的,估計平時就不做好事,被人家嚴厲的批評了,還說他們老鼠會真是名副其實,就是下水道裡的一窩老鼠,整天就會惹是生非,也被關到稽留室裡,說要二十四個小時以後才能出去。

當時我就心想,這老鼠會混得不行啊,我們龍虎商會以前在榮海最風的時候,哪怕底層人員被抓也不會這個待遇,誰不得客客氣氣的?

而且我爸十多年前就加老鼠會,說明老鼠會也存在長時間了吧,還這樣子也淒慘。如果我爸真在老鼠會裡居高位,那就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連本地的派出所都搞不定,還怎麼到榮海救我二叔呢?

總之,我是滿腹疑

阿虎他們得知自己要被稽留,當時就著急了,阿虎嚷嚷著說:「警,你不能關我啊,我明天要結婚呢,明天是我的大婚之日!」

我心裡想,葉湘竹都不跟你了,還什麼大婚不大婚的。

警察就更狠了,直接說道:「知道明天結婚,怎麼今天還打架呢?老實呆著吧你!」

最後,阿虎等人和我們被關在同一個稽留室裡,倒是不用擔心還會打起來了,再囂張也不至於在這打架。趁著這個機會,我還想和阿虎聊聊,試圖從他裡打聽出來我爸的下落,但是阿虎閉口不談、咬牙不認,就是不說認識我爸,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張人傑。

沒辦法了,隻好去問葉湘竹。

是阿虎的未婚妻,應該瞭解一點老鼠會。果不其然,葉湘竹告訴我說,老鼠會勢力大的,員足有一百來個,主要在火車站一帶活,平時就靠竊、詐騙為生,誰見了他們都頭疼。

之前葉湘竹一直說老鼠會勢力很大,我以為老鼠會是蓉城第一大勢力呢,搞了半天就一百來人,幹得還都是蠅營狗茍、上不得檯麵的事,當時就把我氣笑了。

一般人可能覺得老鼠會勢力很大,可是在我看來本不值一提,也就相當於我們縣城裡一個新城區的老大吧!

我爸就是在老鼠會裡居高位,或是直接領導老鼠會,也實在不算什麼啊。

怎麼可能救我二叔?

可是老領導又說我爸在南方是首屈一指的大人,他也不可能騙我啊。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我爸早就不在老鼠會裡了;或者說,老鼠會隻是我爸手下一個小小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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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這樣的。

總之,我爸既然在老鼠會裡待過,那麼他們肯定知道我爸的下落,從老鼠會這裡下手總是沒問題的。我正想著,稽留室外突然傳來嚷聲,原來是趙虎和韓曉彤、大飛、錐子來了,他們也聽到了訊息——畢竟事件就發生在賓館樓下,想不聽說都難,所以過來看看什麼況。

趙虎正和警察據理力爭,說我們是正當防衛,怎麼也被關起來了。

我趴在門口,讓他不要再了,說這可是蓉城,不是咱們那裡,而且就二十四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趙虎也沒轍了,沖我說道:「剛來蓉城的第一天,你們就在局子裡過啊!」

我說是啊,都是祁六虎那個王八蛋惹出來的麻煩,早知道就不該帶他出來了。

祁六虎嘟囔著說:「怎麼是我惹出來的,難道我就不能追求真了嗎?」

反正也沒什麼大事,我就讓趙虎先回去,說我們二十四小時就出去了。趙虎走了以後,我又坐到阿虎邊,想再問問他關於我爸的事,結果我還沒有開口,阿虎的眼淚就掉下來了,而且越哭越傷心,剛開始還小聲泣,到了後來就嚎啕大哭,那一個肝腸寸斷。

我吃了一驚,問他這是怎麼了?

羈留二十四小時而已,不至於吧?

羈留什麼的,對他們這種人來說不應該是家常便飯嗎?

