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這話可說到李文玉心坎里去了。這五年,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每年都要錯過一些好孩子。還被邊的人說閑話。覺得自己都活了笑話。
想一想心肝肺都疼。
生氣道,“你弟現在心里都沒我這個媽了。我說蘇楠幾句,他就不高興。”
周敏將西瓜皮扔到桌上,從李文玉手里接過帕子,“媽,你可別心。反正那丫頭非得來咱家,那就什麼氣都要自己著。以為嫁個人就和重新投胎一樣過好日子?沒那麼好的事兒。”
李文玉也是這麼想的。就覺得蘇楠不是真心喜歡兒子的,就是為了家條件來的。
周敏繼續道,“所以媽,那房子的事,你要和我弟說。可千萬別變卦了。你想想,就是現在住家里,我弟都能和你離心,要是搬出去了,那還得了?”
李文玉覺得很有道理,周彥要是真搬出去了,哪里還管得了?“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是不會讓他變卦的。我昨天還和你弟說了,你和他是親姐弟,能為了一個外人退讓?”
周敏就樂意聽這話。
甭管嫁出去多久了,娘家還是的家,還是做主。要是弟找個比強的弟媳婦也就算了,讓蘇楠當這個家的主人,一萬個不服氣。
李文玉又關心閨在婆家的況。就覺得自己命苦,兒子婚姻不幸,兒在婆家過的也不安生。
“你婆婆沒再氣你吧。”
周敏底氣十足,“怎麼敢啊,現在兒子和孫子都住咱家的房子里呢,管不著。建云現在和我親,都聽我的。”
聽著這話,李文玉就放心了。不過心里還是對婿家里不滿。當初嫁過去的時候,說好了把閨當親閨疼的,結果呢,就懷孕期間變了口味,婿家里人就開始不高興了。愣是讓閨大著肚子還氣,飯都吃不好。那胡家條件是好,都是當干部的,但是做人也特不厚道了。都懷疑是不是當初胡家兩口子在農場里學了農村人的壞習。
母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周母就去給閨做飯吃。
周敏把睡著的孩子放在自己屋里去,又跑去弟弟周彥房間。剛扭開房門,就愣住了。
然后喊了一聲,“媽,你快過來。”
李文玉拿著鍋鏟跑過來,“怎麼了?”
周敏指著地上堆滿的包裹,“這什麼況?周彥他們要搬出去?”
李文玉頓時也慌了,“沒聽你弟說啊。這……不可能吧,搬哪里去?他們那房子你不是住著嗎?”
“不會是要去外面租房子吧。”周敏道,“我就聽有的年輕人這麼干過。”當初還這麼打算來著。
“……”這下子李文玉真是又慌又氣,真怕自己兒子干這事兒。頓時連飯都不做了,趕去樓下去打電話。
周國威聽著妻這邊的靜也沒攔著,他覺得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周彥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辦公室里看文件。
聽母親說的那些話之后,他也是心頭一跳,但是很快就想到了,這可能又是蘇楠的新對策。“沒事,我們不搬出去,那些事你別管。”
“你可別騙我啊。”李文玉張道。
周彥道,“不騙你,我不會搬出去的。你別理就好。”然后掛了電話。
但是已經有些看不下去這些文件了,心里只覺得煩躁。
為什麼蘇楠就不能理解他呢?他真的很忙,很累。要考研,要考職稱,還要做好工作。
周彥了眉心,準備晚上再和蘇楠好好談談。婚姻不該是這樣的,和他想的不一樣。
……
蘇楠中午忙完之后,倒是還想起去理發。實在是因為天熱,加上馬上要去宿舍住了,還是短發比較方便。
于是就在廠附近,剪了一頭齊耳的短發。沒了一頭烏黑的長發,人也變得清爽利落起來。
那長發也沒浪費,還換了三塊錢。
下午上工,陳嬸們看著,都差點沒認出來。
“多好的頭發啊,怎麼舍得剪掉?”
蘇楠了自己輕松的腦袋,“干活比較方便。”每天廚房油煙,洗發真的不方便。
見蘇楠為了工作,連頭發都剪掉了,陳嬸們這才相信蘇楠真的開始上進了。就是還是覺得可惜,之前那多好的長發的。大姑娘還是留長發更水靈。雖然底子好,短發也好看,但是總覺得差了那麼點。
不止陳嬸們可惜蘇楠這頭長發,周彥晚上看到那頭短發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本來還想和蘇楠好好談談的想法也沒了。
關注點都在那頭被剪掉的頭發的頭發上面了。
“你怎麼把頭發剪短了?”
“天熱,上班也方便。”蘇楠拿著巾和換洗的,急急忙忙去洗了個澡,因為是短發,還特別方便把頭發也洗了,別提多舒服了。
李文玉見著這個狀況,本來還準備冷嘲熱諷的想法也沒了,高興的和周國威進了屋里。
覺得蘇楠剪短頭發,以及打包服的事,就是在和兒子鬧。現在就盼著蘇楠繼續鬧,鬧多了,讓兒子煩了,趕離婚。離婚雖然丟人,但是比有這麼個兒媳婦好。反正這些年從城里回來的知青,有些在鄉下連孩子都有了,回城后不照樣找著好對象了?兒子這條件,就算離婚也不難找。
等蘇楠回屋里,用巾舒服的著頭發。周彥怎麼看,這麼不順眼……覺得是不是因為生氣,所以才這麼做的。心里越發躁。
“你還是為房子那事兒,所以把頭發都給剪掉了?”
