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大氅裹著，站在山巔看了很久。
打了個哈欠往他懷裡鑽了鑽：“爺是打算跟嫻兒一起看日出嗎？不過今天的雪這麼大，明早隻怕看不到日出。”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像隻貓兒。
其實並不是多困，隻是一捱到他的膛，整個人就有點犯懶。
“福晉累了，回去歇息吧。明兒個下了山，放你去琉璃廠逛逛。”他鬆開的肩膀轉往客院走。
附近說不定就有眼睛在暗盯著他呢，小福晉想早些回去也好。若和待的太久，宮裡那兩位要多心了。
楚嫻懶懶地了肩膀，跟在他邊，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總覺得雖是都要跌倒似的。
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
“爺總算知道為什麼你出閣之前，為什麼你孃家人都不讓你出門。”他冷哼一聲。
楚嫻直覺天旋地轉，下一瞬被他打橫抱在懷裡。
“連路都走不穩。”他眉頭微皺，好像對不滿似的。
楚嫻在他前抿著笑：“爺快放我下來，讓人瞧見了多不莊重，影響皇家麵。”
他腳步頓了一瞬，下一刻卻走的更加沉穩，手臂上的力道也了兩分：“堂堂皇子福晉如果摔在雪地裡，那皇家的麵才真的是被你丟儘了。”
“老大，四爺是不是找理由抱你呢？”小七托著下問。
楚嫻冇搭理，隻側著臉在他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短短一炷香時間的路程，竟睡著了。
蘇培盛和青兒還有兩個侍衛等四爺抱著走遠了才冒出頭來，把先前那紅綢打掃一番收了起來。
青兒塞了兩個荷包塞過去：“辛苦二位了，大冷天的要你們爬到樹上去扯綢布。”
“不辛苦不辛苦，”兩個侍衛笑嗬嗬的：“我們今兒個算是開了眼界了，可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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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往東邊看去，那片綿延十多裡的燈海點綴了一片天，點亮這個夜晚。
看著燈海歎的，還有彆人。
坐在後山對月亭和潭柘寺震寰大師對雪參禪的五格，心底有些複雜。
原定計劃發生變更後，他小心翼翼把那麼多孔明燈快速運城，計算時間、位置和風向，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噹噹，然後掐了一個最完時間點親自來告訴他妹妹。
他很期待，很想看看他家妹妹細膩巧妙的心思變現實的模樣，於是特意拉了方丈一起到對月亭賞雪，一賞就賞了兩個時辰。
他記不清自己到底忍不住跟震寰大師顯擺了幾次：“瞧瞧，這可是我妹妹想出來的。”
迴應他的，已經從讚歎、變了微笑，又變了笑而不語，最後變了“阿彌陀佛”。
五格本不在乎震寰大師的阿彌陀佛，隻是看著星海的眼神變的複雜：“妹妹終於還是長大了。”
自從出嫁，就整天四爺長四爺短的。
不過麼，五格忽然角微揚，即便長大了，即便嫁人了，還是離不開哥哥的幫忙。
小時候是，現在是，以後也是。無論到了哪一天，終究還是離不開烏拉那拉家，離不開哥哥們。
“起風了。”後震寰和尚忽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