阿虎抬起頭來,淚流滿麵地沖對麵說:「小竹,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說你幹得這什麼事呀!」

原來他還在因為這事難過。

也是,兩人都到結婚的地步了,說明也是很深厚的,結果大婚之日的前一天,媳婦被別人給拐跑了,擱誰上也不好啊。關鍵是在稽留室裡,葉湘竹也始終坐在祁六虎的邊,不肯往阿虎那邊挪一下,簡直傷了阿虎的心。

葉湘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著頭不吭聲。

「小竹,你迴心轉意了嗎……」阿虎踉踉蹌蹌地朝著葉湘竹走了過去。

祁六虎「噌」一下站起來,惡狠狠說:「說歸說,別手啊!小竹已經是我的人了,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阿虎一來打不過祁六虎,二來在稽留室裡也不敢手,隻能眼看著葉湘竹,希能說一句話,可惜始終默不作聲。

這個事吧,說起來確實是祁六虎不地道,人家馬上要結婚了還去,當然葉湘竹也不地道,一開始也沒和祁六虎說這事。算是一段孽緣,我都不知道怎麼評價了。

不過祁六虎好歹是我朋友,人嘛都是幫親不幫理的,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而且我打心眼裡覺得葉湘竹這人不咋地,都結婚了還和別的男人鬼混,阿虎真的沒必要娶了。

我便把阿虎拉回來,耐心地勸著他,說天涯何無芳草,還說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反正把之前安祁六虎的那一套都用在他上了。

我琢磨著,和他促進一下,再順理章地問我爸那事。

結果阿虎哭得實在太兇,什麼道理也聽不進去,痛哭流涕地說這輩子非葉湘竹不娶。

刀子不剌在自己上不知道疼,外人看來阿虎可能傻,葉湘竹都這樣了還要幹嘛?但阿虎是真的很難過,整個稽留室都充斥著他的哭聲,也讓我想起了自己和周晴表白,又被吳雲峰截胡的那個夜晚。

想起來也是難過的。

此時的阿虎,應該更難過吧。

可惜的是,沒有程依依這樣的天使來拯救他。

阿虎不斷訴說著自己和葉湘竹的過往,試圖挽回未婚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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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已經變了心的葉湘竹除了有點愧疚,一直低著頭外,始終無於衷、一

比落花有意、流水無更難過的,是這流水昨天還和落花纏綿,要和落花相依相守、白頭到老,轉眼間今天就奔流到海不復回了。

是祁六虎的錯嗎?

可就算是沒有祁六虎,葉湘竹就不會上其他人了嗎?

阿虎實在太難過了,難過到我都不忍心問他什麼了。就在這時,稽留室外再次響起腳步聲,一個兩鬢斑白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冷冷地說:「哭什麼哭,就這點骨氣麼?!」

阿虎一回頭,嚇得渾哆嗦起來,立刻了一聲師爺。

和阿虎一起來的那些兄弟也都站起,紛紛著師爺。

師爺?

真沒想到現在還有這個稱呼,想來應該是老鼠會裡的一個職務吧,負責出謀劃策啥的,這個中年男人看上去確實十分睿智,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確實不是普通的人。

我猛然間就覺得,他肯定知道我爸的下落,沒準還和我爸並肩戰鬥過呢。

與此同時,稽留室的門已經開了,一個警察出現在那裡,說道:「有人保釋你們,走吧!不過以後記得,千萬別打架了,否則還抓你們!」

警察一個接著一個的念名字,被唸到名字的就出去了,既然是老鼠會的師爺過來保釋,當然是阿虎他們被放出去,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唸到最後,警察頓了一下,又說:「葉湘竹!」

葉湘竹愣了一下,抬起頭來。

「看什麼看,你被保釋了,快出來吧!」

葉湘竹麵複雜地看了祁六虎一眼,低頭往外走去。

祁六虎也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葉湘竹這一走,到了明天肯定得去結婚,等到我們出去,一切都來不及了。祁六虎當然不願意了,急匆匆就往外走,想去拉住葉湘竹,但被警察給製止了,說沒念他名字,讓他不要

祁六虎十分著急,又看向我。

我則詢問站在門口的那位師爺,說你隻保釋他們,不保釋我們啊?

看得出來,這位師爺還是有麵子的,警察對他還算恭敬,應該是個能人。

師爺冷笑一聲,看著我說:「我憑什麼保釋你們?」

我看看左右,趁著警察不注意,低聲說道:「就憑我是張人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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