蘇楠翻白眼,“你怎麼還提啊,我沒那麼小氣,就是覺得剪短頭發舒服。而且我這模樣,什麼發型應該也不丑吧。”
周彥沒說話,確實不丑,就是心里有些不舒坦,總覺得蘇楠和以前不一樣了。而這種改變,是在他不知道的況下發生的。
以前,喜歡打扮。更護那頭長發。現在說剪就剪掉了。
似乎的喜好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改變。
他煩躁的看了看別的方向,然后就看到墻角堆著的東西。想起了今天的正事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楠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眼,然后莫名其妙道,“什麼什麼意思?”
“你好好的,收拾這些做什麼?”
這下子蘇楠頭發也不下去了,瞪著眼睛看周彥,“你不會告訴我,咱們離婚了,你讓我凈出戶,什麼都不給我留吧。這都我的嫁妝還有你給我買的一些服,這我可以帶走的。至于你們家給的彩禮,我當初進門就給了你媽了,我可沒拿一分錢。”
周彥一下子站了起來,又低聲音道,“離婚?”
蘇楠看著,“你忘了?昨晚咱們不是約好了嗎,明天下午。我假都請了呢。你別告訴我你忘了。”
周彥當然沒忘,他只是沒當真。
之前答應,那不是為了和蘇楠倔一倔嗎?
他嘆了口氣,“楠楠,咱們別鬧了好嗎?你要房子,以后我會工作,我們會分更大的房子。咱們不要為了那個房子鬧下去了。”
“……”擱在以前,蘇楠信。現在蘇楠心里心如止水,上輩子周彥確實實現了這個目標,給買了一個大房子,讓和公婆分開住了。
但是有什麼用呢?那時候人到中年了,孩子已經被老太太養的和不親了,整天在爺那邊住著。周彥自己更是忙的一個月見不著幾次。那已經不是要的家了。
不對不對,現在重點不是這句話的真假,而是離婚這事兒,周彥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蘇楠認真問道,“你不會以為我說的是開玩笑吧,我昨天和你很認真的說了。咱們好聚好散,離婚。”
周彥抿著,“你非得走這一步?”
“咱們都說好了……你別讓我空……白準備一場啊。”怕自己說空歡喜,會讓周彥難堪。
周彥咬著牙,整張臉都青了,“行,這是你說的。”然后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不理人了。
蘇楠小心翼翼試探道:“……那明天下午在民政局直接見吧。”
“行。”周彥還不信了,明天他就去民政局,看還能鬧哪一步。
他心是不接蘇楠真要離婚這個可能的。
兩人都了多年了啊,那麼多難關都過來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麼能說分開就分開呢?
周彥頭一次氣得眼睛有些酸。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睛里漫出來。
躺了一會兒,他又坐了起來,“咱們以后都不說離婚這兩字了行嗎?我以后也不說了,再氣也不說了。”他算是主服了。
蘇楠心想才怪,我也就說了三次,你后來說了一輩子。哦,不對,對于周彥來說,的一輩子只是周彥的半輩子。離開的時候,周彥那會兒還風華正茂呢。
為了自己活得久一點,蘇楠鐵了心了。
于是很誠懇的請求,“周彥你別鬧,之前都說好了的。”
“……你行。”周彥氣得聲音都變了,直接躺在床上一句話不說了。
蘇楠好頭發,又數了數錢,然后將自己的證件找了出來。“結婚證我帶著哈。”
回頭和周彥說了一句,周彥沒吭聲,就當他默許了。
面對他這個消極配合的態度,蘇楠也不敢得罪他,畢竟離婚之后還得暫時掛靠戶口呢。
第二天早上,蘇楠還特意提醒周彥一定要記住這事兒。別遲到了。
準備拿到離婚證之后,就趕去申請宿舍,要不然這些東西沒地方放。還得給家里帶個信,看哪些能弄回去的,得送回家里去。
周彥黑著臉沒說話。
繼續送去上班。
蘇楠坐在后面,“辦完手續之后,我今天就搬一部分東西去宿舍,以后你早上也不用送我了,能多睡會兒。”
周彥氣的狠狠的踩自行車,把蘇楠放廠門口就走了。
蘇楠:“……”他這樣子不會下午鬧什麼變故吧。算了,下午要是他不來,就直接去廠里找他。
再過一陣子,就可要抓住那個機會了,要全心全意奔事業。可不能一直拖著這事兒。
周彥一上午在辦公室,心都不爽利。擔心出錯,他把工作都下來了。等冷靜下來再做。
他帶的徒弟小陸擔心道,“師父,你怎麼了,今天心不好?”
周彥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然后想起小陸了,問道,“你說,同志在什麼況下,會剪掉最喜歡的長發?”
“……”小陸瞪眼想,然后認真道,“心灰意冷,遁空門。”
周彥黑了臉。
小陸繼續道,“從頭開始?我是聽人說的,我們學校有些同學遇著什麼困難的時候,就覺得剪掉頭發,就能重新開始了。”
“重新開始?”周彥心更不好了。
小陸道,“師母剪頭發了?”
“不是!”周彥黑著臉起離開,準備去外面氣。
他一走,辦公室一個扎著馬尾的技員走了過來,“小陸,周工剛和你說什麼呢,怎麼看著心不好啊。是不是你惹他生氣了?”
“不知道。”小陸搖搖頭,看了眼眼前這同志,心里想著,這邱工也真是的,一個單同志,那麼關心他師父做什麼?
見小陸不說話,邱新蘭頓時一陣無語,“你不說我也知道。”
在鋼廠大院可是有同學的,早就知道周家的況了,周家那媳婦和婆家人合不來,結婚不久就一直鬧別扭。
邱新蘭倒是沒想過足人家婚姻,就是覺得這兩人不配,這樣在一起一輩子,那是互相折磨。什麼樣的人就該和什麼樣的人配。長得好看,肚子里沒貨也沒用。跟不上另一半的腳步,無法達到靈魂的共鳴,那樣的婚姻生活只會一團糟,或者如同一團死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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